顧啟珪回到家里的時候，磨石宇正在門口迎接他，看到磨石宇，顧啟珪情緒好了一些，“今日在娘親那怎么樣？娘親手下的鋪子一直都管的很好，在這些事情上你多看著些，也能學(xué)到些東西?！?/br>
    “是，屬下知道?！蹦ナ钚卸Y，本來他并不知道主子的用意，但是在夫人那待了一天現(xiàn)在全明白了。這樣想著，磨石宇接著回稟“主子，今日‘吳柳堂’那邊送來了一份禮，貉侍衛(wèi)親自送來的，說是慶賀您院試得成，這兒還有一封信?！?/br>
    顧啟珪接過磨手里的信封，‘吳柳堂’的消息，顧啟珪倒是挺長時間沒有注意了，不過這院試都已經(jīng)過去這樣許久了，這禮是不是送的太晚了些。

    “因為最近二皇子沐灃正在集中治療，為免他勞神，消息都沒有上報，是四皇子親下的命令?！蹦ナ罨氐?。

    顧啟珪點點頭，皇家這對兄弟的感情也是真好，不過看來今日是被反彈了，看這不就是知道了。

    第111章 母親出手

    回到書房，顧啟珪拆開信箋，抬頭就是‘吾弟啟珪’，顧啟珪笑了笑，感覺上倒是有些親切的。信的內(nèi)容倒是沒什么，看來二皇子確實無聊，寫得凈是些他在‘吳柳堂’看到聽到的。顧啟珪示意顧擎把包裹拆開，禮品也是中規(guī)中矩的，不失為珍品卻沒有什么別致的含義。

    顧啟珪坐在書房里，他并沒有明白二皇子此舉有何意義，難道只是向他表示祝賀。顧啟珪想了想落筆回信，先是感謝了一番，想了想又在底下畫了個圖案。

    把信交給顧擎之后，顧啟珪去正院那里給母親請安，他到的時候兩個jiejie還在。

    “順寶，今日怎么這么晚才過來？”顧煙琪看到顧啟珪，開口問道，待顧啟珪走近，她是嫌棄的里的遠了些，“你喝酒了？”

    “今日晚上有些事情，沒有喝酒就是衣衫上沾了些味道?！鳖檰曊f道，他現(xiàn)在看見自家二姐就有心理上的陰影，實在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家二姐的腦回路這樣清奇。當(dāng)娘親和他說那件事情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好不好，也不知道她哪只眼睛看見李維對他有意思了。

    “你還小，身體受不住的，這些黃白之物還是不要太早接觸?！鳖櫉熫崧暥摗?/br>
    “我知道的，大姐不用擔(dān)心，我有分寸的?！鳖檰曊f道。

    “有什么分寸，要是把家底放在你手上，早晚有一天得給我敗光嘍，看你這一筆的糊涂賬?！敝焓夏弥举~本，站在門口冷哼道。

    顧啟珪上前一步，扶住朱氏，“怎么這么晚了娘親還在看賬本，又不著急?！?/br>
    “再晚一段時間，恐怕咱們家都要被掏空了，”語氣有些嚴(yán)厲，但是看著幼子極乖巧的站在她身側(cè)，語氣突然就軟了下來，敲敲顧啟珪的胳膊，“你個小糊涂蛋，沒拿到銀子都不知道。要不是昨日突然想起來了，等你想起來的時候，人家都得把咱家底都掏空了?！?/br>
    “娘親，怎么可以這樣講，還不是兒子有娘親在，才這樣有恃無恐的嗎？”顧啟珪笑著說道，“娘親準(zhǔn)備怎樣辦??？啟珪給您安排?！笨此赣H這架勢，這事兒好像不算完啊。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當(dāng)然是要該找五房好好商量一下的?！敝焓铣烈鞯溃菙R她以前的風(fēng)格，在別人家即將有大喜事情的當(dāng)下，是絕對不去去找麻煩什么的。

    但是，現(xiàn)在五房是個例外。

    “那我派兩個人跟著您，還能救救急什么的?！鳖檰曊f道，他因為安玨然的事兒有些感傷，相信母親心里也是難過的。

    “行，聽你的?！敝焓蠜]有拒絕兒子的好意，反正她也是想打發(fā)些時間，“對了，今日你讓過來的那個孩子不錯，一點就通?！?/br>
    “小磨是平壤別院管家老磨的兒子，當(dāng)初也是看他寡言心細(xì)才留下來的，這短短幾個月間倒是成長的很快?！鳖檰暯忉尩溃怯幸馀囵B(yǎng)他的。

    朱氏點頭，老磨她知道，也是個能信的過的。

    第二日，朱氏娘仨看賬本，顧啟珪在書房窩著，為鄉(xiāng)試做準(zhǔn)備。

    到了晚上的時候，顧啟珪在正院用膳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顧十六就迎了上來。“主子，‘吳柳堂’那邊來了信，送信者還在等著拿回信?！?/br>
    嗯？這樣快，雖然他是昨日回的信，但是卻是今日清晨才著人送去的。那就是說，二皇子知道他所說的那件事，還十分在意。

    顧啟珪快步走在前頭，進去書房就看見了已經(jīng)在等著的雀，“顧七少爺，”雀沖他行禮。

    顧啟珪點頭，伸手接過信，打開。

    “十多年前，因為大齊和羅國邊疆一直摩擦不斷，雙方也算是勢均力敵，主要是因為大齊三面鄰國，將士分布三方，兵將不能集中一處攻打一方。而且大齊國力強盛，論打持久仗羅國肯定是比不過大齊的。為了破壞這種平衡，羅國掌權(quán)者籌劃了一起刺殺行動，目標(biāo)就是當(dāng)今圣上。”雀口述道。

    顧啟珪皺眉，不明白為什么和他說這些，再看看信上‘聽雀講’三個字確實是二皇子沐灃的親筆，所以顧啟珪沒有打斷雀。

    “當(dāng)時當(dāng)今圣上的皇位坐的并不像現(xiàn)在安穩(wěn)，所以禁宮漏洞百出，羅國的幾個刺客威逼利誘了一個禁衛(wèi)，就成功的進入了皇宮。但是即使是漏洞百出，在刺客接近禁宮大殿的時候，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時圣上、皇后娘娘、賢妃娘娘以及忠親王和主子都在大殿里面。

    在刺客闖進大殿的那一瞬間，離圣上比較遠的賢妃娘娘護住了圣上，在行動中撞倒了皇后娘娘，所以本想去護住主子的皇后娘娘，錯勁兒落了空。當(dāng)時圣上身邊兒的第一暗衛(wèi)護住了三皇子。刺客進殿，后有追兵，被團團包圍，所以挾持了主子，成功脫逃，十日后，在平壤城中，我們找到了已經(jīng)昏迷的主子?！?/br>
    “二爺，是在這時候中毒的？”顧啟珪沉吟了一下才問道。

    “是，當(dāng)時我們找到主子的時候，他正經(jīng)歷第一次毒發(fā)，和一般傷寒無異，大夫說無礙，就沒有人太過在乎，當(dāng)時也沒有太醫(yī)診斷出來?！比富卮鸬?，“主子說當(dāng)時擄走他的人，佩環(huán)和您那日畫在信上的別無二致。”

    顧啟珪蹙眉，好像聽了這許多狗血故事，只有最后這一句還算有點用，天知道，對于皇家秘辛，顧啟珪完全不感興趣，不是說知道的多的人越容易早死嗎。

    “那后來，二爺肯定有調(diào)查了吧，”要是說之前他只是懷疑，現(xiàn)在算是完全證實的自己的想法，畢竟他只是看過關(guān)于羅國的圖志。

    “從當(dāng)時死在宮中的其他刺客身上，查出此事為羅國所為，圣上震怒，羅國掌權(quán)者卻死不認(rèn)賬，在戰(zhàn)爭中主動投降，割讓城池，進獻美女，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主子和皇后娘娘一直在調(diào)查，本來是因為恨，后來則是因為主子身上的‘花離’令各路神醫(yī)沒有絲毫對策。就在前年，一直潛伏在羅國的侍衛(wèi)找到了，確認(rèn)了那人就是羅國二皇子扎布耶?！?/br>
    顧啟珪瞪大了眼睛，羅國二皇子？

    “我們的人幾次想接近他，皆無果，他身邊高手眾多。因此還暴露不少兄弟，此事也算是擱置了?！比刚f道。

    顧啟珪腦中好似開竅了一樣，他好像有些懂這個腦回路了。“所以，二爺讓你把這個顧氏講給我聽，是因為你們以為我知道這個人在哪里？”

    “主子說，怕七少爺與此人有什么淵源，讓屬下與您講清說明?！?/br>
    “淵源說不上的，我也正在找他，之前在金陵看過一眼，就瞄見了那個佩環(huán)，其他我是不清楚的?！鳖檰晫嵲拰嵳f，出了地點他沒有透露。朱仕瑾是他表哥，背后是他母親的娘家，就算說不上太過親近，但是他也不會這樣坑就是了。

    “金陵？”雀重復(fù)道。

    “也是因為好奇，所以才向二爺開了口，之前我也只有在圖志上看過這個樣子的佩環(huán)，見是沒見過的，再加上家父即將要出仕羅國，才更注意了些?！鳖檰曊f道。

    “是，屬下了解了，告辭。”雀說道。

    顧啟珪頷首。

    雀走了之后，隔了一段時間，顧擎走進書房，“主子。”

    “傳信去京城，一份給爹爹，一份交給玨然。”顧啟珪遞過兩個信封。既然在十幾年前，就能闖進皇宮大內(nèi)，那他身上的功夫一定了不得，所以還是得小心著才是。而現(xiàn)在會與這位二皇子有直接關(guān)系的，還是顧啟珪在意的人在京中就只有顧國安和安玨然二人而已。至于師父，最近正在休養(yǎng)，算是半退隱狀態(tài)，不會摻和此事。

    “是，屬下去辦?！鳖櫱孓D(zhuǎn)身下去了。

    顧啟珪坐在太師椅上，面無表情，為什么他們都這樣認(rèn)真的去查了，還是沒有消息。他遇到的那個人要真是羅國二皇子，那么現(xiàn)在他就在去京師的路上，那自家大表哥究竟在這之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呢。

    “主子，”門外響起了顧十六的消息。

    “進來，”顧啟珪站了起來。

    “朱家大少爺坐上了去平壤的船，是秘密的，咱們的人已經(jīng)跟著去了。”顧十六說道，他來稟告一趟，也是要跟著去的，這件事情本就是他在跟進的。

    “小心些，不論什么時候，都以回到我身邊為第一任務(wù)。”顧啟珪說道。

    顧十六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屬下知道了。”

    因為朱仕瑾是從金陵城出發(fā)的，本就比他們快一步，再加上他們飛鴿傳書知道這個消息又晚了一步。所以，顧十六的行程會非常的緊急，他必須快馬加鞭的趕上去。

    所以顧啟珪沒再啰嗦，就讓他下去準(zhǔn)備了。這個羅國二皇子明顯得罪的不是一個人，不管是季皇后還是二皇子有可能還要加上四皇子，都欲除之而后快，和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就是不知道朱仕瑾是個什么情況了。

    接下來的兩日，各方都沒有什么動靜，顧啟珪也只是窩在書房中看書。第三日一早，顧擎一大早就被朱氏叫走了，顧啟珪知道這是母親準(zhǔn)備去找茬了，雖然知道母親是因為整理賬冊才拖到現(xiàn)在的，但是在別人明日就要出發(fā)去辛城議婚的這個時間段，是不是太刻意了一些，顧啟珪莫名有些好笑。

    唯恐他娘萬一受了什么委屈，顧啟珪借一送二，讓顧擎帶著兩個人直接就過去了正院。

    人來的時候，朱氏還怔住了一下，算一算的話，加上之前就在的磨石宇，完全能看出她兒子對她此行的態(tài)度。

    馬車停在了五房宅子門口，“看著真熱鬧，”朱氏感慨。

    “等翻過了年兒，咱們大少爺也要成親了，會比這熱鬧的。”林嬤嬤說道。

    “是啊，首先得拿到錢，給我兒子修一座漂亮的宅子才行?！敝焓细胶汀?/br>
    林嬤嬤內(nèi)心：自家夫人入戲太深。

    “嫂子怎么這時候過來了，家里實在是忙的很?！毕氖险f著，得意的語氣有些尖，聽在耳朵里并不十分舒服。

    “我看弟妹今日確實是忙了些，那我就長話短說。之前分家的時候，京中爹娘是把所有鋪子的地契房契都送來了安慶，就是想著都分給各家，自家做主的。啟珪那孩子還小，什么規(guī)矩不懂，就是連這些放哪了都還是前幾日才想起來?！敝焓厦蛄丝诓?。

    這時候，夏氏已經(jīng)攥緊了手里的帕子。

    朱氏低垂著眼，“這孩子吧，自小沒管過這些庶務(wù)什么也不懂。今日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也找了鋪子掌柜管事兒的去問了話，聽說這幾個月來的收益還都是之前的管家去收呢，就是不知道這里邊可有什么誤會的?！逼綍r朱氏少有這樣咄咄逼人的時候，夏氏簡直驚呆了，要是擱以前，朱氏肯定是裝不知道的，反正她有錢，也不在乎。

    “也不為著錢什么的，咱們顧家奉旨分家，這是昭告全天下的事情。分就分清楚，這是圣上的原話，五弟妹意欲何為，這其中有些鋪子可跟五房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敝焓系恼f道。

    “大嫂，這是來我們五房興師問罪來了?！毕氖瞎首麈?zhèn)定，她拿不準(zhǔn)朱氏是想干什么。

    “五弟妹高見?！敝焓闲πΓ闶侵苯又苯铀浩屏四樒ぁＫ@半輩子，鮮少有這樣肆意的時候，其實本來她的想法也不會這樣的，但是因為今晨自己兒子實在是慷慨，她就有些受鼓舞。不過，現(xiàn)在感覺還不錯。

    第112章 母親出手

    朱氏的話音剛落，整個廳堂里的空氣都滯停了一下。這是五房的廳堂，因為平時就是拿來招待客人的地方，空間并不小，但是因為整個廳堂里就只有朱氏、林嬤嬤。磨石宇以及夏氏四個人，此時又都是安靜的，倒是更顯的寂靜。

    至于感情以及顧啟珪打包送來的兩人和夏氏身邊的丫鬟婆子都盡職盡責(zé)的站在門口。

    “大嫂，此事我目前是不太清楚，可否等裴兒議婚之后，咱們再詳談，弟媳一定給大嫂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夏氏最終還是低了頭，她現(xiàn)在確實不敢和朱氏硬碰硬，朱氏有理由倒是了無牽掛，但是她兒子可就要議婚了，她實在不想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什么糾葛。

    “五弟妹這話可就有失偏頗了，今日，我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不過如果五弟妹確實確定自己不清楚，那這事兒倒也好辦，交給禮房處理是最好的了。”朱氏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夏氏終于也是看出來了，這朱氏可不是來渾水摸魚的，她就是要動真格的，夏氏當(dāng)然不能一直強硬，主要是她確實心虛。現(xiàn)在她有些埋怨管家李忠了，都是那個混蛋的主意，不然她也不能鬼迷心竅拿了這些銀子，儼然忘記平時拿到銀兩的時候，她那欣喜若狂的樣子。

    但是現(xiàn)在問題就是，怎么才能先把眼前這位打發(fā)走，看她帶來的人就知道今日這事兒不容易了結(jié)。

    “大嫂，”夏氏笑的諂媚，放軟了語氣，“這事兒呢，弟妹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但是明日確實是裴兒的重要日子，過了明日我一定查清此事，登門給您賠罪?！?/br>
    “弟妹這話說的，倒像是我咄咄逼人了，弟妹先前不是說不知此事嗎？怎么以后就能知道了？這事兒吧，還是就在今日解決為好。人我都帶過來了，個頂個的能干事兒，要是五弟妹確實有什么難題，都能給辦了的?！敝焓袭?dāng)然不會就這樣同意，她可是等今日好些時候了，真正到了此時，還是有些小興奮呢。

    夏氏手上的帕子已經(jīng)被蹂躪的不成樣子了，青筋暴起，她到底是明白了朱氏這是來找茬的，今日不說清楚，恐怕她都不能走，但是這事兒她怎么能說的清楚。一時間，夏氏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著怎樣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

    “大嫂，”夏氏說哭就哭，“我命苦啊，這樣大的宅院，這上上下下的人，都得是我管著的，一來二去就是好幾年。以前在本家老院兒的時候，就是三房的支出也是我負(fù)責(zé)的，這日子過得實在是苦。

    三嫂身子不好，時常需要請大夫、用草藥，我都是交代用最好的，再加上家里大大小小的這幾個小子姑娘，那是個頂個能花錢，我自己的孩子我都打罵著制止的，這別人家的孩子我可是不敢管。

    當(dāng)時咱們府里可是欠下了不少的外債，說出去就怕人笑話，又不敢勞煩京中爹娘，我們只能自己憋著，都沒好意思說出去，有苦也是往自己肚里咽?！?/br>
    照夏氏說的，她可真是賢妻的典范、管家的好手。朱氏對此肯定是不相信的啊，別說管家的五房過得清貧她不信，就是三嫂用藥也不會是公中出錢的，三嫂雖然小門戶出身，但是也因為這樣，和其他各房的銀錢來往從來都分得清楚，就是典型的‘你問我要我給，但要是你給我我不能接受’的性格。但是朱氏也還是靜靜的聽著，臉上還是沒有表情，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本來夏氏還以為朱氏會問些什么的，但是看朱氏什么都沒有講，她只能自己接著說下去，“這幾年倒是好了一些，但是之前的賬目還得還啊，這鋪子里的現(xiàn)銀都是讓我拿去還賬了。不過，大嫂你放心，這些賬目這個月就全部已經(jīng)還清了，本來從這一個月，我都是沒想著動鋪子里的現(xiàn)銀的?！毕氖辖忉尩馈?/br>
    看著夏氏說的激動，感性的時候還會掉一兩滴眼淚，朱氏放下手里的茶，用手絹擦擦嘴角的茶漬，說道：“哦，五弟妹說的這些我倒是一點兒都沒聽說過，說起來——”

    朱氏接下來的話還沒有開口，就被夏氏慌忙打斷了，“哪敢跟在京中的大嫂您訴苦啊，這事兒這么些年我誰都沒說的，這鋪子又不好打理，弄不好就要賠錢，我……”夏氏語帶委屈，巴拉巴拉，仿佛自己這些年真是這樣憋屈著過來的。

    朱氏身后的林嬤嬤仿佛已經(jīng)聽見自家夫人心里的吶喊了，還要不要我說話啊。

    “五弟妹，”朱氏放高聲音，成功把夏氏拉了回來，看她不再說話，朱氏才緩聲說道：“五弟妹可太謙虛了，這些年這些鋪子，你管理的都不錯，就是街頭的那兩家鋪子，這幾年利潤都翻了幾番的樣子?！?/br>
    朱氏說的隨意，夏氏的脊背上卻是冒出了冷汗，朱氏已經(jīng)把鋪子里的賬本都對過了嗎？鋪子這樣多，賬本是不少的，怎么就能看完了，難道是障眼法。等等，她好似忘了一件事兒，朱氏是朱家人，掌管江南四省鹽鐵的朱家可是經(jīng)商的好手。夏氏是真的感覺到了壓力。

    “大嫂見笑，跟大嫂比起來，我還是差的遠呢?！毕氖闲÷曊f道。

    “說起來，就會五弟妹桌上這對吊耳神女飛升圖案的花瓶，我也是很熟悉呢，倒極像是我那兒不見的物件。”朱氏拿過桌上的菁藍色瓶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夏氏簡直都要昏過去了。

    “真是看看這廳堂里的物件，我還真看見幾件眼熟的。嬤嬤，你說呢?！敝焓险酒饋恚h(huán)顧一周，繼續(x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