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他是這個圈子的人,所以知道的最清楚,自由市場是禁不住的。大隊制度把人拴在地里,窮一年又一年,現(xiàn)在好多農村小伙子外出討生活了,就是三爹家的秦波上次說親失敗就出門了,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秦豐一直是個聰明人,能從根須末節(jié)看出很多事情,國家還會發(fā)展的?,F(xiàn)在黑市越來越繁榮,干他這行的人越來越多,咋禁的住。 趙永青寫給他的信也說了,現(xiàn)在建筑工地發(fā)展蓬勃,好多人拉著村里人組成工隊找活干。這個事情吃香哩,所以趙永青還叫他去。 秦豐不是不想出去拼搏一番,以他的自信心,一定可以干出名堂的??墒羌依镞@么大一灘子,他怎么能說丟給傅眉就丟給她呢。 兩個人靜默片刻,各想各的心事,傅眉覺得有點奇怪。以前兩人單獨相處時,秦豐一有機會就動手動腳,今天睡在一起,他倒是安靜了,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摟著她。 這樣想著,傅眉翻過身想睡了,她睡了一下午這會兒其實不困,但是明天還有事,必須得睡了。秦豐從她后面貼上來,身體側躺,完全是把她攏在懷里的樣子。 睡覺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跟人這么親近過,傅眉覺得有些睡不著了,把他往后推。秦豐笑著捉住她的手,拿在手心里把玩,“我以后可是要跟你睡一輩子的人,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該習慣我了?!?/br> 他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后頸上,癢癢的麻麻的,傅眉臉紅了,“還早呢,你往后退,熱死了?!彼_下胡踢亂蹬,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秦豐頓時就哼了一聲。 傅眉嚇了一跳,以為把他腿踢傷了,手伸到被子底下摸索。結果碰到個什么yingying熱熱的東西,驚的她立馬縮回手。秦豐已經快要叫她折磨瘋了,臉色惡狠狠的,語氣兇巴巴,“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傅眉誠懇的道歉,囁喏道:“對不起?!彼胨琅龅剿裁戳?,那可真是個又堅強又脆弱的家伙。秦豐臉埋在她肩窩里,悶聲道:“晚了,它這么精神我也睡不著了?!?/br> 傅眉吶吶,臉蛋紅的快要滴血,誰知道他那個這么容易就那啥了。傅眉不知道的是秦豐本來就對她有強烈的欲望,她什么都不做,都能勾的他想入非非。今天這么親近,想不興奮都難。 第68章 傅眉臉蛋紅的快要滴血, 腦袋縮進被子里,死死抓住被角,佯裝自己睡著了。秦豐貼著她躺著, 身子像是火爐一樣guntang,動手動腳。 一下一下扯她的被子,語氣很委屈,“你好過分啊,欺負我成這樣就不管了?!备得颊麄€人蜷著像個小龍蝦,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我不是故意的, 你快睡啊?!?/br> “我睡不著。”他的臉挨著她的脖子,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她裸露的皮膚上。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軟軟的感覺傳遍全身。 她小心翻個身, 頭從被子底下探出來,白皙的臉憋成了粉紅色。眸子水潤像是蘸了星子,唇也紅紅的,大概是她自己咬的。 他眼里暗光一閃, 很快移過去,溫柔又霸道的欺上她的唇,一點逃脫的余地都不給她留。傅眉的心跳的很快,雖然都穿了衣裳,但是很薄, 就好像肌膚之間直接挨到一樣。 他已經很會親吻, 溫柔的含著她的唇, 輕輕的吮吸,慢慢撬開她還有些防備的牙關。她的抵抗被他一一化解,舌頭探進嘴里,溫柔的廝磨。 兩只手跟她十指相扣,再沒有一絲拒絕的余地,慢慢的室內的溫度節(jié)奏越來越無法控制。傅眉感覺身上涼颼颼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的衣裳已經不翼而飛。 被子底下四條光溜溜的長腿蠕動磨蹭,她心里驚了一跳,已經后悔跟他住一個屋子。勉強在旖旎中找回一點理智,白皙纖細的胳膊抵在兩人中間。 臉蛋紅的快要滴血,傅眉小心想擋住胸前的柔軟白膩,他不給機會。嘴下十分霸道,一只手抓住她兩只手,長腿壓在她身上,半點動彈不得。 秦豐呼吸喘急,就像灶前的風車,呼呼的粗重喘息聲。傅眉渾身軟的像是棉花,努力撇開頭,不去看他一臉迷醉沉浸在欲.望的中的模樣。 再這樣下去,他們今天或許真要做到最后一步,傅眉嗓子干涸,輕微咽了咽,聲音沙啞尾音帶顫,“你、你下去啊,不可以,你知道的?!?/br> 秦豐身子僵了僵,動作微頓,然后更用力的舔舐,傅眉似疼似癢嚶嚀一聲。他埋首在她肚皮上,悶悶道:“我知道,不會做的。” 得到他的承諾,傅眉在心里松口氣,也就不那么抗拒了。絞在一起的雙腿因為時間長了有些麻木,她微微放松了力道,懸在她身上的人滿眼的白膩,手里的光滑如剝了殼的雞蛋。 他覺得渾身上下就像是有一股火在燒,燒的他快要失去理智,心里很渴,急需清亮的水源解救他。她的不作為讓他漲了一絲膽子,秦豐眼尾發(fā)紅,臉上的肌rou繃起,因為極力的忍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屋里的燈光并不強,但就是這樣的朦朧反而激發(fā)暗欲,滋生欲.望。傅眉在秦豐溫柔的親親摸摸下舒服的快要睡著了,然后突然感覺他打開了她的雙腿。 涼絲絲的空氣襲來,渾身一個激靈,她勉強張開眼睛,有些驚慌,“你干什么,你答應的了。”秦豐一手握著她細細白白的腳踝,一半臉在陰影里看不大清,語氣很沉,帶著誘惑,“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讓你更加舒服。” 說著,他竟然把頭埋了下去,傅眉嚇壞了,推著他的肩膀往后縮。秦豐力氣格外大,跟鉗子一般固定著她不讓動,傅眉腰眼一麻,一股電流傳遍四肢百骸。 再沒有力氣阻止他了,可是這樣的事情有點出乎她的想象,她努力忽略掉身體的感覺。死死的咬著被子愣是不出聲,人已經羞的不行。 他太……那種感覺不知道怎么形容,最隱私粉嫩的地方在他嘴里抽搐,傅眉的最后一點力氣也被卸掉。秦豐終于放開她的腿,爬上來湊到她跟前,眼珠子里是興奮的漆黑。 嘴唇紅紅的,嘴角還有一絲銀光,傅眉實在沒臉,加之身子酸軟沒有力氣,一動不動。秦豐輕笑,溫熱的呼吸帶出guntang的氣流,色.氣的問,“舒服嗎?” 她再次想起那種渾身酥麻過電的感覺,身子忍不住顫了顫,皮膚都羞成了粉紅色。秦豐也不是真要她的回答,他捉住她軟趴趴的手,慢慢往下移,手把手教她握住堅硬。 然后嘴里溢出一聲似痛苦似歡愉的悶哼,傅眉已經知道他想干什么了,直接在他懷里裝死。半個小時之后。傅眉帶著一手的滑膩又進浴室沖了涼,這回是真的困了。 秦豐溫柔的抱著她,額頭相抵,笑的有些癡,“我真的好喜歡你,丫頭、眉眉,咱們今年年底結婚好不好,我疼你一輩子?!?/br> 傅眉一身懶倦,眼睛半闔,瞪他一眼,“混蛋二流子,沒經過我的允許就……你簡直壞透了?!碧邜u了,他們還沒結婚,似乎是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他悶聲的笑,嘴角勾的很壞,“那你舒不舒服,現(xiàn)在知道了,下次不準拒絕。”還有下次,傅眉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道:“沒有下次,我不喜歡?!?/br> 秦豐抬頭,盯了她好一會兒,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不舒服,畢竟他也是新手沒有經驗。他摟緊她,小聲道:“你不舒服?那我再來一次,這次一定讓你滿意?!?/br> 傅眉快給他嚇死,一次就去了半條命,還來?連忙搖頭,“不來,你別動?!鼻刎S認真嚴肅,“不行,這關系到我們以后的生活,我要練到熟練?!?/br> 傅眉推著他往后躲,手上沒勁就用胳膊擋,眼瞅著他真的說一不二要再來一遍,她怕了,“我騙你的,舒服的,不來了好不好,我很累了,明天咱們還有事情呢?!?/br> 說道舒服的時候她臉又紅了,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秦豐終于不逗她了,圈著人乖乖的睡覺。第二天一早秦豐出去聯(lián)絡人取貨,傅眉就聽課去了。 這次她來還是陳思齊寫信告訴她的,傅眉剛到校門口,陳思齊早等在那里了。他滿面笑容的迎上去,頭發(fā)是當下流行后背頭,一絲不茍的全部梳到后面。 年輕人梳這樣的頭發(fā)是為了顯得精神勇武,只是陳思齊發(fā)際線有些高,這樣的發(fā)型顯的老面。他憨憨的摸了摸后腦勺,“我同學他們都是留的這個頭型,我就也留了一個,你說不好看,我就換一個。” 傅眉笑道:“可別,你自己喜歡就好。咱們進去吧?!标愃箭R答應一聲,領著傅眉往里走,一路介紹他們學校的建筑。 他們的來信雖然不是很頻繁,但也過了見面說不出來話的階段,一路上說說笑笑就到了大禮堂。陳思齊卻突然想起來問傅眉吃飯沒有,“吃過了,咱們進去吧。等會兒我請你吃飯啊,感謝你給我提供這么多幫助?!?/br> 聽完課又是兩個小時之后了,陳思齊熱情的邀請傅眉去食堂吃飯。邊吃邊說,“你可惜了,要是能上大學,醫(yī)術肯定能更上一層樓。前些日子我跟學校教授去考察,x大竟然有外國醫(yī)生,他們學校還開展了新的專業(yè)哩?!?/br> 傅眉咽下嘴里的飯,“我看醫(yī)大的專業(yè)挺多的,現(xiàn)在醫(yī)學正在發(fā)展,說不定以后也會有外國人從咱們這里引出去技術呢。”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陳思齊是一個很健談的人,尤其說到他的專業(yè),滔滔不絕。傅眉跟他談話也受益良多,陳思齊把傅眉送到招待所門口,該走的時候還是回頭問,“你又要回去了嗎?” “是呢,待兩天該回去了,我是請假出來的?!标愃箭R看著傅眉欲言又止,臉上有可疑的紅,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你回去多跟我聯(lián)系,我還幫你在圖書館去借書,什么書都可以?!?/br> 傅眉笑著點頭,“多謝你了,我會麻煩你的,只是耽誤你太多了,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标愃箭R額角有些出汗,身上的襯衫整整齊齊,知識份子的氣息濃郁。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緩解了些許緊張,“不、不麻煩,都是志同道合的同志,該互幫互助的。國家的發(fā)展離不開咱們的力量,得團結一致哩?!?/br> 傅眉跟他握手,陳思齊連忙在長褲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她看著他走遠這才進門。秦豐已經回來了,地上放了一個很舊的布包,鼓鼓囊囊的裝著東西。 傅眉洗了把手,掀起邊角看了一眼,大約是十幾個,她問,“東西都拿回來了?這個怎么賣的?!鼻刎S正在筆記本上記賬,他有些高興的道:“你別小看這些東西,一個要四五十塊錢哩,有些已經有客人定了?;厝ソ唤o他們就成?!?/br> 看他興沖沖的在記賬,傅眉就把東西都收起來裝好,想了想道:“咱們今天就回去吧,這些東西在身邊總覺得不踏實?!苯裉煸诼愤吷暇涂匆妿讉€巡城的抓住了一個人,那人背著一個包,東西直接叫人收走了。 想必不是什么大東西,所以只是沒收了東西并沒有抓人進去。秦豐坐在窗前,高大的身軀佝僂著,陽光照在年輕的臉上,豆大的汗珠晶瑩剔透。 他頭也沒抬,手上握著筆,“原先我說帶你去百貨商店看看的,給你買身衣裳。再看看有沒有家里缺的東西,秦琴也叫我給她帶只筆?!?/br> 傅眉倒了一杯水靠在桌邊,“這些都是小事,你別有僥幸心理嘛,小心駛得萬年船。秦琴要筆,我哪里還有一只新鋼筆先給她用,至于其他的東西家里也不缺?!?/br> 傅眉想的是秦保山現(xiàn)在在吃藥,秦豐掙錢也不容易,手里有了錢寧愿存著也不要大手大腳的花。秦豐也覺得她說的對,手里這么多違禁東西,叫人發(fā)現(xiàn)可不是鬧著玩的,于是收拾了收拾,兩人就坐車回了柳樹屯。 路上在鎮(zhèn)子上耽擱了一個小時,因為秦豐要交貨,不但交了貨還有筆記本。來接貨的那人格外小心,長得倒是老實巴交的。 看見傅眉跟著一起站在路邊注意情況,那人笑的裂開大嘴,“豐娃你婆姨啊,倒是機靈哩,我家那個婆娘就不敢跟我出來。”秦豐望了傅眉一眼,心里暖呼呼的,也沒反駁對方的話。 他把東西打開,叫那人點數(shù),“存根叔你快些收貨,我們要回去了?!崩畲娓贿吙促~本一邊點,笑瞇瞇的說,“小丫頭還挺俊,你小子福氣好啊,人還愿意跟你冒險?!?/br> 秦豐心里微甜,他不僅福氣好運氣也好,“你家還有兩個娃呢,嫂子要為孩子們考慮,不然也跟你出來。”其實李存根就是這么一說,他哪回出來,最擔心的都是他婆娘。 “不是為了錢,咱們不干這鋼絲上走路的活兒?!彼褨|西都背起來,拍了拍,“得了,你倆走吧,路上小心些。我就回了。” 說著就大搖大擺,大大方方的出了巷子上了馬路,一點異樣都沒有。那是干這行久了,膽子都訓練出來了,你神情坦然什么事都沒有的走出去,反而沒有人懷疑你。 燙手的山芋交出去了,秦豐心里的大石頭也落了地,回來的時候路過門市,沒想到今天殺了幾條豬。雖然rou都賣完了,但是下水肥腸都還有,傅眉就直接全買了。 到家之后還沒歇口氣,秦豐就扛著鋤頭去了自留地。要是傅眉是家里他最寶貝的,隊里給分的那塊自留地就是他的命根子,平時就跟伺候祖宗一樣,把地侍弄的極好。 巴掌大一塊地方,硬是叫他見縫插針一樣種了好多種菜,傅眉看著他拿著鋤頭出門,“你不累嗎?我要做飯了,今天還去。” 秦豐回頭,“你做吧,我很快就回來,兩天沒去地里,我得去看一眼才能放心?!钡鼐驮谀抢镉譀]人偷。傅眉覺得好笑,拴上圍腰,她把提回來的豬內臟都弄干凈。 一般來說好些人就都嫌大腸臟的很,弄起來也麻煩,既不喜歡弄也不喜歡吃。傅眉卻知道咋給弄干凈,保證一點異味都沒有。 先用水洗,洗到表面看著都干干凈凈了,在用guntang的草木灰燙。在灰里滾了一圈的東西洗干凈之后就什么都沒有了。用淀粉、蘇打、鹽再次抓洗一遍,大蒜、生姜、干辣椒、青花椒加進去腌制。 要是有家里做的豆瓣醬就更好了,各種輔料準備調制好,最后下鍋翻炒。小火大火輪番上陣,炒出來的肥腸顏色是鮮亮的姜黃色,外表油滋滋,醞釀著無盡爽脆的口感。 每一片食材跟唇齒的碰撞都是一次味覺享受,方寸的廚房間,香氣彌漫。食物拿出最大的誘惑力挑逗著人的味覺神經,秦琴是幾人之中第一個回來的,勞動工具都沒放下就進了廚房。 挑起一口菜喂進嘴里,身體的每個細胞的積極性都被勾動起來,酸軟的肌rou在美味的安撫下叫人忘卻。傅眉又和了面粉,醒過之后炸成了小黃干。 這樣的小吃原本甜味是最適合的,但是家里有人不能吃甜,所以她就摻了鹽。咸味的小吃也別有一番風味,外頭酥酥脆脆,一口咬下去咔嚓作響。 外面薄薄的一層干脆,咬斷之后里頭就是軟糯勁道的面,硬與軟吃進嘴里相處的異常和諧。等到秦保山跟秦豐回來之后,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了飽飽的一頓飯。 像是秦保山這樣的病,現(xiàn)在是很少人得的,農村人大多得的病不是胃上的毛病,就是多數(shù)抽旱煙的人肺上的毛病。傅眉是醫(yī)生,秦保山的病就是她一直在看著,正好也好叫她做些研究。 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寫信給陳思齊,他家里有人在醫(yī)院工作,時常能幫到傅眉的忙。有時候雨后傅眉就請假在后頭山上去采藥,那個時候正是各種藥材冒出來的好時候。 按理說她每天進山回來的最晚,可是這幾天家里時常不見其他人。這天天色已經黑乎乎了,傅眉背著背簍進村,四野空曠,遠處傳來狗吠聲夾雜著雞鳴。 路上的人家煙囪里虛虛的白煙升起,水田里蛙鳴此起彼伏,樹上的蟬叫歇斯底里。一派農家靜默的夜,把背簍放進門后面,傅眉提起布鞋換下腳上的水筒鞋,感覺渾身都輕松了些。 秦豐進了門才發(fā)現(xiàn)傅眉回來了,這些天他倆都忙,起早貪黑的。嚴格說起來好幾天連話都沒說一句了,看見她坐在門跟前,秦豐湊過去,語氣有些驚喜,“你回來了?” 傅眉回了一聲,“你吃飯了嗎?叔跟秦琴這幾天忙什么,我都沒見人?!鼻刎S細細看了她好一會兒,好像是要把這幾天的空缺都補回來。 “不知道。”他沒太注意他們,他的事情就夠他忙的腳不沾地,哪有閑心管他們。這幾天彎腰爬山,運動量一大,人就格外累,傅眉坐著就不想動。 秦豐蹲在她跟前,看她手按在腰上,主動伸手過去幫她按。他的手寬厚,十指修長,掌心熱熱的,按在腰上就特別有勁,傅眉覺得他按得比她自己按得舒服。 秦豐一邊運足了力道幫她揉腰,看見她臉上的疲累,心下微沉,語氣有些嚴厲,“知道身子不好,還天天往山上跑,家里又不缺你采的那點藥?!?/br> 傅眉手抓住他的手臂,感受到肌rou的運動,辯解道:“我是因為那個來了,才腰疼的,過幾天就好了?!鼻刎S臉色更不好看了些,兩條粗黑的眉毛一攏,顯得有些兇氣,“那更不能勞累,這幾天都不要去了?!?/br> “不行,剛下過雨呢,正是采藥的好時候,過了這村沒這店了?!辈怀弥@時候多采點,雨季就那么些時候就會過去,多可惜。 秦豐沉默了一會兒,一只手摩挲傅眉光滑的臉,半蹲著視線與她平齊,“不要去了,就當為了我好不好,你這樣我心里過不去?!?/br> 要是家里好過,她何至于這么逼自己,是他沒有擔好責任。每次看到她累得狠了的樣子,秦豐子心臟就一抽一抽的疼,這是他好喜歡好喜歡的姑娘。 明明不想讓她吃苦的,可是總是事與愿違,他寧愿自己更苦些也好,也不想把她拖累著。他是一個男人,支起一個家,現(xiàn)在是沒法子,可是在可能的情況下,他還是想為他的姑娘撐起一片天。 秦豐眼里滿是心疼愧疚,傅眉總覺得其實現(xiàn)在的苦都不是苦。有些人吃一輩子苦誰看得見,秦豐真的把她放在心上,這樣的男人跟他同甘共苦,她一點也不覺得累。 “好了,我不去了,明天我不去了?!?/br> 這里正說話,大門響了,原來是秦保山跟秦琴回來了。兩人抬著一個麻袋,秦保山累得坐在門墩上,傅眉打開袋子看了看,“叔,你買這么多仙鶴草干什么” 秦保山手扶在腿上掏出旱煙嗅了嗅,“啥仙鶴草啊,這是哪個什么?哦,續(xù)斷草,我藥里不是有這個嘛,看到有人賣就買了些。你們不知道那個藥里的續(xù)斷貴的我吃不起,這個一斤便宜五分錢哩?!?/br> 秦琴端個小板凳坐出來,得意洋洋,“你再看清楚一點吶,婆幫忙聯(lián)系的,告訴了我才知道哩。就這些才二十來塊錢,多便宜?!?/br> 傅眉道:“你們買藥材為什么不問過我,這根本不是續(xù)斷,是仙鶴草。咱們這地界仙鶴草極易生長,這一袋子十塊錢都不要!” 她說的那么篤定,加之醫(yī)生的身份,秦保山跟秦琴有些相信了,但是還是道:“不能哩,這是你婆介紹的,她還騙我不成?!?/br> 秦豐沉默著一言不發(fā)的站在一旁,整個人的氣息都是黑壓壓的,冷笑一聲,“原來是這樣,管他什么草,拿去退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