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我永遠的也是唯一的愛人。 ………… 等等,得寫下來。 白若風想到這兒,揪了張小紙片,背著荊興替寫幾個字兒,再裝模作樣地做幾道題。 ——這首鋼琴曲是送給你的。 只屬于你。 我們的婚禮就在不久的將來,但我等不及了,我太想娶你。 所有旋律都是我耐不住的歡喜。 ………… “哥哥,你寫什么呢?” 白若風嚇了一跳,把紙片子團成一團塞進了袖子里:“沒……沒什么?!?/br> 荊興替微微挑眉,一屁股坐在alpha的腿上:“給我看看?!?/br> “看……看什么?” “哥哥剛剛寫的東西。” “哦……哦?!卑兹麸L把試卷遞過去,“這兒呢?!?/br> 荊興替草草掃了一眼,覺得不對勁兒,按照小a平時的做題速度,起碼能多做一半:“還有呢?” “沒了啊?!卑兹麸L裝傻,將手插進口袋,吹起口哨,緊張得抖腿,“馬上就要元旦會演了,你們班有什么節(jié)目嗎?” 和高三年級必須參加合唱演出不同,高一高二的節(jié)目是各班自定的,荊興替他們班準備表演話劇,但是他并沒有報名。 班上的其他人也不太敢主動邀請這個高冷的學霸。 荊興替在小a腿上顛了會兒,乖覺地回答:“有呢,但是我沒參加,我要看哥哥的表演?!?/br> 白若風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抱著他倒在床上親了又親:“你就等著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br> 起碼開場白就能驚艷全場! 可是白若風忘了,串場的主持人早就選好了,哪有他說話的余地?可激動的alpha是想不到這一茬的,趁著荊興替洗澡,又把皺皺巴巴的紙片子從袖子口里扒拉出來,捏著自動鉛,筆走如飛。 ——你的靈魂天生屬于我。 我的生命之火永遠為你燃燒。 我眼里的火苗是愛你的證明。 你眼里的星河是我為愛吟唱的詩歌。 風哥被自己感動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然后搶在荊興替推開浴室的門以前,把紙片團巴團巴又塞回了袖口里。 到時候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念,片片絕對感動得分分鐘要嫁給我。 白若風美得冒泡,等荊興替裹著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立刻沖過去,抱著他的腰頂胯。 荊興替:“……” 荊興替說:“你最近精力怎么這么旺盛?” 白若風啃他的耳朵:“在帝都天天想你,存貨太多。” 荊興替:“……” 當晚荊興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哭得眼睛通紅,人都虛脫了,也沒能把梅小梅兩個星期的存貨揉干凈。 風哥氣喘如牛,摟著他感慨:“看來單純用手已經滿足不了我們了?!?/br> 荊興替抽抽搭搭地提醒:“是你,不是我們?!?/br> 白若風裝作沒聽見,反正他的間歇性耳聾荊興替早就習慣了:“片片,快發(fā)情吧,哥哥想突突你。” “套……套。” 提到套,白若風猛地一拍大腿:“片片,還記不記得我爸爸們吵架那天?” “記得呢?!?/br> “哎呀我跟你說,真是不得了,繆若雨犯錯誤只要哭一哭,爸爸們就不生氣了!”白若風憤憤不平,“不過第二天我發(fā)現(xiàn)我爸柜子里的套少了不少?!?/br> 荊興替聽得面紅耳赤:“你還偷看了?” “我沒有,”白若風翻了個白眼,“是我爸罰我打掃衛(wèi)生。我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顯擺我的alpha爸爸有多厲害?!?/br> “片片你等著啊,我絕對遺傳了我爸的基因……不,我絕對更牛逼!” 荊興替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揪著小a的手指頭催促道:“睡覺!” “我去把擦手的面巾紙扔了?!卑兹麸L親親他的額頭,把沾滿可疑液體的紙團子通通扔到浴室的垃圾桶里毀尸滅跡,再回來抱著縮成一團的片片閉上了眼睛。 沒過幾天,元旦晚會拉開了序幕。 白若風班上的班委用班費買了劣質禮服——男生黑西裝和假領子,女生藍旗袍加小坎肩。近看粗制濫造,遠看效果倒還可以,唯一的缺點就是料子薄,大冬天穿出去凍死人。 好在禮堂里暖氣足,大家裹著羽絨服嘻嘻哈哈地候場,誰也沒喊一句冷。 白若風作為鋼琴伴奏,比別人多個領結,此刻正遠離人群,背靠墻拼命念叨自己的開場白。 這可是要對片片說的,不能馬虎! 學委以為白若風在背譜子,感動得涕泗橫流,說:“沒想到風哥平時不聲不響的,完全不關心集體活動,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最靠譜?!?/br> 貼著暖寶寶的徐帆聞言,吸溜著鼻涕幫風哥cao人設:“你那是誤解,誤解!” “我們風哥,人帥、成績好、心腸還熱。他不當校霸,誰當校霸?” 學委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順嘴跟著叫了聲:“風哥?!?/br> “這就對了。”徐帆欣慰地分給學委一塊快沒熱度的暖寶寶,“都是兄弟?!?/br> “你們說什么呢?”白若風把紙片子揣進口袋,走過去看著莫名其妙開始稱兄道弟的學委和徐帆,“什么時候輪到我們?” 徐帆扒在禮堂的門縫邊瞅了瞅:“快了快了,還有兩個節(jié)目?!?/br> 白若風大致估摸了下時間:“我先去找我老婆。” “哎,風哥!”徐帆一把逮住想要離開的白若風,“你現(xiàn)在走,學委分分鐘就能厥過去。” “有那么夸張嗎?我去去就回來?!卑兹麸L納悶地回頭,只見學委面色青灰,靠著墻大喘氣。 白若風:“……” 白若風:“成,我不去了?!?/br> alpha把手機掏出來,苦著臉給片片發(fā)消息。 ——片片啊,哥哥就要上場了。 “哥哥?!毕偘l(fā)出去沒幾分鐘,白若風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小a猛地回頭,把跑得滿臉通紅的omega摟在懷里:“你怎么來了?” 荊興替眨眨眼:“我不用表演節(jié)目,就來找哥哥了。” “哎喲,你可真是哥哥的心肝寶貝?!?/br> 站在一旁想插話的徐帆硬生生被白若風惡心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虛弱地揮動手臂,當作是跟荊興替打招呼。 他臉紅紅的,當著外人的面,沒風哥那么膽大,不好意思秀恩愛,就把臉埋進白若風的頸窩。 “冷?。俊卑兹麸L沒想那么多,順勢把荊興替的后頸按住,靠在墻上繼續(xù)背串場詞。 徐帆偷偷塞給荊興替一片暖寶寶,同時咂舌:“風哥,咱全年級估計也就你有這待遇?!?/br> “什么待遇?” “光明正大地談戀愛?!?/br> “我喜歡他本來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白若風笑笑,覺得荊興替身上的衣服太薄,剛巧報幕的主持人提到了他們班級,就把羽絨服脫下,披在他肩頭,“我上場了啊?!?/br> “哥哥加油?!卑兹麸L的羽絨服太長,披在荊興替身上,一下子拖到膝蓋下面,搞得他走起來像只蹦蹦跳跳的企鵝。 白若風忍笑拍拍荊興替的腦袋:“后面還有一首獨奏,記得聽啊。” 其實白若風想說的是“記得聽獨奏前面的開場白”,可話到嘴邊又生生憋了回去——驚喜不放到最后,就不是驚喜了呀! 高三三班的學生順著走廊,鬧哄哄地擠上臺。白若風走在最前面,趁著聚光燈沒追上自己的腳步,先掀開了鋼琴蓋,然后坐下等著別的同學站好隊列。 荊興替跟在他們身后,躲在舞臺下,巴巴地盯著白若風,眼里滿滿都是愛意。 穿著西裝的小a腰桿筆挺,修長的雙腿隨著音樂輕輕打著節(jié)拍,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琴鍵上游走,渾身都在散發(fā)荷爾蒙。 荊興替縮在觀眾席邊上,團成一小團,偷偷往脖子里噴抑制劑。 有點……有點激動呢。 《歡樂頌》很快接近尾聲,同學們排著隊下臺,白若風鞠了個躬,從袖子里掏出小紙片,還沒開始念,主持人就沖上來說:“下面有請高三三班的白若風帶來鋼琴獨奏表演,大家掌聲歡迎!” 白若風在雷鳴般的掌聲里尷尬地坐下,蔫蔫地開始彈《夢中的婚禮》。 明明準備了那么久…… 怎么就直接報幕了呢? 不過白若風氣歸氣,彈琴的狀態(tài)還是迅速調整了過來,畢竟就算沒有任何開場白,他對片片的愛都不會少。 觀眾席里也有不少學過鋼琴或是知道這首曲子的,現(xiàn)在終于回過味來了,竊竊私語著。剛從舞臺上下來的徐帆已然一副知道內幕又懶得開口的德行,倚在幕后看風哥散發(fā)魅力。 “他彈的是什么?”學委忘了白若風報上去的曲目,拿著節(jié)目單不停地翻。 “別找了,是《夢中的婚禮》?!毙旆财沧欤皩χ掀艔椖?。” 荊興替縮得太小一團,站在后臺的徐帆一時間看不見他,但是這并不妨礙alpha酸:“好了,現(xiàn)在全校都知道咱們風哥想結婚了?!?/br> “你當初就應該審核一下,別讓他彈這種,”徐帆酸得停不下來,“彈首《命運》也好啊!” “《命運》怎么求婚?”學委傻乎乎地反問。 徐帆被噎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干脆把幕布拉緊,專心致志地玩手機去了。 別人能聽出來白若風彈的是《夢中的婚禮》,荊興替也能聽出來。他原本還縮在座位上,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直接團在了看臺邊的臺階旁,用小a的衣服遮住臉,抖抖抖。 可是再怎么抖,白若風彈完鋼琴,第一時間來找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