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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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卷子能借我看一下嗎?” 崔澤之的卷子現(xiàn)在在江一甜手里,她一臉驚嘆地看著這份滿分的物理卷子,整個人佩服極了。 “數(shù)理化滿分,我要是能考這樣,我也不愁了?!彼袊@。 “你考的也很好啊。”崔澤之并沒有違心地夸她,江一甜這次的期末成績,相比于高一上半學期而言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的。 她數(shù)學扣了點步驟分,還出現(xiàn)了一些計算失誤,物理也只錯了最后一道大題,總分算起來,竟然一躍沖進了班級的前五名。 這可是省外國語,全省有名的重點學校! 果然只要找對方法、認真學習,成績一定可以提升上來的! 這次的榮譽班級體稱號,自然也落到了三班頭上。 本來以為會拖后腿的“吊車尾”并沒有拖后腿,還額外轉(zhuǎn)來了一個數(shù)理化幾乎滿分的崔澤之,田老師這下樂的幾乎要合不攏嘴了。 試卷講評一結(jié)束,這就相當于要放假了。 崔澤之又被陸霖抓走當苦力去了,這時候正好殷子寧邀請江一甜去市中心玩,說是慶祝一下假期的開始。 江一甜當然一口答應。 “在外面一個人要小心?!甭牭浇惶鹩忠鋈ネ娴臅r候,崔澤之只是囑咐了她一句,然后,仿佛開玩笑地補充,“如果遇到了白春樹,揍他之后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來幫你擺平。”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就是和子寧他們出去玩,你當他無處不在呢?!苯惶饳?quán)當他在說笑。 但是—— 兩小時后,江一甜和朋友們告別,離開百貨大廈的時候,她頓了頓,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的巷口。 那里停著一輛熟悉的豪車。 豪車前,一個身著煙灰色西裝的英俊男人,正假模假樣地對她頷首示意。 怎么哪里都有白春樹這個討人嫌的家伙! 崔澤之你這個烏鴉嘴的功力怎么越來越可怕了! 白春樹的頷首示意,江一甜權(quán)當沒看見。 她和這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壓根就沒想和他多交流。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白春樹就向她走了過來。 “江小姐,借一步說話?”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是江一甜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濃烈的敵意。這個人討厭她,但是還要這樣裝腔作勢地跟她說話。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么可說的。白先生臉上是不疼了嗎?”江一甜面無表情,但是直擊要害。 白春樹的表情終于維持不下去了,他幾步走上前,壓低了聲音,說的話又急又快,幾乎是在咆哮了。 “你以為姓崔的小鬼護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白春樹咬牙切齒的樣子放出去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可江一甜確實見多了這種人。 在那個秩序崩壞的時代,在生死面前,多少人丟棄了自己的偽裝,露出了人皮之下的真面目。而這種歇斯底里,本身就是無能為力的體現(xiàn)。 她從來不把這種人當回事。 她和白春樹沒什么好說的。 江一甜繞開他,準備穿過小巷,小巷那一頭的街道有公交車,可以直達省外國語。 白春樹似乎以為她的默不作聲是畏懼,他冷笑一聲,疾步追了上來。 “崔澤之他現(xiàn)在能護著你,以后也能護著你嗎?你以為你什么身份,在他家里人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情緒激動之下他面目扭曲,嘲諷的話夾雜著負面的情緒,簡直一籮筐地向江一甜倒了出去。 她有什么資格拒絕他的邀請? 她難不成以為,傍上了崔澤之,她就可以什么都不顧了嗎? 簡直是瘋了,只不過是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子而已,崔澤之恐怕一點都不敢和家里透露,如果透露出去,不僅她的下場會很慘,就連崔澤之也要受影響。 她憑什么這么囂張? 江一甜的腳步停頓了下來。 她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白春樹。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小巷里已經(jīng)開始昏暗了,江一甜沉著臉站在這里,黯淡的燈光將她的半張臉藏在陰影當中。 江一甜很喜歡笑,她笑起來的時候會彎起眼睛,整個人由內(nèi)而外地透著甜。 白春樹的手下調(diào)查的時候,曾經(jīng)拍過不少她的照片,幾乎每一張里面,她都是笑著的。 可是當她真正收斂了笑意,沉下臉來,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凝視回來的時候,白春樹竟然舉得自己莫名有些膽寒了。 “更正你幾句話?!彼穆曇艉茌p,很平靜。 “第一,我不需要崔澤之護著我?!?/br> “別開玩笑了?!卑状簶浞鲋∠锏膲Ρ冢路鹇牭搅耸裁春眯Φ男υ捯粯臃怕暣笮α似饋?,“不需要?你以為你是——” 他的后半句話在一聲悶響之后戛然而止。 借著小巷里面昏暗的燈光,白春樹看到,有什么東西,剛剛擦著他的手指,深深地釘進了小巷的磚墻當中。 他仔細分辨,竟是認出,釘?shù)綁Ρ诶锩娴氖且恢掌胀ㄍǖ挠⑿叟其摴P。 “我說話不喜歡有人打斷。白先生,這是最后一次警告,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江一甜就站在他幾步之外,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手里,正拿著一支新的鋼筆。 這不可能?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春樹抓著深深釘入墻中的鋼筆搖晃了兩下,竟然沒有拔動,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這真的發(fā)生了。 他面前的這個小姑娘……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高中女生啊! 能把鋼筆直接擲到墻里的,算什么小女孩? “聽、聽到了?!彼庾R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了,他緊緊地貼著墻壁,想距離江一甜更遠一些,但是他兩腿發(fā)軟,幾乎連挪動腳步都做不到了。 “第二,我和誰是朋友,和他家里人沒關系,和誰都沒關系?!碧岬健白雠笥选边@三個字,江一甜的語氣才像個小姑娘,“他當我是朋友,我也當他是朋友,用得著你來多嘴?” 朋友? 白春樹的腦子里一團亂麻,甚至沒工夫分辨她話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確實很煩人。”江一甜把玩著鋼筆,冷冷地說,“不過你運氣不錯,我是個和平主義者,我也不喜歡惹事?!?/br> 她隨隨便便地揮了一下手,白春樹閉上眼,驚叫了出聲。 他的臉頰旁感覺到了冰涼的金屬一擦而過,竟是江一甜手中的那支鋼筆貼著他的臉頰,直接釘進了墻里。 白春樹渾身發(fā)抖,跌坐在地上,幾乎感覺到死亡擦著他的臉頰過去了。 “你、你不要……不要殺我!”他幾乎在哀求了。 “我沒這個興趣。不過如果你再來煩我,你最好祈禱你的腦袋硬一點。” 江一甜涼涼地撂下了這句話,從墻上輕輕一拔,拔出了兩支鋼筆。她看了看筆尖,可惜地抱怨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向了巷子的盡頭,沒再留給白春樹一個眼神。 白春樹看著她的背影,又摸了摸墻壁。 墻壁上的小洞提醒他,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第72章 保潔陳阿姨疑惑地看著房門緊閉的辦公室, 門縫當中一點光都沒透出來。 “白先生?白先生你在嗎?”她疑惑地呼喊了兩聲, 沒有人應答。 奇怪,明明白先生的車還在樓下啊, 怎么辦公室里頭一點光都沒有。 她叩了叩門, 依舊沒人應答。 大概是白先生不在吧, 她想著,轉(zhuǎn)動了一下門把手,很奇怪的是,房門并沒有上鎖。 這是忘記鎖門了,還是出了什么事情? 陳阿姨推開了房門,打開了房間里的燈。 嚇! 燈光一亮, 不算大的辦公室里面擠著十幾個保鏢,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器械,甚至還看到了防暴盾牌。 辦公室的最里頭,四個舉著透明防暴盾牌的保鏢中間, 白春樹哆哆嗦嗦地坐在椅子上,見到燈光亮起的時候,竟是發(fā)出了一聲驚叫,整個人都往后倒仰了過去,幸好旁邊有人扶住。 陳阿姨什么時候見過這種陣仗, 嚇得愣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出去!快出去!”一個保鏢對著陳阿姨疾言厲色。 陳阿姨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反手關上了門。 門里的白春樹還是止不住地發(fā)抖, 他剛剛給父親打電話, 白興德不但沒有相信他說的話,反而覺得格外驚奇。 “小姑娘?鋼筆插進墻里?你喝了多少酒?我都告訴過你了喝酒誤事,再敢喝酒誤了正經(jīng)事,你等著吧!” 掛斷了電話之后,白春樹反手就把手機砸在了墻上,手機碎裂的聲音在他的耳朵里無比的刺耳。 可惡,為什么一個人都不相信他的話,把他當成癔癥或者是酒醉。 他明明看的很清楚!江一甜她是個怪物! 哪有正常人能隨手一甩,就有這個效果的? 如果她想要奪走他的性命,那豈不是……易如反掌了? 白春樹慌忙召集了保鏢,把這么多人連同自己一起護在室內(nèi),連燈都不敢亮,生怕江一甜能利用室內(nèi)的光亮,隔著窗子飛過來一支致命的鋼筆。 “等開業(yè)、等開業(yè)之后……你等著?!卑状簶涞淖炖飻鄶嗬m(xù)續(xù)地蹦出幾句詛咒。 他有保鏢護著,肯定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