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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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安助理的電話,找你?!?/br> 林生剛洗完臉,有些意外地打開門,接過手機(jī),“喂,安助理?” 安謙微笑道:“林先生新年好,不知道有沒有打攪到您?!?/br> 林生也含笑:“沒有的事,你說吧?!?/br> 安謙似還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您等會能買份感冒藥,給蘇子涵送去嗎?他昨晚吹了一夜的涼風(fēng),身體肯定不舒服。” “你怎么不親自囑咐他吃藥呢?”林生奇怪,前幾天在太陽衛(wèi)視見著他們二人的時候,雖說看上去有些尷尬,但至少還能坦然說話。 安謙欲言又止:“我……”他的聲音很是低落,“和他鬧了些矛盾,他肯定不會想見我,你送藥別告訴他是我和你說的,拜托林先生了。” 林生嘆了一聲,“好的,我一定會把藥送到他手上?!?/br> 紀(jì)曜禮站在旁邊,把二人的對話聽了大半,等林生掛了電話以后,發(fā)現(xiàn)紀(jì)曜禮皺著眉頭,一副頗為不滿的樣子。 林生覺得好笑,捏了一下他的臉頰,“你啊,現(xiàn)在特別像一個不滿意女婿的岳父,恨不得親手上去把人家揍一頓的樣子?!?/br> 被林生逗弄了一陣,紀(jì)曜禮的臉色稍緩,幫林生把東西收拾好,二人出了房間,發(fā)現(xiàn)壯壯正端著一碗牛rou粉,在門口唆得正香。 林生伸手和壯壯打招呼,壯壯朝他擠眉弄眼,又瞧瞧紀(jì)曜禮的神色,昨天她到太陽衛(wèi)視跑了一趟,都沒能找到那婚戒,擔(dān)心這二人會因此吵架,這才大清早地就趕來了……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二人緊握的手? 呃,看來她是白擔(dān)心了一場,這樣也好。忽然,她的目光被林生左手上的一抹明亮給吸引住,瞬間呆住: “這這這這……” 林生開心地看著自己的左手,“找到了?!?/br> 壯壯也替他高興,“找到就好,找到就好?!?/br> “壯壯,等你吃完早餐,幫我買一份感冒藥吧,要那種吃了副作用較小的,最好不要影響拍戲?!绷稚f。 壯壯還以為林生生病了,連忙詢問,后知道是給別人的,這才放了心。 林生和紀(jì)曜禮朝片場走,林生砸了砸嘴,“壯壯剛才吃的那碗粉也忒香了吧,我都餓了。” “那我一會兒叫人買了送到劇組。”紀(jì)曜禮說。 林生的眼睛發(fā)光,“不要辣,我早晨起床胃口比較清淡,不愛吃辣的,加一份牛rou?!?/br> 紀(jì)曜禮揉著他的腦袋,一一答應(yīng)。 “紀(jì)哥哥,你和我一起吃吧。”林生勾著他的小拇指。 紀(jì)曜禮說:“把你送到劇組我就得走了,公司有司機(jī)來接我,我在路上吃?!?/br> 林生雖然不舍,但還是乖巧地“嗯”了一聲,二人走到度假村的大廳,林生正忘情地和紀(jì)曜禮說著什么,紀(jì)曜禮忽然高呼了聲:“小心!” 然后猛地把林生扯到懷里,林生懵了下,然后聽到身邊有滾輪經(jīng)過的聲音,回頭,發(fā)現(xiàn)是兩個穿著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員,扶著裝滿物品的推車經(jīng)過,沒有注意,差點(diǎn)撞到他。 酒店工作人員連忙和林生道歉,“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對不起……” 態(tài)度極其誠懇,林生也沒傷著,他挽著臉色不太好的紀(jì)曜禮,對那兩位工作人員道了聲“無事”。 然后和紀(jì)曜禮一起走開了。 林生路過推車時,余光瞥見推車上的物品些半人高的綠植裝飾,還有一張紅色的橫幅,橫幅是折疊起來的,“慈善”二字露在了外面。 林生走遠(yuǎn)了,還回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兩人是朝一樓的報(bào)告廳走去,他下意識地道: “最近這兩天好像有個什么慈善晚會要在度假村舉辦誒……” 紀(jì)曜禮:“我也不清楚?!彼啃纳穸荚诹稚砩?,“你沒事吧?” 林生搖了搖頭,還在原地蹦了蹦,“那車都沒挨著我,多虧了紀(jì)哥哥反應(yīng)快。” “你啊。”紀(jì)曜禮點(diǎn)著他的腦門,“要是能別這么馬虎,我能少cao多少心?!?/br> 林生嘻嘻一笑,牽著紀(jì)曜禮,二人有說有笑地來到片場,他們走路較慢,壯壯都已經(jīng)吃完早餐,買完感冒藥等待多時了。 林生道了聲謝,拿到藥,四處尋找蘇子涵的身影,然后在取暖器邊,看到了腳上鋪著毛毯的蘇子涵,毯上匍匐著一只小貍花貓。 他忙走過去,喚了聲:“子涵哥?!?/br> 蘇子涵正在給煎餅梳毛,聽到了有人叫他,回了頭。 林生走路的腳驀地一停,看著蘇子涵那厚重的黑眼圈,抽了抽嘴角,“子涵哥你昨晚干什么了?這樣憔悴?!?/br> 蘇子涵別開腦袋,“為了演出瞿陽得知真相后,備受煎熬的樣子,我可是費(fèi)勁心思,一晚上沒睡……阿嚏??!”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打了一個天大的噴嚏,林生心想果然被安助理說中了,蘇子涵真的感冒了。 于是他把手里的感冒藥遞上去,“特意給你準(zhǔn)備的。” 蘇子涵望著手里的藥,怔了怔,剛想說什么,忽然注意到林生身邊的紀(jì)曜禮,他迫不及待地偏頭看紀(jì)曜禮的身后,可惜沒能看到他朝思夜想的身影。 失望之情全都寫在了臉上。 除了極個別情況,安謙素來都是跟著紀(jì)曜禮行動的,今天沒出現(xiàn)……蘇子涵微抿嘴唇,還真的是說不見他就不見他了。 林生說:“拍戲重要,身體也重要啊,子涵哥以后可不要在熬夜了?!?/br> 蘇子涵苦澀一笑,沒有接話,也要我睡得著啊,這一和安謙斷了聯(lián)系,老毛病又犯了,又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林生又和他聊了兩句,忽然意識到紀(jì)曜禮從剛才就沒有說話了,一直臉色不豫地望著蘇子涵。剛才電話里,安謙說蘇子涵不想見他的話,紀(jì)曜禮都聽到了,現(xiàn)下對蘇子涵是滿肚子的不爽。 林生忙笑著把紀(jì)曜禮往的片場外面帶,“紀(jì)哥哥,你不是要回市里了嗎?快去吧?!?/br> 紀(jì)曜禮頷首,“有什么事和我打電話?!比缓笏D了一下,“沒事也可以和我打電話?!?/br> 林生笑著:“知道啦,天氣預(yù)報(bào)說是今晚好像有雨夾雪,紀(jì)哥哥,你要是工作晚了,就不要開長途來找我了,免得我擔(dān)心?!?/br> “好?!?/br> 親自把紀(jì)曜禮送上車后,林生再回到蘇子涵那兒,壯壯已經(jīng)給他買來了牛rou粉,湯還是guntang的,他吃得香噴噴的,額頭都出汗了,蘇子涵根本不為所動,一臉沒有食欲的樣子。 紀(jì)曜禮走了,安謙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蘇子涵實(shí)在忍不住,問了林生: “安謙今天怎么沒來?” 林生心想這倆人真有意思,明明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還非要他當(dāng)傳聲筒,他咽下嘴里最后一根粉,剛準(zhǔn)備說話。 蘇子涵擺了擺手,“別了,別告訴我,我不想知道?!?/br> “哦?!绷稚攘丝跍?,走開去把紙碗仍垃圾桶里,路上被羅茗截住,羅導(dǎo)又開始瘋狂地和他講今天的這場戲。 蘇子涵接過自己助理遞過來的溫水,拿起林生送來的藥,剛打開藥盒,他驀地一愣,林生怎么知道我病了?他分明是剛來才見到我的啊。 想到這里,蘇子涵勾了勾唇,精神一震,藥都恨不得多吃一顆。 …… 龍景山片場拍攝的,是《100天》正片里,最后的幾場戲了。 林生和蘇子涵換好新夏和瞿陽的裝扮,走到公路邊。路上停著輛銀白的破舊面包車,面包車被吊車?yán)綍r候全屏吊車行駛,假裝瞿陽在開車,這場主要是車內(nèi)人物的對手戲和內(nèi)心戲。 攝影師燈光師就位,拍攝開始— 瞿陽在得知新夏就是新漪的親哥哥后,再三掙扎,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新夏,但在那之前,他辭了工作,用僅有的積蓄,親手制定了現(xiàn)在的這場旅行,為的,就是能讓新夏今后回憶起他的時候,不要滿是傷痛,還能夾雜著一點(diǎn)美好的記憶。 而今天恰好也是有意義的,正是他們約定好了的第一百天。 這個面包車是瞿陽找隔壁搬貨的鄰居叔叔借的,這面包車已使用很多年,內(nèi)部大大小小的毛病,不僅空調(diào)壞了暖氣打不開,而且還老是熄火。 眼下,又熄火了,瞿陽滿臉歉意地看向新夏: “對不起,我沒能讓你過上好的生活。” 新夏看著他,“什么叫好的生活?” 瞿陽無聲地想了一會兒。 “有錢才是好的生活嗎?”新夏反問他。 瞿陽依舊沒有說話。 新夏笑著搖頭,“我覺得不是,和你在一起才是好的生活。” 瞿陽怔了怔。 新夏搖下窗戶,山間的涼風(fēng),瘋狂地席卷了進(jìn)來,吹亂了新夏的頭發(fā),他也一點(diǎn)都不在意,他拿起胸前的相機(jī),咔嚓一聲,拍下外面的風(fēng)景,鏡頭移到瞿陽的面前,又是咔嚓一聲: “阿陽,我以前很偏執(zhí),無論是在感情,還是在學(xué)業(yè)事業(yè)上,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凡事都在追求極致失了本心,最后失了愛人,學(xué)業(yè)也走到了死胡同。這段時間,家里出了變故,又和你相遇,我經(jīng)歷了很多,什么轟轟烈烈的愛情,什么名利雙收的事業(yè),都不如健健康康的你我,平淡生活在一起。窮人有窮人的活法,和你一起窩在小房子里吃粥配腌菜,我都能吃出鮑魚刺身的滿足感?!?/br> 新夏說這話時,臉紅撲撲的,望著瞿陽微笑。 瞿陽的心神俱震,沒有回應(yīng),而是扭動鑰匙,扭了好一會兒才發(fā)動面包車,“轟”地一聲往山上開去。 拍攝持續(xù)了一整天。 龍泉山和山上猴子同樣齊名的,是龍泉溫泉,也是瞿陽此行帶著新夏去的目的地。 夜色逐漸黑了下來,新夏和瞿陽并肩靠在溫泉池的石頭上,下身泡在水里,面上煙霧繚繞,十分愜意。 新夏的胸口都給熱紅了,他手里玩著水花,瞧了眼瞿陽,“阿陽,你今天的臉色不太好,是沒有休息好嗎?要不我們早點(diǎn)回賓館,你好好休息?!?/br> 瞿陽在水下的手握緊拳頭,鏡頭給了一個特寫,他無助地閉了會兒眼睛,這一整天里,他無時無刻不在祈求時間變得慢一些,可是該來的終究會來。 他望著水面,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通通告訴了新夏…… 一開始,新夏還會笑著打他,“阿陽,你開什么玩笑!一點(diǎn)也不好笑!” 到后來,新夏的面色越來越慘白,同時胸口劇烈的起伏,他大力地把瞿陽摁到石頭上,“是你!竟然是你!那個見死不救的主播,竟然是你!” 該說的,不該說的,瞿陽已經(jīng)全部告訴新夏,他無力辯解,任由新夏對自己怒吼。 新夏喊得聲嘶力竭,身邊的游客察覺到二人的異常,紛紛從水里起來,跑開了。 聲嘶力竭地吶喊,廝打,對新夏來說尤絕不夠,他把瞿陽摁到水下,眼眶都脹紅了: “你來試試新漪當(dāng)初在水下的滋味,你來試試!” 瞿陽絲毫不掙扎,全身都被摁進(jìn)水里,新夏痛哭咒罵,最后把他從水里拉上來,“瞿陽,我們分手吧?!?/br> 瞿陽也紅了眼眶,這是他早就猜好的結(jié)局。 新夏起身,離開水面,大步跑走了。 瞿陽目光呆滯,出了好一會兒的神,100天,他答應(yīng)了新夏茍延殘喘的一百天,終于到了。 他的身體慢慢滑下,后背在石頭的尖角上了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猶不覺痛,直到整個人都躺到池底,看著后背溢出的血在水里開出大朵大朵黑紅的花兒。 肺部的氧氣逐漸達(dá)到極限,他面露痛苦,卻神情解脫,在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忽地一個人跳到了水里,從他的腋下把他夾起,他瘋狂掙扎,來人打了他一大嘴巴,“瞿陽,你清醒一點(diǎn)!” 這聲音,瞿陽懵了,任憑去而復(fù)返的新夏把他拉到池外,他大口呼吸著,新夏坐在他的身上,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最后匯成一句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