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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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抵是昨晚真的太累,耳邊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腰間適中的力道與溫?zé)醾鱽恚従彅D走酸軟,還不到一刻鐘時間,她就真的舒服地睡著了。 溫?zé)岬暮粑鶆驀姙⒃谛目?,宋時瑾仰頭嘆氣,自找罪受但又甘之如飴。怎么辦,只有忍了! 有她在的時間過的很快,仿佛才過了幾息,天色便亮了起來。 低聲喚起顧懷瑜,兩人這才穿好衣服起身,喚了丫鬟進(jìn)來。 話音才落,綠枝與紅玉端著洗漱用品快步進(jìn)門,旁邊還跟著一個老嬤嬤,圓盤笑臉,恭敬有加地朝二人做了個萬福,站到了一旁。 照著皇家慣例,她得在一早檢驗白喜帕,將之收起來。 宋時瑾晨起不喜人服侍,自己穿好了衣裳,洗漱罷了便坐到顧懷瑜旁邊,看著她梳妝打扮。 新婦敬茶,且是入了皇家,第一次正式以兒媳的身份拜見皇帝,打扮需得隆重體面些,還得照規(guī)制穿著王妃品級的朝服。 六鳳錦黃大袖翟衣,輕紗黻領(lǐng),赤金鑲寶四鳳花釵,鳳口銜珠垂落至額前,裙擺上以金絲著繡,耳鐺討了個吉祥,以鴿血紅寶石雕成了石榴狀,華貴到耀眼。 趁著顧懷瑜打扮之時,嬤嬤已經(jīng)將喜怕收進(jìn)盒子里,笑瞇瞇走來,行禮道:“啟稟王爺,王妃,皇上已經(jīng)派了馬車過來,宣您二位一同用早膳?!?/br> 宋時瑾“嗯”了聲,等顧懷瑜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才道:“那便走吧?!?/br> 靖王府與皇宮倒是離得不遠(yuǎn),兩刻鐘的時間不到馬車已經(jīng)行至宮門口,護(hù)衛(wèi)瞧見二人連詢問都不曾有便恭敬地放了行。 再一次走在幽長的石子路上,看著兩旁紅墻金瓦,顧懷瑜心里還是略微有些緊張的。這門婚事雖說是皇帝親賜,可后來又顯然有些不滿,她拒絕過皇帝,也不知今日會不會受刁難。 正這般想著,宋時瑾已經(jīng)徑直握住了她的手,安撫似地捏了捏,躬身在她耳旁說了些什么。 顧懷瑜詫異地連手都忘了掙脫,張了張嘴,話還未說出口,已經(jīng)被帶到了偏殿。 李玉瞧見二人親密地走來,笑道:“參見王爺,王妃,皇上已經(jīng)等候了多時,請隨奴才過去?!?/br> 皇帝近些日子愈發(fā)感覺力不從心,每日晨起必定咯血,自知命不久矣,有些事情雖有遺憾但還是想通了。 見著兩人牽著手進(jìn)來,他愣了愣,隨即笑著點了點頭,昭兒那日臉色那般難看,沒曾想這成親之后,瞧著倒是好了許多,這般看來,顧懷瑜倒是個有福的。 “兒臣參見父皇。”進(jìn)了偏殿,兩人齊齊行禮道。 “起來吧?!被实酆皖亹偵骸翱熨n坐。” 這般說著,李玉已經(jīng)親自端了茶過來,顧懷瑜從容接過,行至皇帝跟前,恭恭敬敬地奉上,“兒媳請父皇用茶?!?/br> 莫名的,皇帝便想到了他與高雅成婚那日,也是這般,他的父皇高坐在龍椅上,高雅端著茶水恭敬有加,面上帶著作為新婦的忐忑。 時間過的如此之快,如今,換成了他吃這杯新婦茶,心里莫名涌出一些欣慰,多年之前,他以為永遠(yuǎn)也不可能有今天的。 清了清嗓子作掩,皇帝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放在旁邊的桌案上,而后取了碩大一只雕花描金檀木盒交到她手中。 “你與昭兒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父皇只希望你們二人今后,恩愛有加,守望相助,方不辜負(fù)彼此?!?/br> 顧懷瑜捧著略有些沉的盒子,很是詫異,她壓根沒想到皇帝會說這些,語氣也沒有一點勉強(qiáng)。 宋時瑾倒是笑了笑,站到顧懷瑜身旁,一同行禮:“多謝父皇?!?/br> 皇帝揮了揮手,吩咐李玉:“擺膳吧?!?/br> 一同用了早膳,皇帝單獨留下了宋時瑾,命了李玉將顧懷瑜帶著去見見柳貴妃。 等人走遠(yuǎn),皇帝才緩緩開口:“高黎可找到了醫(yī)治的方法?” 宋時瑾神色復(fù)又落寞,緩緩搖頭:“父皇也知,舅舅只是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真的想要治好,只能求奇跡出現(xiàn)?!?/br> 皇帝失望地閉了閉眼,此癥不能公之于眾,便是連高黎都治不好,這天下間就真的沒人能治好了。 沉默了半晌,他轉(zhuǎn)而問道:“你真的考慮好了?” 宋時瑾笑了笑,點頭:“父皇知道兒臣的性子,絕不做另自己后悔之事。”他既沒有選那條路,自然是要推衛(wèi)堯一把的。 “其實……”皇帝依舊有些不甘心,在他心目中,衛(wèi)昭既是他此生珍愛所出,手段頭腦也俱佳,若能擔(dān)起重任,應(yīng)該能讓大周更上一層。無子雖說不可,但還有過繼一條路可選。 宋時瑾打斷,淡聲道:“父皇,兒臣知道你想說什么,但那個位置并不適合兒臣?;蛟S我的性子同您很像,為了心愛的人,任何事都做得出,我不敢保證,您將江山交到我手中,我會不會做出色令智昏的事情?!?/br> 皇帝默然,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帝的無奈。再喜歡一個人,也不得不往后宮里塞人,到時候少不得顧懷瑜要受些委屈,然衛(wèi)昭的性子執(zhí)拗更勝于他,倒是真的極有可能做出不管不顧的事。 想了想,皇帝問道:“你就不怕以后事情并非你所想那般順?biāo)欤侨思蓱??”何謂鳥盡弓藏,過河拆橋之事常有發(fā)生。 宋時瑾淡笑:“難道坐上那個位置便不怕了嗎?您打量著過繼,就沒有這些擔(dān)憂了嗎?”他既然敢做出這個決定,就不會讓事情走到那一步。 皇帝嘆氣,最后一點掙扎也被勸服,“罷了,那便依你吧?!?/br> 第148章 見過柳貴妃之后,顧懷瑜手中又多了好些見面禮,宋時瑾親自來瓊芳殿接人,柳貴妃也不拘著,派身邊的嬤嬤親自將兩人送到了宮門口。 回靖王府的路上,日頭已經(jīng)高高掛起,馬車行駛間帶起的風(fēng)將小窗上掛著的簾子吹得起起伏伏。 宋時瑾靠在車壁上,拉著顧懷瑜一只手把玩,神色很是愉悅。 顧懷瑜側(cè)頭看著他,沉默半晌后問道:“你方才說的那話是真是假?” 宋時瑾的手一頓,聲音低了下來,不答反問:“你會介意嗎?” 顧懷瑜挑開他的指縫,指尖鉆了進(jìn)去然后握緊,眨了眨眼笑道:“若你喜歡小孩,咱們過兩年可以去外頭收養(yǎng)一個,若不喜歡,就這么兩個人過著也沒什么不好,閑來游山玩水,身無掛礙相伴到老?!?/br> 宋時瑾手上用力一扯,將她拉坐到自己腿上,攬住她的腰附耳道:“我不這么說,皇上怎么甘心放過我?!?/br> 顧懷瑜一愣,“這么說……”是你胡謅的? 宋時瑾挑了挑眉,默認(rèn)下來,眉眼間依舊蕩著笑意,低聲道:“沒想到夫人這般喜歡我,?!?/br> 顧懷瑜睨了他一眼,順勢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是啊,可不就是喜歡到了骨子里?!?/br> 柔軟的觸感退開,宋時瑾目光倏地一暗,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勺追了上去,手也開始不老實的沿著腿側(cè)往上滑,溫?zé)崤c柔軟隔著衣料一點點沾染上掌心,摟著她纖腰的手一提,膝蓋一頂,他整個人順勢靠到車壁上。 顧懷瑜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換了姿勢,幾乎是騎在了他腿間,往下滑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了他異樣的某處。 她捉住他亂摸的手,呼吸有些紊亂:“別鬧!外頭有人?!?/br> 宋時瑾喉間一動,收手遮住自己的眼,仰頭長嘆一聲。 顧懷瑜抿了抿唇,思忖了那么兩息時間,抓住他的手腕拉開,直起身子低頭親吻他的眼,然后紅著臉附耳道:“晚上……好不好?!?/br> 宋時瑾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吐出,啞聲道:“你別折磨我?!?/br> 顧懷瑜重新勾上他的脖子,視線與之對上,外頭的馬蹄聲擋住了她的話:“哪里折磨你了……” 馬車?yán)锕饩€微暗,她身上帶著淡淡的磬香,眼里有狡黠的光。 宋時瑾有些受不住,“連呼吸都是折磨?!?/br> 顧懷瑜笑了笑,“那怎么辦?我好喜歡折磨你……” 宋時瑾唇角微微挑起,手繞至她腰間,緩緩滑到臀側(cè)往下按,仰頭去尋她的唇:“是我的福分,甘之如飴。” 顧懷瑜失了力,膝蓋沒了支撐,被他按在身上動彈不得,直吻到呼吸急促。 車輪碾過一個小石子,這么輕微的撞擊,宋時瑾伸進(jìn)衣擺里的手一緊,悶哼出聲,下腹的巨物隔著幾層布料也能感覺到形狀。 顧懷瑜往后退了退,他手拿下來時,胸前一陣涼意涌來,倒是消散不少旖旎。 到底是在馬車上,兩人也不可能鬧得太過分,宋時瑾強(qiáng)撐著最后一絲理智,將人抱到旁邊坐好,喘氣平息許久。 整了整衣袍,將目光落到那些盒子上。 想到他臨走時皇帝說的話,“我給懷瑜的見面禮,你回府后便打開,務(wù)必將之收好,不得讓任何人知曉,倘若他日身處危難,這也是父皇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顧懷瑜扣好衣襟,又整理好凌亂的發(fā)絲,這才跟著看過去:“怎么了?” 宋時瑾將皇帝給的那個木盒子取出,遞到她手上:“先打開看看?!?/br> 顧懷瑜不解,伸手握住鎖扣處一捏,鎖芯“啪”一聲彈開,露出里頭三樣?xùn)|西。 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里,裝著一對如水般通透的翡翠鐲,在光下閃耀著凝重的湖綠色,單單是看一眼便可知價值連城,那是皇帝代已去的高雅送的見面禮,。 另外兩樣?xùn)|西,則有些嚇人了。盒底臥著一張鐵劵,高一尺,寬有一尺六,以鐵為契以金嵌之,上以丹描,另刻有“卿恕九死,子孫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zé)”。 旁邊還卷著一卷明黃的布料,宋時瑾展開一看,寥寥幾筆所書驚人,若新帝不慈,則衛(wèi)昭可取其而代之。 兩人都沒想到,皇帝竟然留了這么一手給宋時瑾。 丹書鐵劵可免一切罪責(zé),但有了這個還不保險,所以他另外寫了一份詔書,以免日后新帝忌憚衛(wèi)昭,做出鳥盡弓藏之事。 顧懷瑜長長吁了口氣,趕忙將蓋子合上,又小心翼翼上了鎖:“這個還是交給你保管著?!焙箢欀畱n已免,前塵往事皆了,將來的生活,便只剩下期待了。 宋時瑾捏了捏她的手。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fēng)吹下滿地金黃,既有生命的消弭,也有來日的新生。 幾日后的早朝,皇帝便下令召集了所有在京任職的官員上朝,凡休沐、抱恙的人一個不落的站到了金鑾殿上,便是連宋時瑾與衛(wèi)堯也到了場。 如此大的陣仗,不得不讓人懷疑,皇帝這是準(zhǔn)備要定下儲君人選了。 聽得晨鐘敲響,皇帝邁著略顯虛浮的腳步而來,行過君臣之禮后,高正遠(yuǎn)在他的示意下,握著笏板出列,高聲道:“皇上,臣有事啟奏?!?/br> 百官齊齊望去,皇帝則面無表情地開口:“準(zhǔn)。” 高正遠(yuǎn)撩袍跪到了地上,擲地有聲:“皇上,儲君之位空懸多年,恐動搖國本,老臣再次提議,應(yīng)當(dāng)早日定下太子人選才是。” 金鑾殿上安靜的出奇,秋末的風(fēng)帶著絲絲涼意吹入殿內(nèi),九層銅臺上的燈跳了跳,有人忍不住腹誹,高正遠(yuǎn)乃大皇子外祖,自然是希望皇帝盡早冊封太子,大皇子既是嫡長子,本事又不小,儲君之位落到誰頭上,不用腦子想便也知道。 皇帝掩唇咳嗽兩聲,緩緩道:“朕病著這些日子,時常感覺乏累,也早有此打算。” 話落,李玉捧著一卷圣旨躬腰而來,甫一登上臺階,滿朝文武立時下跪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即位二十有四年矣,纘膺鴻緒,夙夜兢兢,不敢自逸,惜年事漸高,疾患固久,恐不多時。為懋隆國本,以綿社稷無疆之休,故建立元儲。皇九子衛(wèi)堯,天資粹美,穎才篤學(xué),宜繼承大統(tǒng)。茲授衛(wèi)堯以冊寶,正位東宮,著嫡子衛(wèi)昭全力輔弼,諸重臣工佐之,另加封首輔高正遠(yuǎn)太傅一職,同扶社稷。欽此!” 話音還在殿內(nèi)回蕩,驚呆了的諸位大臣齊齊看向宋時瑾與衛(wèi)堯,但見兩人神色無異,淡笑著接旨謝恩,恐是早就料到了今日之狀。 皇帝看了一眼衛(wèi)堯,接旨之后并無半絲驕躁,聲音沉穩(wěn)面上淡然,迎著眾臣打量的目光,神色從容卻沒有眼高于頂?shù)淖载?fù),或許真的如同昭兒所說,來日加之培養(yǎng),他或許才是最適宜繼承大統(tǒng)之人。 儲君立下,也代表著所有的事情全都塵埃落定,朝堂早已肅清,權(quán)利的更迭也日漸完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 那日之后,身為太傅的高正遠(yuǎn)開始教導(dǎo)衛(wèi)堯君御天下之術(shù)和治國用兵之道,皇帝也漸漸開始讓宋時瑾在旁輔佐著衛(wèi)堯處理政務(wù)。雖說如此,宋時瑾做的最多的也只是引導(dǎo),從不替衛(wèi)堯做決斷。 不到兩個月時間,衛(wèi)堯便成長了許多,褪去了往日天真爛漫模樣,日漸變得沉穩(wěn)內(nèi)斂。 當(dāng)然,這也只是在面對眾朝臣的時候,私下里對著自己人,還是會時不時透露些小孩子心性。 日子就在這種忙碌且平靜中緩緩溜走,宋時瑾白日里一般呆在宮里,而顧懷瑜則開始掌管靖王府,偶有閑暇,宋時瑾便會帶著她四處走走,最愛的依舊是替她買首飾,買衣服。 開了庫房之后,顧懷瑜看著滿屋子的新衣首飾,有些哭笑不得,再一聽他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收集,又唏噓兩人耽擱這么久。 每當(dāng)提及,宋時瑾就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定是要好好找補(b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