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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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慧摸不準(zhǔn)自家主子打的是何主意,還是頷首取出衣服,替她更換。 房內(nèi)燃著沉水香,張儀琳只著了件鵝黃抹胸,下頭是同色的煙云百水裙,外罩一件素色紗袍,更顯腰肢纖弱,酥胸圓潤,她本就生的不差,這么一裝扮下來,竟有些勾人的味道。 “好看嗎?”張儀琳甩了甩廣袖,坐到了妝奩前。 巧慧點(diǎn)頭:“好看極了?!?/br> 她撫了撫鬢邊的步搖,笑道:“那比之顧懷瑜如何?” “自然是比她好看千倍萬倍?!鼻苫勖Φ?。 張儀琳挑眉輕笑,沖她招手,待巧慧附耳過來,她道:“一會……” 巧慧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心驚地開口:“小姐!你……” 張儀琳揮手打斷:“你只照我說的做就是,務(wù)必要拿準(zhǔn)時機(jī),懂嗎?” 巧慧呼吸一滯有些害怕,這里到底是在王府,小姐做出如此不道德之事,萬一惹怒了王府之人,這后果,誰也不敢擔(dān)下來。 但主子的命令不容反駁,她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張儀琳拿起玉面花顏粉在腮邊,眼角細(xì)細(xì)掃了一點(diǎn)暈開,又用黛筆描了描眉,將眼尾處拉得上挑,最后捻了一朵金盞花狀的花鈿貼在額心處。 一套動作下來,鏡中人已然變了氣質(zhì),她沾了點(diǎn)口脂在指尖,邊打量自己的同時指尖輕抹,不禁勾唇一笑,當(dāng)真是絕代佳人,秀美無雙。 第26章 玉致閣共有兩個小院,被中間一塊巨大的游龍影壁隔開,左邊廂房被改成了男賓更衣之處,右邊門口立了幾個下人,許是正在等候林湘沐浴。 張儀琳領(lǐng)著巧慧與巧心穿過抄手游廊,徑直繞過影壁去了左邊廂房,步入月亮門后,是崢嶸的黃石假山,翠竹林立,被風(fēng)一掃,發(fā)出簌簌之響。 她抬眼望去,廂房門口的張垣站的筆直,張儀琳略一思索,壓低聲音吩咐:“巧心,去將人引開?!?/br> 巧心有些害怕,“奴婢……奴婢不會啊,小姐!” 張儀琳蹙眉想了想,頗有些很鐵不成鋼的味道,低呵道:“你笨啊,你就說林湘那邊的人有事找他!” 巧心一步三回頭的去了,好說歹說之后才領(lǐng)著張垣從另一頭繞了過去,張儀琳這才松了口氣,懷著略微有些忐忑的心情,朝著房門走去。 心想,只要今日能成事,她夢寐以求的東西,遲早會落到她手中。 廂房的雕花木門悄然間被推開一條縫隙,張儀琳纖腰一扭,無聲地鉆了進(jìn)去。 巧慧站在門口,心跳似要撞出胸口,她挪了挪腳步盡量用柱子擋住自己的身影,房間內(nèi)有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巧慧抖了抖,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抬腳向著前院跑去,心里在哀求:上天保佑! 按照張儀琳的吩咐,她找到了前院門口一個束著綠腰帶的小丫鬟。那是林湘一早便安排好的人,只待張儀琳將顧懷瑜帶到暖閣后,便由她去通知老夫人,將此事鬧大。 將人偷偷拉到一邊后,巧慧才穩(wěn)了穩(wěn)神道:“事已辦妥,速去稟告老夫人。” 小丫鬟有些疑惑,她一直守在這院門口,也未曾見到表小姐來過,怎的事情就妥了? “你去就是了,總之三小姐現(xiàn)下已經(jīng)在玉致閣內(nèi),再晚就誤了時機(jī)了!”巧慧見她面帶疑慮,出言催促道。 小丫鬟見她焦急,也顧不得那么多,沖著巧慧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向著定山堂跑去。 盡管屋內(nèi)鋪著厚厚的地毯,張儀琳還是盡量放輕了腳步,她將抹胸往下拉了拉,眼睛直往蒸騰著熱氣的屏風(fēng)上瞟。 換下的臟衣服隨意搭在上頭,透過屏風(fēng)圖騰處,能隱約得見一個高大的人影半倚著浴桶,長發(fā)垂下,小麥色的皮膚因沾了水,被光線反射出氤氳的光。 張儀琳突感房內(nèi)溫度升高,蒸得她臉頰發(fā)熱,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她想要嫁到王府,想要享受潑天的榮華富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因著林修睿這個人。 自小她便時常聽娘或者姨母念叨,她表哥聰慧過人,相貌無人能出其右,是整個榮昌王府的希望,聽得多了,張儀琳對林修睿便帶著極大的好奇心,那時她還年幼,在她心目中,再好看的男子也越不過自己哥哥去。 直到她八歲時第一次來到王府,第一次見到林修睿。 到底是富貴人家長大,林修睿周身帶著世家公子的貴氣,長相更是不用說,五官如玉雕,劍眉星目,因著自小習(xí)武的緣故,他身形要比張譯成高大一些,那時候張儀琳才明白,原來姨母并沒有夸大其詞。 可比起容貌,最另她醉心的還是林修睿對林湘的寵愛,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不論林湘如何不講理,林修睿都有著極大的耐心。 如此人中龍鳳,若是能將這份寵愛給自己,想想便是美事! “過來,幫我擦頭發(fā)?!逼溜L(fēng)后的林修睿閉眼靠在木桶邊沿,他能感到房間內(nèi)多了個人,只以為是過來伺候的小丫鬟。 張儀琳心跳更急促了,她深深吸了口氣,正欲緩步上前,就聽林修睿不耐道:“愣著做甚!” 繞過繡花屏風(fēng),張儀琳連耳朵都燒了起來,取下擱在托盤里的干布巾,緩緩替他擦拭著沾著水汽的發(fā)絲。 林修睿依舊閉著眼睛,卻忽然感覺一雙手緩緩探上了自己的肩頭,順著鎖骨游走,最終停在了心口處。 他猛地睜眼,倏然間轉(zhuǎn)身待看清身后已經(jīng)剝?nèi)チ送馍训膹垉x琳,立時嗔怒道:“你干什么!” 張儀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桶內(nèi)水波晃動,她能清晰的看到身無寸縷的林修睿。 “表哥……”張儀琳含羞帶怯看著林修睿,她低低喚了一聲,張口道:“我喜歡你很久了?!?/br> 林修睿皺了皺眉,怒罵:“滾出去!” 張儀琳臉色微白眼神卻堅定,抓緊了束于腰間的錦帶,在林修睿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緩緩拉開,去掉身上最后一塊遮羞的布料。 林修睿見勢不好,想要抬腳跨出浴桶,卻發(fā)現(xiàn)干凈的衣服被丫鬟放在了五步開外。 他閉上了眼睛,聲音冰冷:“我叫你滾出去,我可以當(dāng)今日之事沒有發(fā)生過……” 話還未說完,張儀琳便摟上了他的脖子,綿軟溫?zé)岬纳碜泳o緊貼著他的后背。林修睿咬牙想要扯開脖頸間的手臂,下一刻便聽撲通一聲,衣衫盡褪的張儀琳已經(jīng)栽進(jìn)了浴盆。 事已至此,張儀琳壓下最后一絲羞澀豁了出去,抱著他脖頸的同時,雙腿圈上他頸瘦的腰肢,她就不信到了如此地步,林修睿還能忍得住,只要他動了手,憑著兩家的關(guān)系,鬧也要鬧到林修睿娶她進(jìn)門。 大門哐當(dāng)一聲被推開,門外小丫鬟領(lǐng)著老夫人掐著點(diǎn)而來,撲騰起的熱水沾濕了屏風(fēng),眾人一眼便能見到后滿糾纏在一起的兩個身影。 聽得里頭那聲女子的尖叫,老夫人氣得說不出話,她不用多想,也猜得出來那是張儀琳。領(lǐng)路的小丫鬟見此情景,臉色嚇得煞白,趕忙將門拉上。 門口的動靜驚到了屋中二人,林修睿還在撕開張儀琳的手,但張儀琳鐵了心的要將這事鬧大,剛一扯開一條手,另一條手又纏了上去。 水聲作響,老夫人氣得頭暈,身子晃了晃,被張氏和江氏齊齊攙扶住。院中的丫鬟婆子已經(jīng)被屏退,好好的壽宴上出了如此見不得人的事,那些聞風(fēng)而來的貴婦們也不好多留,借口走了出去。 倒是張氏娘家的嫂嫂李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對方才的那一幕很是滿意,她正愁林修睿對張儀琳一直不冷不熱,沒想到這個女兒這般大膽,擅自做出此事,如今見到此事的人這么多,林家就是再不甘心,也必須負(fù)責(zé)! 她看向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看這事鬧的,這兄妹二人彼此有意也不說說……” 老夫人簡直要被李氏的不要臉氣死了,重重吸了兩口氣后才冷聲道:“彼此有意?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李氏被這么一說,也不惱,只道:“那您說,這事該怎么辦?” 老夫哪里看不出這是張儀琳上桿子貼上去的,平日里只要睿兒一出現(xiàn),那眼珠子扯都扯不開。若此事無人知還好,可眼下鬧成了這般模樣,想要禁口已然是不可能的事!說出去不僅張儀琳沒了名聲,連林修睿的聲譽(yù)也會被毀。 平日里這個對這個孫子老太太是最為滿意的一個,誰知卻忽然鬧出了這么大的亂子,且李氏這人,素來混不講理,若不好好處理,指不定她會在外頭鬧成什么模樣! 老夫人思來想去,只能閉了閉眼睛,無奈道:“抬入門做妾吧!” 聞得此言,李氏不干了,她就是奔著世子夫人去的,哪能小小一個妾侍就被打發(fā)了,正欲開口,便聽老夫人接著道:“無媒無聘,這已是我瞧在張氏面上做的最大讓步,若你還想旁的……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李氏想了想,若不是礙著小姑子的面上,今日恐怕老太太會不留活口,若是將此事鬧僵,她連侍妾之位也不給,那便得不償失了!加之林修睿已至血?dú)夥絼偟哪挲g,身邊既無通房也無侍妾,自家女兒生的貌美,性子又好,到時候自己再好好教導(dǎo)一番,不愁抓不住他的心。 遂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了聲好! 第27章 知道此事的丫鬟小廝被禁了口,誰也不敢胡亂說道,生怕小命不保。 各家夫人們也不會沒眼色的在此場合議論這件事,是以前院里半點(diǎn)風(fēng)聲也無,藏身在窗楹下的張譯成還不知道,蹲得雙腿都開始打顫也不見有人過來。 他扶著身后的墻起身,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穩(wěn)半晌才覺事情不對,黃三不是說人馬上就到了嗎? 難道是張儀琳換了地方?思及至此,張譯成便怎么也呆不住了。 湖心亭內(nèi),顧懷瑜與林修言兄妹三人早已從水榭中移步過來,亭中石桌上擺著幾盤瓜果點(diǎn)心,柔和的日光灑下,將中間一盤琥珀色的松子糖,照的螢光閃亮。 林修言看著顧懷瑜鼓動著腮幫,接連吃了好些個,面上帶著饕足的意味,破天荒的有些饞了起來。 顧懷瑜笑了笑,眼眸狡黠清亮,將面前的糖盤往他那邊推了推:“大哥嘗嘗看?” “這東西有什么好吃的?”話雖如此,林修言終是忍不住,捏了塊塞進(jìn)嘴里,卻被甜的皺眉,囫圇兩下吞了下去,端起面前的清茶連著喝了好幾口。 “哥,你也太夸張了!”林織窈看他那樣,連聲笑了好幾下,卻被瓜子嗆得咳起來。 “過于甜膩了些,你們女孩家吃的東西……”說了一半,他又猛得停了下來,狀似無意的開口:“對了,我前些日子聽說你在打聽一個人?” 顧懷瑜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個閨閣女子偷偷打聽男子名諱,這事應(yīng)是不太妥當(dāng),遂拿了顆糖在手心,將話題轉(zhuǎn)到了松子糖上。 “小時候我能得個溫飽已是萬幸,每每存了點(diǎn)銀子起來,就愛去巷口糖肆稱上二兩松子糖與人分食,那時候沒吃過什么好的點(diǎn)心,便覺得這松子糖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如今嘗起來,味道依舊是那個味道,只是時移世易,它已不像記憶中那般好吃,能醉人的也只有昔年情懷?!?/br> 林修睿聽得清楚,忽然就有些懂了,但見顧懷瑜捏了塊糖在指尖打著轉(zhuǎn),目光深幽,竟不知為何從她身上看到了一股不屬于碧玉年華的滄桑之感。 張譯成休息了片刻,待雙腿酸麻之感褪去,怕在這么干等下去要壞事,撥開身前的矮樹籠,抬腳往前院走去,行至半路卻見顧懷瑜在涼亭里與二房三兄妹相談?wù)龤g。 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袍,臉上掛上笑,正欲抬腳進(jìn)去,就見有三五女子相攜而來。不知為何,他有些心慌,趕忙閃身到了藏樹籠后頭。 等一進(jìn)去,他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自己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何要這般躲躲藏藏。 正當(dāng)時,一位穿著湖藍(lán)色裙裝的千金捂嘴笑道:“方才林湘那個樣子,可真真是要笑死我了?!?/br> 另一個稍矮點(diǎn)的譏笑道:“就是,平日里仗著她哥哥在二皇子面前得臉,趾高氣昂的,眼睛都長到了頭頂!今日過后,端看她還怎么有臉見人?!?/br> 旁邊的人附和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聲音放低了些:“依我看,林湘本來是打算和莫芷蘭一起想讓那個顧懷瑜難堪的,沒想到莫芷蘭頭腦不靈光,反倒弄到了她頭上!” “那個莫芷蘭也是個傻的,顧懷瑜當(dāng)時離她那么遠(yuǎn),她說誰不好,偏說人家推了她?!?/br> “你真以為她傻呢?既然林湘有心要讓顧懷瑜難堪,她又笨手笨腳弄到了林湘身上,若不攀咬上顧懷瑜,林湘能給她好果子吃?” “哈哈,我現(xiàn)在想著她那副落湯雞的樣子都想笑。”圓臉千金道:“誰說不是呢,王府本來就她一個嫡女,現(xiàn)如今卻忽然出現(xiàn)一個meimei,長得又比她好看,她心生嫉妒也是正常?!?/br> 另一個尖臉的小姐小心翼翼看了看身后,小聲提醒:“少說兩句,這里畢竟還是王府!若是被人聽了去,就不好了?!?/br> 幾人禁了聲,轉(zhuǎn)而聊起別的,談話聲漸遠(yuǎn),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藏在樹籠后的張譯成。 從她們幾人的談話中,張譯成也猜出了個大概。 難怪久等顧懷瑜不來,原來是計劃中途生了變故。不過張儀琳從暖閣出去后也不知去了何處,她動作如此迅速,如若自己不搶在她之前動手,一切就都晚了! 正巧,這時候巧兒端著托盤緩緩而來,今日來賀壽之人格外的多,她被抽調(diào)到了前院做著雜事,看著守在涼亭外的紅玉與綠枝,嫉恨之心無以言表。 這些個日子,顧懷瑜待她越發(fā)的好了起來,將她從二等丫鬟提了上去,專伺候顧懷瑜寫字作畫,眼瞧著她如此受寵,棠梨院中的下人哪個不在巴結(jié)。誰知今日顧懷瑜竟只帶了紅玉與綠枝在身邊,卻將她安排到了前頭。 正是心生不耐之時,就猛地聽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那聲音有些小,巧兒停下腳步回頭,卻未見到人影。 “這邊!”樹籠輕響,張譯成將聲音壓得很低。 巧兒頓了頓,四處環(huán)望一番,一道來的幾個小丫鬟已經(jīng)走遠(yuǎn),涼亭內(nèi)的主子還在交談,并沒人注意到她便閃身進(jìn)了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