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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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為了讓女兒攀附上蕭家? 可她跟蕭礪是表親,嫁給蕭礪也是一樣,何必非得胳膊肘往外拐,助紂為虐呢? 蕭礪冷笑,“萱萱想不通吧,其實我也一直不明白,前年去江西辦差,我趁機(jī)回了趟婺源。我那賢德良善的二姨母親口說,她嫉妒我娘嫁到勛貴之家,趁蕭文安陪同我爹去婺源迎親之時,勾搭了他,兩人早就狼狽為jian了?!?/br> 能讓一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不必多問,也知道蕭礪定是用了些手段。 又想起,蕭礪二話不說去割了夏懷寧的舌頭。 難怪他面相總是兇惡狠厲。 不管是誰,自小受到這么多苦,總會豎起渾身的刺才保護(hù)自己吧? 楊萱不敢想象,蕭礪八~九歲的年紀(jì),又是身無分文,是如何從曹州一步步挪到京都的。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特別看重恩情,一直找尋收留他的那家人,以圖回報吧? 如果沒有這番變故,蕭文宣應(yīng)該承繼武定伯的爵位,而蕭礪就是武定伯世子,過著錦衣玉食使奴喚婢的生活。 何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事事親歷親為,要憑著軍功一點(diǎn)點(diǎn)往上爬。 楊萱伸出手輕輕覆在蕭礪手上,喚一聲,“蕭礪?!?/br> 蕭礪反手握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嵌進(jìn)她的指間,十指交握,不留一絲縫隙。 “萱萱,”他微笑著回應(yīng)她,幽深的黑眸閃著耀目的光彩,“下午我從義父那里回來,咱們包餃子吃吧,好幾天沒吃了。” 楊萱點(diǎn)點(diǎn)頭,“好!” 第124章 日影西移時, 蕭礪牽馬出去, 不過小半個時辰,已經(jīng)回轉(zhuǎn)來。 楊萱跟春桃正包餃子,春桃瞧見蕭礪進(jìn)門,連忙起身避開, 往廚房里燒水去了。 蕭礪凈了手,自覺地拿起搟面棍。 楊萱著意看他兩眼, 沒看出什么情緒, 遂問:“大人見到范公公了嗎?” 蕭礪“嗯”一聲, “義父不讓我牽扯到武定伯府, 說于我名聲不好……可我就是想親手誅殺蕭文安替爹娘報仇。” 楊萱沉默片刻,開口道:“你聽范公公的吧, 惡人自有天收,蕭文安必定不會得好下場。沒得因為那些惡人連累大人聲譽(yù)。” 不管如何, 蕭文安總歸占了個長輩的名分, 若是蕭礪親手把叔父一家毀掉, 明眼人固然知道是蕭文安罪有應(yīng)得,只怕有些迂腐之人把“不孝忤逆”的帽子扣上來。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蕭礪重重喘口粗氣,很不情愿地答應(yīng)著,“好?!?/br> 往后幾日, 蕭礪沒再出門, 可除夕那天陪楊萱吃完年夜飯就走了。 楊萱一邊等他一邊守夜, 閑著沒事,便調(diào)出來靛青色顏料,用圣上賞賜的那套印章,一張一張蓋在紙上。 她沒打算把這十六種樣子一股腦放到醉墨軒,而是一種一種往外放。 每一套都要留一張不放,這樣才能把價格抬上來。 物以稀為貴,越是少,人們搶得越厲害。 開春之后,童生試便要開考,頭一波放“勸學(xué)篇”,而那個刻著“一寸光陰一寸金”的印章就是要壓箱底的。 楊萱心中盤算,手下動作卻不停,桌面上擺得滿滿的全是紙箋。 臨近子時,蕭礪才卷挾著渾身的寒氣回來。 也不知去干了什么,那雙幽深的眸子里閃著可疑的精光。 楊萱忙將晾干的紙箋收起來,給他倒盞熱茶。 蕭礪雙手捧著水汽氤氳的茶盅,臉上盡是滿足,“萱萱,以后咱們兩個都一起守夜吧?!?/br> 楊萱抿唇笑笑,沒作聲,將之前備好的衣裳找出來,“大人明兒穿這件。” 是件明青色道袍,交領(lǐng)寬袖,領(lǐng)口和袖口用暗紅色緣邊,大帶也是明青色緣著暗紅色的窄邊。 明青色顯得輕快,而暗紅色則多了些莊重與喜慶。 蕭礪已經(jīng)好幾年不曾在過年時候穿過新衣,聞言,忙接在手里,笑道:“行,我一早就換上?!?/br> 第二天,天還不曾全亮,楊萱就被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驚醒。 她就著暗淡的天光穿上衣裳,走出門,發(fā)現(xiàn)除她以外,其余人都起了。 楊桂歡跑著過來行禮,“恭祝姐新年吉祥?!闭f罷揚(yáng)揚(yáng)手里的紅包,“蕭大哥給我的?!?/br> 沒想到蕭礪還準(zhǔn)備了封紅。 楊萱沒有準(zhǔn)備,想一想,從荷包里取出六枚銅錢,用紅繩系好,“阿桂六歲了,給你六文錢,明年就可以七文了,一年比一年多。” 春桃也上前給楊萱拜年,笑呵呵地說:“我該是十八文了吧,賞錢姑娘先收著,等攢多了一起給我。” 楊萱忽而想起,春桃已經(jīng)十八歲,合該出嫁了。 今年怎樣也得給她找個合適的人家,不能再耽擱下去。 楊萱正思量,聽到耳邊蕭礪戲謔的聲音,“萱萱還不曾給我拜年?!?/br> 她忙斂袂行禮,“恭賀大人新春!” 蕭礪遞過一只荷包,“賞你的?!?/br> 楊萱道謝接過,打開來瞧,竟是一對翡翠鐲子。 翡翠水頭極好,清澈透碧,幽幽散著瑩潤的光。 蕭礪慫恿她,“你試試合不合適?” 楊萱才不戴給他看,將鐲子仍放進(jìn)荷包,回屋塞到枕頭底下。 剛吃完早飯,松枝與文竹過來拜年。 楊萱這會兒有了準(zhǔn)備,每人包了兩只小小的銀錁子。 沒多久,李山也晃晃悠悠地來了,見面先向蕭礪拱拱手,接著對楊萱做個揖,“給兩位拜年,過年沒處吃飯,中午就在這里蹭一頓。不過,我也不白吃,給姑娘帶了禮?!?/br> 說著,從袖袋里掏出兩枚竹根刻成的印章。 印章極小,只有指甲蓋那么大,一枚刻著醉墨齋,另一枚刻著沁香園的字樣。 李山解釋道:“往后鋪?zhàn)永镔u紙箋,在邊角處蓋上印章,免得別人跟風(fēng)仿制……我費(fèi)了小半個月的工夫才刻成,姑娘看我一片誠心,正月里的飯……” 不提李山是楊桂的開蒙先生,就是先前他畫的那幾幅畫,都分文未取,過來吃幾頓飯完全應(yīng)該。 楊萱滿口應(yīng)承,“行,不過是一雙筷子的事兒,先生趕著飯點(diǎn)早些過來就成……我也有東西送給先生。” 將昨晚蓋著勸學(xué)篇的四張紙箋拿出來,“先生笑納?!?/br> 李山原本沒當(dāng)回事,可看到印章四周精美繁復(fù)的龍紋,立刻呆住了,“姑娘,這是……” 楊萱抿嘴笑笑,“先生所料不錯,印章正是圣上親筆所書,由宮里匠人精心雕刻而成?!?/br> 李山如獲至寶,對著陽光把印章上的字細(xì)細(xì)辨認(rèn)一番,突然跪在地上,朝著皇宮方向高聲道:“圣上勸誡,學(xué)生謹(jǐn)記在心,定當(dāng)努力上進(jìn),不負(fù)圣心!” 拜過三拜,起身對楊萱又是一揖,“多謝姑娘相贈,這個太難得了,我得趕緊回去裱糊起來,中午不吃飯了?!?/br> 楊萱忙道:“先生不急,我另給先生幾張,先生可贈予交好的同窗學(xué)子,但那幾張卻是不成套的,要想買齊了,請移步醉墨齋?!?/br> 李山愣了下,“這紙箋是要往外賣?” “是,”楊萱不假思索地點(diǎn)點(diǎn)頭,“上次圣上召見我,就是因為這件事兒。圣上著實關(guān)心天下學(xué)子,但他每天政事繁忙,加上出宮一次勞師動眾極為不便,所以選出來幾句想說的話,刻成印章,可傳至眾人耳目里……圣上金玉良言,理當(dāng)送給大家的,但紙箋需要本錢,而且白送的恐怕有些人不會珍惜,不如真金白銀地花出去更覺珍貴,再有就是,圣上見我一介女子尚且心系朝廷興建典房,特此嘉獎于我。” 李山連連感嘆:“理該如此,理該如此!” 更多的內(nèi)情,楊萱不便跟李山提,轉(zhuǎn)而又對松枝道:“過了正月,我想把沁香園完全交給你跟文竹打理。醉墨齋的羅掌柜每月五兩工錢,年底另有一成紅利,沁香園進(jìn)益有限,我給不了你那么多工錢,每個月按三兩算,年底紅利再加一成,算作兩成。文竹的工錢是每月一兩,如果她能把白案的活計擔(dān)起來,那就每月五兩……其余你需要什么人手就自己去找,每月把賬目記清楚了,送來我瞧瞧。你能不能擔(dān)起這個差事來?” 松枝思量片刻,鄭重道:“既然姑娘信得過我,我一定盡心干。別的不敢保證,至少比現(xiàn)在的收益能好點(diǎn)兒。” 文竹卻道:“姑娘,我們兩人一個月三兩銀子足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另給我算工錢。” 楊萱笑著道:“不用你,鋪?zhàn)右驳昧碚埢镉?,有你在,比別人更放心。這一兩銀子你就拿著,以后有了孩子,需要開銷的地方多得是?!?/br> 文竹只得應(yīng)下。 將沁香園托付給松枝夫妻,楊萱就少了一半心事,可以全副精力準(zhǔn)備建造典房。 受松枝啟發(fā),她沒打算蓋四合院,而是把用來蓋倒座房的地平成菜地。 典房住的人,大都是窮苦人,家里有塊菜地能省下不少花費(fèi)。 正月里空閑,她跟蕭礪又去小溝沿看了看,大概劃定出一排蓋六間,共蓋十排,第三排屋舍東頭和第七排屋舍西頭各挖一口水井。 犄角旮旯等空地上,則種幾棵梧桐樹或者花花草草,擺上石桌石椅,以便夏天可以在外面乘涼。 心里有了章程之后,楊萱將規(guī)劃畫成圖,跟蕭礪一道去找程峪商量。 程峪仔細(xì)看過,贊道:“楊姑娘考慮得極為周全,只是有些人家里窮得連隔天的糧食都沒有,未必能住得起這么大房子。依我之見,前五排仍是按照姑娘這么打算。后面的五排,每排蓋成八戶,每戶兩間正房帶個廂房足夠住……如果姑娘舍得花銀子,就順便把廚房蓋起來,壘上灶臺,安幾個架子?!?/br> 楊萱如夢方醒。 因為蕭礪跟松枝的院落都是三間正房,她一時被局限住,只想著蓋三間,卻沒料到很多人沒錢住這樣的房子。 就如以前春杏她們租住的倒座房,旁邊好幾個繡娘一起住,做飯都是支個茶爐在外面湊合。 她既是蓋典房,自然要為窮人考慮。 楊萱借用程峪的紙筆,將后面五排房舍重新畫過。 程峪再看眼,指著第一排旁邊的空地,“這里閑著可惜了,不如將最東邊這間加個跨院,以后給小九?。俊?/br> 楊萱吃了一驚,“小九想搬到這里來,那離南池子大街豈不是太遠(yuǎn)了?” 程峪笑道:“早之前就說過,小九不能一直在醉墨齋干,等這里修建完成,義父打算讓他經(jīng)營幾間鋪?zhàn)印靡哺阏f一聲,還有一兩年工夫,你得空另外物色個伙計?!?/br> 楊萱嘆口氣,“別人我不放心,只放心小九?!?/br> 程峪掃一眼旁邊眼觀鼻鼻觀口的蕭礪,莞爾笑道:“要是小九聽見這話,大嘴能咧到耳根后面……楊姑娘無需擔(dān)心,羅進(jìn)言語不多,但為人端方行事正直,有他在,斷不會容忍伙計偷jian?;凵喜m下?!?/br> 楊萱無可奈何地說一句,“好吧”,將頭一排最西頭那座院落往外畫出個跨院。 程峪仔細(xì)看過,將幾張紙都收起來,“過完上元節(jié),朝廷開印,我請工部營繕?biāo)镜膸兔擞嬕幌滦枰嗌倌玖鲜?,青磚瓦片,姑娘這會兒就開始備料,忙完春耕正好動工,不耽擱工夫?!?/br> 楊萱愁眉苦臉地說:“這些東西該怎么準(zhǔn)備?大致什么價錢,我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