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就在馮淡水微微失神的時(shí)候,眼前的薄唇卻是笑的頑劣至極,“你說,要是本候大張旗鼓的去馮府提親,皇室中的那群廢物會有什么想法?” 他說的頑劣至極,話里有話的意思卻是讓馮淡水微微擔(dān)憂起來,前世沒有和徐家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中間連著的那一本名冊就被滿門抄斬。 她重生一世不過就是想馮家安然無恙而已,要是這徐家真的要來這個(gè)時(shí)候想插一腳,馮府定會在長安城成為眾矢之首,那么,她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fèi)了? 如果她重活一世也不能護(hù)著她愛的人,想著前世馮老夫人,馮老太爺,她爹娘,在午門外。 那一股無力的心酸,窮途陌路無非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至親的親人死去,而自己什么也不能做。 馮淡水眼中生出巨大的悲涼,眼淚卻是率先一步流了出來。 大悲無聲,卻是滾著輪子就是轉(zhuǎn)身…… 徐胤看著那雙涼薄的眸子中流出兩行淚,神情顯出絲絲的無奈,他是來幫她的,如今卻是這般? 看著那輪椅上的女子緩緩的要出了茶樓的房間,頓時(shí)眉頭一皺,認(rèn)真道,“我是嚇你的,你別哭。” 馮淡水滾著輪子的手停下,清涼的聲音響起,“小侯爺是通透之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br> 說著就是滑出房間。 而在房間外被奕勤攔著的綠絲和弄竹早就急壞了眼,偏偏還不能怎么樣。 她們家小姐才剛剛休棄了袁文佑,今日本就有許多的流言了,要是在出一條馮家小姐為了徐家小侯爺休棄袁文佑的流言,那她們家小姐還不背長安城百姓的口水淹了啊。 綠絲見著馮淡水出來,猛的就是往奕勤腳上踩去。 “嘶”奕勤見著綠絲嬌小的樣子,沒想到下手卻是如此的重,正抱著腳的時(shí)候就是聽到綠絲的聲音。 “敢攔著本姑娘,要不是本姑娘顧忌著小姐的名聲,本姑娘定是一腳踹碎你的蛋。” 抱著腳的奕勤頓時(shí)護(hù)著下體,睜大著眼睛看著那一臉無害的綠絲,吼道:“你,你,你還是姑娘家嗎?!?/br> 弄竹見著綠絲嬌憨的摸樣,臉頰微鼓,笑著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這丫頭就是這個(gè)性?!?/br> 說就是看著馮淡水出來,然后兩人就是上前圍在馮淡水的身邊,還不望朝屋中看了看。 “走吧?!?/br> 弄竹拍了一把綠絲,綠絲回過神來后,就是推著馮淡水離去。 奕勤見著離去的主仆三人后,才慢吞吞的走進(jìn)了房間,看著一身紅衣的少年負(fù)手而立的站在窗前,眉宇間的冷意,讓奕勤頓住了腳步。 脖子微微一伸,就是看著那隔的不遠(yuǎn)狀元府的門前。 待那一群小廝把馬氏及馬氏一起的人都扔出了狀元府外,更是惡劣的拿出超大的一把鎖,鎖住了狀元府的大門。 江氏在地面上嗷嗷的直叫,而馬氏被袁文佑綁住后扔到了柴房,幾頓沒吃,眼前看啥都是暈乎乎的,這就是三頓不吃餓得慌,偏偏馬氏還是一頓不吃就發(fā)慌的人。 那帶頭的小廝看著牌匾金燦燦的提著“狀元及第”四個(gè)大字時(shí),輕笑一聲,隨即就是騰空而起。 “哐當(dāng)”就是摔在地面上,楠木額匾卻是裂了一條縫。 帶頭的小廝一落地,江氏就是撲上前,撲向想他,嘴里胡列道:“你們這群狗奴才好大的膽子,老娘和你拼了。” 說著就是上前要抓著小廝的衣服,卻是被小廝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冷聲道:“你這老太婆要是在胡言亂語,我們就是上金鑾殿說一說。” 說著卻是看了一側(cè)黑著臉的安城,笑著說道:“你們可千萬別小看了這一家子,要是這個(gè)時(shí)候聽信他們的,日后就是該你們倒霉了,想想那個(gè)狀元郎可是要娶公主的人,弄死幾個(gè)平民百姓,來還不是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果然,安城聞言后,猛的看向那地面躺著的袁林昌,就是要上前伸手大人,卻是被那小廝攔下了。 “這位大哥,小的叫奕年,可否聽小弟一句勸?” 安城黑著臉的看著奕年,冷聲道:“你說?!?/br> 奕年則是賤兮兮的說道:“這兩個(gè)老不死的都說了是狀元郎的爹娘,那么一定就是狀元郎的爹娘了,要是大哥真的把狀元郎的爹打死在這里的話,不但要背上官司,并且還要一命抵一命?!?/br> 說著奕平卻是笑嘻嘻的看著被他摔在地上的江氏,“一個(gè)女人而已,更何況還是一個(gè)給你帶綠帽子的女人,有必要搭上大哥你的命嗎?這值得嗎?” “這肯定是不值得的,但是呢,也不能放過這一家子?!闭f著奕平就是在袁林昌的身邊走了一圈,隨后又笑嘻嘻的說道:“這一大家子啊,真是夠不要臉的,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呢?” 安城聽得濃眉一皺,問道:“這一家子怎么了?” 說完就是奕平娓娓道來。 “這一家子真是夠不要臉的,就說那狀元郎吧,當(dāng)初還沒有娶我家小姐的時(shí)候,卻是說的如此好,說什么娶小姐就是真心的,而不是為了別的什么,等成親后的第二日就是把他的青梅弄到了府上?!?/br> 奕平的聲音可為是明朗的很,在場的百姓就算耳朵稍稍不好的也聽的極清。 “我們小姐見著只是一個(gè)女人而已,又看在狀元郎的面子上,就算心中有再多的委屈還是讓那個(gè)女人進(jìn)了府?!鞭绕秸f著就是指著馬氏,大聲道:“就是這個(gè)女人的女兒?!?/br> 在場的百姓們,有的瞬間便是想起了,那日馬氏在狀元府鬧的場景,原來如此啊,居然成親后的第二日就帶回了狀元府,這狀元郎也是夠風(fēng)流的。 “帶回女人我們小姐也就忍了吧,狀元郎在小姐名下的各大店鋪中抽出銀子的事情,我們家小姐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些就算了,沒想到那狀元郎去官場中打點(diǎn)也是要拿著我們小姐的銀子?!?/br> 奕平的話一落下,百姓中的人就是鬧騰了起來。 “這不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吃軟飯嗎?!?/br> “嘿,娶了這么一個(gè)有銀子的老婆,我也吃軟飯。” “此言差矣,在官場上打點(diǎn)就不怎么對了,可是,我怎么聽說這狀元郎與柳太傅走得及近啊?!边@人的聲音也是相當(dāng)?shù)拇舐暋?/br> 果然,此人話一落下,人群中就有不少的人說了起來。 “和柳太傅走得及近?那馮家大小姐在馬場摔下來可是那柳家大小姐害的,你們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啊?!?/br> 突然,一聲嗓門極大的女人拍了怕手,說道:“難道是這狀元郎削想馮家大小姐的嫁妝,又早就與公主勾搭上了,卻是不敢把馮家大小姐怎么樣,所以就想出了這么一個(gè)法子,與柳家大小姐聯(lián)手想害死馮家大小姐?哎喲,這是遭天譴的貨哦,居然敢這么對一個(gè)明媒正娶的妻子?!?/br> “對啊,對啊,那柳家大小姐可是四公主的表妹呀?!?/br> 所有的人一副原來如此的摸樣盯著地面上的人。 奕年聞言后,臉上隨即就是露出一副氣氛的摸樣,冷聲道:“你們說的沒有錯(cuò),我們家小姐現(xiàn)在都還坐在輪椅上,說不定以后還會站不起身,這一切都是那個(gè)文質(zhì)彬彬的偽君子害的,現(xiàn)在攀上了公主,卻是可憐了我們家小姐?!?/br> 說著又是好像想起什么般,“你們可知道這個(gè)女人的女兒是為何被狀元郎逐出府的嗎?” 奕年說著更是憤恨,“這個(gè)女人的女兒也是不簡單啊,挑唆著狀元郎像我們家小姐要銀子,還一開口就是十萬兩銀子?!?/br> “我那傻主子哦,為了家和萬事興,從大少爺手中拿出十萬兩銀子給了狀元郎,可是狀元郎轉(zhuǎn)背就是給了這個(gè)女人的女兒,可是狀元郎完全沒有想到的就是,那個(gè)女人拿著十萬兩銀子給了另一個(gè)男人?!?/br> “你們說說,這叫什么事啊,全府的人,吃的,用的全是我家小姐拿出的,這個(gè)女人還拿著我家小姐的銀子養(yǎng)別的男人,嘖嘖嘖,這狀元郎身邊的人怎叫一個(gè)亂字啊?!?/br> 奕年說著便是看著江氏,帶著異樣的眼光說著:“居然還和這種老女人在普光寺內(nèi)一起偷人?!?/br> 奕平說著在加上看著江氏的那一副尊榮,就是心里犯惡心,那個(gè)男人可是怎么下去手的啊,要是他的話,怎么也要選那種像花一樣的女人啊。 此言一出,人群中更是一陣sao動,奕年見著差不多了,劍眉微微一挑,說道:“我們走,去把鑰匙交給小姐,反正現(xiàn)在和這一家子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我們小姐可真是幸運(yùn)至極。” 后面跟著的人都是恭敬的說道,“是?!?/br> 奕年帶著一幫人搖搖晃晃的人踩著那塊狀元及第的額匾就是消失在了狀元府門前的大街上。 安城聽著奕年說的事情后,突然覺得自己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了,那馮家小姐才是真的倒霉吧,遇到了這么一大家子的極品。 安城腦子到還不算笨,腦子稍稍的轉(zhuǎn)動一下就知道,整治一個(gè)人不是一定要把那人弄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著陰沉的臉便稍稍緩和,對著身后十幾名地痞就是說道:“我們也走?!?/br> 他要回去好好的收拾那個(gè)賤人,不是喜歡和男人干嗎,那就讓她爽到底。 一行人也是浩浩蕩蕩的消失在了那條街上。 此刻的天色甚是晚。 從城西這條街上路過的一輛馬車卻是停留了許久,一朝丞相蕭衍沉穩(wěn)的坐在馬車中,看著和他對立的妻子那驚呆的臉時(shí),輕咳一聲。 “老爺,你說這四公主是不是太狠了點(diǎn)啊,居然為了一個(gè)男人就想要馮家大小姐的命?!?/br> 蕭丞相卻是比冉氏看得深一些,要說這表面是女兒家為了一個(gè)男人掙得你死我活的,那么他則想到的卻是,這背后的陰謀。 難道是三皇子想著借著柳家的手,開始動手了? 心中暗道不好,就是對著車外說道:“回府?!?/br> 茶樓中負(fù)手而立的少年還是原來的動作,沒有一絲的變動,他冷眼的看著一切,像是睥睨天下般。 而身后的奕勤見著奕年的表演,要不是時(shí)候不對,他真想給奕年一陣掌聲。 見著從門口處進(jìn)來的奕年,奕勤稍稍的使了一個(gè)眼色。 “主子你交代的事情全都完成了?!鞭饶暝谝粋?cè)供著手說道。 那紅衣少年沉默了一陣后,卻是轉(zhuǎn)身看著奕年,說道:“明日過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馮家的人?!?/br> 奕年抬頭詫異的看了一眼徐胤,道:“屬下不明白主子的意思?!?/br> “那就是從此刻起,你便是馮小姐的人。”他桀驁的語氣讓人恨得牙癢癢,“現(xiàn)在就是馮府,不管你用什么樣的法子,都讓她收下你?!?/br> “不然?!彼⑽⒁惶裘迹安蝗?,就去營地從頭來過。” 奕年一聽,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卻是對著自己的主子無法,供著手恭敬的說道:“是,主子。” “還不快去~”不耐煩的說道,口氣卻讓屋中的兩人身形一抖。 “是,主子。”奕年像是在宣泄著不滿,就是大聲的說道。 說完就是消失在茶樓的房間。 奕勤見著屋中剩下他和主子后,問道:“主子,為何要把奕年弄到馮家小姐的身邊?。俊?/br> 紅衣少年卻是坐回了剛剛馮淡水坐的位置的旁邊,那茶杯還是剛剛馮淡水走后留下的。 修長的手指摩擦了一下那杯子,輕聲道:“你也想回營地的話,盡管問……” 奕勤一聽,立馬就是閉上了嘴巴,隨后就是走出了房間,這個(gè)隨時(shí)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主子,吃虧的只有他們這些屬下啊…… 而這邊,蕭丞相把冉氏送回丞相府后,卻是連夜進(jìn)宮…… 在御書房與和熾帝談?wù)摿嗽S久,而太監(jiān)總管王德在大門外守著,只是猛得聽到那大殿中摔杯子的聲音。 而蕭丞相離開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子時(shí)才離去…… 翌日。 長安城中卻是掀起一股狀元郎聯(lián)合四公主及柳家的人想害死馮家大小姐的邪風(fēng)。 而這股風(fēng)越吹越猛,猛而的吹進(jìn)了皇宮中和長安城中各大世家的耳中。 柳府。 偌大的大廳中,柳絮兒相跪在中央,柳太傅看著那不爭氣的孫女,厲聲道:“說,是不是像外界傳得那般?” 柳絮兒身子一抖,看著上位坐著的柳太傅,隨即又看向一則坐著的男人,那是柳絮兒的爹,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卻是從那眼中看出了陰柔的目光。 對于柳絮兒及柳子軒,從來都是他們的祖父在管著走,而他們所謂的父親,卻是從來不管他們,整日在府中吃喝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