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晚上的購物中心頗是熱鬧,蔡晴挑了很久的水果,最后還是默默地拿了幾顆菠蘿放到自己的小推車?yán)铩?/br> “回頭我找一個營養(yǎng)學(xué)家,給你做食譜搭配?!?/br> 蔡晴沒有拒絕,她也知道即便是有營養(yǎng)學(xué)家出馬,自己的飲食左右也就那些,頂多就是在量的搭配上會發(fā)生一些變化。 結(jié)賬的時候,蔡晴被人認(rèn)了出來,收銀員忍不住看了謝爾蓋好幾眼,尤其是在看到竟然是蔡晴拿錢包結(jié)賬時,更是目光頻頻落在謝爾蓋身上。 “她覺得我是吃軟飯的?”謝爾蓋用俄語問了一句,他又不眼瞎,戴著墨鏡也看得出來好不好? “大概是?!彼肓讼胗盅a(bǔ)充了句,“或許覺得你工資卡上交了?”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零用錢都被自己把控著。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些小夫妻之間的生活模式? 離開購物中心,謝爾蓋這才是接了下文,“那需要我把工資卡上交嗎?” 他喜歡試探蔡晴,因?yàn)槊看卧囂胶罂偸菚l(fā)蔡晴內(nèi)心深處的愧疚,自己就能夠恣意所為。 人們將性和愛這兩個字組成一個詞,就足以說明一些問題,盡管兩者之間并非完全的對等。 “不用。”蔡晴回到車上后這才是給出了后半句答復(fù),“我不擅長理財(cái),你知道的錢都讓杜彥斌去做投資了?!彼齼H有的理財(cái)那就是早些年買了很多房,固定資產(chǎn)投資,哪怕是將來一無所有破產(chǎn)了,隨便賣個房子也能湊合過日子。 無處不在的杜彥斌,謝爾蓋并沒有馬上倒車離開,只是轉(zhuǎn)頭看著蔡晴,“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會不會……” 驟然間看到蔡晴那有些銳利的目光,謝爾蓋還是問出了口,“考慮接受杜彥斌?” 要是卡爾洛坐在后排,定然會說“陷入愛河的男人和女人沒什么區(qū)別,都一樣的愚蠢”之類的話。 蔡晴沉默著,好一會兒才是說道:“我們兩個是最佳的拍檔,但是僅限于事業(yè)上。”杜彥斌和她都沒有想過除此之外的另一重關(guān)系,雖然說出去可能沒人相信。 “他想要擺脫父母的勢力范圍,我需要一個靠得住的朋友。我們相識于微時,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br> “那你可以跟我慢慢說?!敝x爾蓋笑了下,“我慢慢開車,路上可以慢慢地說?!?/br> 蔡晴不知道他什么個念頭,不過這種事情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便是從自己剛進(jìn)國家隊(duì)那會兒開始說起。 謝爾蓋說到做到,車子開得像是老爺車似的,好在大晚上的沒堵車,等著到了地下車庫,蔡晴的故事也說的差不多了。 “所以你也可以忍受欺騙?” 這是謝爾蓋唯一的問題,讓蔡晴遲疑了兩三秒鐘才回答的問題。 “只此一次。”她看著謝爾蓋,“我更希望是坦誠相對?!?/br> 這話說的蔡晴后悔,她說的是精神上的,而絕對不是身體上的。 可是謝爾蓋卻是牢牢抓住她,在這逼仄的空間內(nèi),“你剛才說了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謊言,你也想試試,對不對?” 他喜歡刺激,他也知道蔡晴很是喜歡刺激。 他的愛人有一顆有趣的靈魂,大膽不羈,不會讓那些破規(guī)矩約束自己。 沒有立刻得到答案,謝爾蓋知道怎么讓蔡晴不再反駁,他很是清楚蔡晴的軟肋,很快就是讓這有著鋼鐵意志的人變得軟綿綿的猶如一灘軟泥。 驚險又是刺激,蔡晴覺得自己像是在云巔漫步一樣,卻又是系著一根繩子,被謝爾蓋牢牢抓緊,所有的快樂歡愉卻都是這人給與的。 “今年澳網(wǎng)的時候,我母親曾經(jīng)問過我,你是不是總是那么精力充沛,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她原本以為自己夠放得開,現(xiàn)在才知道男人不要臉起來那可真是沒有一點(diǎn)下限。 “閉嘴。”蔡晴低聲吼道,她想要拉開與謝爾蓋的距離,可是卻被這人箍著腰背,如此密實(shí)的嵌合著,似乎怎么都分開不了。 “好,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只動嘴,行嗎?”他右手箍著蔡晴的腰,左手則是扶著她的腦袋,不給她半點(diǎn)呼吸的余地。 蔡晴享受著和那一兜蔬菜水果一般的待遇,都是被謝爾蓋給扛上去的。 不敢抬頭,生怕電梯里的監(jiān)控視頻會拍到她的臉。 這讓謝爾蓋忍不住笑了起來,“怕什么?” 蔡晴很想要踢這人一腳,可是之前雙腿被這人弄得沒有半點(diǎn)力氣,也只能想想了。 謝爾蓋似乎看出了蔡晴的心思,扭頭沖掛在自己肩膀上的人輕聲道:“我喜歡你的腿?!睍镱^總是說水蛇腰,謝爾蓋覺得蔡晴的腿大概很是符合這個詞。 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可以纏在自己身上,任由自己為所欲為。 “你有完沒完?!辈糖缛滩蛔∩焓肿ト?,下狠手去掐。只是聽到謝爾蓋倒吸了一口氣,又是連忙松開了手。 “心疼我了?”謝爾蓋看著跳動的電梯數(shù)字,第一次嫌棄蔡晴住的是高層,需要乘坐這么長時間的電梯。 “沒關(guān)系,我皮糙rou厚,你隨便打?!蹦腥苏?jīng)是因?yàn)闆]有找到讓他不正經(jīng)的女人,而正經(jīng)人油嘴滑舌起來是很要命的。 蔡晴氣得又是掐了一把,然后聽到那抽著冷氣的聲音,“打債rou償,你可記好了掐了我?guī)状??!?/br> “我最不怕被要挾了?!彼@人就是一個犟骨頭,你越說越是無所畏懼,便是吃了苦頭,卻還是會咬著牙不松口。 謝爾蓋覺得蔡晴這一點(diǎn)特別可愛,讓他總是忍不住地逗弄。 用蔡晴的話來說那就是“你不怕精盡人亡啊”。 他怕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這句話他算是徹底領(lǐng)悟到了。 “年輕的時候自然是要盡情,畢竟到了七老八十,我怕是想要沖動都難了。”他有他的哲學(xué),讓蔡晴每每都無言以對。 謝爾蓋有自己的考慮,這也是拜巡回賽賽制所賜,自己可不是抓緊機(jī)會嗎? 想想之前那幾近于苦行僧的日子,他覺得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奧運(yùn)會前集訓(xùn)一個月,蔡晴住在了天壇公寓。 雖說她住著單間,謝爾蓋也能住進(jìn)去,而且住在那里的運(yùn)動員也經(jīng)常會在隊(duì)友的幫助下打掩護(hù),偷偷找另一半過情侶生活。 可是考慮到蔡晴人前還是面皮薄的,謝爾蓋也沒找人幫忙。 而且他忙著幫蔡晴和林媛媛研究她們的雙打?qū)κ?,一時間也是忙碌的很,以至于忽略掉了一些事情。 看到日歷的時候,謝爾蓋才是想起來自己到底是忘記了什么事情。在食堂里沒有看到蔡晴,他問了下林媛媛才知道蔡晴已經(jīng)回了宿舍。 蔡晴臉色不太好看,她開門看到謝爾蓋的時候,轉(zhuǎn)身便是進(jìn)了去。 果然是又不舒服了。謝爾蓋臉上露出一絲憂心,蔡晴和林媛媛的磨合并不是很好,如果再被身體狀況耽誤幾天,也不知道林媛媛什么時候身體不適,這么著一耽誤,只怕是…… 磨合并不見得很理想。 他去找姜茶紅糖,只是剛打開柜子卻是被蔡晴喊住了,“謝爾蓋,我有事情跟你說?!?/br> “我?guī)湍阒笠槐t糖水,過會兒再說事情也不遲,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說一聲,對了你這里有暖水袋嗎,要不我讓卡爾洛買一個送過來?” 天壇公寓全封閉式訓(xùn)練,便是物品的傳遞都要經(jīng)過負(fù)責(zé)安保的武警的檢查,謝爾蓋跟著蔡晴住進(jìn)來的那一天開始也是困在了其中。 找到了那一包姜茶紅糖,謝爾蓋臉上露出笑意,朝著蔡晴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東西。 “我懷孕了?!?/br> 蔡晴的例假推遲了,推遲了三天后她心里頭犯了嘀咕,今天下午的訓(xùn)練結(jié)束后,鬼使神差的在商店里買了驗(yàn)孕棒,然后發(fā)現(xiàn)那上面是兩道杠。 她懷孕了。 蔡晴臉色不是很好看。 謝爾蓋也愣怔在那里,他看著蔡晴那平坦的小腹,因?yàn)樽⒅赜?xùn)練,蔡晴甚至于都有腹肌,還督促自己也練出巧克力腹肌來。 他想象不到,那里會孕育著一個小孩子。 蔡晴不喜歡孩子,也不想要孩子,所以他們總是會做好防范措施。 他喜歡孩子,這個孩子對他而言是驚喜,可是對蔡晴來說,并不是。 謝爾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甚至于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走到蔡晴身邊坐下,有些遲疑的落下手觸碰著她那平坦的小腹。 蔡晴看著他,她想了好一會覺得應(yīng)該是溫網(wǎng)那次,當(dāng)時沒有做防范,后來自己的藥也沒找到,所以也就疏忽了。 那會兒她還覺得自己處于安全期,不用害怕??墒钦l曾想安全期并不是那么的安全,這是蔡晴所沒想到的。 “我不會弄掉它,可是我也不會放棄比賽?!背弥x爾蓋沒說話,蔡晴先開口,“你也許會覺得我不負(fù)責(zé)任,可是我沒辦法。要是它命大,能熬過美網(wǎng)那我會生下它,如果不能……” 說出這話,蔡晴都覺得自己格外殘忍,可是她別無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結(jié)束了,我馬上回去,到時候就能去電影院看小破球了。 第212章 她的選擇 不是她舍不得榮譽(yù), 只是凡事總有那么一個比較,相較于這個孩子, 總是有更重要的東西。 她死過一次的人所以才知道生命的珍貴, 可是有些事情,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比性命還要珍貴。 看著忽然間落淚的蔡晴,謝爾蓋連忙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可是那玩意就像是噴泉里噴涌出來的水一般, 源源不斷, 根本就擦不干凈。 “對不起。”他把蔡晴攬?jiān)趹牙? 有著無限的歉意。 他不是故意的,也沒想過為難蔡晴, 誰都沒想過這孩子會忽然間降臨,一聲不吭的就這么來了。 她還不到二十三歲,是一個運(yùn)動員的上升期, 如果能穩(wěn)定住, 未來的兩三年都會是蔡晴的天下。 她有著夢想,想要成為網(wǎng)壇上最具有話語權(quán)、號召力的那一位, 想著成為超級明星, 讓wta和國際網(wǎng)聯(lián)再不敢動不動就為了利益而損害網(wǎng)球選手們的權(quán)益。 可是所有的一切, 似乎都因?yàn)檫@個孩子的到來而變得可望不可即。 如果這個孩子命大, 能夠熬過這段時間, 那么下半個賽季包括明年,蔡晴都浪費(fèi)了。 生孩子后再度復(fù)出,蔡晴能恢復(fù)多少元?dú)饽兀?/br> 而如果這個孩子生命脆弱, 根本沒有熬過去,那只能說是他……這是他造的孽。 謝爾蓋心情并不好過,沒有半點(diǎn)為人父的喜悅,反倒是為這個孩子的突然到來而憂心忡忡。 蔡晴覺得自己格外的殘忍,可是降低期待度是她能做的最大的事情,對他們都好。 只是看到謝爾蓋眼角也有晶體閃爍時,她心頭依舊是澀澀的難受。 她也不盡然都是冷血,對于生命也有著最為純粹的崇拜,可是這些卻都抵不過眼前的奧運(yùn)會。 差不多四年前,她舍棄了“前途”只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 現(xiàn)在,她同樣要選擇冒險,去完成登頂?shù)淖詈笠徊?。而代價則是…… 蔡晴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那里很是平坦,瞧不出來里面有一個小小的胚胎在孕育著。 這件事她告訴了兩個人,一個是謝爾蓋,另一個則是杜彥斌。 后者捂著嘴,一張臉上滿是錯愕,張大了嘴幾乎能塞進(jìn)去一顆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