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看著蔣鶴洲緊緊皺起的眉頭,她的思緒猛然間就清明了起來:“是遲施亦對吧?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他。” 蔣鶴洲一頓,喉嚨有些干澀:“你怎么知道……是他?” 他剛才和遲施亦短暫通了電話,遲施亦他倒是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想起自己的小姑娘還是被別人覬覦著,還這么多年,他的太陽xue就一跳一跳的。 果然還是想辦法把她變小,放在口袋里比較好。 “我剛才在落葉大道看見了他——” 姜聽晚的話才說了一半,吻忽然就急急燥燥地壓了下來,她下意識地往后彎了彎腰,后腰忽然被人攬住,只修長的脖頸微微彎著,被動地承受著這個吻。 一直到齒間仿佛全是他的氣息,他才將她松開,姜聽晚支棱著耳朵,沒聽到周圍的腳步聲,心里放心的同時,狠狠捶了蔣鶴洲一下:“你這是做什么啊?” 她不討厭和他親近,卻不想是在教學樓后、人流量頗多的校園主干街道上。 蔣鶴洲的呼吸緩慢,又微微有些沉。 他垂下眼瞼,忽然伸出手來,比了一下:“你要是能變成這么點就好了,哪兒也去不成,就被我?guī)г谏砩希栏街?,一朵桃花都不會招惹?!?/br> “蔣鶴洲?!苯犕硪渤攘藗€手勢,“你要是再敢在街上親、親我,你離挨打也就差這么點了?!?/br> 蔣鶴洲一笑,又彎腰下去,在她唇角啄了一下,滿不在乎,“哦”了一聲。 她打他那點力道,對他沒什么威懾性。 姜聽晚當然也明白自己沒什么能在武力上壓制他的辦法,動了動足尖,微微往后撤了一步。 果然,蔣鶴洲閑淡自在的表情瞬間松動,往前跨了一大步,將她拉?。骸澳銊e走啊。” 姜聽晚與他打著商量:“那以后,不再這么做了?” 蔣鶴洲不松手也不松口:“那你讓我在哪兒親?你現(xiàn)在時間這么金貴,見我還得論分論秒的,五點就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來?!?/br> 這是埋怨上了,姜聽晚的目光里多了幾分好笑,戳戳蔣鶴洲的胸膛:“那也不能在街上……多難看?!?/br> 她一頓,思考之后才道:“屋子里,屋子里比較好?!?/br> *** 姜聽晚這后來才意識到,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多大的坑。 屋子里的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姜聽晚知道自己脫了外套,情況會好一些,可是卻不敢真有動作。 她細細的腿彎被蔣鶴洲結(jié)實的胳膊撈著,屈起來,背部被頂在門上。 每一寸呼吸,都熾熱又紊亂。 這種唇齒相接的時候,如果她真的去松一松自己的外套,這種動作,只會被當成暗示。 她剛和隊友們討論完了比賽題目,就被他帶回了家。 蔣鶴洲在大二的時候就不在學校住了,搬離了學校,在g大附近租了間出租屋,有時候他在g大留得久了,也就直接不回去自己學校了,直接在這間出租屋里住下。 姜聽晚之前來過幾次,卻沒有在這里過過夜。 她倒是覺得沒什么,反而是蔣鶴洲。 心懷鬼胎是他,偏要堅持著一根底線的也是他。 姜聽晚反將他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的。 這人,對著她的時候是有一堆花花腸子,只不過他心思里的彎彎繞繞,在那次因為他隱瞞家里的事情,算是若有若無地小吵了一架之后,就再也沒瞞著過她。 她聽著他在她耳畔漸漸喘.息起來的呼吸聲,忽然間就生出了幾分逗弄的心思,小臂一抬,緊緊貼住了他的脊背,纖細的五指攀上了他的后肩。 而她的身子,順勢往上蹭了蹭。 蔣鶴洲貼近她面龐的臉忽然移開,沉沉地埋在了她的肩頭,氣喘吁吁。 他不敢再望向她濕漉漉的眼角和閃著星辰一般的眼睛,他怕自己,跨越了那條線之后,就再也跨不回來了。 家里的事情暴露之后,他很快收到了姜mama給他打來的電話,一向喜歡他的姜mama,這次的聲音聽起來卻十分冷淡,就算見不到人,他都能想象出來,她是一種怎樣挑剔的表情。 姜mama讓他絕對、絕對不能太早沖動行事。 這句沖動行事到底是怎樣的含義,蔣鶴洲當然能夠猜到。 他從未料想過姜mama會是這樣一種態(tài)度,畢竟她一直很喜歡也很照顧他,可不管她突然變成了怎樣的態(tài)度,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還是得小心、謹慎地去討好。 將臉埋在姜聽晚的頸窩里一會兒,他微微動了動腦袋,卻沒有直起身子來,往前伸了伸脖子,深深吮吻。 姜聽晚被空氣中隱約的聲響弄得面紅耳赤,將他往外推:“你別,別再這樣了?!?/br> 仿佛有細小的火苗,在她的脖頸上燃了起來,熱意很快攀至了她的面頰。 蔣鶴洲動作止住,仍不饜足,唇仍停在她的脖頸肌膚上,喃喃低語,語氣還是混得像是在耍賴皮,空著的手拽著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心口窩按:“我難受,心口窩難受?!?/br> “怎么了?”姜聽晚勉強忽略掉自己脖子上的sao動,緊張問道。 “有人想搶我東西?!笔Y鶴洲不滿道,“我的東西,看都不能給看,就這樣,還有賊惦記著,我難受,特別難受?!?/br> 姜聽晚緊張的神情松落了下來,倒是覺得有些好笑:“還在想遲施亦的事情???” 蔣鶴洲終于抬起頭來,眼底的不屑顯而易見:“不準提他的名字?!?/br> 姜聽晚難得見他這么幼稚的樣子,笑著逗他:“不提提他怎么行?你親著我的時候,還在想著別人的名字?!?/br> 她一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可很快,輕柔的笑聲就被堵住了。 他怕自己最后的一點自持潰敗于此,于是抬手捂住了她的眼,微微的吮、輕輕的吻、偶爾牙齒會碰到她的唇.瓣,他得拼命控制住自己,才能克制住自己想咬下去的念頭。 可克制也并不是那么好克制的。 想咬下去,想咬下去,吃掉她,完完整整地吃掉。 到了最難自持的時候,他重重喘著氣,忽然偏過頭去,呼吸平穩(wěn)了一些之后,說道:“我去洗澡?!?/br> 袖子被人拉住,他轉(zhuǎn)身,對上了小姑娘濕漉漉的眼睛。 她的眼睛本來就生得秋波盈盈,這會兒更是瀲滟著水光,很是招人。 蔣鶴洲的腳步立刻猶如生了根,停下來之后,就再也移不開半步。 他看著她,她也望向了他,終于是她先有了動作。 她抬起手來,緊接著,外套便落了下去。 蔣鶴洲的心忽然狂跳了起來,喉嚨干澀:“姜聽晚?!?/br> 姜聽晚的膽子,也就到脫掉外套這一步了。 她的目光移開,羞澀地不太敢看向蔣鶴洲,見他沒有動作,心里有些惱,又有些后悔,說道:“有點熱?!?/br> 蔣鶴洲挑挑眉,牙齒咬住一點下唇,輕輕笑了起來。 他的牙齒長得并不整齊,無礙美觀,反而更加顯得靈動,忽然伸出手去,捏住衣服下擺,利落地將身上穿著的衛(wèi)衣脫了下來。 “是有些熱了。”他跟著說道。 *** 姜聽晚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凌晨時分,她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上的人。 他光裸著上半身,脊背線條微微繃直,卻也流暢,線條蜿蜒沒入褲袋里,顯得腰身尤其勁瘦。 姜聽晚睜開了眼睛之后就猛地又被眼睛閉了起來,坐在床沿邊兒上的人卻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打開杯子,復又鉆了進來,輕輕將她攬入懷抱。 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肌膚上,姜聽晚裝睡也裝得很是吃力,正猶豫著要不要睜開眼,和她說兩句話,身子忽然被人一翻,緊接著唇上多了抹溫熱的觸感。 這下裝睡也睡不成了,姜聽晚睜開眼睛,可憐巴巴地求道:“不能再來了,要多睡會兒。” 蔣鶴洲跟著停住動作。 他胳膊攬住她的腰,手指輕輕地在她的肌膚上移動著,動作輕緩而溫熱。 她的話,他是會聽的,兩次還是三次,全都她說了算。 一邊想順著她的意思來,一邊卻還是舍不得太早將懷里的軟玉溫香推開,他就這么抱著,手指不安分地上下移動。 蔣鶴洲的手上是有繭子在的,姜聽晚被他的手指滑得有些發(fā)癢,朝著床沿的方向縮了縮身子:”真不能再來了,我得睡覺了,明天還得上課?!?/br> 蔣鶴洲終于老實了起來,松開了手,聽著她的呼吸變得有些綿長勻稱了起來,忽然躁動著,帶著她的手往下。 姜聽晚沒有睡沉,很容易就醒了,看著他擰著眉頭忍耐的樣子,不知道怎的,心里就泛軟了些,咬了咬唇,下了莫大的決心,才說道:“不,不能太久……” 夜幕漸漸吐出魚肚白,小舟在海上浮浮沉沉,被海上最后一波迅猛的波濤卷住,拍到了岸上,終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姜聽晚忽然明白了,谷寧寧常在她耳邊念叨的一些話是對的。 什么就蹭蹭,不進去,是假的;會快些,就一次,也都是假的。 *** 再度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多,姜聽晚今天就一節(jié)課,蔣鶴洲幫她請了假,她也能安安心心地一覺睡到現(xiàn)在才起來。 起來的時候,她沒找到蔣鶴洲,到了客廳,才看到他坐在陽臺那邊的小圓桌邊。 他心情極好,嘴角噙著笑,正拿著毛毫細筆,在一張燙金的帖子上寫著字。 姜聽晚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你在寫什么?” 蔣鶴洲忙放下了筆,過來抱住她,不顧她掙扎,把她抱到了沙發(fā)才放下。 他笑得一臉討好:“白天我伺候你?!?/br> 姜聽晚還沒來得及說話,蔣鶴洲就笑著又接了句:“晚上也是。” 姜聽晚揚起巴掌就拍上了他的腦袋,也不痛,吃飽的男人格外好說話,蔣鶴洲笑呵呵地接了,而后道:“我剛才在寫,訂婚的請?zhí)??!?/br> 姜聽晚微微張了張嘴,有些驚訝:“訂婚?” 蔣鶴洲點頭:“你得對我負責,你睡了我。” 姜聽晚再好的脾氣,也要被他此刻的不要臉給逼到說不出話來了,她反正也推不動他,索性就用腳踢的:“瞎說什么呢。” 什么睡不睡的。 姜聽晚沒什么太過保守的觀念,她其實一直都很自我,覺得時候?qū)α?,就可以的?/br> 蔣鶴洲的目光一派柔情,連任由她踢打的蹲下的姿勢也顯得十分溫柔,一.夜沒睡,他的頭發(fā)還是凌亂的,精神倒是很好,眉目間滌開了一派喜色,想要說些什么,喜悅卻嚴重麻痹了他腦內(nèi)的神經(jīng),讓他根本沒辦法組織好自己的語言,只會不住地笑著。 關于請?zhí)?,他沒告知她的那部分是,他拍了照,發(fā)給的第一個人,就是遲施亦。 屬于他的女孩兒,他要蓋章認證好了,向這個世界做出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