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女人嘖嘖稱奇:“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小伙子,和學過功夫一樣,打起架來真漂亮,動作又狠,剛才我還看了他一眼,長得也好看,和我小時候電視里看的那些武打明星一樣?!?/br> 姜聽晚的心又一點點懸起來了,而谷寧寧在這時神色的嚴肅了起來:“晚晚,應(yīng)該就是……” 是蔣鶴洲吧。 姜聽晚點了點頭:“是他。” 能打架打得很漂亮,動作也狠的,十有八九就是蔣鶴洲,更別說谷寧寧之前還給他發(fā)過消息,叫他過來。 姜聽晚繼續(xù)問著面前這個有些健談的jiejie:“那jiejie你知道,保安談話室在哪里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就是個在樓上買衣服的,不知道這些?!?/br> “謝謝jiejie了?!苯犕沓说懒酥x。 谷寧寧這會兒有些沒有主意,看著姜聽晚:“晚晚,我們要去找蔣鶴洲嗎?” 姜聽晚正給蔣鶴洲打著電話,那頭無人接聽,她放下手機:“再等幾分鐘?!?/br> 那個剛才和姜聽晚講話的女人在這邊站了一會兒,最后感嘆地搖了搖頭,往自己的店面走。 熱鬧就一會兒,她還是得回去看店。 臨著走進店里,女人回過頭來,朝著姜聽晚和谷寧寧:“小meimei來我店里看看衣服吧,我這剛進了貨,里面的衣服都可新鮮漂亮?!?/br> 女人的店面離著電梯這邊很近,位置很好,姜聽晚觀察到了這點,點了點頭。 她對谷寧寧說道:“我們先在這個jiejie的店里等等,再等二十分鐘,如果我給蔣鶴洲打電話,他還是不接,我們就去找商場經(jīng)理。” 谷寧寧重重點了點頭:“行?!?/br> 進了那個女人的店鋪,姜聽晚的目光稍微有些潰散,心思根本不在挑選衣服上。 當?shù)赇佂饷嬗腥俗哌^的時候,姜聽晚時不時抬眼往外面看看,看見了走過的不是她擔心的那個人,就很快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見姜聽晚有些不專心,谷寧寧也不想繼續(xù)挑衣服了,她對姜聽晚說道:“晚晚,不然我們別等二十分鐘了,現(xiàn)在就過去吧?!?/br> 姜聽晚剛點頭,說了一個好,這家十幾平方米的小店面內(nèi),忽然走進來了一個人。 姜聽晚看著走進來的人是蔣鶴洲,腳步立刻頓住。 蔣鶴洲一點都不像剛打過架的樣子,出來的時候什么樣,現(xiàn)在依舊是什么樣,只額頭上的細碎劉海兒凌亂不羈。 他進來,目光鎖住了姜聽晚的身影,上前就拉住了姜聽晚的手腕:“跟我過來?!?/br> 聽見了身后多了一道腳步聲,蔣鶴洲往后看了一眼,見谷寧寧也跟了過來,冷眼看著她:“你不用跟著?!?/br> 谷寧寧立刻停住步子,不敢動了。 她看著姜聽晚細細的手腕被圈在蔣鶴洲的手里,心里忍不住唾罵著蔣鶴洲的忘恩負義,明明是她給蔣鶴洲通的風報的信,結(jié)果卻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好可悲啊。 但是偏偏她是個小慫鬼,一句怨言都不敢說。 姜聽晚被蔣鶴洲拉去了二樓,進了一間辦公室。 這是間監(jiān)控室。 監(jiān)控室的辦公桌后坐著兩個保安打扮的人,而監(jiān)控室的最里角落里,站著個有些禿頂?shù)闹心昴腥?,鼻子里面還塞著一團衛(wèi)生紙,衛(wèi)生紙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臉頰上也能看出來傷痕。 姜聽晚仔細朝著角落里又看了兩眼,才認出來這是電梯里的那個人。 她的心里立刻生出了厭惡。 蔣鶴洲站在姜聽晚的身側(cè),目光愈發(fā)陰沉。 他往前一步,擋住了姜聽晚的視線,拉著姜聽晚進來了監(jiān)控室:“你去看看監(jiān)控。” 里面坐著的那兩個保安打扮的人這時把監(jiān)控給調(diào)了出來。 姜聽晚那時候在電梯里的時候,只感覺到了壓迫難受,這會兒她從一個俯視的旁觀視角,看著電梯監(jiān)控記錄下來的畫面,竟然覺得有些惡心…… 在電梯里的時候她往前看,只注意到了那個西裝男離著她越來越近的背部,卻沒有注意他的手。 監(jiān)控清清楚楚地記錄下來了,這個西裝男的手有意無意往后勾著蹭著,有一瞬間差點碰到了她的大.腿。 那時候她和谷寧寧往右走了走,才剛好避開。 姜聽晚看完了監(jiān)控記錄下來的全部畫面,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而蔣鶴洲在一旁看著姜聽晚的神色變化,身上的氣息愈發(fā)陰鷙。 超市里的保安見姜聽晚看完,問她說道:“小妹,是你被這人……碰到了,才打電話叫了你哥過來?” 哥? 姜聽晚看著蔣鶴洲對她眨了下眼,猛然間明白了蔣鶴洲的暗示,垂下眼去,軟著聲音對保安說道:“是我打電話叫他過來的,我說我被人欺負了,他就來了,他不是故意打人的,他都是為了我?!?/br> 第22章 022 姜聽晚這會兒心是妥妥偏向蔣鶴洲這邊的,蔣鶴洲是為了幫她,他想撒謊,那她當然會幫忙。 “那時候我在電梯里真的很害怕,我哥是擔心我,才會沖動打人,你們不能怪他?!?/br> 姜聽晚說話的聲線輕微微顫著,帶著讓人忽視不掉的害怕,目光驚惶又清澈。 姜聽晚說著,看了角落里站著的頭頂半禿的中年男人一眼,目光剛一觸及,便又害怕地縮了縮身子,拉住了蔣鶴洲的胳膊:“哥,我還害怕?!?/br> 蔣鶴洲心情復(fù)雜地看了姜聽晚一眼。 他從來沒想過姜聽晚這種時候演技這么渾然天成……看著她這樣抱著他胳膊往他身邊躲的樣子,說不準別人真以為她是他的meimei,而他只是個袒護meimei的哥哥。 ——去他的哥哥meimei! 蔣鶴洲五味雜陳,把姜聽晚抱著她胳膊的手指往下摘了摘。 但是姜聽晚覺得做戲要做足了,根本沒撒手,只是順著蔣鶴洲的動作,往下握住了蔣鶴洲的小臂,動作顯得更親昵了。 談話室的兩個保安看著小姑娘湊在自己哥哥身邊撒嬌的場景,心里也都有些心疼與不忍。 小姑娘長得漂亮,打扮也乖巧,在電梯里碰上這種事,也是倒霉。 他們剛才也按照那個少年的要求調(diào)了監(jiān)控了,監(jiān)控里的畫面,那個中年男人就是個sao擾人的變態(tài)。 這變態(tài),他們已經(jīng)找了很久了。 最近他們商場收到了好幾次女性顧客的投訴了,說是在電梯里遭了咸豬手,他們想調(diào)出視頻來看看,但是找來找去也沒把人找出來。 這次可算是讓他們找著這個躲在電梯里的死變態(tài)了。 說起來他們還得謝謝眼前這對兒顏值高到?jīng)]邊的兄妹,要不是因為他們,也不會這么快這么順利地逮到這個穿西裝的男人。 但是,兩個保安一句道謝的話都沒說。 因為這監(jiān)控,是眼前這個少年花錢讓他們調(diào)的。 要是讓這少年知道了,他幫了他們,他們還要收他的錢,那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兩個保安相互看了一眼,很快達成共識。 其中一個冷著嗓子,對蔣鶴洲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有正當理由,你這把人家牙打碎了臉打歪了,我們本來是應(yīng)該報警的?!?/br> 蔣鶴洲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絲輕蔑:“要報警趕緊報,我倒是要看看,我護著我想護的人,有什么錯?” 這兩個保安是吃硬不吃軟的家伙,蔣鶴洲蠻橫了起來,他們的氣勢倒是弱了下去。 而那個站在角落里的西裝男眼里目光一閃,忽然朝著門邊沖了過去,想要逃跑。 西裝男找的時機很好,現(xiàn)在談話室里的人沒人注意到他,他很順利地沖到了門邊,眼里興奮的光芒閃爍,想要去開門。 正在他眼里露出喜色的時候,背后忽然劇烈一痛,身子跪了下去,被人踩到了腳下。 兩個保安還在座位上坐著,看著那個小少年的清瘦背影,默默吞咽了口唾沫。 少年的鞋底壓著西裝男的背,用力踩住的同時,還找準了男人的脊椎骨的位置,腳下研磨,暗暗用力。 長得這么好看……這么兇的嗎…… 這看一眼他們就覺得背上一疼。 聽著腳下人痛苦的呻.吟,蔣鶴洲眼尾飛上一點紅,襯得他的面容有些跋扈與暴虐。 “你找死?!?/br> 保安不知道是該上前拉架,還是該老實待著了。 面前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看起來還真不好惹。 其中一個保安忍不住問姜聽晚:“你哥哥他……是不是很會打架?” 姜聽晚沖著那個保安點點頭:“他沒輸過。” 蔣鶴洲聽到了姜聽晚的聲音,回過頭來。 他看著湊到姜聽晚身邊與她說著話的那個保安,眉眼愈發(fā)陰沉,示意那保安過來:“你過來?!?/br> 等著保安過來,蔣鶴洲的對他說道:“好好看著他,這人很不老實,別讓他跑了?!?/br> 讓保安過來看好西裝男,蔣鶴洲回到辦公桌邊,對另外那個保安說了幾句話。 “之前我承諾給你們的,不會少,只會多,不過你們還得再做幾件事?!?/br> “第一件,現(xiàn)在立刻報警,第二件,你們把從收到投訴開始的所有監(jiān)控資料,今晚十一點之前發(fā)到我的郵箱里來。” “這兩件都不是多難的事,要是你們做不好,不僅我承諾給你們的不會有,這第一二件事,我也會自己來做,除此之外,我還會去你們經(jīng)理那邊投訴?!?/br> “被投訴一次你們的工資會被扣兩百吧?我想在電梯里出事的女孩不止我家晚晚一個人,而我……很會找人。” 我家晚晚? 姜聽晚微愣。 雖然剛才她喊“哥”喊得挺順溜的,畢竟她和谷寧寧有時候也會大兄弟來小老弟去的,打趣慣了,但是聽著蔣鶴洲也開始入戲地喊她是“我家晚晚”,卻平白無故覺得……有些過分親昵。 蔣鶴洲拿起了辦公桌上的紙筆,隨意寫上去了一串數(shù)字,遞給坐著的保安:“這是我的郵箱,今晚十一點,不要忘記了?!?/br> 保安也被蔣鶴洲的一番話唬得一愣一愣的,接下了蔣鶴洲遞過來的紙條。 做完這些,蔣鶴洲轉(zhuǎn)身,重新拉起了姜聽晚的手:“沒事了,走了?!?/br> 姜聽晚還是頭一回聽著蔣鶴洲在外面說這么多的話,她的心里蔣鶴洲一直是個寧愿動手也不愿動口的。 仔細想著蔣鶴洲剛才說的話,姜聽晚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松開蔣鶴洲的手,仰頭問蔣鶴洲:“你剛才說,承諾給他們東西,你要給他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