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mama,是我害你和爸爸離婚的嗎?” 快要到校門了,張瑜突然問道,她這一分鐘人都還在完全懵著。 “不是,”易欣摸了摸張瑜的頭,“難道你不希望我跟你爸離婚嗎?” 張瑜沉默了一下,然后有些稚氣的道:“他打你的時候我希望你離婚,但是我更希望我們一家人像以前一樣不吵不鬧……” “那是不可能的。你想想你爸現(xiàn)在,錢有了,公司有了,房子有了,心自然也就大了。沒有了呂笑笑她媽,自然還有王笑笑她媽,吳笑笑她媽,說不定還有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孩子……” 張瑜覺得腦子里很亂,易欣沒多勸她,反而問她這附近哪兒有好吃的。 “我都沒在你們學校附近吃過飯呢,好不容易來一次,總得嘗點什么再走吧。” 看易欣興致勃勃的在手機上找美食,張瑜含著眼淚:“mama,你不難過嗎?” 易欣正了正色:“其實我之前覺得離婚了天就會塌了,可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離了婚太爽了!” 看著突然湊近的易欣,張瑜都忘了哭:“啊?” “你想啊,以前我整天要收拾屋子,洗衣服,做飯,逛街的時間都沒有,現(xiàn)在我才離婚一個星期,我覺得我就像重活了一世,每天逛街、健身、讀書,別提多有趣了。” 張瑜看著變化頗大的易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像易欣說得也挺對的。 “呂笑笑那是沒見識的人,以為你爸那種人就好得不得了,實際上婚內出軌還打老婆,你以為我遭受過得,她媽就不會再遭受一遍?” “那你剛才說得那么傷心……” “人都會下意識的同情弱勢群體,在呂笑笑母女倆成弱勢群體前,咱們先把這個名號掛在自己頭上?!?/br> 張瑜不知道易欣說得真話假話,但看容光煥發(fā)精神奕奕的易欣,她竟然也不怎么難過了。 “你想吃什么?”易欣在手機上劃拉著。 “想吃燒烤。” 平時張瑜是不會要求吃這些東西的,因為易欣總說這對身體不好,今天不知怎么的就脫口而出了。 “可以啊,其實我也想吃,健身教練都說了偶爾吃一點沒關系的。”易欣把借口推給了教練。 “你在哪兒!”呂笑笑承受著別人指指點點的目光,胡亂的收拾了書包就跑出了校門,第一時間就給呂嫣打了電話。 呂嫣莫名有些懵:“我在外面啊,怎么了?” “我不是讓你好好檢查檢查別墅,把里面該換的東西換了么!” 呂笑笑大聲的吼過去。 一時間,呂笑笑幾乎忘記了對面接電話的那人不是她的合作人,而是她的mama,一個人把她養(yǎng)這么大的mama。 “你到底在做什么?!這么好的機會被你弄得一團糟,你知不知道家里有針孔攝像頭,我們倆前天視頻說得話都被錄下來了,易欣剛剛拿著來我們學校放了一遍!” 呂笑笑想放聲尖叫,如果老天讓她重活一世是為了補償她,那么為什么還要讓她搭上這么一個蠢人! 呂笑笑的話說得又急又快,呂嫣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幾乎下意識的她就問:“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 這一年多以來,幾乎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呂笑笑拿主意,呂嫣也越來越習慣聽呂笑笑的話去做事。 “怎么辦!我怎么知道怎么辦?我讓你做的事但凡有一件做好了現(xiàn)在都不會是這個樣子?!?/br> “我讓你趕緊找機會領結婚證,你領了嗎?整天在別墅里拍拍拍,發(fā)朋友圈!我讓你不要在意這些小錢,趕緊把張瑜她媽弄出去,你呢?心疼這個心疼那個,這下好了吧?雞飛蛋打!” 呂笑笑使勁的掛掉電話,呂嫣坐在咖啡廳里,滿滿的不知所措。 現(xiàn)在張聰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或許還沒知道? 家里還有些值錢東西…… 呂嫣迅速的結了賬,打車回別墅,雖然車費挺貴,但是她現(xiàn)在也來不及心疼了。 來得時間比較短,張聰值錢的東西在哪兒她也不知道,但是衣帽間有幾塊手表,聽說每塊都是好幾十萬的…… 還有易欣那兒說不定也有點值錢東西,畢竟六十萬都能隨手拿出來…… 呂嫣像只無頭蒼蠅似得亂轉,沒想到易欣竟然打了電話給她。 “你在家里翻來找去的,呂笑笑沒告訴你家里安了針孔攝像頭么?” 呂嫣下意識的抬頭四處看,但沒找到易欣把攝像頭安在了哪兒。 “放心,這事我還沒告訴張聰?!?/br> 呂嫣慌亂的腳步停了下來,深吸了兩口氣:“你想要我做什么?” “小事而已,比如打聽打聽張聰每個月的經濟狀況,談了什么合作,有什么項目待辦,需要多少錢……” 呂嫣正弄不明白易欣知道這些有什么用,又聽易欣繼續(xù)道:“還有別墅和錢,我要在一周內見到,不然……” 原來是為了別墅和錢啊,呂嫣心落回了肚子里。 第92章 第九個世界 易欣接到那和尚的電話是兩天后, 用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的。 “師、師姐,你最近在國內嗎?現(xiàn)在方便說話嗎?” 聽著這莫名其妙的話, 易欣就知道那和尚應該是給她編了身份, 估計身份還不低。 不過她也大概猜到和尚是遇到了什么事,前幾天的面相上已經有黑氣彌漫了。 “什么事?” 和尚聽易欣沒有反問,微松了一口氣,干咳幾聲, 嚴肅了幾分。 “師姐,我這兒有個生辰八字, 之前我測算其運勢, 本該是一帆風順, 可是前段時間卻出了車禍, 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 你看看是不是有人奪了他的勢?” 難怪和尚騙了這么多年也沒被怎么著, 聽聽人家這話, 已經為自己算不準找到由頭了。 和尚現(xiàn)在有點相信易欣是有真本事的了,要不然就是烏鴉嘴, 不然怎么就這么準呢!說三天, 自己兩天就被抓了! “生辰八字發(fā)過來?!币仔酪矘返醚b高人,貔貅要是用得好,作用還是停不小的。 “師姐,我說給你, 你現(xiàn)在先看看這運勢……”和尚聽出易欣有掛電話的意思, 急忙攔下了。 聽著和尚念出的生辰八字, 易欣沉默了一會兒:“前段時間出車禍?” “對,他們是這么說的?!焙蜕锌粗约好媲褒R排站著的彪形大漢,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鎮(zhèn)定一些,只是怎么也想不出來抓自己的是誰。 “告訴他們,拿真正的生辰八字來。只此一次。”和尚還沒反應過來,易欣這邊就已經掛了電話。 幾秒后,和尚回味出易欣的意思,樂呵的笑了一聲,不輕不重的把手機放在桌上,發(fā)出啪的聲音:“你們好像把生辰八字拿錯了?!?/br> “真是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把生辰八字拿錯的人家呢?!?/br> 和尚好像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瞇瞇的,現(xiàn)在有了底氣,他自然就不慌了,若無所求,早就直接動手了,哪會跟他說這么多。 雖然和尚不會算命,但是他察言觀色的本事厲害,看見幾個大漢眼神不自覺的往后瞟,后面的屋子里應該是有能做主的人。 和尚身體微微往后靠了靠,半閉著眼睛,得道高僧的模樣又出來了。 “大師莫要生氣,是我不好。” 后面?zhèn)鱽硪粋€年輕的聲音,和尚一聽聲音下意識的就抖了抖,身子立即坐直了,臉上帶著有些僵硬的笑意。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從門后走出來,扎著馬尾,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看上去可愛又單純。 這是和尚之前的老主顧,出手很大方,在他這兒算過三次,每次出的價格都很誘人。 也算和尚運氣好,三次都沒有被揭穿,這次不知道怎么就被抓來了,按理說當時和尚算得都是短期的,時效早就過了。 女孩姓蕭,從她太爺爺開始蕭家就是混黑的,前幾十年才慢慢洗白一些,但是手段一直都很犀利。 今天突然這么被抓來,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和尚覺得自己這會兒只怕已經在海里了。 “之有人跟我說大師是個騙子,說得言之鑿鑿的,我就去仔細一查,發(fā)現(xiàn)大師算錯的還真有不少啊,這一著急一上火,不小心就把大師請來了……” 女孩朝和尚做出個抱歉的表情:“不過大師也知道,我這人啊最討厭江湖騙子,一被騙我就覺得自己很蠢,而且我還被騙了三次,這怎么能忍嘛,你說對不對?” 女孩嘆了一聲,隨即又笑了起來:“不過我現(xiàn)在知道了,大師也不是騙子,只是修為不夠而已?!?/br> 和尚不敢貿然點頭,這個小女孩在他相處過的人里,危險程度排前三,都怪自己當時看見錢就走不動道,回去得好好訓訓那不聽話的腿! 女孩看和尚不接話又繼續(xù)道:“自我查出大師這些年接的活兒,我這心里就一直不得勁,我就一直想啊,大師到底是收了家里哪位哥哥jiejie的好處……” 和尚額頭有汗?jié)B出,這女孩確實沒說錯,他做成的三單都是蕭家有人找他合作給女孩下套。 “不過以前的事我就不計較了,我給大師一個生辰八字,若是大師能夠算得準的話,我就讓他們親自讓大師回去?!?/br> 沒有說算不好怎么辦。 和尚知道,這姑娘看起來年紀小,但是很不好糊弄,可能是從小耳濡目染的緣故,下狠手的時候眼睛都不眨的。 “我這人啊最討厭江湖騙子,但是我又很敬重真正有本事的人,所以大師可不要讓我失望?!?/br> 女孩遞出一張寫了生辰八字的紙條,和尚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給易欣發(fā)過去了,他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水準,看了也沒用。 只是有些奇怪,看生辰那是個四十歲的男人,蕭家好像沒有這個年齡段的人啊。 大概二十分鐘后,易欣撥了電話回來。 “師姐?!焙蜕性胶霸巾樋?,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開擴音。” 和尚聽易欣的口氣有點不對,女孩的呼吸無意識的也慢了很多,好像有些緊張。 “你想算什么?”易欣問。 “你能算出什么?”女孩立即應了一句,“你算出來的我全都要知道,價格不是問題?!?/br> “從命勢來看,這人命格極差又極硬,但是現(xiàn)在命格應該有變化?!?/br> “什么變化?”女孩追問道。 易欣沉默了一會兒:“當面談吧,你約個時間地點?!?/br> 易欣第一眼看那命格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天生苦命,出生被父母丟棄,在孤兒院長大,脾氣古怪,二十六歲姻緣動,二十七歲有女,二十八歲牢獄之災。 易欣一直排下去,可是排到三十九歲時,也就是今年,這命格突然就斷了,后面的全是空白,看不出是什么命。 上一次易欣遇到這種情況,對方還是一位轉世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