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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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楚辭眸光猛然一亮。 就在她以為孟璟會說些甜言蜜語時,孟璟卻只是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勾道,“治好有用?你隨手一副藥不又能壞了本王的身子?” 楚辭:“……” 想想也是。他都是已經是她的夫君了,還治他做什么,等治好了,看他拈花惹草給自己找罪受嗎? “當我沒問?!彼首鞯ǖ匾崎_目光,率先往里走去。 孟璟拔腿緊隨跟上…… 承天寺提前得知孟璟、楚辭會來禮佛,一行人早已在寺門處等候。 見兩人攜著隨從緩步行來,為首的和尚念了句“阿彌陀佛”,雙手合十行禮道,“貧僧見過攝政王,見過王妃。禪房已經準備好了,貧僧這就帶二位過去。” 孟璟攬著楚辭,與和尚在前走著,行到僧寮時,突然開聲,清清冷冷地問了一句,“覺明大師還未出關?” “回王爺的話,師父此次修行七七四十九日,到三天后才會出關?!焙蜕泄ЧЬ淳吹鼗卦?。 孟璟頷首,“那本王便等三日后覺明大師出關再下山?!?/br> 和尚念了句“阿彌陀佛”,表示會轉告覺明大師。隨后,又一路將孟璟和楚辭送到知客院,安頓好了,才準備退下。 轉身之際,楚辭叫住了他??粗难劬?,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道,“師傅且慢,我有個不情之請……” “王妃請說。”和尚客客氣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辭便將想借用后山為抱月立衣冠冢的事情說了出來。 和尚聽罷,微微笑了笑,“承王妃看重,是承天寺的福氣,緣恩隨后便為王妃安排此事?!?/br> 楚辭心中不勝感激,連忙道謝。 緣恩還禮,這才離開知客院。 目送緣恩離開,楚辭回過頭,看向孟璟。想著他剛才與緣恩的對話,好奇道,“你與承天寺很有淵源?” 孟璟扶著她在一旁的坐榻上坐下,又替她斟了一杯茶,然后才道,“祈心死后,本王消沉瘋魔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是先皇請覺明大師出山,才化解了本王的心結。自那之后,便與大師常有聯系?!?/br> 楚辭聽他又提到祈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哼道,“那這一次,王爺是想跟覺明大師敘舊了?” 孟璟點頭,又搖頭。 楚辭挑眉看著他,“什么意思?” 孟璟道,“敘舊只是一方面。此次面見覺明大師,還有另一樁要事。” “和祈心有關?”楚辭吃味。 孟璟搖頭,看向楚辭的小腹,“本王想讓大師為你腹中的胎兒批上一命?!?/br> 楚辭聽他這么說,不由低下頭,目光也落在了自己小腹上,“覺明大師,批命很準嗎?” 孟璟“嗯”了一聲,“極準?!?/br> 楚辭垂了垂眼眸,面上看不出是愿還是不愿。沉靜的面容下,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山中寧靜,日子過得極快。 三日,如彈指一瞬。 在緣恩的安排下,抱月被葬在了后山風水極盛的地界,往后三百步,便是承天寺歷代高僧圓寂之地。 楚辭十分滿意。 她在墓前陪了她許久,直到天色暗下來,才隨孟璟一起下山。 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剛用過早飯,便有小僧來通報,說是覺明大師已經出關,請攝政王和攝政王妃去禪房相見。 孟璟和楚辭對視一眼,兩人稍理了一下衣襟,便隨著小僧往覺明大師的禪房走去。 禪房中,覺明大師見一對璧人緩緩而來,臉上帶著能夠包容一切的笑意。 “王爺來了。”他雙手合十,輕輕地喚了一聲。 孟璟還了一禮,“一年未見,大師矍鑠依舊。” 覺明大師輕撫胡須,又看向楚辭,“這位便是王妃娘娘?” 楚辭左手搭在自己小腹之上,微微點頭,口中道,“見過大師!初次相見,一點心意,還望大師笑納!”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只藥瓶,遞給覺明大師。 覺明大師接過,拔開瓶塞,聞了聞后,一臉驚訝道,“這是……傳聞中的辟谷丹?” 楚辭含笑點頭,“隨手制成的小物件,不成敬意,大師莫要嫌棄才好。” 覺明大師握著藥瓶,眼中閃著熠熠光彩,許久后,笑著向孟璟道,“王爺這位王妃,可真是……稀世珍寶!” “這本王知道!”孟璟得意地看了覺明大師一眼,伸手攬上楚辭的腰。望著女子水潤清澈的眼眸,毫不客氣道,“王妃的好,根本不需旁人提醒,本王心里比誰都明了!” 覺明大師:“……” 對著他一個出家人撒狗糧合適嗎? 氣氛凝滯了幾息后,覺明大師的目光才回到手中的藥瓶上。問楚辭,“這辟谷丹可能大量制作?” 楚辭皺起眉來,下意識道,“大師有話不妨直說?!?/br> “那老衲就直說了?!庇X明大師看了眼楚辭,又看了眼孟璟,道,“以往的辟谷丹,三顆能撐三天就已經是極限,可王妃今日予老衲的,只聞味道,便知不是凡品,恐怕一顆便能撐上三日……這般好物,若是能成為軍需,云朝的軍隊定然今非昔比,如虎添翼……” 孟璟明白了覺明大師的意思,也面帶希冀地朝楚辭看去。 楚辭迎著二人目光,緩慢地搖了搖頭,抱歉道,“很遺憾,這辟谷丹不能批量制作。其中所需的珍奇藥材太多了,一個月能出一瓶,已經是極限了?!?/br> “那便全部供給青龍衛(wèi)?!庇X明大師提議。 孟璟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楚辭。似乎是在等她的意見。 楚辭知道青龍衛(wèi)是自家的,想了想,沒有拒絕。 孟璟見她答應,眉峰有些微皺,沉聲道,“這事倒也不急,還是等你生產之后再說罷。” 覺明大師聽孟璟這般說,目光頓時一轉,朝楚辭的小腹看去……他伸出左手,掐指一算,片刻后,望著楚辭,突然嚴肅地問,“王妃懷孕了?” 楚辭看出覺明大師臉色不對,想起孟璟之前跟她說過這位大師批命極準的事,她不禁皺起眉來,半晌,才忐忑道,“是。敢問大師,可是有什么不對?” 覺明大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閉上眼睛,掐指又算了一遍。 反反復復過后,搖頭嘆息道,“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br> 楚辭聞言,身形一顫,差點跌倒在地。關鍵時刻,幸虧孟璟伸手扶住了她,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 “阿辭,別怕,有本王在,本王絕不會讓你和孩子出事?!彼f完,又看向覺明大師,言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這一劫,能否化解?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覺明大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摘下自己手上戴了有八十年的紫檀佛珠,遞給孟璟,道,“這佛珠跟了老衲多年,有趨吉避兇之用。王爺將佛珠給王妃戴上,也許便能逃過這一劫?!?/br> 孟璟道了聲謝,鄭重地接過佛珠,套在了楚辭冰涼的手腕上。 “阿辭……”他攬著她的肩,握著她的手,輕輕地叫了一聲,“別怕?!?/br> 楚辭在孟璟的安撫下,過了很久,心緒才平靜下來。 她回握孟璟的手,緊緊地握著,“我……沒事,孩子是我的,我一定會護好他……” 覺明大師看著兩人相互依偎,扶持取暖的模樣,無聲地嘆了口氣。 …… 因著這一遭,孟璟又陪楚辭在山上多住了幾日。 直到七日后,天色大晴,兩人才辭別覺明大師下山。 馬車在官道上慢行了兩個時辰后,終于進京。 一路無話。 經過玉帶橋一段時,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越往前走,嘈雜聲就越清晰。 須臾,馬車停了下來。 駕車的青龍衛(wèi)隔著簾子向車內的主子稟道,“王爺,前面有人跳河自殺,兩家人打起來了,爭執(zhí)得厲害……一時間,恐怕是過不去了?!?/br> 孟璟聽著,皺起眉來,開口,正要吩咐一句“繞路”。 這時,楚辭卻先一步開口道,“輕生的人可有救上來?” 青龍衛(wèi)似乎是在打探前面情況,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回王妃的話,兩個人都救上來了,女的還活著,男的已經沒了呼吸。” 楚辭一聽,當即便站了起來,一邊說著“我去看看”,一邊就要往車下跳。 孟璟怕她出事,忙扯住她的衣袖,一把將她拽進自己懷中,穩(wěn)穩(wěn)地抱住她,低聲道,“外面人多,危險,難道你忘了覺明大師前些日子說的話?” 楚辭一愣。 不過,她很快又反應過來。她看著孟璟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王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人去死。就當是為我腹中的孩子積福罷,我得下去看看!”說著,便用力掙脫了孟璟。 孟璟自然不會由著她一人下車,忙追上去,護著她也下了車。 青龍衛(wèi)一見王妃、王爺下車,立刻猜出了兩人的意思。一邊向馬車旁的其余侍衛(wèi)使眼色,跟上主子;一邊向著前面的人群喊“大夫來了,快讓開!”闖出一條路來。 借著青龍衛(wèi)辟出的捷徑,楚辭很快上了玉帶橋。 一上橋,便見橋中央停著一頂花轎。轎子旁,一個身著正紅嫁妝的女子被兩個喜娘扶著,眼淚簌簌而下,滿眼哀怨地望著不遠處渾身濕漉,躺在地上,面色青白的新郎官。新郎官身邊,跪著一個同樣濕漉,身著素色衣裳,卻被新郎官和新娘家眷廝打得露出雪白臂膀和肚兜的女子…… 楚辭沒有時間關心太多。 她徑直朝躺在那里不省人事的新郎官走去。 不用她開口,青龍衛(wèi)就將新郎官身邊的驅逐開。 她在新郎官身邊跪了下面,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又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一下他胸腔處的聲音和溫度。 確定有救后,才雙手撐在他的胸口,用力給他做起急救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感覺著男人胸口的溫度越來越有回暖的趨向,她知道,這時必須用人工呼吸來輔助。 大庭廣眾之下,還有孟璟在當場。她做自然是不行的。 不然,她前腳剛救回這男人,孟璟后腳就能一腳再將她踹死。 這般想著,她目光落在了旁邊那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 心思一轉,厲聲喝道,“你要是想救這個男人,就找我說的來,立刻!” 女子沒想到楚辭會突然跟她說話,愣了有一會兒,才像反應過來似的,眼含熱淚,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激動道,“我……我愿意,只要能救安郎,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姑娘隨意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