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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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偽鹿鳴宴 當晚,張思晨、蔡思瑾、周墨江、李永富四人穿上了自己最體面的衣服,并在腰間佩戴上了玉佩。蔡思瑾、周墨江、李永富三人家中還算比較好過,早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這一身赴鹿鳴宴的衣服。 張思晨家中清苦,他本來也想到了萬一中了童生會參加縣令大人舉辦的“小鹿鳴宴”這一出,也將自己最體面的衣服帶來了,只是那樣的衣服畢竟還是漿洗得有些發(fā)白,看起來有些寒酸,而且也沒有準備玉佩。 上一世里面蔡思瑾和蔡仲邇都是粗心大意的男人,自然不會想著給他準備衣服、玉佩這種小事情,也是萬萬沒有料到他家竟然真的連一套體面些的衣服都拿不出來了,就只能看著張思晨穿著寒酸的衣服赴宴去了,還被其他人嘲笑。 這一世里蔡思瑾自然是早早就拜托自己老娘在準備新衣服和玉佩的時候幫張思晨也準備了一份了,他老娘周琴音還有些不太愿意——張思晨本就不是自己看中的女婿,還是四弟妹馮氏那邊的窮親戚,想起來就膈應,一點兒都不想主動幫忙! 可是蔡思瑾悄咪咪地給她娘做思想工作:“娘,人家張思晨是爹爹的得意門生,這一科連我都覺得很有把握,他更是必中的,要是他穿得太過寒酸,爹爹臉上也無光??!我們堂堂舉人府邸,難道還送不了學生一套體面的衣服么?人家會怎么想我爹爹,是不是會覺得他刻?。繉ψ约鹤钭羁粗氐膶W生都這么吝嗇,還能有什么好名聲?” 周琴音想了想之后,暗暗咬牙,她也知道自己丈夫對張思晨的看重程度,簡直趕超自己親生兒子了!若是這一科不中童生還罷了,若是瑾哥兒和張思晨都中了,瑾哥兒一身光鮮的去赴宴,張思晨卻一副窮酸樣,丈夫肯定會心里不高興,沒有面子是一回事,關鍵是心里面肯定還會覺得自己這個做媳婦兒、做師母的不會做事。 于是,她也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按照張思晨的身量給他從里到外就連鞋襪、玉佩都準備了一身,讓蔡思瑾帶上,考縣試前一天就在客棧里面給他了。蔡思瑾當然是考前就把東西送出去了,這樣才能顯得誠心是不是?要是等人家考中了再送,那不就成了巴結了? 張思晨本來還不愿意收,說他試還沒考呢,也不知道能不能中。蔡思瑾直接說道:“張思晨,你是必中的!你要是不中,我們也都沒戲了。再說了,不是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么,我爹好歹是你師傅,我們也是兄弟,你就別推辭了!多見外?。 ?/br> 張思晨從小在貧寒之家長大,和自己母親孤兒寡母一起相依為命,也有過不少求人的時候,小小就受盡了人間冷暖,小小年紀就能立起來,不得不說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自幼聰慧而又敏感,對于別人的善意、惡意或者嘲弄、輕視都極為敏感,現(xiàn)在自然看得出來蔡思瑾是真心送他東西,也是真心覺得他必中,心中暖暖的,還是收了下來。 他此時將這身新衣往身上一穿,還能想得出蔡思瑾當日贈衣的誠懇表情,不禁露出一個笑容——蔡思瑾這個人,雖然腦袋不怎么靈光,但是品性真是非常好,和師傅蔡仲邇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自己此生收到的善意不多,既然他們二人都真心對待自己,日后也用心回報便是了。他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很有自信,他堅信自己這輩子是能夠出人頭地的。 蔡思瑾看到張思晨衣著光鮮地出來,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他恍惚想起來了,前世里meimei好像一直對李永富很有好感,也很想嫁給李永富的,可是自從見了張思晨中童生之后衣著光鮮的還鄉(xiāng)之后,就也點頭同意這門婚事了!乖乖,張思晨這小子長得可真好啊,王母娘娘座下的仙童也就這樣了吧!這可不能給meimei看到,否則李永富還有個什么戲啊?要是meimei自己看中了張思晨,那這輩子她可就完了。 天哪,單單知道歷史上有好多女人是紅顏禍水的,沒有想到男人也能這樣呢! 周墨江腦子活,和張思晨平日里關系比較好,此時見到張思晨出來笑著拍了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行啊,我以前看古書上說什么潘安宋玉的故事還覺得是假的呢,現(xiàn)在看到你這樣子才覺得說不定是真的呢!” 張思晨在同窗們面前從來都是表現(xiàn)出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的,此時只是笑笑,然后就帶領著其他三人一起去參加縣令大人的“小鹿鳴宴”了。 雖然童生試不是正經(jīng)的科舉考試,之后是宴席也不是朝廷正式規(guī)定的鹿鳴宴,但是這畢竟是一縣父母官親自舉辦的宴席,大家也不會小覷,自然還是會給縣令大人面子的。張思晨、李永富、周墨江三人都對此憧憬萬分,覺得這次宴席就是自己沖進學術圈子的標致,想著要好好被縣令大人考教學問、一鳴驚人呢。 只有蔡思瑾興趣缺缺,他上輩子也參加過“小鹿鳴宴”的,但是時間在三年之后,本來他也是很憧憬期待的,可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參加宴席的人不僅有這次考上童生的三十名“鄉(xiāng)貢”,還有今年縣學畢業(yè)的學生們,他們不用參加童生試,只要參加縣學里面內部的測試就能得到“生徒”的資格了,與他們這些賣死命考上童生的人是一樣一樣的! 更可氣的是縣令大人以及被邀請的客人們根本都不覺得他們這些通過鄉(xiāng)貢考上童生的人有什么了不起,反而更加重視那些縣學出身的生徒,覺得他們是正經(jīng)的“科班出身”,和縣學里的老師學習得更加扎實,日后考中秀才的希望更大,也更有前途。 最最可氣的是——事實還往往就是他們想象的那個樣子的!一般家中有關系的、有錢的、有能力的,砸鍋賣鐵都會將孩子送進縣學去,所以哪怕是從全國來說,縣學生徒的水平確實要比普通鄉(xiāng)貢要高的,蔡思瑾也不能不憋屈地承認這個事實,起碼要是斗起文來,他是斗不過那些人的! 所以,四人赴宴之后,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引以為傲的童生資格其實屁也不是,屁用也沒有,一點兒都不被人看重,心里還是難免有落差的。只是四個人都是穩(wěn)重的人,也不會無端在這種宴會上惹事,默默吃菜喝酒,等著宴席結束,還真是坐如針氈?。?/br> 蔡思瑾吃飯的時候腦子里忽然又“?!钡囊宦曧?,他可嚇壞了,要是又暈倒一次,可丟人丟大發(fā)了!這雖然是個假的鹿鳴宴,可是畢竟是全縣的體面人都在場合?。?/br> 幸好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他并沒有暈過去,只是繼續(xù)聽到了那么一句提示:“發(fā)布第一個新手任務:獲得本縣縣令大人的稱贊一次!任務期限:半年。任務獎勵:等級提升一級,可以選擇任意屬性點 1?!?/br> 蔡思瑾心中暗暗琢磨著,這任務也不算太難吧,于是約著其他三個同窗一起硬著頭皮擠到縣令大人面前給他敬了一杯酒,說了幾句恭維的話,然后重點介紹了張思晨如何如何好,然后說了自己四人都是同窗,師從自己的父親蔡仲邇,而且自己的父親蔡仲邇是個舉人。 縣令大人果然對他們四人高看了一眼,重點問了問張思晨,然后對他很滿意,很是夸贊了一句,然后看著蔡思瑾眼巴巴地看著他,推拖不過也說了句:“爾等也都是本縣俊杰,本官等著你們考中府試的好消息!” 蔡思瑾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是受到夸贊了?。?/br> 可是回去以后半天那個系統(tǒng)都沒有動靜,于是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這個任務不是做完了嗎?怎么沒有聽到獎勵???他也研究過自己那些屬性,最讓他欣喜的就是其中“智力”一項了,要是真能提升,他是不是考中科舉就更有望了呢? 結果系統(tǒng)回復到:“縣令大人并不是真心稱贊宿主,宿主并沒有完成任務。” 蔡思瑾愕然,還要真心才行??!他苦惱地問道:“我學問就這樣了,怎么可能半年內受到縣令大人的真心稱贊呢?我又不是張思晨那種神童?” 系統(tǒng)冷冰冰地繼續(xù)回答到:“任務若是不能完成,則宿主被抹殺?!?/br> 蔡思瑾一愣:“抹殺是什么?” 系統(tǒng)繼續(xù)冷冰冰:“就是宿主的身體被視為已死亡,精神體也永遠消失?!?/br> 蔡思瑾......這個什么系統(tǒng)是玩命的?。∷灰胁恍?! 系統(tǒng)繼續(xù)繼續(xù)冷冰冰:“本系統(tǒng)不能卸載,且宿主之前rou體已死亡,精神體正是因為重生的愿望強烈,才被本系統(tǒng)綁定,讓宿主得以重生,若離開本系統(tǒng),宿主也不能單獨存活。” 蔡思瑾......感情這叫啥子“系統(tǒng)”的還是他重生一世的“救命恩人”呢! 哎,現(xiàn)在可沒別的法子了,努力讓縣令大人稱贊自己吧,還能怎么著! 第17章 重見水靜 四個人乘興而至、敗興而歸。 李永富不滿意的噘著嘴,說道:“哎,我本以為考中童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雖然沒有像瑾哥兒一樣樂暈了,但也高興了一整天呢!可是沒有想到這童生在那些人眼里這么不值錢!既然這樣,還請我們來這個勞什子的宴席干什么啊?還不如和師傅以及其他同窗們一起出去吃rou喝酒來得痛快呢!” 周墨江笑著說道:“就是,我之前一直看不起那些生徒,他們那種根本不用考試就有童生資格的人和我們怎么比?咱們才是有真才實學的??!可是沒有想到一夜之間大受打擊,竟然人人都覺得我們這種正兒八經(jīng)考上來的鄉(xiāng)貢不如他們!” 蔡思瑾卻完全不想和那些生徒慪氣,也不在乎別人看不起自己的眼光,只是一直在那里糾結著自己的任務完成不了了,他郁悶地嘆了口氣說道:“縣令大人也真是的,夸人就夸人唄,竟然還不真心!不是說我是什么青年才俊么?走點兒心不行么!” 關鍵是這一次鹿鳴宴之后,他蔡思瑾還有什么機會可能見到縣令大人?。⊥耆珱]有機會?。?/br> 張思晨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自然不是很在意別人的夸獎,他知道那些都是虛的,只有考□□名才是自己的,才是自己賴以生存的本錢。但是看見蔡思瑾這樣對于縣令大人的夸贊耿耿于懷,于是出言勸慰到:“瑾師兄,何必為眼下這種小事耿耿于懷?還有兩個多月就是府試了,到時候若是你能得中秀才,豈不是比縣令大人的夸贊強一百倍!” 蔡思瑾一愣,是啊,還有兩個多月就要考府試了,想當初自己三年后中了秀才,可是參加過正經(jīng)的鹿鳴宴的,縣令大人也是主動來和自己碰了一杯酒的,何不到那個時候再討一句縣令大人的稱贊? 只是想到系統(tǒng)那個規(guī)定——空口稱贊不算,必須要真心實意的稱贊才能行,蔡思瑾簡直是要哇的一聲哭出來了,這說明了他光考上秀才還不行,肯定要考得非常好才能行,要不然人家一個堂堂進士出身的七品縣令為啥要真心夸贊你?。?/br> 一想到這個事情可是和自己的小命有關呢,蔡思瑾頓時覺得壓力山大,趕緊說道:“對對對!府試要快點兒提上日程復習起來!一定要在府試上考出個好名次,讓縣令大人真心覺得咱們有才華!” 李永富也燃氣了熊熊斗志:“就是,可不能讓那些生徒看不起,我們好歹也是正經(jīng)科考出來的!那是有真才實學的!” 蔡思瑾和張思晨二人點頭稱是,周墨江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說,你們都忘記我之前已經(jīng)放棄科舉了嗎?之前我就已經(jīng)不去族學里面念書了啊,現(xiàn)下已經(jīng)跟著我未來老丈人學了一段時間做賬了,這次考童生是給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學業(yè)一個交代,日后我也不打算再考了?!?/br> 李永富焦急地說道:“周墨江,那怎么能成呢?你看看你,一兩個月只是偶爾才來學校幾天,都比我這個每天挑燈夜讀的人考得好,你這么聰明的腦袋,不考科舉多可惜?。“紫沽税?!” 周墨江嘆了口氣,說道:“永富,沒有辦法啊,我知道我腦子聰明,比起張思晨也是不差什么的,只是我不愛念書,在科舉上就沒有什么大的建樹??墒俏艺娴南矚g做賬,喜歡和那些數(shù)字打交道,這些天以來我去學做賬,簡直覺得如魚得水,以前的十多年對比起來簡直苦不堪言,我可是不準備再過那樣的苦日子,再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了,人嘛,不用活得那么累,就該干點兒自己擅長的事兒??!” 蔡思瑾點了點頭,周墨江在算賬上的那一手水平他前世里面是見識過的,不用說什么在平江縣或者西林府,就算是在整個邊西省都是排的上號的!不,或許還低估了些,前世里周墨江后來一直是張思晨的心腹,算上自己不知道的那些事兒,說不準周墨江能在整個大晏朝都排上號呢! 張思晨和李永富也沒有再說什么,既然周墨江已經(jīng)下定決定不再走科舉這條路,有了他自己的人生選擇,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勸。 現(xiàn)在看來,需要認真準備今年六月府試的人就剩下張思晨、蔡思瑾、李永富三人了。雖然三人說是說要考個好名次,可是做起來就有點兒困難了。府試因為是正經(jīng)的大晏朝的科舉考試,那個難度比起童生試來說提升得可不僅僅是一星半點兒。 府試正兒八經(jīng)地在州府城里的貢院里面考,要考足整整三天,每天一場,每一場都是黎明時分發(fā)試卷、天黑后給你寬限三只白蠟燭的時間,第三只白蠟燭燃盡的時候收卷。 第一場也叫正場,是最重要的一場考試,基本上能不能考上就看這一天了,考的是四書文一道策論題,就是考官從四書中挑一個句子來,讓你寫一篇正兒八經(jīng)的八股文,考證你的治學水平。 第二場成為初覆,是考時政策論題一道,也就是世人常說的“時策”,乃是考官針對現(xiàn)如今官場一個弊端或者是國家一個政令,讓你提出意見,寫一道策論題。因為考秀才的人基本上要么年紀太輕,要么水平太差,所以也寫不了什么太好的時策,基本上就是走過場的,不要考得太差即可。很少有人是因為第二場時策寫得特別出色被取中的。 第三場則成為再覆,內容是考生在一天之內按照規(guī)定做出一首十五言六韻的詩。因為是科舉考試,題材和時間限定得比較死,所以這一題基本上能表達清楚、押韻就能過了,也不可能要求考生的詩作流芳千古什么的。 蔡思瑾想到了前世里張思晨今年參加萬府試出來之后,和自己爹爹蔡仲邇說了題目。自己父親那個扼腕嘆息啊,稱他當初押題的時候押了十道題,其中的一道就和今年的府試有些類似,可是之后擔心張思晨沒有時間考慮這么多題,再精心減掉了五道題,就把押中的那道題減掉了! 早知道就不減題了,四書五經(jīng)的內容這么浩如煙海,要想押中題簡直是不可能的,也就是在教學生制藝的時候隨便找點兒題目出來練練手罷了,哪里知道今年就這么恰好呢? 蔡思瑾趕回客棧的時候趕緊讓蔡仲邇繼續(xù)押題,一定要把他的十道題都拿出來好好做做,他雖然從前世的經(jīng)歷里面知道啥是考題,可是不可能光明正大拿出來??! 蔡仲邇也算是參加過好幾次科舉考試的“老......鳥”了,自然知道這“偽鹿鳴宴”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自己這四個學生會受到一些打擊,但是卻樂見其成。要不是今晚上受了這么大的刺激,瑾哥兒能剛回來就風風火火地逼著自己要考題,想要學制藝么? 看來稍微打壓一下年輕人,讓年輕人冷靜冷靜還是有好處的,蔡仲邇摸著自己的胡須笑著想到。 只是蔡仲邇說道:“瑾哥兒,我知道你想早點兒開始復習府試的內容,但是我們現(xiàn)在既然在平江縣城,自然是要先和你小舅舅一家道別之后才走的。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先帶你去拜訪你小舅舅一家,學生們就自由活動,晌午吃完午飯后我們再一起雇車回蔡家村。 蔡思瑾想到要見周水靜,眼睛就是一亮!對了,靜兒可比自己厲害多了,要想讓自己短期內提升自己的才華讓縣令大人親自出口稱贊是很難,但是可以問問靜兒有沒有什么解決的方法???最好還是速成的!靜兒這么能耐,一定比自己有主意! 蔡仲邇看到蔡思瑾那發(fā)亮的眼神,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往學習那方面想,心里還是暗自感嘆——年輕小伙子就是沉不住氣??!不行,一定得把瑾哥兒的婚事緩緩,讓他好好讀兩年書、考一考科舉! 第二日蔡思瑾重建周水靜的時候,也沒有客氣、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拉著她到書房去聊天去了。他想小舅舅周立德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是看著自己老婆、女兒、姐夫都這么樂見其成的樣子,自己這邊又被姐夫拖住了談事情,就沒有能夠反對。 蔡思瑾見到周水靜之后也直接開門見山地將自己的目的表現(xiàn)了出來,告訴她自己想要得到縣令大人發(fā)自內心的夸贊,想問問她有什么辦法。 周水靜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好奇地問道:“瑾哥兒,這個繆縣令有什么特別之處,你為什么一定要得到他真心的夸贊呢?” 第18章 初學制藝 蔡思瑾張嘴猶豫了兩下,覺得自己有點兒說不出口自己重生的事情,但是這個奇奇怪怪的系統(tǒng)的事情倒是可以說給靜兒聽的,可是張嘴說了好些,一點兒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蔡思瑾腦袋中的系統(tǒng)“?!钡囊宦曁崾?,然后是冷冰冰的聲音“溫馨提示:禁止對其他人說出有關于本系統(tǒng)的事情,所有有關本系統(tǒng)的信息都會自動屏蔽。” 這種語調!這種內容!和溫馨一點兒都不沾邊好不好! 蔡思瑾無奈了,現(xiàn)在重生的事情他不太愿意講,系統(tǒng)的事情他不太好講,于是只能想了想這個繆縣令的生平,之后客觀地向周水靜介紹了一下他所知的繆縣令的身份:“靜兒,繆縣令本名繆如江,今年約莫三十歲左右,是正經(jīng)的二甲進士出身,翰林院館試的時候考中了庶吉士,今年才剛剛被放外任,據(jù)說他散館考試成績極為優(yōu)秀。他父親乃是翰林繆令則,當年可是以榜眼的身份直接進入翰林院的,可惜了英年早逝。而且他的親jiejie是宮中的嬪妃,育有五皇子。 靜兒,我們平江縣這種小地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來了這樣一個縣令,你說我要是沒有讓他有個好印象,有個深刻的印象,日后便是進京了都不好找他走動發(fā)展發(fā)展關系?。 ?/br> 周水靜皺眉:“瑾哥兒,他既然這么厲害,甚至有宮中的關系,為什么回來我們平江縣這么一個破地方?你剛剛說到他和五皇子之間有關系,是不是與儲位之爭有關?這種關系國祚的事情可要小心,輕易不能站隊,不能參與進去。” 蔡思瑾非常放心,他早已經(jīng)歷過一世了,這儲位之爭他是知道最后的贏家是九皇子的,可是那也是二、三十年后了,現(xiàn)如今九皇子還未出生,就皇子他娘謝玲瓏都還沒有入宮呢!算了算,不知道她及笄了沒有?估計也就是近幾年就會入宮了吧? 現(xiàn)在這些皇子里面,就是太子被干掉了,還被打壓得很慘,永遠不能翻身,其他的皇子都是富貴閑王,沒有受到什么迫害,當然也沒有什么權力,還是比較安全的。 于是他說道:“五皇子眼見得是不可能登上那個至尊之位了,但是對繆家卻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他們一家都是翰林清貴,不會遇到那種事情的?!?/br> 周水靜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機會難得。瑾哥兒你既然已經(jīng)想清楚了,就努力去做吧。我的建議是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既然他是多年苦讀出身,約摸會喜歡上進的讀書人,而且看他做事這么一板一眼的,約摸不喜歡那種鉆營的小人,你不如在家閉門苦讀,日后考中秀才、考中舉人之后與他探討一下學問?!?/br> 蔡思瑾嘆了口氣,說道:“靜兒,我與你想到一塊兒去了,怎么想都還是要多努力讀書,在今年府試中考個好成績!” 周水靜一笑,說道:“瑾哥兒,你也不用壓力這么大,繆縣令幾年才剛來,怎么也會在這里待上個三五年的,你這科萬一失利還有下一科呢!而且你若是想要和他打好關系,何不勸勸姑父?姑父現(xiàn)在就是舉人的身份,與繆大人也算能說得上話吧?” 蔡思瑾搖了搖頭,不行啊,有個死亡任務壓著他呢,必須半年內得到繆大人的真心稱贊,他就只能指望這一科了,這一科不中他就完了!而且他爹再怎么去交際也沒有用,任務必須要他完成啊。 他只能硬著頭皮對周水靜說道:“靜兒,父親的性子你也知道,我希望能在官場上有所發(fā)展,建立些關系,自己折腰攀附也就算了,怎么能連累父親也豁出臉面去呢?算了,我還是好好念書,先爭取在這一科考中秀才再說吧?!?/br> 周水靜抿嘴一笑,對自己這個未婚夫更加看重了,她就喜歡這樣不靠別人自立自強的男人! 她可不知道,她男人都是被逼的! 刨除了之前那個揪心的問題之后,兩小個未婚夫妻的交流是十分愉快的,彼此都對對方很滿意,直到吃午飯的時候都還說得意猶未盡。但是不管怎么樣,吃午飯的時候還是男女分席的,兩人再也沒有了機會交流,而吃完午飯之后蔡仲邇也急急忙忙帶著蔡思瑾與其他學生們匯合,一起回到了江北鄉(xiāng)蔡家村。 村里當然是熱熱鬧鬧的歡迎這四個中了童生的人,但是蔡思瑾老是揪心著自己的小命,吃飯喝酒也沒有怎么盡興,隨時還是繃著一根線,沒有喝得太醉,晚上客人散了之后,他繼續(xù)挑燈看了一會兒自己新買回來的《秀才策》,沒有辦法,不努力學習可是小命不保??! 蔡仲邇對兒子蔡思瑾這樣的表現(xiàn)可是欣慰不已,暗自感嘆自家兒子真是長大了懂事了,這種時候都不忘學習。于是他也取消了之前準備給三個繼續(xù)上學的童生放假休息幾天的準備,第二天一早就讓三個童生在自家小院的書房里開始學習了。 蔡仲邇看著自己這個大大的書房有些失落,本來蓋這么大一個書房就是為了教幾個考中童生以后的學生的,沒有想到一直蓋了十七年才終于有童生給他教了...... 敲了敲黑板,蔡仲邇讓下面三個學生集中了注意力,也把自己的思緒從其他地方拉回來,他說道:“今天開始我們就學怎么寫八股文,也就是‘制藝’。之前學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今天學‘制藝’所準備的,日后你科舉前途如何,就與你的‘制藝’水平直接相關。 首先說一下格式,行卷最右邊的地方是頂格寫的,主要是寫你的籍貫、年齡、身份,以及你祖上三代的名諱、任職情況等,寫完之后開始正式作文,空兩格寫,方便謄寫卷紙或者評卷的人在你的試卷上做評語或者一些標記。 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注意避諱的用語,你們還算是幸運,本朝開國才剛剛三十年,駕崩的皇上就只晏高祖一位,你們只需要記圣人和晏高祖一人的姓名避諱就是了,若是前朝將盡的時候考科舉,可就得擔心死,光是需要避諱的字就數(shù)不勝數(shù)。 考完試出完榜之后還有一關叫做“磨勘”,就是將考中學子的試卷拿過去一字一字精細研讀,看看是否有該避諱的字沒有避諱或者是寫了不該寫的話,若是磨勘不過,那么就是罷黜的結果,任你學識再高也是無用。 除此以外,八股文的核心便是對仗了,整篇文章分為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個部分,每個部分寫的句數(shù)不同,但是都要求對仗,整篇文章字數(shù)600字左右為宜,下面我就先給你們講破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