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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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真的特別奇怪,這個世界上仿佛總會有那樣的一個人,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或是一句話就能讓你覺得心安,仿佛天塌下來了也無所畏懼。 她輕聲說:“我知道。” 說罷,她走進了鬼屋。 門口是醫(yī)院的前臺,和七八個掛號結(jié)賬取藥窗口。醫(yī)院里倒是不黑,安裝著老式的燈管,其中一只有點兒接觸不靈,時而亮?xí)r而不亮。 整體看來,很有鬼屋的感覺。 江慕白問她:“你周圍有什么?” 陸年年把周圍的環(huán)境描述了下,又說:“我仔細(xì)找找,看看會不會有小熊娃娃藏在里面,”她嘀咕著:“一米左右,窗口后面應(yīng)該能藏,我去看看?!?/br> 陸年年鉆進窗臺后,她很仔細(xì)地打量了每一個角落。 “沒有小熊娃娃?!?/br> 江慕白那邊應(yīng)了聲。 陸年年又說道:“這里有好幾個大柜子,我再去看看?!闭f著,她伸手就開了第一個柜門。這不看還好,一看陸年年差點兒要被嚇壞了。 符合一切鬼屋的細(xì)節(jié)要求,柜子里有一個血淋淋的帶著護士帽的腦袋。 此時此刻,它正幽幽地盯著陸年年。 陸年年:“……” 第64章 娃娃機求生6 江慕白所站之處,視野寬闊,能將半個游樂園盡收眼底,只不過但凡有屋頂?shù)牡胤?,卻完全沒法見到內(nèi)部的狀況。 他微微擰眉。 陸年年進去了已經(jīng)小半個鐘頭,耳機里靜悄悄的。 他不由開口:“年年?” “……在?!?/br> 半晌,陸年年終于回了江慕白一句。 她無聲地關(guān)掉了柜門,深吸了一口氣。 江慕白察覺到她呼吸的變化,問:“見到什么了?” 陸年年故作平靜地說:“沒什么,就是鬼屋里的一些嚇人的東西,比起肖甜空間的喪尸,符瑾瑜空間的各式各樣死法,這不算什么……我并不害怕,趕緊找到小熊娃娃才是正事,我確認(rèn)過了醫(yī)院一層沒有小熊娃娃。我去二層看看?!?/br> 說著,她轉(zhuǎn)過身。 冷不防的,身后也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鬼影,白臉血唇黑發(fā)白裙,歪著腦袋,舌頭吐得老長,離陸年年的距離不過咫尺。此刻,她甚至能聞到前方鬼影身上的惡臭味。 陸年年嚇得面色慘白。 就在此時,鬼影動了下,慢慢地伸出了長長的手。 她咧著嘴,笑得極其陰森。 然而,下一刻,鬼屋內(nèi)響起一聲巨響,陸年年雙手扛起柜子砸向了鬼影,不過須臾,鬼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慕白:“年年?” 陸年年說:“……在?!?/br> “剛剛是什么聲響?” 作為表演系的學(xué)生,她瀏覽過無數(shù)片子,各種類型皆有,里面自然不乏恐怖片??植榔瑖樔说慕?jīng)典拍攝手法之一,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音樂響起,主人公一扭頭或者一轉(zhuǎn)身,背后冷不防多了一道恐怖鬼影。 看的時候明白套路如此,可真正經(jīng)歷的時候,饒是陸年年算是膽子極大的了,可如今還是覺得后怕。 她深吸一口氣,說:“沒……沒什么,也是鬼屋里的一些嚇人的東西。” 她不愿江慕白擔(dān)心,努力地控制住微微發(fā)顫的嗓音。 她邊說邊環(huán)望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不遠(yuǎn)處的椅子上,略一思量,上前,徒手硬生生地掰出一條鋼管椅子腿。她握在手里,頓覺安全感倍增。 她和江慕白說:“我給我自己現(xiàn)場做了個武器?!?/br> 未料江慕白卻問:“你屬什么?” 陸年年愣了下,一時半會竟沒反應(yīng)過來江慕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問:“?。俊?/br> 江慕白問:“屬相,生肖,是牛嗎?” 陸年年也沒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要問這個,又愣了下,才回道:“不是,我屬鼠?!?/br> 未料江慕白卻說:“不,你屬于我。” 陸年年驚呆了,老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什……什么?” 江慕白說:“土味情話?!?/br> 陸年年:“……” 此時,江慕白又用他刻意壓低的嗓音說道:“這是手背,這是腳背,你是我的寶貝?!?/br> 陸年年:“……” 江慕白:“每天起來有三件事要做,睜眼,洗漱,想你……” 陸年年:“……” …… 終于,陸年年忍不住,問了句:“你是江慕白嗎?” 耳機那邊重咳了一聲。 他問:“還害怕嗎?” 此時此刻,陸年年終于明白過來江慕白為何反常,一時間不由哭笑不得,再看這周遭陰森恐怖的環(huán)境,也不覺得害怕了,短短幾分鐘竟被江慕白的土味情話全都沖散了。 她輕笑一聲,說道:“不怕了,但是……”一頓,她問:“你哪里看來的土味情話?” 江慕白又沉著聲說:“他脾氣不好,整個人又悶,又不懂得說甜言蜜語,給不了女孩子安全感,我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他?!?/br> 陸年年忍俊不禁,說:“誒,你怎么這么記仇!這句話我在豆芽空間里就是隨便說的,你怎么記到了現(xiàn)在……”停了下,似是意識到什么,她說:“你你你你該不會去網(wǎng)上搜怎么說甜言蜜語了吧?現(xiàn)在網(wǎng)上一搜,肯定全是土味情話?!?/br> 她握緊了棍子,往二樓走去,邊走邊說:“江土土,你想說甜言蜜語,我教你呀。我可擅長了?!?/br> “哦?和誰說過?” 陸年年說:“挺多人的?!?/br> 耳機那邊瞬間沉默。 陸年年撲哧一聲,不再逗他玩了,說:“都是女孩兒,我們一寢室的女孩平時嘴巴甜,開口求帶飯回寢室,一張嘴甜得膩人?!?/br> 耳機那邊還是沉默。 陸年年聲調(diào)輕快,不再發(fā)顫,心情沒由來愉悅得很,又說:“咦,是不是有一股酸味?江酸酸,白酸酸,你聞聞,你那兒的醋瓶子是不是打翻啦?” 樓梯層的墻壁掛著一幅黑白肖像畫。 陸年年經(jīng)過時,肖像的眼珠子忽然轉(zhuǎn)了下。 陸年年發(fā)現(xiàn)了,她正想當(dāng)作沒看到繼續(xù)和江慕白調(diào)情時,畫像里的眼珠子卻猛地彈了出來,筆直地沖向陸年年的腦門。幸好陸年年手里的棍子反應(yīng)得快,一揚臂,像打羽毛似的揮了出去,眼珠子砸在墻上,被砸得稀巴爛。 第二個眼珠子又彈了出來。 有了第一個的經(jīng)驗,這一回陸年年也反應(yīng)過來,一并砸在了墻上,并利索地把畫像也砸爛了。 江慕白問:“什么聲音?” 陸年年此時聲音卻帶著笑意,說:“可能是醋瓶子打翻的聲音吧?!?/br> 她繼續(xù)往樓上走,再也沒有了剛進來時的恐懼與害怕。 江慕白聽出來了。 陸年年仍舊抓著這個問題不放,說:“白酸酸,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有一股醋味?” 耳機那邊一派沉默。 陸年年再度忍俊不禁。 就在此時,她的耳朵里響起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對,吃醋了,另外土味情話是網(wǎng)上看的,但心是真的?!彼恼Z氣無比認(rèn)真,令陸年年的臉?biāo)查g熱得發(fā)燙。 她的心臟砰咚砰咚地跳了起來,頭一回感受到了江慕白可以叫做江撩撩,并且不知要如何反撩回去。 就在陸年年絞盡腦汁想扳回來時,鬼屋外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江哥!江哥!我有恐高癥!慢一點!慢一點!” 宛如殺豬般的嚎叫。 陸年年問:“魏蒙在外面?” 江慕白“嗯”了聲,說:“我把他救出來,讓他和你一起進鬼屋?!?/br> 話音未落,陸年年就聽到一道沖破天際的尖叫聲,從樓下傳來的。她連忙下樓,剛到樓梯口,就見到魏蒙臉色發(fā)白,緊閉雙眼,在那兒做著祈禱的動作,默念著:“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嚇不著我嚇不著我。” 而魏蒙面前正是一顆漂浮在半空中的護士腦袋。 陸年年瞧著有些眼熟,不就是先前她在柜子里見到的嗎? 她抄著棍子打飛了腦袋,這才伸手拍了下魏蒙的肩,未料剛拍了下,魏蒙又大叫起來:“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br> 陸年年:“……” 魏蒙:“我只是來找人的,求放過!” 陸年年:“是我,陸年年。” 魏蒙這才從捂住的雙眼里睜開一條細(xì)縫,確認(rèn)無誤后,頓時重重一咳,說道:“年年,我怕你害怕,來跟你作伴了!剛剛我念佛號驅(qū)逐邪祟!你你你你別害怕,從科學(xué)角度來說,鬼魂都只是人的意識,是不存在的,我……” 陸年年:“你背后……” 魏蒙臉色頓變,刷的一下就白了。 “年年姐,救命!” 陸年年哭笑不得:“你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