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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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晚已經(jīng)沒臉去想她昨晚說過的話了。 時欣給陸晚晚倒了一杯牛奶,半開玩笑一樣的說:“晚晚我記得你沒有工作對吧?” “嗯。” 工作是什么東西?走又走不掉,那就干脆當(dāng)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吧。 “我的公司里有幾個空缺的閑職, 你如果感興趣隨時都可以過來?!闭f完,她又感嘆了一句:“我也想像你一樣,可惜我是個閑不住的人。” 時欣和她丈夫的關(guān)系其實不怎么好,沈時很尊重她,可是兩人的夫妻生活總歸是缺少了那么點意思。 時欣明白,他當(dāng)年愿意和自己結(jié)婚,只不過因為她是最合適的人,沒有愛沒有多少感情。 兩人家世相當(dāng),她大度溫柔,這些才是沈時最后選擇和她結(jié)婚的理由。 時欣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姐,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個養(yǎng)了好幾年的女學(xué)生。 她可以裝作不知道,她永遠(yuǎn)都是沈夫人。 可是時欣還是會很羨慕陸晚晚和沈屹。 她扯起一抹淡笑,問:“你和沈屹高中就在一起了,這么多年下來,看著也都讓人羨慕。” 陸晚晚心不在焉,她滿腦子都在想沈屹大清早的跑哪兒去了? 她正想著,沈屹恰好出現(xiàn)在樓梯口。 他臉上的表情不怎么好,彎著手指,昨天晚上他總算是看見那場長長的夢境的結(jié)尾。 沈屹看著陸晚晚聲嘶力竭的同他吵架,又哭又鬧,他們似乎在那間公寓里過了很久很久。 她的鋒芒被他一點點磨光,那雙渴望自由的眼神逐漸平靜,神采暗淡。 他看著少女對著他哭,又摟著他的脖子甜甜的笑。 沈屹最后看見她坐在窗臺上,一雙纖細(xì)光滑的小腿落在半空,搖搖晃晃,半邊身子靠著窗戶,黑發(fā)隨風(fēng)飛舞,凌亂柔美,月光下她瑩潤的臉龐皎潔而又明亮。 他卻躺在沙發(fā)上,一動都不能動,渾身無力,眼皮子也快抵抗不住藥物,耷拉下去。 他的眼眶通紅,布滿了血絲。 心里吼的話,卻沒辦法從喉嚨里發(fā)出。 他想,你不要眺啊求求你不要跳。 少女對他柔柔一笑,眉眼柔和如初見,指了指自己說:“我難受。” 而后毫不猶豫縱身一躍。 沈屹親眼見著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大片的血從她的后腦溢出,她永遠(yuǎn)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會醒來。 她只是睡著了的樣子,總讓沈屹以為少女并沒有死。 斷斷續(xù)續(xù)的夢境,足夠沈屹想起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他撐著腦袋,發(fā)出一陣可怕的低笑。 陸晚晚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她問:“你去哪兒了?” 沈屹摸了摸她的臉,動作輕柔的仿佛自己觸碰的是易碎的娃娃,他說:“出去轉(zhuǎn)了一圈。” 他的手指常年都是涼的,陸晚晚被他碰的不怎么舒服,往后退了點:“噢,我就想問問你,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中午?!?/br> “可是我上午還有事。” 他捏著她的手指頭玩,慢悠悠的問:“你有什么事呢?” 陸晚晚還真的不好說,陸周致還是個高中生就給她惹了一大堆的麻煩。 已經(jīng)是為了妹子在學(xué)校里逃課打架的扛把子了,他新來的班主任是個很嚴(yán)肅認(rèn)真的男老師。 管教了兩三次,發(fā)現(xiàn)這孩子還是不知悔改,萬般無奈下,請了陸父陸母到學(xué)校里懇談了兩三次。 單純的新老師,還以為陸周致的父母能管住他。 沒幾次,老師發(fā)現(xiàn)陸周致這橫行霸道的脾氣就是被他父母給慣出來的。 昨天,陸周致的小女朋友被人給欺負(fù)了,他個暴躁脾氣克制不住,挑起兩班的矛盾,幾十個人打了一架。 轟轟烈烈,驚動了整個學(xué)校。 新老師已經(jīng)不對他的父母抱期望,電話直接打到了陸晚晚的手機里,請她今早十點去學(xué)校做客。 原本是沒什么不能對沈屹說的,可是這位新老師非常的巧合,是陸大小姐當(dāng)初在外勾三搭四,撲上去非要搞婚外遇的人。 陸晚晚的腦子里還有這段故事的記憶。 這一世里,結(jié)婚剛剛?cè)齻€月,陸晚晚本性暴露,對清貧的丈夫擺臉色,同一張臉?biāo)部茨伭恕?/br> 被狐朋狗友慫恿后,在酒吧門口,趁著酒意沖上去要了微信號。 那個男人當(dāng)時家世優(yōu)越,多年一心都在學(xué)業(yè)上,情感上相當(dāng)?shù)膯渭?,被陸大小姐稍微一撩撥,半推半就就要從了她?/br> 兩個人在去酒店的路上被沈屹攔了下來。 沈屹當(dāng)時沒表現(xiàn)出他生氣了的神情,看了看她,又看看那個男人,上前把醉醺醺的她拽到自己身邊,一言不發(fā)直接帶回家。 人被他丟在主臥,他自己去次臥睡。 沈屹這個人記性很好,陸晚晚覺得他若是陪著她一起去了學(xué)校,準(zhǔn)能認(rèn)出那個男人。 她已經(jīng)不想去觸沈屹的霉頭了,隱隱約約,她覺得自己這次還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 或許是因為被頭疼和壓抑逼的跳樓自殺,或者又是因為別的什么小事故。 總是要和原主一個歸宿,她也就淡然了。 死就死唄,又不是沒有死過。 陸晚晚糊弄道:“陸周致在學(xué)校犯了事,我得去學(xué)校一趟,這邊不好打車,你開車把我送到市區(qū),我再自己打車過去吧?!?/br> 沈屹聽著她柔弱的嗓音,眼神暗了暗,“我陪你一起去吧?!?/br> 陸晚晚連忙擺手,滿臉就寫著拒絕兩個字,“不用了,你也知道陸周致不喜歡你,看見你又要發(fā)脾氣。” 沈屹微笑:“那正好,我也不怎么喜歡他?!?/br> “……????” 那時候,就是陸周致三番兩次偷摸跑到公寓里,想要把陸晚晚給帶走。他能喜歡這個孩子才怪。 沈屹一反常態(tài),這讓陸晚晚覺得很迷茫,還有點不安。 她語氣不好,嗆聲道:“既然你們相看兩厭,那還不如不要見面,是吧?” 沈屹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不肯松口。 * 陸晚晚拗不過他,到學(xué)校的大門口,肚子里還有一股子的火氣。 她別著臉,不看他也不愿意理他。 陸周致的教室在三樓,他們?nèi)サ臅r候正值上課,兩個人哪怕一前一后的走,超高的顏值也吸引了很多沒有好好聽課的學(xué)生的目光。 陸晚晚和沈屹兩人,面對眾多陌生的視線,表現(xiàn)的非常淡定。 走到辦公室門前,陸晚晚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了眼沈屹,深吸一口氣,真誠道:“你還是留在門口,我進(jìn)去?!?/br> 沈屹揚眉,這次很爽快的就答應(yīng)了下來:“好。” 陸晚晚象征性的敲響辦公室的門,然后走進(jìn)去。 記憶中那個被原主糾纏過的男人,這張臉分毫未變,書卷氣濃重。 陸晚晚記得他好像叫南越。 陸周致垂頭喪氣的站在南越的辦公桌前,俊俏的臉上還有幾條紅痕,應(yīng)該是之前打架留下來的痕跡。 陸晚晚毫不留情,開口嘲諷:“陸周致,你這算什么本事?你們混社會的不都講究要把人剁手跺腳嗎?就這兩條痕跡,五歲的小孩子過家家都比你們要認(rèn)真?!?/br> 陸周致的臉被她說的一陣紅一陣白,很羞愧,但心高氣傲的少年并不服氣,即便是面對親jiejie,也要嘴硬的回一句:“姐,你懂個屁,我是為了我心愛的姑娘?!?/br> 陸晚晚冷冷一笑:“你再說一遍?我把你嘴都給打歪?!?/br> 陸周致:…… 南越:…… “好好跟老師認(rèn)個錯,下次不要再犯?!?/br> 陸周致百分之九十的情況下,都愿意聽她的話,這次倒乖乖的跟南越認(rèn)了錯。 南越的鼻梁上架著眼鏡框,笑起來很干凈,他說:“我只希望你真的沒有下次了。” 簡單說了兩句,就放他出了辦公室。 陸周致打開門,最先看見的就是懶散靠在門邊的沈屹,他脫口而出:“我/cao。” 隨后大喊大叫:“我他媽的!姐,他怎么也在?。??” 沈屹拍了拍衣服,往里看了一眼,笑意深深。 嗯。 他還記得,辦公室里站著的那個男人。 在他和陸晚晚結(jié)婚不久之后。 陸晚晚就抱著那個人的腰,媚笑著引誘著他。 他斂下眸光,原來這就是陸晚晚不愿意讓他跟過來的原因。 呵,就為了個野男人。 第34章 陸周致面紅耳赤,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剛才辦公室里他丟人的道歉樣子肯定讓沈屹給聽了去。 陸周致擺著張死人臉,沒好氣的問:“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