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蓋麗難得地嘆了口氣，然后恢復(fù)威嚴的形象，一腳踹開兒子的門。

    迪奧斯正在努力憋火球，嘴里念念有詞“為了愛與正義，太陽神的光輝賜予我火焰……”，蓋麗額頭的青筋跳了一跳——剛才路德維希教課，可沒說“法術(shù)”還有這么可怕的臺詞，迪奧斯這小傻子指不定是讓海登元帥怎么耍著玩了。

    這個智商基本告別談戀愛了。

    蓋麗氣得不想告訴迪奧斯事實，拉過迪奧斯屋里的椅子，大刀闊斧往上面一坐，迪奧斯規(guī)規(guī)矩矩站好，等著母親問他這段時間的訓(xùn)練和表現(xiàn)。

    誰知蓋麗問他：“你怎么想的，放棄夏佐了？”

    迪奧斯臉漲得通紅，片刻后撒氣兒一樣快地褪掉了紅色，變成某種灰敗的慘白，他搖搖頭，小聲說：“他已經(jīng)有海登元帥了?！?/br>
    蓋麗嗤笑一聲，翻了自家兒子一個白眼：“明明你和他從小也算青梅竹馬，搞到最后，硬是連夏佐本人都以為，你追他只是為了政治利益，你自己想想你這是蠢到了什么程度?！?/br>
    迪奧斯低著頭不說話。

    蓋麗大概是壓力大，脾氣格外暴躁，指著兒子繼續(xù)罵：“政治利益？施萊格爾與西德是政治死敵，政治聯(lián)姻第一個排除在外的，喬安妮那家伙可不是你和她攀親家她就能在議會蒙著良心給你投票的，當(dāng)年你尋死覓活，就要夏佐，你大姐還說等你成年和你公平對戰(zhàn)競爭繼承人之位，你為了和夏佐在一起，當(dāng)場放棄了繼承人位置……你到底在想什么？”

    蓋麗說著說著，慢慢停住了話頭，她發(fā)現(xiàn)迪奧斯低著頭，渾身顫抖不止，大滴大滴的眼里居然掉了一地。

    他十五歲那年蓋麗為了讓他放棄和施萊格爾的獨生子在一起，拿鐵條打斷了他的腿，迪奧斯都沒哭過一聲。

    “那個不是夏佐?！钡蠆W斯忽然抬起頭，“我能背出所有夏佐最喜歡的詩歌，我能默寫出他寫過的每一篇散文，他喜歡午后陽光曬過的墊子的味道，還有加兩倍糖的紅茶……現(xiàn)在那個人，他看見我念詩的表情和看見山羊跳舞沒什么區(qū)別，哪怕我念他寫的詩……那個不是夏佐！我的夏佐……不在了……嗝兒！”

    迪奧斯硬是憋著哭，把自己憋打嗝兒了。

    蓋麗嘆息一聲，十分難得地閉了嘴，也不再罵這傻兒子了。

    “我過去瞧不起他寫詩……我覺得那是無用的愛好，我想著讓他多跟我學(xué)學(xué)機甲，然后就能……就能……雙e的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我光想著，那不就是個廢物了嗎，難道能靠寫詩活一輩子……”迪奧斯慢慢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的迷茫，“可是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不寫詩的夏佐，也就不是夏佐了……”

    “至少，他現(xiàn)在很快樂。”蓋麗板著臉說。

    路德維希猜不到如果夏佐知道迪奧斯居然是真愛他，他會有什么心情，法師只嚴肅批評了天河流浪者假公濟私偷聽人家說話這件事。天河流浪者目前接駁整個星艦的主系統(tǒng)，于是海登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工智能有偷聽隱私的癖好。

    “夏佐應(yīng)該不會太生氣?！甭返戮S希笑了笑，“那小孩連死后執(zhí)念都純潔的可愛，和殺人放火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看來并不怎么恨那個火球。而且……那個火球也傻，是真的，壞到是沒壞哪里去?！?/br>
    他見過真正陰冷入骨、逼得靈魂不能安息的怨念，他也驅(qū)使和奴役過試圖污染主物質(zhì)位面的大惡魔，把玩弄人心的魔鬼塞進過泡過圣光水的小罐頭……但迪奧斯這種，不管在哪個世界，充其量都是打一頓就行了。

    至于夏佐，亡靈法師研究死亡，學(xué)習(xí)死亡，最后欺騙死亡，所以他們知道死亡會對一個靈魂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基本上，身為活人的道德觀念、情感束縛，在死亡一瞬間都會被打破，這就是路德維希不管什么條件，都要優(yōu)先達成契約獲得夏佐rou身的原因，能多活著兩年總比早早死了好，下下策才是找尸體做巫妖。

    夏佐雖然面臨退婚，但最后他心里很大一部分執(zhí)念是自身不夠“強大”，此處的強大當(dāng)然是狹隘意義上的軍事實力強大了，溫柔的詩人青年習(xí)慣于把問題歸咎于自己，他大約是覺得，如果自己“強大”，迪奧斯就會“真的愛他”了，所以他才會憋著一口氣，希望路德維希把他變強，變得足以贏得更好的婚姻。

    路德維?，F(xiàn)在思考的是，他應(yīng)不應(yīng)該把夏佐死因存疑這件事，想個辦法透露給迪奧斯和喬安妮，讓他們也查查到底怎么回事，畢竟法師對這種事兒不熟悉，海登到是懂得偵查，可海登從前和這些貴族世家不熟，能查的也有限，這事兒才一直僵在那里沒進展。

    仿佛有什么聲音在嘆息，路德維希疑惑地抬起了頭來，只看到認真切牛排的海登，又搖搖頭，吃完海登遞過來的最后幾口牛排，盤子里還剩一塊帶筋的，路德維希剛想說不愛吃牛筋，海登已經(jīng)叉起那塊rou筋，塞進了自己嘴里，還舔了舔叉子。

    路德維希盯著他，半晌，用沒擦的沾油嘴唇親了海登一口，在他臉上留下一個油唇印，然后法師哈哈大笑起身離開。

    海登笑著收起盤子，簡單收拾，趕回艦橋，更要緊的事兒還在眼前呢。

    人類艦隊趕路途中，蟲族的求救信號一直在發(fā)，越來越急，米婭說從信號判定那是個大型艦隊，可能有三只次級主母，甚至可能還有一位高等主母。高等主母在蟲族，基本和海登之于人類帝國的意義差不多，如果他們都需要發(fā)緊急求救信號，那表明狀況可能和之前那一仗一樣危險。

    副官緹娜則問：“我們?nèi)绾未_定這個信號不是第三文明的陷阱？”

    軍醫(yī)初號機回答：“根據(jù)目前對星之靈指揮官——羅萊的研究，這個種族自我感覺好過了頭，蟲族和人類都是他們的‘資源’，是低等的，假如是你，你會假裝紅毛猩猩發(fā)出信號制造誘敵陷阱嗎？”

    迪奧斯說：“暫時偽裝也不是不——”

    初號機冷冰冰地打斷他：“是你還真有可能，紅毛狒狒?！?/br>
    “你搓出火球了？”路德維希冷不防冒出來，居高臨下——他現(xiàn)在比迪奧斯高了。

    面對“夏佐的第二重人格”，迪奧斯百感交集，他小聲說：“還在練。”

    高傲的法師瞪了他一眼：“連術(shù)士都不如?！?/br>
    ——不行，要努力，不能讓夏佐看扁，至少，要努力到術(shù)士的程度！迪奧斯給自己打氣。

    初號機再次提醒：“我們即將與第三文明再次接觸，不要因為現(xiàn)在的羅萊少將看起來像個大齡中二邪教二逼，你們就對第三文明掉以輕心。羅萊只是個極端個例?！?/br>
    奈哲爾已經(jīng)恢復(fù)了健康，這會兒居然穿了身軍醫(yī)制服，跟在初號機身后，聽他說到羅萊，立刻把手里羅萊的研究數(shù)據(jù)地給海登。

    海登贊嘆道：“父愛是一種偉大的力量。”

    初號機沒這么客氣：“立場不堅定，個人情感凌駕于責(zé)任義務(wù)之上，怪不得喬安妮年紀(jì)輕輕就是元帥，羅萊才是個靠臉上位的少將?！?/br>
    海登：“……多虧羅萊少將感情用事?！?/br>
    白夜霜星：“元帥，我就不信羅萊少將靠臉上位這種八卦，那個人工智能絕對壞了！”

    路德維希揮揮手，把白夜霜星禁言了。

    蟲族艦隊的信號非常近了，在探測器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他們的艦隊圖標(biāo)，這支蟲族軍隊與第三文明艦隊群打在了一起，海登命令艦隊暫停前進，判定敵情。遠處的蟲族艦隊顯得有些狼狽，但訓(xùn)練有素，這從側(cè)面佐證了蟲族更早接觸第三文明這一事實，他們能迅速判斷出己方感染單位，并毫不猶豫地將之銷毀。

    “小心靠近，不必開啟隱形，那個對第三文明的探測器沒用。”海登命令。

    第三文明果然早已發(fā)現(xiàn)了人類艦隊，他們之前的視頻和直播都證明，第三文明的通訊技術(shù)比人類帝國的高級一點，整個艦橋一陣電流雜音之后，一個信號強行接入。

    海登吼道：“通訊員，給我切斷它！”

    信息安全是現(xiàn)代戰(zhàn)爭必爭之地，通訊技術(shù)人員不敢大意，立刻嘗試變頻，但在成功之前，接入的信號那頭傳來一個語調(diào)怪異、仿佛不怎么會說人類語言的機械音，那聲音明顯帶著怒火：

    “是你們！快將我的羅萊還給我——”

    他剛說完，只聽嗡——艦橋里一股明明無聲、但震得所有人耳鳴的能量震蕩開來，下一秒，路德維希沖到話筒前，大怒：

    “要臉嗎？你再給我說一遍誰的？你就是拐賣人口的邪教負責(zé)人嗎？”路德維希的怒火如同實質(zhì)的尖刀，精神穿刺法術(shù)隔著通訊信號就扎了過去，“敢跟法師搶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露露：你死定了！

    羅萊：好感動，兒子還是愛我的！

    海登：小先生真可愛。

    奈哲爾：我的小ai也可愛。

    迪奧斯：沒看出來。

    奈哲爾：術(shù)士閉嘴。

    露露：德魯伊也閉嘴。

    說起來，迪奧斯也算非典型渣男吧，傻逼，但不全是自己的鍋，被帝國榮耀洗腦太深，而且有點小傲嬌那種，嘴里天天資質(zhì)資質(zhì)強者強者，其實超喜歡夏佐……一開始設(shè)計這個渣男形象的時候，想了一堆“時代的悲劇”啊，“教育的缺失”啊，不懂得如何表達愛啊……然后，沒然后了，一不小心刻畫成了搞笑人物。

    第五十章

    第三文明縱橫星際多年, 估計從沒遇見過這么不上道的受害者。

    他們沒敢開視頻通訊——“榮耀日”那一場莫名其妙的襲擊令奧拉圖文明措手不及, 他們見過許多不同的文明成果，但還沒見過順著網(wǎng)線爬過來揍人的，話說回來——這不是人類文明搞出來的網(wǎng)絡(luò)段子嗎？

    雖然只開了聲音, 第三文明的指揮官依然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 對面都是人類或者蟲族, 指揮官本不在乎蟲族和人類那點微妙的區(qū)別，但他發(fā)現(xiàn)與他說話的這個人類，竟然有著不亞于純精神體生物的強大精神力量，他的聲音透過語音通信傳過來，竟然讓指揮官“看”見某種純粹黑暗的精神能量, 那讓他想起黑洞——死亡禁區(qū), 時間都被扭曲的空洞, 大宇宙最危險最神秘的力量。

    啪地一下，通訊迅速斷掉。

    路德維希陰沉著臉，原地消失, 天河流浪者向海登匯報, 他去找羅萊了。

    咣啷啷——密封艙被路德維希用法師之手掀翻在地，艙門被殘暴扯開，天河流浪者看見任何機械制品被撕都感同身受, 立馬抓了白夜霜星代替他看監(jiān)控，白夜霜星也哆哆嗦嗦，瞧見路德維希本人親自動手，不知怎么的, 竟然憋出一聲：“嚶——”

    法師沒空理他，親身上陣，扯著羅萊的領(lǐng)子把他拎了出來。

    力量不夠拎不動，還在手上畫了個力量符文。

    接下來的一幕讓白夜霜星目瞪口呆——

    法師把羅萊按在地上，整個人騎上去，對著那張帥臉左右開弓，一邊揍一邊罵：“還說別人渣，全宇宙你最渣，有家不回在外頭和第三者文明勾勾搭搭，小三都他媽找上門來了——”

    場面一度令人工智能系統(tǒng)過熱。

    “我沒有我沒有！兒子你要信我！我對你母親一片忠心，星球之心作證！”羅萊尖叫。

    白夜霜星都忘了自己是個人工智能不用呼吸，正逼真地抽著冷氣：“……那個……先……先生……那好歹是你爸……”

    路德維希氣喘吁吁站起來，踩著羅萊的胸口，點頭：“對，他要不是我爸，我就用法術(shù)揍了?！?/br>
    ——眾所周知，法師rou搏就是開玩笑呀！大部分古代法師跑個十米就相當(dāng)于跑馬拉松了，一個個每天最大的運動量就是翻書，路德維希若不是師門一直倡導(dǎo)“健康學(xué)術(shù)”，根本沒力氣揍羅萊這么多下。

    白夜霜星稍稍松了口氣，因為路德維希打了半天，羅萊那張漂亮臉蛋確實還是光鮮亮麗的，最多紅了那么一丁點，而且從表情來看，羅萊大約認為這是某種“充滿父愛的親子活動”，看起來相當(dāng)享受……

    門口星際出身的警衛(wèi)不了解魔法世界里法師文化的獨特性，看著這“兇殘”一幕目瞪口呆，忍不住為元帥掬一把同情淚——元帥先生連自己爹都下死手打，這要是日后拌嘴吵個架……

    羅萊躺在地上，不敢起來，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路德維希的腳腕：“出氣了嗎？要不要再打一頓？”

    路德維希高傲仰頭：“不，打你太累，而且手疼?！?/br>
    羅萊緊張：“爸爸給吹吹！”

    涉及第三文明，羅萊的一舉一動被實時監(jiān)控，視頻發(fā)到海登手中檢查，初號機劈手躲過，然后皺眉：

    “根據(jù)影像資料和檔案記載，羅萊少將本人溫和有禮，風(fēng)度翩翩，所有公開的、私密的資料全部證實，他盡管出身中產(chǎn)階級平民家庭，但有著不輸給貴族、甚至不輸給皇室的完美禮儀，而這個嘴歪眼斜被兒子喪心病狂暴打一頓還能笑成花的傻逼……他也人格分裂了嗎？”

    奈哲爾趴在他肩頭看視頻，若有所思：“我猜，這十五年里，羅萊少將經(jīng)歷了遠比我要多的考驗。第三文明的轉(zhuǎn)化過程非常兇猛，即便用盡全力也幾乎抵抗不了，羅萊少將……他已經(jīng)被轉(zhuǎn)化為徹底的指揮官，卻依然保留著對妻兒的愛，我不能想象這是什么樣的意志力……但結(jié)論是，為了保持這一丁點的人性，他的神智在其他方面被損耗是很正常的?！?/br>
    初號機恍然大悟般點頭：“有理，怪不得看起來這么傻，讓這么個玩意兒當(dāng)少將，我還以為你們?nèi)祟愐昴亍！?/br>
    停頓一下，他看了一眼奈哲爾：“確實要完，人都能變大隕石了……”

    奈哲爾苦笑回答：“我也還沒徹底明白怎么回事呢。”——法師拒絕指導(dǎo)德魯伊，不是因為職階歧視，而黑法師確實不能使用德魯伊的自然法術(shù)，無從指導(dǎo)，法師雖然高傲，但絕不會不懂裝懂，因此星際第一位德魯伊雖然前途無量，但只能自己摸爬滾打，順著模糊的大宇宙意志自學(xué)。

    羅萊的情況，路德維希也隱約感知到了這一點，從靈魂波動上感知，長期過重的精神力負荷讓羅萊的思維波動跳脫而雜亂，第三文明的秩序試圖將他重新掌控，但他摸摸兒子的腳腕，剛有復(fù)蘇跡象的秩序就又變得雜亂跳動，像是某種被壓下許久的力量正在試圖破繭而出。

    所以法師哼了一聲，把羅萊牌拳擊沙袋又塞回密封艙。

    他故意板著臉，拿出當(dāng)初嚇哭大惡魔的氣場：“說，小三是誰！”

    羅萊如臨大敵：“不是小三！我和他沒有關(guān)系！”

    路德維希露出“我很懷疑”的表情。

    羅萊急忙道：“那是第一梯隊指揮官，奧拉圖原生星之靈，高等神廟祭司，也是我們星之靈的權(quán)力中樞——星核議會的議長，名字叫——”

    他說了一種奇怪的語言，大法師在那瞬間進入專注狀態(tài)，高度集中的精神力量迅速解析這種異世界的非人類語言，那種語言的發(fā)聲方式十分詭異，路德維希判斷那種聲音不是由聲帶發(fā)出，而是由某種機械部件制造，所以人類法師可以記下并理解這個語言，卻說不了。

    從音譯來說，那個星之靈姓名的開頭三個音比較接近“西奧多”，后面就都是人類聲帶發(fā)不出的聲音了。

    “行了行了，說說這個死得多有什么計劃?！甭返戮S希揮揮手，虛空里出現(xiàn)白骨，白骨漂浮著拼湊成一張扶手椅，襯得黑法師氣場森冷，渾身籠罩著恐怖陰影。

    “哎呀——骨頭多硬，坐個坐墊！”羅萊喊道。

    路德維希一頓，從隔空海登屋里搬運了一個枕頭，塞到屁股下面。

    羅萊深吸一口氣，毫無戰(zhàn)斗意志地對著兒子開始坦白，爭取寬大處理，人類的意志在掙扎中暫時占據(jù)上風(fēng)，“我這不是出賣星之靈的偉大榮耀，我只是在和兒子解釋我沒出軌”——羅萊混亂的意識里這樣認定。

    “星之靈的部隊以梯隊排序，目前一共五個梯隊，全民皆兵，沒有非戰(zhàn)斗單位，沒有生產(chǎn)單位，所有能源依靠戰(zhàn)利品的奪取。第一梯隊都是實力強大、進化升級過的原生星之靈戰(zhàn)士，純粹的星之靈有多種機械化作戰(zhàn)方案，所以他族轉(zhuǎn)化者是不會被編入其中的，但西奧多欣賞我的指揮能力，思考過能否將我調(diào)入第一梯隊做他的副官，只是調(diào)令還沒安排好，第三梯隊原本的指揮官在蟲族女皇的破釜沉舟中與她同歸于盡，臨時沒有別的合適人選，西奧多就調(diào)我去了第三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