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是宿敵?！焙５腔卮穑安灰槐硐笃垓_。你可以在安全的實驗室里研究它們、解剖它們，或者做任何其他實驗，但前提是，那生物死透了！”

    “她?！甭返戮S希凝視著海登，“這不是什么變異母羊，雖然我本以為是差不多的玩意……”

    路德維?？戳丝此惫倬熌冗€站在門外，但路德維希判斷出，這名女性對海登非常忠誠，不必特意交代也不會出門亂說。所以他眨了眨眼，房門啪地一聲關閉，整個房間被封閉了起來。

    海登沒有動，他看向路德維希。法師似乎在思考從哪說起，他沒有直接講述自己改變心意的理由，而是提出了疑問——

    “所以你猜到我有點特殊了，對吧?！甭返戮S希高傲地點了點頭，“我的確不是什么覺醒者，我是一名法師?！?/br>
    “……我們的電子游戲里有類似的概念，我想我勉強理解?！焙５切α艘幌拢暗腋惺艿玫侥闵砩系木窳?，你的精神力量非常純粹?！币卜浅８蓛簦瑳]有任何血腥和陰暗。

    所以海登觀察他，嘗試與他接觸、結締更深層的關系，卻沒有對路德維希有過任何警戒。有這樣精神力波動的人，不會成為威脅。而在看到蟲族主母生物外甲的下場之后，海登最后的顧慮也沒有了——一個有這樣強大實力的人，如果他真的有點什么當世界公敵的想法，在人類文明對所謂“法師”還沒有準備之前，他已經(jīng)可以在首都星殺一百個來回了。

    于是海登把槍放回腰間，拉過椅子坐在了路德維希對面。

    法師揮了揮手，米婭自發(fā)站起來，手法有些生疏地泡了兩杯紅茶端過來，海登從蟲族手里接過茶杯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如夢似幻。

    一邊喝茶，路德維希一邊簡單概括了一下自己的星界之旅，海登聽完，用更本土化的語言重復了一遍他的理解：“所以，你來自另外的世界，這可以理解，更高維度的領域里，無數(shù)平行世界共存；你的意識體……相當于穿越了更高維度的大世界，然后落入‘夏佐’的軀體?！?/br>
    “大意是對的?！甭返戮S希說，“我要說的重點是——在我來的地方，人類經(jīng)歷過各種各樣的磨難，但沒有一個，成為人類前進的阻礙，我們遇到的、唯一的宿敵，是人類自己的傲慢?！?/br>
    海登輕聲重復：“傲慢？”

    “傲慢。比如，幾百年來，星空里的人類為什么和蟲族持續(xù)作戰(zhàn)？”路德維希問，“當我抓住米婭之后，我立刻就發(fā)現(xiàn)——她是一位女士，不是沒有思想的史萊姆……這是一個同樣擁有思維的智慧生物，有情緒，懂得恐懼。但在你們的星網(wǎng)上、歷史書里、百科詞條里，我找不到一個合理的開戰(zhàn)解釋，唯一的理由似乎就是——他們是蟲族，一切的交流好像都由光能槍和主炮完成。海登，在我來的世界，人類、精靈、矮人……我們之間并非一直和平，而歷史上的每一場不必要的戰(zhàn)爭，都來源于傲慢?！?/br>
    海登愣住了，為了人類的生存與榮耀而戰(zhàn)——但人類和蟲族的第一場戰(zhàn)爭是如何展開的？兩個文明在宇宙中相遇，然后，好像沒什么交涉，自然而然就打起來了吧。而且，軍校里從來不會講蟲族文明，他們只會教給學生——那是宿敵。

    “戰(zhàn)爭歸戰(zhàn)爭，就個體而言，米婭只是一個不到一歲的蟲族，她由卵蟲進階巢母的日子很短，進階主母更是今天而已，相當于基礎教育還沒上完呢就被我們俘虜了?！甭返戮S希說，“旁的先不說，偉大的海登元帥，你要屠殺未成年俘虜嗎？”

    海登沉默了一會兒，回答：“人類從未與蟲族有過什么戰(zhàn)場以外的交流，你說得對，我們習慣了見面就打，不問理由。我可以暫時聽你的，先不殺她，但我需要確保她不會危害人類，不會竊取機密，不會突然暴起傷害到你?！?/br>
    他從臥室書柜上摸出一管試管——元帥府到處都能看到軍備——海登講試管遞給路德維希：“我需要她注射追蹤器，我可以在終端時刻監(jiān)控?！?/br>
    “行吧，如果這樣你能安心，其實沒必要……我是說，我們法師會給學徒下監(jiān)測咒語的?！甭返戮S希拿著針管，轉(zhuǎn)過頭去看米婭，“你沒得選，誰讓他是元帥呢，就當打個疫苗吧?！?/br>
    那蟲族主母——現(xiàn)在叫米婭了，在海登詫異的目光里接受了這一針，然后開始給自己套窗簾。

    “行了行了?！焙５菙[手，“別穿窗簾布了，量個三圍，明天我訂購。”

    “不，我們一會兒就走了。”路德維希顯然也發(fā)現(xiàn)窗簾布不能穿，只得抓起緹娜副官提供的作戰(zhàn)服塞給米婭，“我查了校規(guī)，圣約蘭允許帶陪讀，蠻多貴族帶管家的，我也可以帶學徒。”

    海登：“……”

    路德維希理解海登一臉的糾結，再次笑了笑：“你放心，我對她的所有行為全權負責，對于法師來說，學徒在未出師之前是屬于老師的財產(chǎn)，在此期間她的成就屬于老師，罪責也有老師承擔。而且你想想，我們?nèi)ナゼs蘭軍校，她一個失去了生物外甲的新生主母，跑到帝國未來之星的搖籃，是誰比較危險？”

    “這正是問題所在，你怎么把蟲族帶進軍校？”海登問。

    路德維希：“你對法師了解得還不夠，永遠不要問法師怎么辦?！?/br>
    “路德維希?！焙５巧钗豢跉?，“你真的很不可思議?！?/br>
    法師搖頭：“不——你才是。我本以為，一個戰(zhàn)爭英雄很難被我說服，所以我準備了混淆咒——謝天謝地你沒讓我對你用，那法術用多了容易智障。”

    海登：“……你還沒有完全說服我，現(xiàn)在她仍需要受到我的嚴密監(jiān)控，我會每天問你她的行蹤，并且我要求白夜霜星每天向我提供至少三小時監(jiān)控視頻，以供我評估她的風險。”然后，金發(fā)的元帥挑了挑眉，露出一個相當“圣潔”、很像博愛圣騎士的表情，說：“但愿，最后我別被你變成智障?！?/br>
    第十一章

    離開元帥府，一路上路德維希一直在教米婭說話。亡靈法術回饋結果顯示，蟲族的身體構造與人類有很高的相似度，起碼聲帶結構差不多。蟲族和人類的差距，沒有比精靈、人魚、半人馬等等物種和人類的差距大多少，都是生命的不同外在形式罷了。

    路德維希再次搖頭，為差點把學徒當材料拆了而感到愧疚。

    法師來自一個各種神奇種族之間連個生殖隔離都沒有的世界，他們當然也打架，但現(xiàn)代社會的話，最嚴重的打架是發(fā)生在國際議會上的各族議員代表掄椅子互毆——經(jīng)過記者驚為天人的抓拍技術渲染，導致了法師們對政治家嗤之以鼻。

    “你看，海登都能做到允許你穿他家窗簾了，未來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但路德維希默默思考了一下，覺得議員掄椅子互毆最好還是不要在這兒也依樣上演的好。

    “放松精神力，不要阻礙我的進入?！甭返戮S希說著，法師以精神力灌注的方式直接將人類語言復制粘貼到蟲族的記憶里，記憶是可以贈予的——這在魔法領域簡單可靠，前提是接受者需要有足夠強韌的精神力來承受。

    米婭是個特殊的學生，她的精神力不亞于大法師，沒有哪個法師學徒是從這個水平起步的，不然老師們豈不都可以偷懶，直接用記憶灌輸?shù)姆绞浇虒W了？

    星艦舷窗外的星空還是那個星空，但路德維希的感覺變了，這不再是一個危機四伏的世界，相反，她和家鄉(xiāng)一樣，勢必繁榮、多彩。

    “米婭，別怪海登嚴厲，站在他的立場上，他已經(jīng)夠溫和了……實際上，他溫和得讓我意外，我竟然真的就這么浪費了一個準備好的混淆咒。所以，你們?yōu)槭裁匆腿祟惓掷m(xù)戰(zhàn)爭？”

    蟲族女孩歪了歪頭：“我不知道，我對政治也不太懂……而且，很多事我還沒來得及被告知?！?/br>
    她說人類語的聲調(diào)有點奇怪，帶著一種綿軟的卷舌音，于是聽起來時常像撒嬌。

    她想了想：“但蟲族敬重自己的對手，戰(zhàn)斗是蟲族勇士的榮耀，對于能夠威脅我們的精英對手，我們一樣獻上榮譽。海登的名字在我們哪兒也家喻戶曉，還是不少姐妹的理想對象呢，他戰(zhàn)斗的時候真好看，英勇無畏，又冷靜睿智，相當厲害，找他當男朋友，光是擺著欣賞就足夠心情愉悅啦！”

    路德維希贊同地點頭：“海登確實好看。”

    白夜霜星的系統(tǒng)漸漸亂碼中。

    “姐妹們爭著去海登的防線打進攻，都做夢哪天把他俘虜了帶回家呢，實在不行我們共享也可以?！泵讒I說著，“敵方的統(tǒng)帥啊，實力強大，還長得好看，擺在家里多有面子?！?/br>
    白夜霜星已經(jīng)升級過的系統(tǒng)再次瀕臨死機——它意識到，機主經(jīng)常語出驚人，能被機主一眼看中收做寶貝學徒的生物……沒有青出于藍大約只是因為時間還不夠。

    路德維希到是不驚訝，他認真掏出筆記本記錄：“欣賞美麗男性——所以你們蟲族的文化習俗，竟然和我們那邊的黑暗精靈差不多？黑暗精靈是母系社會，女祭司早上神清氣爽去晨禱，她們可憐的男性伴侶往往會躺在床上哼哼到下午才能扶著腰起床……”

    米婭：“那可真是太爽……咳咳，我是說，她們的男性伴侶還好吧？”

    他們熱火朝天地討論，然后路德維希抽空拍了拍白夜霜星的外殼：“剛才的話別發(fā)給海登。”

    發(fā)給海登？告訴他，你居然在宿敵那邊鼎鼎有名，并且其中不少想和你來一段禁忌戀愛？

    白夜霜星干巴巴地提醒：“米婭小姐，帝國法律規(guī)定結婚只能兩個人結，而且不許強迫，要登記的，不能隨便拖回家了事。”

    路德維希嚴肅道：“對，要遵守法律，即使學了黑魔法，也不能濫用法術為非作歹，雖然這個世界沒有專門討伐邪惡大魔頭的圣殿騎士團，但如果你胡來，你老師我第一個不放過你。所以，在人類社會不能隨便把看見的漂亮男生拖回房間，我家鄉(xiāng)的監(jiān)獄抓過一整個黑暗精靈女祭司團，因為這些追星的女祭司們企圖在一位人類男歌手的演唱會上綁架他，雖然最后外交官出面說是文化差異……但你現(xiàn)在偽裝成人類，蟲族又沒有外交官?！?/br>
    米婭乖巧點頭：“我沒說清楚，其實我們那兒結婚也是一對一，也不許隨便拖進小黑屋的，但一夜情是合法的，我剛才講的是一夜情?！?/br>
    路德維希：“我個人強烈不建議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但如果你堅持要去，我這有用于檢測健康狀況的咒語，我老師專門給我的學姐們發(fā)明的……雖然我沒機會用，但我一個黑暗精靈師姐說很有用……總之你先學了，萬一對方有性病，你可以在上床之前就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有太多年輕人不負責任地在酒吧隨便約人，提防渣男要從身邊小事做起！”

    白夜霜星：“我選擇死機。”

    ——你們兩個到底什么文化背景，為什么那么學術地在講一夜情？這種東西怎么匯報給海登？

    “魔法充斥在生活當中的點滴小事上?！甭返戮S希諄諄教誨，試圖讓自己聽上去是個合格的老師，“并不是只能用來拆生物外甲。不要以為只有驚天動地才是魔法，魔法一樣可以用來讓小日子變得更加美好?！?/br>
    白夜霜星忍不住打開它的小日記，再次補充：

    ——法師，一種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詭異氣場的生物，他們有能力把任何嚴肅話題聊歪，正常人根本無法順利和法師完成日常對話，人工智能也做不到，他們的談話節(jié)奏本身就屬于魔法！

    不大一會兒，路德維希的通訊器響了，他低頭一看：

    海登：【想帶米婭進校園，她需要一個合法id，這可是我用元帥的保密權限黑進戶籍系統(tǒng)現(xiàn)編的，不然進門查身份的時候她就被當場擊斃啦，所以，看在id的份上，給我留點智商！】

    路德維?？吹霉ζ饋恚壳皝砜?，海登的智商值得保留。

    “光腦，這就是最新款的智能光腦，可以上網(wǎng)那種？”米婭的眼睛亮起光，“我剛到次級艦隊那會兒見過人類星艦外殼上噴的廣告，我們蟲族生物科技很厲害，但生物科技至今沒做出光腦來?！?/br>
    路德維希心中警鈴大作：“不，電子產(chǎn)品是知識的克星！沉迷上網(wǎng)會沒時間學法術，如果不是必要，少用電子產(chǎn)品！”

    白夜霜星：“……”

    米婭立刻懂事地低下頭，路德維希很滿意，所以沒注意到他的新學徒依然在偷瞄光腦，表情像極了準備偷魚的貓。

    ……

    海登的飛船把他們悄悄送回圣約蘭，但停靠還是正常?？吭诹送ㄓ煤秸緲?，沒搞特權，于是米婭一進航站樓，就在禮品店售貨員的忽悠之下，買了全套典藏款海登手辦。

    ——刷海登的卡，買海登手辦，多少令路德維希表情糾結，米婭會錯了意，挑出路德維希盯著看得最久的禮服款海登，遞給老師：“送給您！”

    鬼使神差，路德維希居然還真收下了。

    新生的蟲族對人類并沒有太多畏懼，相反，她現(xiàn)在好奇得恨不得進化出八對眼睛，正在到處亂看，路德維希已經(jīng)對她施展了變形術，現(xiàn)在的米婭有著和人類女孩一樣紅潤健康的皮膚，一頭飄柔順滑的黑色長發(fā)，穿著海登副官緹娜女士的訓練服，顯得像個英姿颯爽的機甲系學員。

    而人類的年輕人，說實話，對蟲族也沒什么恐懼情緒。

    圣約蘭軍校大門口就掛著個光屏，上頭正在播放“從主母體內(nèi)破繭而出的幸存者——迪奧斯”的訪談。

    “……我還不夠優(yōu)秀、不夠強大！我會繼續(xù)訓練，努力進階，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從內(nèi)部撕爛那只次級主母！”迪奧斯斗志昂揚——

    “為了人類的榮耀！”

    記者問：“那您有什么想對救命恩人說的嗎？”

    “一位強大的覺醒者！”迪奧斯的臉上露出一絲欽佩，“太了不起了，人類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么強的覺醒者了，隨著戰(zhàn)線被推進蟲族空域，人類不會再一出家門就遇見蟲族，安逸的大環(huán)境讓很多人甚至忘了戰(zhàn)爭，也不再有激情，甚至不少民眾漸漸變得毫無戰(zhàn)斗意志，看機甲出征的時候仿佛在湊什么機甲t臺大秀的熱鬧；軍部的年輕少將們，在星網(wǎng)上的話題熱度居然拼不過流量明星的新電影……所以即便覺醒，也不過能扔出籃球那么大的火球，但那位覺醒者——他的神秘和強大令人傾倒！我毫不懷疑，這位覺醒者如果爆發(fā)能量，能一口氣扔一百個火球！他的出現(xiàn)令我信心倍增——人類，還可以更強！”

    路德維希抬起頭，正看到這段話，當場臉黑得非常黑法師：“他罵誰？一百個火球？他在形容哪個低級術士？小白，這個人是誰，我記住他了！”

    白夜霜星：“……殊途同歸，您總算記住迪奧斯了?！?/br>
    第十二章

    路德維希一臉陰森地盯著迪奧斯的新聞，渾然不知米婭蹲在旁邊戳他的光腦，打開星網(wǎng)自動彈出熱搜界面，米婭看了半天，若有所思。

    圣約蘭軍校正式開學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今年的情形與往常不太一樣，軍部有一組高級指揮官團隊到了學校，隨行的還有幾位異能學者，說是要開設異能特別興趣班。

    校園里藏著一位“覺醒者”——媒體還在持續(xù)關注，不知名覺醒者橫空出世、卻一直低調(diào)不肯曝光，已經(jīng)成為星網(wǎng)熱搜前三。大部分機甲系、重型武裝系等作戰(zhàn)院系的學生興奮地探討著，一刻不停，簡直拿出了參與反間諜課期末考核時的熱情，試圖把隱藏在他們中間的覺醒者抓出來。

    因為這次的“覺醒者”太強了，這是從未有過的異能強度，不止民眾好奇，而是議會希望將他找到，毫無疑問他會被打造成新的帝國將星。

    指揮官們猜測，或許這位覺醒者不肯出現(xiàn)是因為太過熱愛自己的機甲，不愿意放棄機甲駕駛——這個水平的異能，異能學者認為他有著僅憑異能與海登一戰(zhàn)的實力，因此為他準備的后續(xù)發(fā)展道路肯定是專注強化異能，軍部不可能任由他“浪費天賦”。

    幾天調(diào)查無果，有些軍報的記者開始隱晦地提出批評——“……當代年輕人缺乏先輩們的奉獻精神，個人好惡凌駕于人類利益至上，此種思想勢必導致……”

    這一說辭引起“機械會”支持者的不滿，他們的記者直白地說：“……這都新世紀了，‘日黨’還在拿幾百年前的老套路給年輕人洗腦，每個公民都應有權利自由選擇職業(yè)！異能強大就失去駕駛機甲的資格了嗎？”

    晚上他們視頻的時候，海登對此不置可否：“議會的每日例行任務，互懟。”

    路德維?；腥唬骸罢渭遥銈冞@兒的政治家也是這個樣子，他們不會也開會打架吧？”

    海登一臉慘不忍睹：“打，會議室伸展不開，還約架呢，所以我在議會上睡著真的不是我的過錯，誰想看鞋底大戰(zhàn)?。俊?/br>
    蹲在角落里的白夜霜星默默往天河流浪者的資料庫上傳視頻，成功讓可憐的同行也陷入了死機狀態(tài)。

    天河流浪者一邊發(fā)出嗶嗶啵啵的電流聲，一邊語無倫次：“……主母……想……睡海登……”

    白夜霜星特別欣慰：“太好了，這個包袱現(xiàn)在是你的了，你自己決定要不要給海登元帥看吧。”

    天河流浪者徹底死機。

    那邊的海登并不知道自己老搭檔的境遇，正在對路德維希提醒學院注意事項：“……新生入學儀式的傳統(tǒng)活動，高年級的機甲系學生會駕駛‘模擬蟲族的專用獸形機甲’，與你們展開一次對抗訓練，不過他們的機甲全是特效化妝，外形相似罷了，實際上和蟲族的攻擊形式完全不同，所以我一直覺得實際意義不大，就是一個練膽游戲。你們‘戰(zhàn)略指揮系’就是湊熱鬧的，你想玩玩的話，注意別拿光能槍燒了自己就行，不想玩就帶本書找個沒人地方看書。我給你郵寄的實體書收到了吧？現(xiàn)在買實體書真不容易，我副官跟我抱怨，比限量款眼影盤好難搶?！?/br>
    “收到了，我很喜歡。比起電子版，我更喜歡紙的質(zhì)感，書籍在手里沉甸甸的重量，還有新書的油墨氣味。嗯，考核的事兒也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