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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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祥宮。 一盞燈燭照亮深夜,何太妃正在燭下涂抹丹蔻,眼尾一掃,瞄見偷偷進來的人,懶洋洋一笑:“怎么樣了?” 曹公公關緊門,上前悄聲道:“上回去慈寧宮送東西,沒見到宛兒姑娘本人,但這次許多人可都看清楚了……就是江皇后,錯不了?!?/br> 何太妃笑出了聲。 曹公公急道:“主子,輕點,輕點?!?/br> 先帝為數(shù)不多的嬪妃都住在啟祥宮,只怕隔墻有耳。 何太妃毫不在意:“聽去又怎么的?就燕王的性子,指不定將來有一天,我的好jiejie還要當皇后呢?!?/br> 曹公公抹了抹頭上的汗,壓低聲音:“他已經(jīng)是皇帝了,主子可別叫錯了?!?/br> 何太妃忽然冷下臉,語氣幾近尖銳:“我心里從來只有一位皇帝陛下!” 曹公公心頭一凜,不敢吭聲。 何太妃變臉比翻書還快,這會兒又好了,笑道:“我那好jiejie傷了手臂,聽說是被刀割傷的,思來想去,她不肯從了燕王,也就那幾個理由,咱們幫幫她——從前在先帝跟前伺候的那老太監(jiān),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的,你把他找來?!?/br> 曹公公疑惑:“那老太監(jiān)有什么用?” 何太妃笑意隨和:“先帝不管召誰侍寢,他都守著過夜……在皇后宮里也一樣?!?/br> 曹公公會意:“是,奴才明白。” 何太妃吹了吹指甲,滿意地瞇起眼笑:“那枚埋在慈寧宮的棋子,還是沒回應?” 曹公公皺眉:“沒有。他應該看見了給他的警告,依舊我行我素……要不,拆穿他的身份,那樣一來,江晚晴藏了個假太監(jiān)在身邊,這罪名下來,可就百口莫辯了?!?/br> 何太妃輕哼:“我為何要害她?先帝喜歡她,愛護她,那我也對她手下留情,漢人不是有個詞,叫愛屋及烏么……”她的語氣帶著自嘲,眉眼卻融合了冰冷和嫵媚兩種截然不同的神態(tài):“更何況,我還要借她的手,除掉燕王?!?/br> 曹公公遲疑道:“那慈寧宮的棋子……” “不識好歹的棋子就是棄子,這有什么好問的?”何太妃紅唇微彎,輕飄飄說出兩個字:“殺了。” 第43章 秦衍之因為和張遠同流合污,找來陶mama的‘親戚’當說客的緣故,挨了凌昭的眼神刀子。 他毫不懷疑,換作從前在軍中,凌昭是要動手上演武場教訓他的。 慢吞吞走出養(yǎng)心殿,他摸了摸鼻子,心想北地萬千的不好,終究比帝都皇宮自由,當時覺得日子苦,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反而有些懷念。 秦衍之剛到門口,停住腳步。 王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竟沒看見他,搓著雙手,來回踱步,很是發(fā)愁。 秦衍之喚道:“王公公。” 王充抬頭:“喲,秦大人安好?!?/br> 秦衍之笑了笑,問道:“不知王公公為何事發(fā)愁?” 王充遲疑,拉著他走到一邊,低聲道:“不瞞您說,剛進宮那會,奴才認了一名歲數(shù)大的太監(jiān)當義父,最近他從老家回京,我少不得請他喝兩杯,他喝醉了,說起一件怪事……奴才正愁該不該告訴皇上?!?/br> 秦衍之想了想,又問:“那太監(jiān)叫什么?” 王充回答:“姓程,程公公?!?/br> 秦衍之點了點頭:“有印象,當年好像是在東宮的?” 王充頷首:“就是他,先帝登基后,義父曾是御前大太監(jiān),按理說,他的話是能作準的?!彼执炅舜晔郑碱^緊鎖:“可他說的這事,著實古怪,簡直不可思議。” 秦衍之看了看他:“王公公方便透露么?” 王充苦笑:“秦大人,瞧您說的,您是誰呀?皇上一向最信任您和張先生,奴才怎會信不過您呢?” 話是這么說,他還是沉默了會,組織起語言,才道:“宛兒姑娘幾次拒絕皇上,起因是自覺身為先帝皇后,既然嫁過人,行過禮,便不能再生二心,這事,秦大人一定知道?!?/br> 秦衍之道:“是。” 王充皺緊眉,糾結地看著對方:“這里面,可能大有文章?!?/br> 秦衍之奇道:“這能有什么問題?難道先皇后的名分,還能有假?” 王充擺擺手:“不,不,秦大人,奴才絕不是這意思。只是關于行禮那一塊,可能有誤會?!?/br> 他似是覺得難以啟齒,又壓低了聲音:“奴才懷疑,宛兒姑娘當時年輕,又是大家閨秀,她……不太懂?!?/br> 秦衍之起初覺得毫無頭緒,仔細一想,不由驚訝道:“難不成——” 王充示意他小聲,點點頭:“奴才就這么想的。義父尚在帝都,若是皇上愿意,大可命他進宮,當面說清楚。雖然這些是先帝的私密之事,但皇上身為他的親兄弟,聽一聽也沒什么?!?/br> 秦衍之沉默片刻,忽然展顏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充沒設防,嚇了一跳:“秦大人,您這是……” 秦衍之笑道:“你給皇上送了這么一份大禮,皇上定會重賞你,到時可別忘記請我也喝兩杯?!?/br> 王充聽了他的話,臉笑成一朵菊花:“承大人吉言!” 次日清早,秦衍之親自接那老太監(jiān)進宮,叫他在殿外等候,獨自一人進去。 凌昭批完折子,正靠在一邊閉目養(yǎng)神,聽到聲響,掃過去一眼,在他下跪前道:“免禮?!?/br> 秦衍之站定:“多謝皇上?!?/br> 接著沒下文了。 凌昭便問:“有事?” 秦衍之清了清喉嚨,看了看兩旁的小太監(jiān)。 凌昭見他這樣,以為有什么要緊事,坐起身:“都退下?!钡热巳鋈チ?,轉(zhuǎn)向欲言又止的秦衍之:“說?!?/br> 秦衍之上前一步,聲音很輕:“江姑娘的心病,多因和先帝夫妻一場的情分而起,皇上與其叫人當說客,不如從根本上解決。帝后雖同床共枕許多年——” 凌昭神色一冷,一字一字問道:“你當真要與朕討論這個?” 秦衍之聽他語氣,只覺得毛骨悚然:“皇上恕罪??墒窍鹊巯然屎蟆苍S并未真正同床?!?/br> 凌昭面無表情地起身,立在窗前,聲音平淡:“嫁沒嫁過人,同沒同過床,她在朕心里是一樣的,只有凌暄成了混賬?!彼四?,突然又回過頭:“你說不曾真正同床,什么意思?” 秦衍之便道:“王公公的義父曾在先帝跟前侍奉,他如今正在殿外,皇上宣他進來一問,就都明白了?!?/br> 于是,秦衍之走后,王充帶著一名佝僂著背脊,頭發(fā)花白的老太監(jiān)進來。 程公公歲數(shù)大了,老眼昏花,頭腦也不太好,看見凌昭,行了個禮,口中卻道:“參見燕王殿下?!?/br> 王充變了臉色:“義父糊涂了,這是皇上。” 程公公一驚,忙顫巍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皇上恕罪,老奴罪該萬死!” 凌昭抬手止住他的動作,沉默地看了眼王充。 王充心領神會,說道:“義父,您前天跟我說的那話,您對皇上說一遍?!?/br> 程公公愣了愣,茫然道:“這……這……” 王充在旁勸道:“外頭的百姓只當先帝風流多情,紅顏遍天下,若您說的是真的,這話在外面亂傳,豈不是刻意污蔑先帝的身后名?您把實情告訴皇上,皇上才好為先帝正名吶!” 程公公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是的……皇上,百姓無知啊,全是造謠!先帝以重病羸弱之身,撐起大夏已是不易……” 凌昭內(nèi)心冷笑,暗想先帝撐不住,自有他在邊關代勞,面上卻不露異樣,只聽著那老太監(jiān)往下說。 程公公越說越傷心:“當真無知!先帝便是召后宮妃子侍寢,也不過井水不犯河水的躺上一會,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堵住前朝大臣聒噪的嘴?偶爾有不死心的妃子纏著他,他不是沖著人咳嗽,就是灌一碗湯藥下去,讓她們安靜的睡上半個時辰?!?/br> 凌昭半天沒出聲,等到開口,聲音莫名繃緊了:“先皇后呢?” 程公公不假思索:“先皇后是不用灌藥的,她不會纏著先帝……唉,江娘娘是個好人吶,后宮每位主子都不是善茬,就先皇后,那么溫溫柔柔親切的一個人,從來不爭不搶。” 凌昭盯著他:“你方才這話,怎能肯定?” 程公公一手指天:“奴才若有半句作假,就叫五雷轟頂而死!當年,奴才眼睛和耳朵還是好使的,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全聽的一清二楚,沒有就是沒有?!?/br> 王充瞥了眼凌昭的臉色,小心翼翼道:“義父真的聽清楚了?” 程公公急道:“那床沒震過,一絲兒響聲都沒有……就算先帝身子弱,又或是妃嬪主動,也不可能那么安靜的!譬如圣祖皇帝,那動靜,站院子里就能聽清了——” 凌昭劍眉擰起:“夠了,帶他下去。” 王充去了又來,到底心里有些忐忑,抬眸一看,見皇帝正在斟茶,忙道:“皇上,茶都涼了,奴才換一壺來。” “不必。” 王充眼看他悠閑地飲下那杯冷了的茶,不敢多言,垂首立在一邊。 凌昭放下杯盞,道:“去慈寧宮?!?/br> 王充應了聲,倒退著出去。 凌昭又道:“等下?!?/br> 王充停下來,賠笑道:“皇上——” 凌昭道:“你那義父侍奉圣祖皇帝和先帝有功,賞?!?/br> 王充一喜:“奴才代程公公,謝皇上恩賜!”他喜滋滋地想出去報好消息,又聽皇帝接著道:“還有?!?/br> 他回過頭,期待地看著主子。 凌昭黑眸微瞇,盯住他:“日后,到了那一天……” 王充思索了會兒,諂笑著接他話頭:“到了皇上和宛兒姑娘好事將成的那天,奴才夜里定盡心伺候!” 凌昭冷冷道:“——你有多遠滾多遠?!?/br> 王充:“……” * 慈寧宮,西殿。 江雪晴進宮在即,江晚晴早上整理了下妝奩,看有什么適合這個小meimei的,都歸到一起,然后又親自去小廚房,試著做了meimei愛吃的金絲棗糕,之后嘗了一口,不由感慨,這兩年手藝生疏了。 一盤子糕點就放在桌上。 過了會兒,聽人報說皇帝來了。 江晚晴蓋上紫檀木匣子,剛起身,見那人已經(jīng)摒退左右,走了進來,便道:“參見皇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