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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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寧宮,正殿。 早上江晚晴去向李太后請安,李太后照常免了她的禮,招呼她一道坐下,便道:“宛兒,哀家這幾日打聽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駭人,你說……”她一手扶著額頭,苦澀道:“皇上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怎么就突然得失心瘋了呢?” 江晚晴怔了怔,心想他那癥狀,倒是真有點像失心瘋,一邊問道:“何以見得?” 李太后只覺得心累,嘆道:“說是皇帝才剛登基沒多久,就把孔老將軍、文大學(xué)士給嚇病了,當(dāng)時還傳了太醫(yī),情況緊急?!?/br> 江晚晴問道:“皇上為何嚇唬二位大人?” 李太后苦笑道:“哀家也不知道,只是聽人說,這病發(fā)作起來,便會有很多不合常理的舉動,這只是其中之一?!?/br> 江晚晴又問:“還有呢?” 李太后面色悲傷,說不出口,只能讓彭嬤嬤代勞。 彭嬤嬤皺著一張老臉:“皇上獨自一人時,經(jīng)常會不由自主的微笑……唉,宛兒姑娘,您應(yīng)該也清楚,皇上可從來不是愛笑的人呀!更不會坐著發(fā)呆,一邊發(fā)呆一邊笑,這可不是病的重了?” 江晚晴想起那日凌昭過來,一直沖著她寵溺微笑的樣子,瑟縮了下,無形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彭嬤嬤接著道:“這還不算。聽說,皇上會這樣,是從見過一個民間女子開始的,他叫秦大人把那女子帶進宮中,兩人獨處——” 李太后不悅道:“彭嬤嬤?!?/br> 彭嬤嬤急忙收住口,面色訕訕的站在一邊。 江晚晴卻不由長長松了口氣,甚至還露出一點不經(jīng)意的笑容。 看吧,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凌昭不管是礙于對她的情,又或是嚴(yán)守軍紀(jì)以身作則,這憋了多少年的大男人,一個忍不住,褲腰帶就松了。 只要開了這個口子,以后他就會慢慢習(xí)慣別的女人,于是她的存在就可有可無了。 李太后和彭嬤嬤看見她那頗感欣慰的眼神,和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心里都是一驚,生怕繼皇帝之后,就連江晚晴也被傳染了失心瘋。 幸好,江晚晴很快便道:“太后娘娘,您想一想——皇上七年守邊之苦,想來定是一再的克制自己,回來又碰上先帝駕崩……只要知道的人不多,沒傳到不應(yīng)該的人耳中,這也不是大事?!?/br> 李太后一聽,不禁大為感動,心道江晚晴這等寬容大度、通情達理的正妻風(fēng)范,真是再難找出第二個了,這都能處處為皇帝想。 她握住江晚晴的手,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宛兒,先帝能得你為妻,是他的福分,皇帝和你無緣,是他命苦?!?/br> 江晚晴垂眸,輕輕道:“太后娘娘怎么又提這話了?!?/br> 李太后強笑道:“好,不提這個。只是你不知道——”她的胸口悶了起來,語氣轉(zhuǎn)為壓抑的悲痛:“皇帝嚇唬文大學(xué)士、孔老將軍,正是因為這事,唯恐他們看見了他和那狐媚子往來,先下手為強,把他們都嚇暈了?!?/br> 江晚晴聽說凌昭這般在意那女子,頓時心花怒放,面上猶自克制著:“……皇上不是這樣的人?!?/br> 李太后嘆氣:“哀家也希望不是。” 等江晚晴回到西殿,門一關(guān)上,臉上終于忍不住掛上明媚的笑容。 寶兒見了,奇道:“姑娘,李太后跟您說了最近會有好事了嗎?怎么笑的這么開心?!?/br> 江晚晴心情舒暢,低低道:“豈止是好事?!?/br> 寶兒更好奇了:“那是什么?” 江晚晴走到窗邊,抬起頭,望著萬里無云的晴空,深深吸一口香甜的空氣:“烏云散盡,是個好兆頭?!?/br> 寶兒呆呆地看著她,不明覺厲。 * 凌昭再次到慈寧宮請安時,總覺得李太后的目光十分奇怪,總像是欲言又止,偶爾又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和氣憤。 他微不可覺地擰眉,過上一會,開口道:“太后若是有話,不妨直說?!?/br> 李太后笑意蒼白:“這話,怎么直說呢?” 凌昭道:“兒臣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李太后嘆了口氣,幾步走到窗邊,沒有看他:“皇帝,你初登基不久,正是顯示你能力和胸懷的時候?!?/br> 凌昭端起一盞茶,淡然道:“還請母后指教?!?/br> 李太后彎起唇角,這笑是苦澀的:“哀家還怎么敢指教你……對你表達不滿的,不都遭你威嚇了么?” 凌昭目光冷了下來:“這話從何說起?” 李太后沉默一會,疲倦道:“皇帝,忠言逆耳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對于那些敢于正言直諫的大臣,你應(yīng)該多寬容些?!鳖D了頓,又勸道:“哀家不是怪你……北境七年,你受苦了,就連宛兒都能理解你,先帝才去不久,你好歹也收斂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就不能等天黑么?” 凌昭一聽母親提起江晚晴,又說什么受苦了,等天黑,猜出了大半,寒聲道:“太后可是聽說了什么?” 李太后道:“你和那位宮外的姑娘的事,我們都知道了?!?/br> 凌昭冷笑不止:“原來如此。” 想他從前遠在大夏北境,任人污蔑而無還擊之力,不成想到了今天,竟然還能出現(xiàn)這等荒唐的事。 這宮里,是該整頓整頓。 可笑凌暄當(dāng)初整頓了半天,結(jié)果最后養(yǎng)了一群碎嘴的東西,太無能。 離開慈寧宮后,剛回去,凌昭便叫王充立刻去找秦衍之過來,見了人,開門見山就道:“帶喜冬去慈寧宮。” 秦衍之一愣,道:“可皇上不是說——” 凌昭冷聲打斷:“現(xiàn)在就去?!?/br> 秦衍之應(yīng)道:“是?!?/br> 凌昭閉了閉眼,語氣冷淡:“等喜冬先去言明事實,朕再去,如此定可徹底消除她的疑慮?!?/br> 秦衍之猶豫再三,小心翼翼道:“那為何,不一起去?” 凌昭看了他一眼。 秦衍之脖子一涼,急忙低下頭,道:“微臣這就去找喜冬姑娘?!彪S即行了一禮,退下。 走遠了,才松口氣。 好罷,以前貓狗開道,現(xiàn)在丫鬟開道。 ——都是套路。 第25章 平南王府。 碧清等了幾天的消息,不免有些焦急……費了這么大的物力財力打點關(guān)系,如果不能拿出滿意的結(jié)果,必然讓郡主不喜。 郡主那脾氣,可不會善罷甘休。 好在這天一大早,小福子終于帶來了喜訊。 碧清聽完,趕緊回去找主子,到了房里,找一圈不見人,小葉說是郡主又往園子里習(xí)武去了。 晉陽郡主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一手鞭子功夫是大哥親自教的,暗器是跟二哥學(xué)的,刀劍基本功是平南王教的,唯獨騎馬射獵這一門,則是平南王世子,她三哥手把手教會的。 北上帝都后,她也沒落下平日里的功課,請了幾名精于武道的師傅,隔三差五的便來指導(dǎo)她一番。 當(dāng)然,在她心里,其實更希望皇上能指點她幾句,但也只是作夢罷了。 想到這里,晉陽郡主嘆了口氣,執(zhí)起弓箭,彎弓蓄力,‘嗖’的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周圍捧場的下人異口同聲喝彩道:“好,好!” 晉陽郡主轉(zhuǎn)頭瞪他們一眼:“好什么好,好在哪兒,你們又說不出來?!?/br> 于是眾人不敢多言,垂首低眉。 這時,碧清急匆匆走了過來,小聲道:“郡主,宮里來消息了?!?/br> 晉陽郡主點了點頭,放下弓箭,隨她走到一邊無人的地方,這才問道:“怎么說?” 碧清抿嘴一笑:“您一定想不到……” 晉陽郡主不耐煩道:“我能想到,還要叫你去打聽嗎?快說?!?/br> 碧清不敢再賣關(guān)子,壓低聲音:“慈寧宮不比別的地方,具體的不太清楚,那名收了咱們府上銀子的宮女,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只肯透露一點……太后收了一名義女,聽說身世怪可憐見的,太后很疼這姑娘,平時都帶在身邊。” 晉陽郡主‘啊’了聲,臉色有點驚奇:“什么?這是哪兒冒出來的義女?” 碧清搖搖頭:“奴婢方才說了,詳情那宮女也不肯透露,只說是江南來的。都說江南女兒嬌,奴婢猜呀,定是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丫頭?!?/br> 晉陽郡主心里有氣:“又是弱不禁風(fēng)的?……太后到底怎么想的?男人見了嬌滴滴的小丫頭,憐香惜玉也就罷了,她搞這一出干什么?” 碧清道:“也許是遠方親戚?” 晉陽郡主哼了聲,煩躁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又問:“還有別的嗎?” 碧清點點頭:“有。郡主,您也說過太后是菩薩心腸神仙的性子,從前在泰安宮的時候,很少沖下頭人說過重話,可這位姑娘住進慈寧宮以后,太后可是放了話的,誰若膽敢對這位姑娘不敬,等同于冒犯太后之罪?!?/br> 晉陽郡主一愣,對于李太后來說,這話可謂是很有分量的了。 她沉默片刻,擺一擺手:“算了不管了,橫豎是太后的義女,那就是皇上的妹子,壞不了本郡主的大事。” 碧清蹙眉,靜默片刻,低低道:“可是郡主……這位姑娘得太后喜歡,又是皇上會喜歡的……總之聽小福子傳的話,是同從前的江姑娘一般的品貌性情?;噬闲㈨?,隔幾天就會去慈寧宮請安,這一來二去的,萬一……” 她閉上嘴,偷偷看主子一眼,將想象的空間留給對方。 晉陽郡主怔住,越想越覺得不安,恨恨地一手拍在扶欄上:“陰魂不散!走了個江晚晴一號,怎么又來個江晚晴二號?難道我一輩子都繞不開她了不成?!” 碧清忙勸慰道:“郡主息怒。江姑娘已經(jīng)不在了,咱們替她去廟里上過香、燒過紙的,怎會有假?如今不過是個贗品,比本尊好對付多了。” 晉陽郡主愁眉不展,良久無言。 碧清低著頭,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中有了想法,開口:“郡主,不如——” 晉陽郡主突然打斷:“不,你別說。這次我自己拿主意!” 碧清愣了愣,心想這倒是稀奇,便問道:“郡主有何打算?” 晉陽郡主抬頭望一眼皇宮的方向,英氣的眉宇舒展開,神采奕奕:“山人自有妙計。碧清——”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貼身侍女:“父王他們……最多過上半個月,也該到了吧?” 碧清下意識點頭:“算算時間,是該到了?!?/br> 晉陽郡主勾起唇角,成竹在胸,信心十足:“你還記得嗎?當(dāng)年三哥第一次出南境,父王本想在帝都,替他尋一門當(dāng)戶對的好親事,帶個賢良的兒媳婦回去……” 碧清隱約有點明白她的意思,又不太肯定,便道:“奴婢自然記得。那年老王爺打了勝仗,立了大功,進京的時候,圣祖皇帝準(zhǔn)備了好大的排場迎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