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沒錯,還是個大活兒,你要是做好了,自己也能過個好年!”蒲主任笑瞇瞇的,毫不在意地自己說的話是否會被有心人捉住把柄,仿佛這是已公開的沒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程冬至心里一跳:“莫非……是采辦廠子里的年貨?” “對!這事不是你一人辦,加上你廠里一共派了三個人出去,這次的結果關系著以后好多事,大家都暗中較著勁兒呢。你是我保舉的人,可別太丟我的老臉呀!”蒲主任笑得一臉無害。 程冬至懂了他的意思,堅定地點點頭,眼睛放光:“放心主任,我絕對會全力以赴,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和信任!” “好,好,就沖著你這精神頭,我也放心咯!” 蒲主任在,程冬至還得收著點兒情緒,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蒲主任走后,她沒忍住哈哈地笑出了聲,嘴幾乎要咧到腦后勺了。 要是采購別的,她還不一定有這樣的把握,采購年貨可是她的強項哇,來歷清白貨真價實不怕人查的那種。 程冬至收拾好東西,開著卡車,快活逍遙地回省城去了!省城是第一站,第二站是望天角,兩邊都顧到! 真是瞌睡遇著枕頭,還想什么時候請假回來一趟呢,居然就遇到了這個巧宗兒,既能賺錢還能光明正大回來看大家,比帶薪休假還爽!蒲主任可是說了,這個任務十分重大也比較艱巨,廠里特許他們外出一個多月,只要趕在大年二十八前回來就行。 雖然不能和家人好友們一起過年,可這也足夠了,畢竟是這么長的假。程冬至打算好了,先看大姐一家,然后看看王衛(wèi)國和劉金玲,再去望天角放松享受農家樂,最后拉著角上特產年貨回文楚市,打個漂亮的一仗,叫蒲主任知道她是個能做事兒的! 大姐夫婦還是老樣子變化不大,大姐的氣色更好了,姐夫一臉憨厚,變化最大的是愛寶,長大長開了不少,叫姨已經很溜了,抱著她不肯松手,還是王春枝拿著她帶回來的棒棒糖才把她給引開了。 程冬至又好氣又好笑:“有糖就不要姨啦?” “別管這個了,你趕緊告訴我,這好好兒的怎么就……就調走了呢!本來咱們還啥都不知道,還是媽去了一趟那邊才知道的,那邊又啥都不肯說,只說你挺好!” 程冬至的注意力又偏了:“媽沒事跑那邊去做啥?” “她這不是想去你那邊弄糧回來嗎?別管這個了,你咋老打岔!”王春枝的火爆脾氣還是沒變,忍不住給了程冬至一個栗子,還好不算太重。 “沒事,就是礙了人眼,被調走了。不過待遇挺好的,國營大廠子坐辦公室,一個月工資五十塊,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不用下大力氣,每天好吃好喝看報紙!這不還有帶薪休假,我就回來看你們了嘛?!背潭帘M量報喜不報憂。 王春枝半信半疑,又十分不安:“真?zhèn)€這么好?奇怪了,你到底礙了誰的眼?這事兒還能想辦法嗎?” 程冬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能想啥辦法???再說了,人家也沒真對我咋地,真想對我不好就不會把我調到大城市去了,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個窮鄉(xiāng)僻壤喂臭蟲呢?!?/br> 有句話她沒說出口的是,她拿啥想辦法? 就算有系統,她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嫌死得不夠快嗎? 王春枝緊皺眉頭:“咋就不能想辦法了,要不你去找找葉淮海,他對你倒是一直挺上心的,這一年來沒少往家里跑,問咱們知不知道你去哪兒了呢!” 程冬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找他呢,這事兒就是他惹出來的!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對了,大姐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這次被調走得急,忘記媽那岔子事兒了,她去那邊沒弄到糧,廠里會不會為難她?。俊?/br> 本來當初她是打算用角上的東西吊著劉金玲的,出了變動后一下子把這事忘在腦后了。劉金玲沒有了她的物資支持,還能坐穩(wěn)紡織廠的采購員位置嗎? 王春枝撇撇嘴:“還說呢!我剛剛不和你說了嗎,那葉淮海沒少往家里跑,媽就扒上他了,靠著他在廠子里混得不知道有多好了!姥家那些人像是蒼蠅見了血,以前和死了一樣,現在又扒上來了。尤其是那個劉雙喜,和生根兒了似的長在咱們家,不肯走了!你是沒看到她那個鬼樣子,那次我回去給碰見了——打扮得妖里妖氣的,眼睛直在葉淮海身上打轉,可惜葉淮海和瞎了似的看不見她,眼里只有我和媽,不住地問你咋還沒聯系咱們!” 程冬至的臉色有些精彩,情緒也十分復雜,既愧疚又生氣。之前她不是不想聯系家里,主要是一開始沒摸清楚狀況,再者也怕走漏了風聲給家里帶來麻煩,現在確定沒啥大事兒后才放心回來的。 至于姥家的無恥她并不意外,可沒想到劉雙喜居然這么不要臉,存了這么個齷齪心思。雖然她自己對葉淮海沒男女之情也不存在啥所有權,可這事她有必要管管,葉淮海咋說也是她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劉雙喜是啥為人她很清楚,這種人咋配得上他?林月珊都比她強! 程冬至想了很久,最終咬咬牙,決定出面把這事兒和葉淮海說清楚。當然說話得委婉點兒有所保留,盡量減少對他的傷害,只要目的達到了就行。 不能再這么拖著了,再拖下去不知道啥妖魔鬼怪都要出來了!葉淮海那邊好像也魔怔了,早點讓他看清現實。 劉金玲本在紡織廠里吹牛喝茶享受眾人追捧的眼光,忽然有人叫她接電話。 “誰啊,我這會兒沒工夫。”劉金玲愛理不理的,吹牛正過癮呢! “劉干事,不是別人,是你家小女兒打來的!” 劉金玲一聽這個,立馬跳起來有幾丈高,風一樣卷了出去,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覷。 “咋回事,劉干事很疼自己小閨女???” “都一年多沒回家了,能不念嗎,又不是撿來的!” 眾人恍然大悟。 紡織廠的小兩間里,劉雙喜哼著歌兒,對著鏡子仔細地梳頭發(fā),腦海里盡是前幾天和葉淮海說話的場景,想著想著忍不住嬌羞地笑了出來。 在省城住了一年多,好吃好喝還不用做重活兒,她原本的容貌回來了個七七八八,再加上刻意修飾打扮,也算得上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了。原本就不怎么安分的心徹底燒了起來,尤其是在搭上了葉淮海這條線后。 葉淮海找那個死丫頭找瘋了,但凡是和她扯上點關系的他都當救命稻草,她不過是故意告訴對方她們姐妹倆感情非常好,和親姐妹差不多,王冬枝消失前還說過一定會回來找她玩兒,葉淮海就上了鉤,隔不了多久就來找她打聽消息,給點禮物啥的。 盡管明知道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劉雙喜心里還是美滋滋的,十分珍重地把那些禮物收藏了起來,舍不得用,時??粗@些東西發(fā)癡。飯得一口口地吃,事情也要一步步的做,那個王冬枝消失這么久都沒個音兒,說不定早就死在外頭了,葉淮海不肯相信這件事,總忘姑家跑,她又正好住在姑家,這可不就是她和葉淮海的緣分嗎? 劉雙喜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在她第一眼看到葉淮海的時候,整個人的魂兒就落在他身上了。這輩子除了他,她眼里再裝不下其他男人,和他一比,啥樣的男人都顯得面目可憎猥瑣無比! 就在劉雙喜計劃著下次見葉淮海穿什么好的時候,劉金玲撞開門回來了,整個人氣喘吁吁的,像是從幾里外的地兒直接一氣兒跑回來的一般。 “咋了姑,出啥事兒了,跑得一身汗!我給你涼好茶了,趕緊歇歇!”劉雙喜早變回了那個熱情體貼的侄女兒,每天都和討好老太后似的討好劉金玲,劉金玲也非常吃她這一套。 可盡量劉金玲興奮得不行,連她的殷勤小意兒都不贊許了,而是抓著她的手道:“快,快收拾家里,再去買些好酒好菜回來!我這邊來不及了,得趕緊先把湯煨上!” 劉雙喜臉微微一紅,笑著問:“咋了,那葉家小子要來吃飯呀?” “不是,是冬枝兒,冬枝兒她回來啦??!” 第199章 劉雙喜像是被晴空里忽的下來的一個巨雷給劈中, 整個人眼前一白耳朵一嗡,笑容立時僵在了臉上。 劉金玲猶自歡喜不已地喋喋不休著:“快快快, 她現在在春枝兒家呢, 晚點就過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趕緊的先把屋子給收拾了,我去找湯罐子!唉喲不對, 家里啥都沒有,拿啥煨湯呢!算了,不能亂,這樣我先去食堂一趟借點rou菜啥的回來,咱家平時買菜的籃子在哪兒?怎么越是急越找不出……雙喜你咋了?雙喜?”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后,劉金玲這才發(fā)覺劉雙喜的異樣表情,拿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劉雙喜輕微地打了一個激靈, 回過神來,面上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我這不是……高興壞了嗎?提心吊膽了大半年, 可算是一顆心落回腔子里了, 冬枝兒meimei沒事就好!”說著,她還假惺惺地拿手背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 劉金玲很感動——不愧是劉家的姑娘,就是疼娘家人哇! “別哭啦, 有啥話等冬枝兒回來了你再和她說,趕緊地先收拾去!啊呀,籃子在那兒呢!我先去食堂了,你收拾完了屋子順手把之前葉家那小子送來的啥外國點心找一找, ??!”說著,劉金玲風風火火地挎著籃子出門了。 門被帶上后,劉雙喜徹底失去了強撐的力氣,緩緩地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眼神迷茫得直打飄。 完了,那個死冬枝兒回來了……以后可該咋辦?。?/br> 劉金玲跑到食堂后,沒多久就裝了滿滿一籃子的菜偷偷地從后廚里出來,籃子布下遮蓋的東西有土豆,大白菜,南瓜,茄子和辣椒啥的,甚至還有一小條帶著厚厚肥膘的豬rou與幾個雞蛋。 這半年來,她憑借著自己工作崗位的便利,再一次發(fā)揮了她在大院里養(yǎng)成的長袖善舞本事,與廠子里食堂里的那些大師傅們打成了一片,想要啥菜基本上只要打個招呼,隔日就能去直接拿。當然,管食堂的人也從劉金玲那里得到了不少禮物——高級尼龍襪,結實美觀的化纖印花布料,外匯商店里的高級點心,各種稀有的票證……劉金玲本人是很難弄來這么些好東西的,有些還能勉強去大城市采購到,更多的則是源自于葉淮海的饋贈。 程冬至回到紡織廠的時候,劉金玲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豐盛噴香的飯菜,家里也收拾得一絲不茍,比過去富貴人家迎接當了皇妃的女兒回來還要慎重。她才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劉金玲一把摟在懷里哭了起來,又笑又罵的:“你還知道回來哇!狠心的丫頭,這么些時也不知道打電話和我們報聲平安!” 劉雙喜也在抹眼淚,至于她這眼淚是為誰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不容易等劉金玲哭夠了后,程冬至一句話就安撫住了她:“媽,有啥話咱們邊吃邊說好嗎,我肚子都快餓死了!老遠的就聞見你做的飯菜香味兒了,多時不吃媽做的飯,欠的慌呢。” 劉金玲轉悲為喜:“能不欠嗎?這天底下的山珍海味,都不及自家老娘做的粗茶淡飯,還算你有點兒良心懂這個道理!雙喜,趕緊地拿筷子碗過來,給你冬枝兒妹多盛點飯!” 劉雙喜哎了一聲剛要去盛放,程冬至一把攔住了她,嗔怪不已:“媽,你怕是高興糊涂了!雙喜姐是客,哪有讓客人給自家人盛飯拿碗筷的!我給她盛還差不多。雙喜姐,你歇著啊,我來就行!” 劉金玲點點頭,十分歡喜:“我家冬枝兒是大姑娘了,懂事了!” 劉雙喜被程冬至這些話說得訕訕的,勉強客氣了幾句。 “爸呢?咋沒見著他人?!?/br> “你爸最近可是大忙人了哎,去南平那邊開會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會,廠里就看他老實好欺負,別人都不指派,就點著名要他去!你說副廠長那么多,咋就偏偏挑中他呢?”劉金玲嘴上抱怨著,可臉上明顯是得意的神色。 程冬至噗地笑了:“看來媽你還挺旺夫的,你一進廠子,爸這個閑人也忙起來了?!?/br> “旺啥夫,不給他拖后腿就不錯了!” 別的不論,劉金玲的廚藝水平還是那么高超,一桌子飯菜色香味俱全,明明是比較簡單的食材卻做出了酒店大餐的效果卻沒有酒店大餐的油膩,看來是花了好些心思在里頭的。 程冬至的吃相有點急,劉金玲看著頗為心疼,以為這一年來她過的都是吃不飽的心酸日子,不住地給她夾菜里最為精華的部分。扶弟魔劉女士這些年已經算是有進步了,以前她都是把自己的倆女兒靠后,把娘家人放在頭一位的;如今倆女兒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已經和雙喜一樣了,甚至稍微更重要那么一丁點。 程冬至并不知道這個,也不在乎這個。她對自己在劉金玲心里排第幾沒興趣,純粹就是看劉家不爽。之前埋的坑因為借調的事情臨時耽擱了,算是讓他們多蹦跶了半年。還好現在又出了劉雙喜這檔子破事,正好重新提起來一并解決了。 想起這事兒,程冬至沖著劉雙喜笑了笑,劉雙喜也勉強回了她一個笑容,可心底卻是有點哆嗦的,因為程冬至的這個笑太瘆人了,有點兒像是屠夫年前的時候看自家圈里的豬。 吃得差不多了后,程冬至放低了進食的速度,似是無意地問劉雙喜:“咋這么巧啊雙喜姐,我剛回來你就也來這邊了,看來是老天爺注定要讓咱倆多見面呢!” 劉雙喜尷尬地說:“沒有,這不……” 劉金玲替她解釋:“你雙喜姐也在紡織廠里找了個工作,雖然是臨時工,廠子里的人都喜歡她手腳麻利勤快,說是再熬個半年就能轉學徒工啦!” 程冬至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那,她這一年一直在咱家住著?。俊?/br> 劉雙喜的臉更加漲紅了,劉金玲這個時候也隱隱覺得有點不對了,可也沒往深處想。程冬至上次對劉雙喜的客氣禮貌她都看在眼里,還以為小女兒長大懂事了,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再對雙喜有什么大意見了,即便是這樣明顯的話也以為是無心之言,并不覺得是在為難劉雙喜。 可劉雙喜心里門兒清。這冬枝兒既然是從王春枝那里來的,多多少少肯定知道點家里的情況,怎么會不知道她一直住在這?就是故意要她出丑!劉雙喜暗地里咬緊了嘴唇,眼里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按理說,程冬至都把話說得這么明顯了,稍微知趣的都會想辦法避開去別的地方借住一陣子,可劉雙喜是臨時工并沒有分配宿舍,這一年來拿到的工資也都花在打扮和保養(yǎng)上了,無處可去。更關鍵的是她還存著點癡心指望,所以就當做是沒聽到暗示,依舊堅定而沉默地坐在位置上吃飯,并不提自己叨擾了姑家這么久的事情。 程冬至也沒指望一句話就把這種厚臉皮的人趕走,暗諷完了后很自然地把話題跳到了另一個地方:“媽,這回我是帶薪休長假,可以多住些日子啦!” 劉雙喜臉一沉,什么,她要多住些日子?為啥不趕緊滾呢? 劉金玲精神一振:“咋回事,還有帶薪休假這說法?對了,你都沒說這一年你跑哪兒去了!” 程冬至笑嘻嘻的:“不能說,這個涉及到保密工作,我只能告訴你是好事不是壞事!上頭的人看我開荒辛苦了,平時表現又好,就把我調到一個很好的崗位上去了,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那種!平時工作清閑又體面,每個月布票工業(yè)票糖票一大把,單位時不時就有一堆不要票的東西可以買,工資都有差不多五十塊呢!” 劉金玲歡喜地喲了一聲:“那敢情好哇!你這丫頭,混得都比我和你爸出息了!你爸也就是工資比你高點,人也累個半死,福利還沒你這么多,更別提啥帶薪休假了,想都不要想!你年紀這么輕就差不多五十塊了,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年紀,豈不是要一百塊啦?” 程冬至見劉金玲只顧著歡喜沒說到正事兒上,便含蓄地提點了一下她:“我不在的時候,爸也沒少念叨我?我在那邊天天一個噴嚏接一個地打,大家都說是有人在背后念我了!” 劉金玲啊了一聲,臉上浮起了極為曖昧和得意的笑意:“你爸是沒少念叨你,可你這噴嚏怕是和你爸沒多大關系,還有一個人在天天念叨你,念叨得比你爸勤快!” “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葉家那小子??!他又不知道你這工作是要保密的,還以為你人失蹤了呢,隔不了多時就要往咱家跑,問有你的信兒沒。”劉金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極為感慨,又帶著點試探:“你知道這個了,心里頭感動不感動哇?” 程冬至哦了一聲,問:“那他待我真是仁義,沒得說!現在我回來了,咋地也要和他知會一聲,叫他別掛心了。” 劉金玲自然是千肯萬肯,極力促成:“那肯定的,不能叫人家寒心哇!他給咱家留了他的電話號碼,等吃完了我?guī)闳マk公室打電話!” 就在這時,劉雙喜忽然放下碗筷,急促地說:“這可是大好事兒,不能耽擱!反正我也吃完了,冬枝兒你慢慢吃,我這就去給那誰打電話去!” 說罷,也不等劉金玲和程冬至說話,就匆匆地撕了本子上的號碼走了。 劉金玲看得十分欣慰:“冬枝,雙喜這孩子心腸赤誠,這是把你的事兒看得比什么都重哇!以后你可別和她生分了,咋說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至親,不比嫡親的姐妹差?!?/br> 程冬至笑了一下,沒說啥。 劉金玲是個聰明人,可人就是這樣,再聰明也有個短板,畢竟不是全方位無死角的神仙。劉金玲的短板就是娘家人,換做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伎倆和野心,她偏偏就和瞎了似的看不出來。不過她也沒資格說劉金玲,誰不是這樣呢? 過了很久,劉雙喜總算是回來了,跑得氣喘吁吁的。 “今天辦公室不知道咋回事,打電話的人老多了,我等了好半天才輪著我!我給那誰打過電話啦,他不在,是旁邊兒的人接的,說是一定會轉告他,估計過不了幾天就來。冬枝,這幾天你就在家里好好呆著哪里也別去,別和人家錯過了!”劉雙喜殷殷囑咐著。 劉金玲還有點不放心:“要不等會再打一次?之前兩次都是他自己接,沒啥旁邊人接,那人是誰啊,靠譜不靠譜啊?要是傳話傳錯了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