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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年代女大佬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所謂“籃子”者即是偷偷摸摸做農副產品拿出來賣的那些人,由于這種行為是違法的,所以他們大多數會拿籃子做偽裝,輕易不叫人抓住。

    云朵糕原名洋糕,因為名字不夠革命改成了現在這個,說白了就是一點米粉和上其他各種雜合粉發(fā)酵揉軟,再加點糖精上蒸籠蒸出來,看著白白胖胖一大塊,其實不占秤,一點點面團子就能發(fā)老大一堆出來,手一捏又癟下去了,實在有些華而不實,不算什么硬仗糧食,也沒什么吃頭。

    在過去,這種東西通常是老太太們買來哄孫子的,小孩子吃了方便消化,胃里不占食,嘴里也能過過癮;或者老頭子也會買一塊充作下午點心,就著茶慢慢嚼,現在這可是稀罕東西。但凡是吃的,都稀罕。

    王春枝和程冬至知道這是王有孝夫婦的心意,是在感激她們幫忙照顧夏枝兒,便也不多推,立即拿去鍋上蒸了。云朵糕蒸好后倒也有點香甜氣,不過由于是糖精的作用,吃多了嘴里會有些發(fā)酸。

    太婆倒是很喜歡這個,老年人都愛甜軟的東西。王有孝和董三姐拼死不肯吃,他們看著王春枝她們吃得這樣高興,激動得不住搓手,比自己吃了還舒服。這是他們一天工錢換來的東西,很有些貴,可他們覺得值。

    平常老想著弄點啥給春枝兒和冬枝兒吃吃,一直找不著機會,可算叫他們碰到了這個。

    王春枝慢慢地吃著,忽然心里頭有些發(fā)酸起來。

    王有孝不過是她們的二伯,尚且知道有啥好吃的惦記著她們姐妹。以前走的不近,現在走得近了,她知道王有孝和董三姐待她們和夏枝兒差不太多。劉金玲呢?

    次日下午,劉金玲回到了斷尾村。

    王家人在意外之余非常熱情地歡迎,畢竟她每次回來都不空著手,這次也是一樣,大包小包的叫人看著心里歡喜。

    劉金玲本沒想著回斷尾村,從省城帶回來的東西全都留在了劉家,只好一大早去縣城那邊臨時買了湊一湊。王老太看到東西就高興,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是縣城就能買的。更何況劉金玲還私私地給她塞了十塊錢與十斤的糧票,這令她和王雪花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至親,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

    相比較之下,王春枝姐妹就冷靜得多了。和以前遠遠注視著母親不同,這次兩人看都沒看劉金玲一眼,連個表面招呼都沒打,趁王老太抓著劉金玲的手問東問西之時,徑直回了房,把門關得緊緊兒的。

    劉金玲有些尷尬,這是她頭一次受到這種冷遇,不過她的心理素質很強大,并還若無其事地解開了其他人的疑惑:“都這么大的孩子了,還使娃娃性子!不就是今年比答應的要回來晚幾天嗎,還嬌氣上咯?!?/br>
    眾人恍然大悟。

    就說呢,這母女仨一向感情好得很,怎么會這樣奇怪呢?

    趁著王老太去張羅午飯的時候,劉金玲去敲房門,敲了半天依舊不放棄,大概是嫌吵著煩,程冬至過來開了門。

    “你有啥要說的?”程冬至雖然打開了門,卻堵在了門口沒打算讓劉金玲進去。

    劉金玲對她眨眨眼:“進去說,成不?在外頭鬧也不像個樣子?!?/br>
    就在程冬至思考要不要關門的時候,王春枝在房間里喊了起來:“你讓她進來,我看看她還有啥可說的!”

    程冬至便松了手,劉金玲趁機魚似的鉆了進來,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王春枝沉著臉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程冬至則坐回大姐身邊,笑嘻嘻地看著劉金玲,想知道她接下來有什么精彩的表演。

    “咋了,還賭氣吶?”劉金玲好笑地看著王春枝。

    “我又不是娃娃,有啥賭氣的?媽你也別扯那些雜七雜八的,就說說昨兒那事唄。這些年一直難得回來,怕不是每年都回了姥家,別撒謊!劉家村兒那么多人,眼睛那么多雙,我就不信你家家都收買到!”

    劉金玲爽快地承認:“倒也不是年年都去,隔一兩年回一次,咋,這是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哇?”

    “是不傷天害理,孝感上天吶!媽你也別到這邊來了,這里沒你啥親人,你來干啥?有你劉家人就夠了?!蓖醮褐湫?。

    親耳從劉金玲這里聽到她承認自己回這邊卻不入家門的事,王春枝心里揪疼得慌。

    冬枝兒不在的那些年,她一個人在王家受盡委屈心酸,多么盼望著能和母親見面,倒一倒心里的苦水。特別是過年的時候,看著別人家的孩子穿著母親做的新衣裳,拿著父親給的紅包,她不是沒有晚上偷偷哭過。

    如果真的是因為工作忙回不來也就算了,明明人都回來了,那么老遠的路都經了腿,偏偏就不肯再多走十幾里路回來看看她!

    她這個做媽的心里還有女兒嗎?答案是個傻子都知道!

    劉金玲紅了眼圈:“春枝兒,我知道你心里怨媽!你們只看到我外頭的風光,哪里看得到我心里的苦?都說我是個剛強人,誰知道我一個人的時候背著人流了多少淚!你當我是啥活神仙,一去省城就站穩(wěn)腳跟子哇?那里頭當保姆的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偷東西賴我身上,打碎東西賴我身上,去的頭幾年,吃不飽還挨訓那都是小事,她們幾個聯起手來打我一個,我不也只能忍著嗎?是,是怪我自個兒,不該當年受不了你奶,去了省城,可這家里我實在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王春枝沒做聲,眼光卻是含了點水氣。

    “這個鄉(xiāng)里,有幾家人家里的媳婦能出去做事的?我人不在本來就是個過錯,再不裝出外頭混得好的樣子,誰拿你們姐妹倆當個東西看,都看笑話兒呢!咱們做保姆的,剛去的時候一個月工資也才二十來塊,這頂啥用的?我自己不敢花錢,還得留下大半來堵著你奶的嘴。這王家都是群啥人,你心里也不是不清楚,每次回來我都和上貢似的,拿錢拿東西,才換來她們一個笑臉。平時也就算了,過年那更是獅子大開口,沒個小一百都回不來這家。是我不愿意回來嗎?這不是沒錢回來嗎。你信不信,哪天我空手回來,你們倆在這家里就站不住了!”

    就在王春枝幾乎要被說動的時候,程冬至幽幽地開口了:“媽,你不像是這么為難的人??!昨兒回來的路上,我可是找人打聽過了,這些年你挺有錢的,往舅舅家貼補的東西可不少!不然,他們家就舅舅一個拿一等工分,舅媽又是個不下地只做家事的,咋蓋得起這么好的房子,供得起倆娃都念書,還在這么難的年頭讓倆娃喝奶粉?”

    第89章

    姐妹倆昨天從劉家出來后很快就坐著驢車走了, 壓根沒時間心思去找什么人打聽,其實這番話就是結合程冬至自己的猜測與昨天進門前聽到的那些話編的。對,她就是故意撒謊詐劉金玲!

    其實有些事早就該想到, 只是以前沒往這方面想;一旦想了, 就能察覺到其中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劉家的整潔清凈,那不是一般鄉(xiāng)下人家能辦到的。大部分人家都在地里忙得要死要活, 為了多掙點工分有時候連頭臉都來不及洗, 那種很利落愛干凈的主婦大概收拾一下都難得了,怎么會有工夫和閑心把整個家都收拾得那么精細呢?

    還有舅媽趙紅不下地的事,說是劉老太身體不好需要人伺候, 聽起來沒毛病,然而毛病大著呢。

    一家五口人, 僅靠劉栓子一個人的一等工分根本連飯都吃不飽,怎么可能維持這種體面而略帶悠閑的生活?放著一個成年勞力不去掙工分,反而要她專心留在家里伺候老人孩子, 再加上倆孩子臉上幾乎沒什么菜色,還能讀書,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大姨和小姨家里的情況應該不太好, 看她們的穿著打扮與孩子們的臉色就能看出來,即便有心補貼也是很有限的, 那么大頭必定是在劉金玲那邊。結合她平?;ㄥX那氣派與劉家的情況,基本可以斷定她之前的哭慘水分很大。

    王春枝畢竟是親女兒, 血濃于水, 難免會受到點兒迷惑, 程冬至可是個實實在在的外人,她能被這套有漏洞的說辭騙住那才有鬼了!

    劉金玲一下子被戳中真相,閉眼都能瞎扯一篇謊的她這頓時也楞了,微微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心里驚疑不定——這倆孩子咋知道的?!

    程冬至不給她想理由的空隙,故意激她:“對著自己的親女兒還要撒謊,你還有點做媽的樣子嗎?既然把我們當外人防,那你就趕緊回你自己家去,別來外人跟前晃,我們倆怕啥,就當自己生下來就沒了爹媽!”

    果然,千年的狐貍劉金玲被程冬至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一下子激出了心里話:“白眼兒狼!我生你們出來,就為著這點小事不認我?有你們這樣沒心沒肝的自私貨嗎?幫扶你們舅家咋了,你們就這一個親舅,不知道娘親舅大?那可是你們至親的人!”

    程冬至笑了,看劉金玲亂了陣腳,立即繼續(xù)下了第二個套:“你拿他們當至親的人,他們拿你當至親人了嗎?就說姥,她對你好嗎?”

    劉金玲頓時底氣十足,找到了反擊的突破口:“你姥咋對我不好?十里八鄉(xiāng)找不到第二個她這樣疼女兒地人!別人家的女兒那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就咱們劉家從來沒這個規(guī)律,從小有啥好吃好喝的,四個人全都是一碗水端平,從來不興啥女兒上不了桌的規(guī)矩!就算出了嫁,屋子里還留著咱們姐妹幾個的房,啥時候回來都不當外人看,這樣的娘家上哪兒找去?外頭哪家有這種規(guī)矩?你說說,你姥你舅他們咋對我不好了?這么好的姥和舅,對他們好點兒不是該的嗎?”

    程冬至點點頭:“姥可真是個大好人!那你為啥不學她?你們小的時候,姥把你們丟家里幾年不回一回?她也和你一樣把自己掙來的錢大頭貼娘家兄弟的侄子侄女,把你和姨姨舅舅放在家里不管不問,想起來了看兩眼給點吃的,想不起來管你們死活?有過這事兒嗎?”

    劉金玲楞了,一下子沒能說出話來。

    劉老太也有娘家兄弟,可她向來是把所有心思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小家里,很少去管自己的侄子侄女們……

    程冬至知道劉金玲肯定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一點兒,趁熱打鐵繼續(xù)撼動她的想法:“媽,你是不是以為全天下就你長腦子長良心了,其他都是蠢人壞人?要我說,姥才是真聰明人,比你精多了!她知道疼自己娃,不疼你們,將來誰給她和舅舅做牛做馬?她要是真為著你好,能這樣放任你一頭熱貼補娘家,不和自家娃打好感情,把我們的心涼了,以后有你什么好處?她肯定不管,等你老了她也走了,她的兒子孫子好就行啦,管你死活!她到底真的為誰好,你還看不清嗎?”

    劉金玲漲紅了臉,很想反駁幾句發(fā)泄一下心里莫名其妙出來的堵塞,卻找不到合適的詞,下意識也開始有些發(fā)慌了,也開始口不擇言了。

    “胡說些啥?你們姥能是那樣的人?別把你們自己那點齷齪心思放你姥身上了!她一個農村老太太知道些啥,哪能想得這么遠?”

    “對,是我們自己齷齪,把姥也想齷齪了。姥可是個心思單純的大好人,幾個孩子都是一樣的疼,咋地也不會嘴上說都疼,心眼兒其實早就偏咯吱窩去了!好吃好喝的算啥,不要緊的東西換誰都舍得一碗水端平,等真遇著事情了,誰才是她的心肝肝,誰是潑出去的水,那可就見真章了!”

    劉金玲坐了下來,拿起手邊兒的搪瓷杯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冷茶,半晌才問:“是誰在你跟前調壞兒了,是不是你奶?”

    “奶又不傻,她和我說這個干嗎?把你點醒了,和我們親了,有她啥好處?媽,深的我也就不說了,我只問你一個最淺的事兒——這次你帶了這么老些好東西回來,就算你攔著,姥和舅舅他們咋就這么心安理得吃獨食兒的?大姨小姨家的孩子都多少年沒見過大油了,多可憐啊。這得虧東西是你弄來的,不然你也吃不到呢。還一碗水端平,我呸!咋端都不會虧著舅舅就是了!”

    程冬至知道,幾十年來形成的觀念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瓦解的,急于求成反而只會壞事。

    所以,她現在的目的并不是一下子讓劉金玲反悔,而是先給她的心里埋下一根細細的刺,讓她自己去疑惑,去思索,去觀察,用截然不同的角度去看待曾經一心信賴并維護的所謂家人。

    劉金玲是個聰明人,至少比王衛(wèi)國聰明多了,程冬至相信她醒悟的時機會比王衛(wèi)國要短。反正現在她們暫時也不太需要這個所謂的能人媽了,撕破臉冷戰(zhàn)都無所謂,她們等得起。

    只是不能等太久,特別是不能一輩子就這樣糊弄過去了,不然以后這對奇葩夫婦還是會妨礙到她們的,尤其是大姐,大姐太缺愛了。

    在聽了程冬至那些話后,劉金玲的臉色有些變,最終卻沒說什么,直接出房間去了。

    王老太張羅著給劉金玲弄午飯,她卻推說省城那邊有急事不能久留,帶著行李直接走了。倒是便宜了王雪花,一個人恨不得霸攔住僅有的兩盤好吃食,搶得臉都紅了。

    王春枝似乎全程沒什么反應,晚上的時候忽然猛地拍了一下巴掌。

    程冬至嚇了一跳:“姐你咋了?”

    “你的嘴咋那么能說?媽都被你給說住了,乖乖!不愧是去省城念書的娃,那口才就是不一樣,比你在縣里的時候還要厲害幾百倍呢?!蓖醮褐M臉崇敬。

    程冬至哭笑不得:合著大姐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呀。

    “啥能說不能說的,我都是心里話,又不是耍嘴皮子?!?/br>
    王春枝點點頭,又嘆了一口氣:“你不說還好,你白天那么一說,我頭一次覺著,媽也是外頭看著精明,心里糊涂著呢。”

    程冬至說:“媽也不是糊涂,她就是被兜住了,別說姥小時候那么哄著她,你看她對你就這樣,你不也心里放不下她嗎?”

    王春枝紅了臉,恨恨道:“我有啥放不下的,早就放下了!她對我們這么沒良心,以后我管她死活呢。”

    程冬至想了想,覺得有些事還是得趁現在說清楚的好,不然以后糾結起來有的受。

    “姐,說不管她死活也有些過了,咋說也是懷胎十月奶大的,小時候也把屎把尿過,那多少也算是點兒恩?!?/br>
    王春枝點點頭,其實這也是她真正的想法,不過是程冬至替她點明罷了。

    “所以以后他們真要出啥大事兒了,我們能幫的幫把手也沒啥,幫不了的就沒辦法了。其他的,那就看個人心思了,要是他們腦子轉的開,知道后來彌補咱們,那咱們面子上就做得好看一點;轉不開,那就是他們自己沒福氣。”

    王春枝像是心里有塊疙瘩被瞬間解開了,心胸開闊不少,連連點頭:“你說的是,省城的老師就是能耐,把你教得這么通透!以后就這樣,反正咱們自己對得起自個兒的心,就得了!”

    本來她還心里一直在矛盾糾結以后如何面對劉金玲,一會兒發(fā)狠,一會兒猶豫,始終拿不定個主意。

    冬枝兒的話就像一條分明的繩子,把她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的地方都明明白白圈出來了,讓她頓時思路敞亮許多,知道以后該如何去拿捏這個度。

    說白了,感情這種事,無論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那都是當局者迷的。

    程冬至穿來這邊這么多年,始終保持著一個旁觀者的心態(tài),所以才能這樣清醒有緒。

    然而,她怎么都想不到,若干年后的某天,她也會陷入一場甜蜜而混亂的漩渦,變成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種智商負數的人……

    第90章

    省城那邊每年開學的時候都不定, 今年開得格外早,程冬至還沒來得及吃大姐親手做的元宵,就坐火車千里迢迢回了校。

    省城里還殘留著些不甚明顯的年味兒, 路過的人家門上貼著新對聯和窗花, 顏色尚未褪去,看著紅艷艷的。物質依舊并不豐富, 但是每個正兒八經的省城人都有種別樣的欣喜和自豪感——憑本地戶口簿能排隊免票購買大蔥一根, 蘿卜一只,花椒二兩,豆油三兩, 瓜子二兩,這是周邊縣城鄉(xiāng)鎮(zhèn)都沒有的福利, 當然,像程冬至這種臨時戶口的人也沒有。

    不過她也沒啥失落感,這些東西她想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洗白拿出來費些事兒而已,洗白麻煩的話, 那就自個兒一個人躲起來想咋吃咋吃。并且, 也就最近這幾年還有特殊供應了,以后提倡過革命化的春節(jié), 不但沒有假期和年貨貼補,還要額外加班加點憶苦思甜, 越是大城市的人越要做榜樣, 多難啊。

    從家里出來前, 王春枝想方設法包了非常大一包吃的給程冬至帶上,說什么都不許推。盡管她知道自家妹兒手里有錢,薛教授夫婦那邊也經常給開小灶,可她就是不放心,總怕妹兒吃不夠。

    程冬至在火車上的時候偷偷把這一大包吃的給分成了幾份,只留一份少的在外頭,另外的全收進倉庫了。倒不是怕招宿舍人的眼,宿舍里都是心眼兒正的好妹子,主要是怕去宿舍前的路上刺激到學校那些“特困生”。

    附屬中學里并不全是本地娃或者她這種半本地娃,也有周邊縣村里上來的連臨時戶口都沒有的特困生。像這種特困生基本都是成績特別優(yōu)異,家里特別困難,才有機會被當地公社和縣政府聯合推舉進來,可謂是鳳毛麟角。

    在大環(huán)境普遍不好的情況下,能被定性為“家里特別困難”的那就是真困難了,要不是學校這邊提供兩套勞動布校服輪著穿,恐怕屁股蛋兒都要露在外面。

    像衣服鞋襪被褥啥的還好說,畢竟不是一次性消耗品,省著點使用能把高中和大學都對付過去,像吃喝方面,學校自己教職工都吃不飽,哪來的余力包這些學生吃飽呢?

    學校能給想辦法的時候,就給他們弄一些“標準套餐”的飯票,一頓當三頓吃,或者拿低級雜合面做成的黑餅子湊合湊合;實在想不到辦法的時候,吃糠團子和甜菜湯是常有的事情,就怕連這兩樣都吃不到。

    為什么要搭配甜菜湯呢?因為這時候人普遍認為甜菜是下火的東西,吃了糠團子容易腸子“結”住,需要下火才方便掏出來。甜菜湯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還不錯,實際上,喝了的人才知道——噫!

    程冬至不是那種特別招搖的性子,有啥好東西都是躲在床帳子里悄悄吃,拿出來和宿舍人分享的次數都有限,更別提拿出去晃了。可就是這樣,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她還是感受到了幾道不同尋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回頭快一點就能看到幾個特困生微微躲閃的樣子。

    起初她還不是很明白,自己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吃一毛五的標準餐,也沒挑挑揀揀浪費食物,為啥那幾個人就盯著她一個人看呢?

    還是舍長給她解了惑:“你別管那幾個!都是特困生,別人都一心扒在學習上,就他們幾人兒眼歪,天天盯著人家吃啥喝啥。張豁嘴之前不是到處說你嗎,估計他們聽到點啥了,總懷疑你吃啥山珍海味唄。”

    原來如此!

    這幾個是情商低表現得太明顯,肯定還有那種心理揣度但是沒露在臉上的,程冬至決定以后更加低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