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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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委婉道:“太子覺得哪位侍女順眼?在下這就替殿下安排?!?/br> 鳳離梧這時微微松來了手,低頭看著一臉緊張的小幕僚,拉著長音道:“那淺兒不錯……” 姜秀潤干笑著道:“殿下莫開玩笑,那淺兒貌丑,可是不敢沾染了殿下的龍子之身……” 開玩笑!淺兒將來是要覓得佳婿的,她才不會讓人隨便玷污了淺兒的清白! 此時鳳離梧已經(jīng)心煩意燥,懶得再跟姜秀潤磨牙,只一把將她掀翻在榻上,低聲道:“主上有難,你不盡心領(lǐng)了差事,怎么盡是想往外推?說說,你該喚孤什么?” 姜秀潤緊張地說:“自然是要叫殿下……” 可是鳳離梧卻冷哼一聲,目光炯炯地瞪著她。 姜秀潤咽了咽口水,大著膽子,試探地又喊了一聲:“妹夫?” 鳳離梧的臉兒頓時黑如鍋底,咬著牙道:“你再喊一聲試試!” 姜秀潤急了,疑心殿下是逼迫她叫“夫君”,便憋紅了臉道:“殿下說話時不算數(shù)嗎?說好了的,在下乃江湖救急,又不是真的頂了meimei瑤姬……” 鳳離梧此時難受得很,只一口咬住了她急急辯白的櫻唇,親吻了好一會,才低聲道:“那些個畫白看了?你若誠心助孤,總是會有法子的?!?/br> 第61章 第 61 章 鳳離梧已經(jīng)熬度了半天, 此時嗅聞著小幕僚身上散發(fā)的陣陣皂角清香, 便如那捻子被點(diǎn)燃了般,下一刻便要炸裂了。 他貼附在她的耳邊, 低低地說了句什么。 姜秀潤的眼睛立刻瞪得如剝了殼的鳥蛋般, 有些不敢相信能說出這般不要臉話的人……是一向清冷孤高的鳳離梧。 “快些, 孤控制不住藥性了……”說話間, 太子殿下果然一副心昏智喪之感。 那新近搬來的矮榻帶著細(xì)紗帳架, 二人在翻滾間, 那層層疊疊的細(xì)賬便從金鉤上掉落, 密密實(shí)實(shí)地蓋住了矮榻…… 事后,姜秀潤才算想明白, 太子府一口氣娶了三位新婦入門, 為何連桌酒席都不擺。 這吝嗇的太子也太會精打細(xì)算了, 這是掐指一算覺得娶進(jìn)來的都不能頂數(shù), 便節(jié)省了置辦酒席的金??! 這一夜胡鬧不提, 天微涼時, 姜秀潤順了順蓬亂的頭發(fā),掀起簾子看屋外的天色, 然后喪白著臉兒回身對還賴在她榻上不走的太子道:“殿下,您看這天也亮了,若再賴著不走, 讓人看了, 是要說殿下的閑話的?!?/br> 鳳離梧方才小憩了片刻, 此時身心舒爽, 猶在回味那一雙柔荑綿軟無骨的滋味。加之睡意未消,只閉著眼,摩挲著捏著她的手腕道:“不是嚷著手酸嗎?孤再給你揉捏一會?!?/br> 姜秀潤現(xiàn)在聽不得人提手,又不敢去拍鳳離梧的手背,便低聲道:“已經(jīng)緩過來了,殿下還是快些起來吧?!?/br> 好不容易,她才將鳳離梧提拉起來,離開綿軟的鵝絨矮榻,又不好叫侍女進(jìn)來,便手腳麻利地服侍著太子著裝穿衣。 那里褲是臟污得不能穿了,姜秀潤直接讓太子穿了外褲,尋思著太子若是走了,便將這玩意兒用火盆燒了。 可太子卻發(fā)話了:“替孤洗凈送來……”國儲吝嗇如此,一條褲子都不肯浪費(fèi),大齊怎么能不國庫豐盈? 那褲子不能假手于人,還要由她洗…… 似乎是看出了姜秀潤的不高興,鳳離梧一邊披上了衣服,一邊道:“孤中了人的算計,卿為孤解困,難道不高興嗎?” 姜秀潤才覺得自己是中了人的算計,一邊替他系好衣帶子,一邊低低道:“殿下可是跟我說好了的,只是走走過場。可昨夜的事,說出去,我豈不是清白盡毀?還怎嫁人?” 鳳離梧低頭看著她亂蓬蓬的頭發(fā)里藏著的頭旋,鼻尖沁著冷意道:“你扮男人在孤的府宅里住下,那清白就已經(jīng)不在了,倒是現(xiàn)在拎出個男人看看,哪個敢娶你?” 說完這話,他伸手揮開了她的手,轉(zhuǎn)身往外走,可是心內(nèi)實(shí)在有氣,又回身道:“孤可沒說走過場這話,君還在孤的船上,莫想著腳踏兩條船,不然一遭落河,誰也救不了你!” 姜秀潤也被勾了火氣,可不敢跟鳳離梧硬碰硬,只趁著他走出去了,才低聲道:“德行!天一亮,便不是昨夜?jié)裰蹆?,求我的狗兒樣了!若真說出去,看丟人的是誰!” 太子成禮的第二日,因?yàn)榧{入的是側(cè)妃,原是不用入宮見人的。 可是尉皇后立意要給曹姬臉面,便要人過話,請三位王女入宮請安。 當(dāng)天徹底亮了,太子府的三個院落都忙碌起來,打水洗漱,還要梳頭簪花。 姜秀潤又是折騰了一宿,那眼底都起了黑,只好用厚些水粉去蓋。 因?yàn)槭翘炝涟绯闪伺畠荷?,身邊侍奉的是侍女桃華。她也是個手腳麻利的小姑娘,利落地替姜秀潤梳好了頭發(fā),剛要取頭面,姜秀潤便道:“進(jìn)宮見皇后,素寡些,選了簡單的釵戴就好。” 桃華依言應(yīng)下,待得收拾停當(dāng),便去前廳等候車馬。 等車的功夫,桃華端來新蒸的糕餅讓瑤姬墊腹。 奈何瑤姬手酸,拿著糕餅都發(fā)抖,就讓桃華一口口地喂,就著羊乳來吃,倒是積攢了些精神。 那曹姬與田姬都是盛裝打扮的樣子,一前一后來到了前廳。 那曹溪一夜獨(dú)守,似乎還哭了一宿,眼角泛著紅,水粉都遮蓋不住。她入了廳,看著瑤姬吃吃喝喝,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兒,心里也是有氣,覺得這就是個扶立不起來的,以后大約也指望不上。 這么一想,她也懶得跟這嬌蠻的瑤姬多言,只一屁股坐在香席上等著車馬過來。 倒是那田瑩,一臉的嬌羞無力,似乎腰身要酸軟了些,被自己帶入府的侍女皎月攙扶著,慢慢走入了廳中。 那曹溪見她來了,面色更冷,只恨不得去掐死田姬的德行。 田瑩向來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只一個眼神過去,侍女皎月就會意了,略微大聲道:“田姬,您昨夜服侍了殿下一宿,天要放亮了才得了休息,要不要奴婢再取些軟墊來,讓您在馬車?yán)镒盟煞盒?,免得腰背酸痛……?/br> 這話一出,曹溪的兩眼要冒酸泉,嘴唇抿得緊緊的,竟是要被氣哭的樣子。 這一幕,姜秀潤在前世里不知看過多少回。田姬就是這般人前人后的擠兌曹姬。 可是她此時聽了田瑩的話,有些發(fā)傻,若是太子昨夜歇宿在了田姬那兒……那個在她的矮榻上纏了她到天亮的是誰? 那入口的糕餅頓時有些發(fā)噎,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