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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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是指使自己偷取文書,還是下毒行刺,皆是要任君擺布……哪一步邁下去,都是無底的深淵…… 想到這,她竟然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在紛亂離魂的思緒中,馬車停在了質(zhì)子府的門前。 穩(wěn)娘作為質(zhì)子府的女主人,跟著夫君姜之一同來到府門前迎接小叔。 看著哥哥滿臉幸福的笑容,姜秀潤強(qiáng)自將心內(nèi)的恐懼壓下,只扮作無事人般,對于半路上的枝節(jié),閉口不談。只吩咐侍從將自己馬車上的禮物一一拿下,遞送給兄嫂。 雖然她的表面看去來無甚異樣,作兄長的難免會發(fā)現(xiàn)她有些不尋往常。 趁著嬌妻喚人添飯,姜之小聲問道:“可是飯菜不可口?見你吃得不多?!?/br> 姜秀潤強(qiáng)自笑道:“無事,只是一會還要順路拜訪恩師沐風(fēng)先生,給他送去年禮,怕待會先生考問功課,有些吃不下?!?/br> 姜之心里猜測meimei說的可能不是實(shí)情,可她是拿慣了主意的,大約也不會跟自己說實(shí)話。 他便說道:“為兄愚鈍,但我們的恩師是有大智慧的長者,若是有什么想不透的,不妨跟恩師說說?!?/br> 一時飯罷,姜秀潤并沒有久留,只匆匆上了馬車,依照原來的行程,去拜訪沐風(fēng)先生。 師徒二人還下了一盤棋。 也許是因?yàn)樾珠L之言,姜秀潤倒是誠心地問了先生:“若是一個人因?yàn)楸C鲋e,卻被人拿捏的破綻,要挾著去做更兇險(xiǎn)之事,該是如何?” 沐風(fēng)先生并沒有細(xì)問學(xué)生為何有此一問,只像平常上課那般為學(xué)生解開疑惑。 他指了指手上的這盤棋道:“下棋最能顯露人的秉性,性格的急緩,目光的深短,皆在這棋道之中。公子小姜你一向是個聰明的孩子,既然明知落錯一子,再下便是步步死局,那么為何不早些破局一試呢?一個謊言雖然可憎,但是說破,卻好過再犯下更可怕的錯,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姜秀潤沒有說話,只默默看著手中的那枚黑子…… 從恩師的家中出來時,姜秀潤并沒有心情豁然開朗,反而是上刑場前的慷慨就義之感。 不管劉佩要挾她做什么,最后都難逃無用棋子的可悲下場。 她若是一人,便以身涉險(xiǎn),試著走一走死局也是無妨??墒切珠L的和樂平穩(wěn)的人生才開始,豈能被她卷入無望深淵? 她不甚了解劉佩的jian詐無恥的底線,可是她了解鳳離梧。 撇開前世的那筆爛賬不提。這一世,自己于鳳離梧是有恩情的。鳳離梧雖然冷性冷情,但是并非一味暴虐之人。 就算他厭惡自己喬裝改扮的欺瞞,看在昔日上下幕僚的情誼上也會網(wǎng)開一面,更何況他是要納娶姜秀瑤的,最起碼不會難為了無害的兄長。 至于自己……是殺是剮,任憑鳳離梧處置便是。 這一路上,姜秀潤前前后后盤思了許久。 最后決定,破局一試! 是以當(dāng)她入夜歸府后,懷揣著那寫著劉佩親筆書信的布條,入了太子的書齋,便直挺挺地跪在了鳳離梧的面前。 鳳離梧在書案前正看書,抬眼打量了她一下,語氣平淡道:“天色已晚,君有何事?” 姜秀潤深吸一口氣,以頭搶地道:“在下有一事,一直欺瞞太子,自感罪孽深重,特意前來請罪!” 第56章 第 56 章 鳳離梧將竹簡慢慢放在案頭, 也不說話,只等姜秀潤再繼續(xù)說下去。 既然開了頭, 人已經(jīng)站在了奈何橋上,便有豁出去一切的坦然了。 姜秀潤咬了咬牙,半低著頭接著說道:“在下,其實(shí)還有個本名……叫姜秀潤, 是波國王的大王女……” 說完這一句,書齋里一片安靜。 姜秀潤半抬頭偷眼去看鳳離梧的反應(yīng), 卻發(fā)現(xiàn)他表情肅殺地看著自己,便趕緊又低下頭。 好半響, 鳳離梧才開口道:“君可是有喉結(jié)的……” 姜秀潤聞言, 趕緊扯下了自己貼附在喉結(jié)下的假皮,恢復(fù)原本纖細(xì)柔美的線條。 可是鳳離梧冷著眉梢, 接著道:“解開外衣!” 說實(shí)在的, 姜秀潤千算萬算, 都沒有想到冷冰冰的太子殿下會叫自己脫衣! 她先前可是篤定了太子其實(shí)有些好男色,可是這一刻, 卻是不那么確定了…… 鳳離梧的目光瘆人, 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場。事已至此,再無回頭的余地,姜秀潤咬牙脫掉了自己的外衣夾襖, 露出了里面裹得層層疊疊的圍布裹胸。 那布很厚實(shí), 纏繞了也不知多少圈, 小心翼翼的纏繞方法, 只讓脖頸下的肌膚露出一小片,白瑩瑩的有些晃眼。 鳳離梧半垂著眼眸,倒是印證了那秦詔沒有撒謊,那等子厚布可不是幾下子能撕扯開的,秦詔當(dāng)初在恭房看到的,也僅止于此…… 于是他又冷冷道:“穿回去吧?!?/br> 原來太子只是印證自己是否撒謊,姜秀潤暗松了口氣,趕緊合攏上了夾襖。 席案后傳來低沉的聲音:“你的膽子倒是大,敢在大殿上當(dāng)著大齊的皇帝撒下這種彌天大謊。前些日不是修習(xí)了大齊的律法了嗎?自己定個罪責(zé)吧!” 依照齊律,姜秀潤這等子欺君之罪便是立刻午門切腦袋,不會留著過夜吃斷頭飯的。 看著鳳離梧并非震怒的模樣,姜秀潤覺得自己或許有一線生機(jī),當(dāng)下眼淚不用擠便惶然流了出來,以膝搶地,撲在太子的案前,哽咽道:“我當(dāng)時不想入宮以色事人,才一時錯想犯下重罪。最讓我心里不安的是,太子您如此愛才重賢,我得太子的錯愛,感激涕零之余,心內(nèi)一直惶恐,總是覺得對不住殿下的拳拳之心,更是不敢說出實(shí)情,失了殿下您的愛重?!?/br> 說到這,她用衣袖擦了擦涕淚,從懷里掏出了那布條遞呈上去,接著哽咽道:“不知那劉佩狗賊是如何知道了我暗藏身份的隱秘,今日竟然使計(jì)傳信,要邀約我見面……他這般做無非是想要挾我于殿下不利,殿下待我如此厚重,我怎么能做出那種狼心狗肺的事情?便是豁出去與殿下袒露實(shí)情,也絕不跟他見面!” 說完這話,她復(fù)又跪倒在了鳳離梧的腳邊。 劉佩乃是鳳離梧的心腹大患,自己雖然隱瞞身份在先,可是主動承認(rèn),并指出劉佩的狼子野心,或許能讓太子感念,進(jìn)而放自己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