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這是難道是白滸孤窯?”一聲驚呼聲響起,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拿著青花釉里紅大盤的年輕男人看著也就二十歲左右,眉眼里帶著傲氣,似乎很享受四周人的追捧羨慕的目光。 “外公,這是我之前花了十萬撿漏得來的,剛好一對,一個送給您,一個送給三外公?!惫赖靡庋笱蟮膶⑹掷镱^的瓷盤遞給了陳老爺子,他口中的三外公正是梅老爺子。 白滸孤窯是六大名窯之一,南宋初期創(chuàng)燒,元代工藝水平達到頂峰,現(xiàn)代人聽得更多的都是景德鎮(zhèn)的瓷器,卻不知道景德鎮(zhèn)瓷器的始祖正是白滸孤窯,燒窯制陶的工藝發(fā)源于白滸孤窯。 陳老爺子眼睛一亮,快速的接過盤子鑒賞起來,“把青花與釉里紅組合在一件瓷器上,這是瓷器領(lǐng)域一個全新的突破……” 可是看著看著,陳老爺子的面色凝重了幾分,表情也從之前的狂喜轉(zhuǎn)為了疑惑,第一眼的時候他的確被釉里紅的盤子給吸引住了,但如今近距離觀察之下,瓷器的顏色似乎有點問題。 “難道是贗品?”有人一看陳老這表情就忍不住的嘀咕了。 “可能吧,十萬塊買的,估計是不外傳的仿制技藝,否則陳老一開始也不會看走眼。” 這一對盤子的主人是郭樹才的小兒子,郭君豪并不親近這個父親,更親近的是外婆所在的梅家。只不過梅老爺子深居簡出,再者他外婆也只是梅家旁系的人。 而且梅家的第三代小輩里,年紀最小的也二十五歲了,已經(jīng)工作了,而郭君豪才二十歲,和梅家小輩差年紀差了一截,平日里幾乎沒有什么接觸。 所以郭君豪經(jīng)常跟著陳老和老太太出去,在圈子里倒也混了個熟臉,大家多多少少知道郭君豪的性格,說是年少輕狂都是好聽的,實則囂張跋扈。 郭君豪吃喝嫖賭倒精通,卻沒有任何鑒賞古玩的能力,也就財大氣粗而已,十萬塊想要撿漏,十有八九是被人給騙了。 “王教授也來了,不如讓王教授也把把關(guān)?”聽到有人這么一提議,所有人的目光刷刷的向著坐在角落里的王教授和商奕笑看了過去。 從年齡到資歷而言,王教授也算是陳老的小輩了,此刻也不需要陳老開口邀約,王教授就走了過來。 “這顏色仔細一看有深淺的層次變化?!蓖踅淌诮柚鵁艄庾屑毜目粗罢嬲挠岳锛t,它的顏料是層層覆蓋,到達了一定的厚度才能呈現(xiàn)艷麗的大紅色,色澤濃郁明烈,卻沒有明顯的層次變化?!?/br> 商奕笑對古玩瓷器是半點不了解,聽到王教授的話,她和其他人一樣對著盤子看了看。 這對盤子是青花釉里紅,所謂青花就類似水墨畫,講究的是顏色從淡到濃的層次變化效果,如果是真品的話,那么就是青花和釉里紅兩種工藝的完美結(jié)合,是將兩種顏料在統(tǒng)一的溫度下燒制而成。 青花彌補了釉里紅層次上的不足,而釉里紅的明烈顏色則豐富了青花淺淡的色彩,算是相輔相成,看陳老面前的兩個盤子,青花部分絕對算是頂級的燒紙工藝,顏色從淺到濃,層次分明。 敗筆就出現(xiàn)在釉里紅上,竟然也是層次分明,陳老放下盤子嘆息一聲,“這是個贗品,不過工藝依舊是頂好的,如果仿制的是元朝的青花瓷器,只怕我也發(fā)現(xiàn)不了?!?/br> 王教授也跟著點了點頭,僅看青花部分絕對是頂級的藝術(shù)品,可惜釉里紅的層次分明就是明顯的漏洞,“雖然是贗品,不過技藝不錯,當個擺設(shè)也不錯?!?/br> 一對瓷盤弄個底架放在書房里看著也挺養(yǎng)眼的,不過這是對普通人而言,郭君豪一想到自己花十萬塊買了一對假貨,還興沖沖的拿給外公鑒賞,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這么大的臉。 郭君豪頓時氣的扭曲了臉,抓起桌上的一個盤子就要往地上砸,好在商奕笑速度更快,搶先一步將他的手給擋了下來。 大夏天的在場的女士穿裙子的居多,他這么往地上一砸,飛濺的碎瓷片說不定都能割傷人的小腿和腳面。 “笑笑,你不是說書房里空蕩蕩的,要不你就拿回去當個擺設(shè)?!蓖踅淌谛χ蛄藗€圓場,商奕笑之前去古玩街就是打算買個擺設(shè)品,誰曾想運氣好到擋不住,竟然買到了價值千萬的擺件。 陳老也不贊同的看了一眼小外孫,在場這么多人,誰沒有買過贗品,當場就耍脾氣當東西砸了,也太沒有涵養(yǎng)了。 “小姑娘喜歡的話就拿回去吧?!标惱贤瑯狱c了點頭,雖然是贗品,不過工藝真的不錯。 陳外婆卻有些舍不得,看了一眼商奕笑,板著滿是皺紋的老臉算計著開口:“君豪是十萬塊錢買的,小姑娘你喜歡就同樣價格拿走吧?!?/br> 此話一出,在場人都是錯愕一愣,陳老更感覺到丟臉,一個贗品竟然讓人花十萬塊買下來,她到底是多差錢! 雖然知道陳老不高興了,可是陳外婆尖酸刻薄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尖利著聲音反駁,“我難道說錯了嗎?十萬塊錢買的十萬塊錢賣,我們又沒多賺一分錢。” 說完之后,陳外婆氣憤的瞪著陳老,當年自己就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了文質(zhì)彬彬的陳老,自己可是帝京梅家的女兒! 雖然是帝京梅家的旁系,但陳外婆也是梅家的人,家里給她訂下了婚約,對方家里開公司的,只不過比起年輕時斯文儒雅的陳老,卻像是個暴發(fā)戶,又矮又胖,脖子帶著黃金粗項鏈顯得極其庸俗。 陳外婆自小過的就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怎么愿意嫁給一個暴發(fā)戶呢?后來她設(shè)計和陳老發(fā)生了關(guān)系,最后如愿嫁給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為此還得罪了父母,和家里鬧的很僵,幾乎到了斷絕關(guān)系的地步。 貧賤夫妻百事哀!結(jié)婚之后陳外婆就后悔了,陳老的確是玉樹臨風,可是他一心撲在工作上,整天都對著那古董玉器什么的,拿回家的只是一份死工資,勉強可以衣食無憂,但想要過精致的生活是絕對不可能的。 陳外婆也吵過鬧過,但女兒都生下來了,在那個年代無緣無故的她是不可能離婚的,畢竟陳老也是高知分子,在圈子里被幾個老一輩看重。 陳老從人品到工作能力都沒有任何問題,陳外婆如果因為錢的問題離婚,估計她都會被唾沫給淹死。自此之后,陳外婆性子愈加的尖酸刻薄、視財如命,后來更是將自己女兒嫁給了郭樹才。 雖然那個時候郭樹才只是家里的小兒子,沒有繼承權(quán),可是和帝京梅家搭上了關(guān)系,郭樹才最終繼承了家業(yè)。 如今陳外婆有女兒女婿的補貼,自然也不差錢,再者陳老到了四十多歲的時候名聲在外,錢財這一塊也富裕了,可是陳外婆依舊一錢如命,這才開口提出找商奕笑要十萬塊錢。 “之前和商同學(xué)有些誤會,這對盤子也不值錢,就當是我的一個道歉?!惫鶚洳挪暹^話,算是將場面圓過來了。 商奕笑和王教授都知道郭樹才的道歉是因為第一次給竇家父子頂罪的兩個人都是他找來的,后來估計是發(fā)現(xiàn)商奕笑身份不簡單,所以郭樹才主動示好。 “郭總客氣了,無功不受祿,既然貴公子是花了十萬塊錢的,我也原價購買?!鄙剔刃]有接受郭樹才的好意,而是拿出了手機,這邊陳外婆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將銀行卡報了出來,唯恐商奕笑會反悔。 “你簡直不可理喻!”陳老憤怒的看了一眼美滋滋的陳外婆,她這根本是明搶!有些贗品雖然技藝不錯,但價格至多也就三萬五。 “我又沒強迫她買?!标愅馄磐耆焕頃鷼獾年惱希孀又祹讉€錢?錢到手才是最重要的,十萬塊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了。 王教授一看陳老氣的臉都青了,不由笑著開口:“陳老不必如此,這一對盤子的確很好看,再說這丫頭也不差錢,前幾天才走了大運撿漏了一個黃龍玉擺件?!?/br> 在場不少人都知道這事,此刻一個一個都詫異的看向商奕笑,原來就是這小姑娘啊,還真是好運氣,上千萬就到手了。 陳外婆并不知道這事,此刻聽到旁邊的人議論,不由的眉頭一皺,“早知道她這么有錢,我就該多要一點?!?/br> 陳老已經(jīng)不想開口了,郭太太這會也不知道到哪里去風流了,郭樹才只好陪著笑臉開口:“媽,你要是缺錢了和我說,我明天讓秘書將支票送給你。” “還是樹才你最孝順?!标愅馄胚@才眉開眼笑起來。 她這輩子就郭太太一個女兒,可惜她性子刻薄又貪婪自私,對女兒也沒有感情,唯獨對錢最在意,郭樹才這個女婿也大方,陳外婆比起兩個孫子都更喜歡財大氣粗的郭樹才。 重新回到座位上,王教授抱歉的看向商奕笑,“一會我把錢補給你?!?/br> 王教授知道剛剛商奕笑如果不是顧忌自己和陳老的面子,她根本不用花十萬塊錢買兩個贗品,雖然說她不差錢,可那不是一千塊,是十萬,有錢也不能這樣浪費。 “不用,教授,我挺喜歡這個盤子的?!鄙剔刃远ǖ木芙^了,王教授很尊重陳老這個前輩,剛剛那種情況,商奕笑如果不干脆的付錢,陳老為了面子或許要將東西強行送給商奕笑。 陳外婆年紀也有七十歲了,一看就是一分錢都舍不得吃虧的,肯定要和陳老鬧起來,到時候局面就難看了,王教授又夾在中間為難,所以商奕笑才干脆的花錢買了下來。 拍賣會準時開始,坐在商奕笑旁邊的小姑娘好奇的看著她手里頭的盤子,估計小孩子年紀小,更喜歡色彩鮮艷的東西,一手捧著檸檬茶,一手好奇的向著盤子摸了過去。 “豆豆,不可以這么沒禮貌?!迸赃呅∨⒌哪赣H立刻出聲制止,抱歉的看向商奕笑,“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br> “你看你手上沾的都是檸檬水,不可以亂摸jiejie的東西?!边@雖然是贗品的盤子,可是也給了十萬塊,這小丫頭就是對什么都好奇,然后就想要上好摸。 “不用在意?!鄙剔刃πχ亓艘痪?,拿出紙巾將盤子上沾染到的檸檬水給擦掉。 可是擦著擦著,看著白色紙巾上沾染的紅色顏料,商奕笑不由的苦笑起來,這贗品也太不走心了,這顏料沾點水竟然就脫落了。 王教授眼都不眨的盯著臺子上拍賣的勾云紋青銅壺,可惜價格一路飆升,王教授買不起,只能嘆息一聲,最終被一個富商以二百六十萬的價格給買走了。 王教授回頭看著正在擦盤子的商奕笑,越擦紙巾上的紅色顏料越多,不由的錯愕一愣。 “估計用的是劣質(zhì)顏料。”商奕笑自我調(diào)侃的了一句,倒也沒有多在意,就當十萬塊打水漂了。 “你別動!”王教授突然一聲喊,將商奕笑都嚇了一跳。 在場的眾人正在等待司儀介紹第三件拍品,一片安靜里,大家都被王教授的聲音給吸引住了,齊刷刷的回頭看了過來。 雙手有點顫抖,王教授一把搶過商奕笑手里頭的盤子,然后用紙巾咻咻咻的將上面的紅色顏料給擦掉了,露出了青花釉里紅的真正面目。 原本堆積的大紅色被擦去了層次感之后,顯得愈加的厚重而明烈,配以素雅的青花,兩者相輔相成,彰顯出元代青花釉里紅的頂尖技藝。 “這不是贗品!”王教授激動的說了一句,誰能想到這盤面上的紅色顏料竟然是偽裝的,配以酸性的檸檬水就可以擦去?!緳幟仕菈A性食物,不過ph值是酸性的】 坐在不遠處的陳老此刻也快步的走了過來,接過王教授遞過來的盤子仔細的品鑒著,表情從震驚到狂喜,最后一錘定音的開口:“不錯,的確是元代的青花釉里紅,這紅色妍麗而不輕浮,錯不了,錯不了。” “還有一個盤子?!蓖踅淌谝差櫜坏闷渌耍叽僦剔刃⒘硪粋€盤子拿過來。 之前知道是贗品,商奕笑也沒多重視,一個盤子就放在拍賣行提供的禮盒里,另一個盤子還沒有來得及放進去,就被旁邊的小姑娘給摸上手了,否則還發(fā)現(xiàn)不了盤子上的玄機。 商奕笑拿著紙巾又沾了一點檸檬水,然后快速的擦拭著盤面,偽裝的紅色顏料被完全擦掉了之后,這配對的盤子的確是真正的青花釉里紅。 “你這運氣也實在太好了?!蓖踅淌诳扌Σ坏玫目粗砬闊o辜的商奕笑,經(jīng)過自己和陳老的鑒定,這就是一對贗品,誰曾想竟然暗藏玄機。 之前王教授還有些愧疚讓商奕笑花了十萬塊的冤枉錢,現(xiàn)在王教授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如果商奕笑沒有付錢,估計她還得將盤子還給陳老一家了。 “東西我們不賣了,我把錢還給你?!标愅馄乓宦犨@對盤子是正品,單個賣的話估計都得二三百萬一個,成對賣至少上八百萬。 之前就收了商奕笑十萬塊錢,陳外婆怎么甘心放棄八百萬!說完之后就要將盤子給搶回來。 “東西都賣了,你說不賣就可以嗎?”陳老實在是被她給氣狠了,之前讓她不要收錢,她偏要收了十萬塊,現(xiàn)在知道東西是真的,又想要退錢把東西拿回來,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那還不是你看走了眼,否則我怎么可能把八百萬的東西十萬塊賤賣了!”陳外婆半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此刻更是對著陳老叫嚷起來。 然后板著臉看向一旁的商奕笑,不說帝京梅家的身份,就憑著陳老如今在古玩圈子里的地位,陳外婆的確有高人一等的資本,“小姑娘,東西我不賣了,十萬塊還給你,我再多補償你十萬塊,你也不吃虧。” 王教授臉色有些不好看,之前商奕笑已經(jīng)讓了老太太一次了,她現(xiàn)在又想得寸進尺。 “你一個小姑娘一下子多賺了十萬塊,你也該知足了?!标愅馄盼稚剔刃Σ煌?,一下子垮了老臉,刻薄的表情顯得更為的陰冷,撒潑的叫嚷起來。 “這對盤子是我小孫子買的,我賣給了你,這個交易不算數(shù)的,所以你必須要將盤子還給我們!”這是擔心商奕笑不同意,所以陳外婆就胡攪蠻纏起來了。 她這話乍一聽的確沒有錯,東西是郭君豪買的,可是陳外婆賣給商奕笑的時候,郭君豪就在一旁,他也沒有反對。 這就說明他默認將一對“贗品”賣給商奕笑,現(xiàn)在知道不是贗品,而且還價值不菲,所以就想要反悔了,這怎么可能。 “媽,東西賣出去了就不能要回來了。”郭樹才之前連價值千萬的黃龍玉擺件都沒有動心,這會更不會在意一對幾百萬的盤子。 更何況郭樹才知道商奕笑來頭不了,早前的時候郭樹才就知道家里頭兩個兒子并不是自己的種,他就想在外面偷偷養(yǎng)個小情人給自己生個兒子,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有了郭嘉怡這個私生女了。 郭樹才看上了商奕笑現(xiàn)在居住的四合院,一開始他也以為徐苗苗一家就是個普通住戶,想要弄點手段將四合院給買回來,誰知道郭樹才這邊剛動手就被警告了。 他經(jīng)營的是珠寶生意,也認識道上的一些人物,還是一個和他父親是莫逆之交的大佬私下里透露了消息給郭樹才,這個四合院的主人不是一般人,郭樹才幸好收手了,否則日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時隔幾年,當知道郭嘉怡和徐苗苗是同學(xué),郭樹才就讓郭嘉怡和徐苗苗打好關(guān)系,如今他才知道四合院的真正主人是商奕笑,徐苗苗一家只是看房子的傭人。 “抱歉陳老夫人,請不要無理取鬧,破壞我們拍賣行的規(guī)矩,否則只能請您出去了?!苯窆排馁u行的經(jīng)理滿臉歉意的開口,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他聲音里的強勢和冷硬。 按理說商奕笑和陳外婆私下的交易并不能算是今古拍賣行的事,但是交易的確發(fā)生在這里,現(xiàn)在經(jīng)理又態(tài)度強硬的將交易攬到自家拍賣行身上,已經(jīng)明擺著是站在商奕笑這邊,要維護她的利益。 “外婆,還是算了吧?!惫离m然也眼紅不甘心,可是他聽說過拍賣行背后老板的勢力,據(jù)說是黑白兩道都要給面子的大人物,郭君豪再自大也不敢在這里放肆。 “今天實在是對不起?!标惱舷蛑踅淌诤蜕剔刃Φ狼噶艘宦曋螅苯愚D(zhuǎn)身向著外面走餓了去,他已經(jīng)懶得去理會無理取鬧的妻子,就算她見錢眼開,也該有個底線。 丈夫走了,小孫子又一臉忌憚之色,陳外婆雖然還不甘心,一旁郭樹才只好開口私下里會補給她五百萬,陳外婆這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商奕笑,然后心有不甘的離開了。 為了不成為被眾人圍觀的大猩猩,在陳老一家人離開之后,商奕笑也拉著王教授匆匆的離開了,要是以前王教授肯定不樂意,畢竟還有好幾個寶貝沒有拍賣呢,他買不起也可以過過眼癮。 不過現(xiàn)在王教授倒樂滋滋的跟著商奕笑走了,一上車就打了電話給錢教授,“老錢那,你不知道,這丫頭運氣簡直太好了,今兒又走大運了……” 同樣的話和錢教授炫耀了之后,王教授又把手機電話簿里的老友們都sao擾了一遍,就好似是自己撿漏了一般。 一想到商奕笑很大方,她的東西可以任自己隨便研究,王教授眼睛里冒著興奮的光芒,“等明天你放學(xué)之后我?guī)闳ス磐媸袌?,我們再碰碰運氣。” 商奕笑無語的看著興奮至極的王教授,撿漏這種事碰到兩回已經(jīng)算是天大的運氣了,教授難道以為自己真的是老天的私生女,隨便買點東西都能撿漏。!分隔線! 竇老專家一下飛機就回到了竇家,此刻臉色異常的難看,盯著面前同樣垂頭喪氣的兒子和兒媳婦,直接冷了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倆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為什么旭陽會被抓了,還是被刑偵六隊給抓走了!” 竇旭陽也才十八歲,今年剛上大一,如果只是打架斗毆這些小青年都會做的事,竇老專家也不會多在意,年輕人嘛,怎么可能不闖禍惹事,但這一次性質(zhì)完全不同,是被刑偵隊抓走的,這說明犯的是刑事案件。 竇父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表情略顯得尷尬,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時我和旭陽是打算買下擺件的,不過要帶著郭總?cè)ベR氏藥店買藥,因為趕時間就沒有多說,誰知道東西就被商奕笑給買走了……” 十分鐘之后,竇老專家砰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一手憤怒的指著竇父,“你的眼皮子就這么淺?東西錯失了就錯失了,你之前派人去偷也就罷了,竟然還不死心,現(xiàn)在將旭陽搭進去了,你后悔已經(jīng)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