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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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不再理會幾人,徑直上了馬車,回到顧國侯府。 到的時候,剛好是晚膳時間。 他陪著趙安玥用飯,用完飯后,趙安玥在院中散步休息,自娛自樂。顧淮景在書房待了很久。 久到趙安玥洗漱完,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的時候,他才回來在趙安玥身側躺下。 趙安玥支著個腦袋看著他:“哎,顧淮景?!?/br> 顧淮景:“嗯?” “你最近和楊大人是不是關系不和?。俊彼е?,眼中星星點點,有些擔憂,“我聽說的,說是你們兩最近常常吵架。” 顧淮景看著她,笑著搖頭:“只是對朝中事務意見不一罷了,不嚴重?!?/br> “真的?”趙安玥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猶豫了一下,問道,“楊大人不是你的人嗎?” “我和你說過楊大人是我的人嗎?”顧淮景眼眸一動。 趙安玥如今到底知道什么,知道了多少,哪些知道,哪些不知道,他還真不知道。就比如楊衛(wèi)禮是他的人,他并不曾記得自己和趙安玥說過。 趙安玥抓了抓頭發(fā):“我怎么知道你說沒說過,反正我一直覺得楊大人是你的人?,F在你們這樣,不會是楊大人背叛你了吧?難道——”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下意識抓住顧淮景的手,“楊大人想自己當皇帝?!” 顧淮景嘆了口氣,有些頭疼的揉著眉心:“你別想太多,安心養(yǎng)胎,這些事情,我自然會處理好的?!?/br> 趙安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語:“天吶,楊大人如果真的要背叛你,并且坐上了皇位,那你就很危險了,我可能也會很危險。不過佩綺到時候就是皇后,我應該沒事?!?/br> 于是趙安玥便不想了,反正自己沒事就行。 她蹭了蹭被子,翻了個身,就睡著了。 顧淮景有些無語地看著她的背影,趁著人睡著,把人撈進了懷里,摸了摸她紅撲撲的臉。 真的是個沒心沒肺的。 之后顧淮景一直沒睡,而是抱著睡著的趙安玥閉目養(yǎng)神。 子時剛到,他便小心翼翼的把如同八爪魚般纏在他身上的趙安玥給剝了下來,然后輕輕起身,離開了顧國侯府。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更新啦,因為這一章很肥很肥很肥! 第99章 099 深夜, 萬籟俱寂。 今日夜空中漂浮著幾朵陰云,陰云遮住了明月, 天地間灰蒙蒙的一片, 讓人看不清晰。 皇帝瑟縮在明黃色被子里, 身子抖著, 緊緊抱著身側的映嬪, 根本睡不著。 晚上是他最為恐懼的時候,一切妖魔鬼怪都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不受控制。他甚至不敢閉上眼睛,生怕自己閉上眼睛就看到不該看的。但他也不敢看被子外的世界, 在皇帝眼里, 床頂,床底,柜角的陰影都讓人覺得恐怖。 他前段時間, 是要徹夜點著燭火的??墒瞧婀值氖虑榘l(fā)生了,太監(jiān)剛把燭火點上沒多久, 就會莫名其妙的滅掉。 又點,又滅,再點, 再滅。 如此反復,皇帝嚇得不行,寧愿不再點火,就只縮在那明黃色的被子里,手捏著黃符, 掛著佛珠,抱著映嬪,才能度過這令他恐怖的夜晚。 映嬪一直盡職盡責守著皇帝,可是今夜后半夜,她突然間拿掉了皇帝的雙手:“皇上,臣妾睡前喝多了水,現下去去就回。” 皇帝的手顫顫巍巍的松開,不放心的囑咐:“你可要快些回來!” “皇上放心,皇上害怕的話,可要臣妾給您點上燈?”映嬪掀開被子,溫言問道。 皇帝連忙搖頭:“不要點!” 那種燈點了又滅的恐懼,他不想再體驗一回了。 “那可要臣妾讓李公公進來陪您?”映嬪又問。 皇帝猶豫了一下,實在是無法自己一個人待著,抬著嗓子叫道:“李福全!” 話音落下,過了點時間,外頭沒有一個人應答,靜悄悄的,靜得讓人可怕。 往常的這個時候,李福全早就已經進來了。 映嬪突然間笑了一下,站在床邊,偏著頭,看著從被窩中抬著頭朝往喊的皇帝,聲音又柔又輕:“皇上,李公公怎么不在外頭?” 這突然的笑,和這輕飄飄仿佛落不到實處的語氣,讓皇帝身子僵住了。 他機械般的轉頭,朝映嬪站的地方看去。 她穿著一襲白衣,頭發(fā)披肩,背影看起來十分可怖,可噩夢里那些找他索命的女子相差無異。 “啊——!”皇帝尖叫了一聲,抱著被子就逃進了床里邊,“你你你是誰!” 映嬪低聲笑著,笑容如同鈴鐺般清脆,飄飄道:“皇上,我是映嬪呀。剛剛還和您睡在一起,您這么快就忘了?” 皇帝幾乎都要崩潰,手里緊緊拿著黃符,仿佛捏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道士說了,只要有黃符,這些邪祟之物就無法近他身! 他抖著身子,拼命的喊道:“李福全!小鄧子!陳玉!”他一個一個喊,喊自己身邊伺候的太監(jiān),還有在門口守著的侍衛(wèi)。 可是沒有一個人應答,沒有,外頭一點聲響都沒有。 映嬪又笑了,笑得讓皇帝頭皮發(fā)麻:“皇上,臣妾去幫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公們怎么都沒有聲響了呢?” 說完后,幽幽地朝門口走去,走到一半,她又折回,到燭臺邊點上了燈:“皇上,這燈還是要點的,這樣貴客來了,您也能看得見啊。” 皇帝咬著自己的手背,連忙鉆進被子里,一手捏著黃符,一手摸著佛珠,眼睛閉也不是,睜也不是。 映嬪這才走了出去,暗沉的月色下,門外站著幾個身影,門邊歪歪斜斜倒著幾個太監(jiān)。 她走到當頭一人面前,輕輕跪了下去:“侯爺。” 顧淮景雙手負于身后,后邊站著陳玉等幾個大內侍衛(wèi)。 他看了映嬪一眼,點了點頭,抬腳走了進去。 顧淮景沒有放輕腳步,鞋與地面碰撞的時候,發(fā)出很有規(guī)律的聲響。 那一下一下,落在了被窩的皇帝耳朵里,仿佛催命符似的。 皇帝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咬著牙不敢出聲,凹陷青黑的眼眶里淚眼渾濁。 顧淮景看著那抖動不止的被窩,眼中帶著幾分輕蔑之色。他走到床邊,一把掀開了明黃色的被子,扔在了身后,仿佛一塊廢布。 皇帝猝不及防,而且這些時日精神渙散,手腳無力。被子便掀開之時,他還嚇了一大跳,眼神匆匆瞥過時,看到顧淮景那張臉,停住了:“顧淮景?” 顧淮景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皇帝:“難為皇上還能認出我。” 皇帝張了張嘴巴,眼神看向開著的宮殿門,咬牙切齒:“你怎么進來的?!” “皇上現下見了我,還沒認清楚現狀嗎?您的皇宮,我自然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顧淮景拂了拂自己的衣袖。 皇帝哪怕這些時日快要被邪祟之物給逼瘋了,但現下顧淮景的出現,讓他神智清醒了很多。門外無人在候著,顧淮景卻出現在這里。 這意味著什么?身為皇帝,他最為清楚不過! 而剛剛出去的映嬪…… 他心中突然間生起莫大的恐慌,這種恐慌感和害怕鬼怪的恐懼感不同,是有什么重要東西即將流逝的恐慌感。 他倏然看向顧淮景,喘著粗氣:“映嬪是你的人?” 顧淮景笑了笑:“今日特意讓映嬪娘娘停了皇上的藥,看來皇上確實清醒了不少?!?/br> 皇帝大駭,他近日眼窩凹陷,一雙眼睛凸顯得很可怖,就如同那死魚眼一般,死死瞪著顧淮景。 映嬪如果是顧淮景的人,那齊皇貴妃那夜,是不是他是被算計的?根本就不是映嬪說的有邪祟之物!映嬪那晚送的粥和花茶,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可他那時被齊皇貴妃的死狀嚇住了,根本來不及細想,被映嬪話語引導,每日都活著巨大的恐懼中。 之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他聽著映嬪的,讓太醫(yī)開了藥方,每日飲用,但卻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連下床都成了奢望,整日暈乎。 這居然是一個局,他居然著了道!可是映嬪在他身旁多年,平日從無任何異動,他從未懷疑過。 他指向顧淮景,有不少想問的,但最終雙唇抖動著:“你想干什么?” 今日顧淮景來了這,就表明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能善了了,他手里必須要有足夠的底牌,才能保自己一命,保住自己的江山??墒撬肓艘蝗?,卻發(fā)現手里已經沒有底牌了。 這些日子,他被藥物和jian婦所害,整日迷糊,神志不清,已經十多日不理朝事。朝中興許已經落在了顧淮景的手里,只有這樣,他今日才敢到自己面前來。 映嬪居然是顧淮景插在他身邊的眼線,那宮中除了映嬪,還有誰是顧淮景的人?他還能否拼死一搏? 顧淮景聲線平淡,表情平靜:“畢竟君臣一場,我來送皇上一程?!彼⑽P起一個微笑,“順便讓皇上死前當個明白人。我做了這么多事,皇上您不知道,那就太可惜了?!?/br> “所以,皇上想問什么便問罷?!鳖櫥淳拜p輕笑著,“比如三位皇子,不,四位皇子之死?” 皇帝聞言目眥盡裂,就朝顧淮景撲去。 可是皇帝就算先前武功高強,這十幾日湯藥一喝,病體纏綿,早就沒有一絲力氣。 顧淮景輕巧避開,皇帝摔在地上。 顧淮景走過去,毫不留情一腳踩著皇帝的背,彎下腰,語氣殘忍:“我們先從三皇子說起罷?;噬鲜遣皇乾F在都還以為三皇子死于六皇子和七皇子之手?這倒也沒錯,我在六皇子和七皇子身邊都安插了人,各自向兩位皇子獻上了藥王谷新制的藥物,那藥不害人性命,只是會讓服用之人變得體力多病。可是兩種藥物合在一起,就是劇.毒。” 皇帝被踩在地面,如死魚般撲騰著,聽著顧淮景的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燃燒。 顧淮景停了一下,似乎在欣賞皇帝此時的掙扎:“但凡兩位皇子有一位停手,三皇子都不會死。可兩位皇子都沒有絲毫猶豫,皇上,說到底,這還是怪您教子無方啊?!?/br> 皇帝全身上下青筋幾乎都要爆裂開來,怒吼出聲:“顧淮景?。?!啊!顧淮景!??!” 顧淮景耐心的等皇帝吼完,接著道:“七皇子沒什么可說的,我本想多留他幾日,結果他非得找死。不過皇上,七皇子就算再荒yin無度,睡了您不少女人,但也沒有傻到年夜之日到萬華殿不遠的梅林干這種事。您事后可有懷疑過?手刃兒子的感覺可還好?說來這還得感謝皇后娘娘幫了一把?;屎竽锬镆彩莻€厲害人物,讓您給人養(yǎng)兒子,養(yǎng)了二十多年?!?/br> 皇帝口中隱隱有血腥味傳來,心下涌起一股股鐵銹般的味道。他大口喘著氣呼吸著,不想再聽,不愿再聽:“你別說了!朕命令你,別再往下說了!” 可是顧淮景卻一定要讓他聽:“這就受不了?您不聽怎么能行?說起來,六皇子確實不像您的兒子。三位皇子中,就屬六皇子手里最干凈。所以——”他的舌尖抵在口腔壁上,“六皇子還活著,和薛讓,和皇后,一家人住在大宴最南,面朝大海,日子過得還可以。” 皇帝嘴角吐出了一口鮮血,他覺得自己的腹中翻天覆地的攪動著,胸腔都呼吸不上來。 顧淮景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難受、痛苦、憤怒! 顧淮景停了一下,也覺得有些意思:“您那位五公主,您還記得吧?在您賜婚后無緣無故失蹤的那位。我前些日子才得到消息,五公主似乎在找六皇子呢。您說她找六皇子干什么?怕不是平日暗生情愫,但礙于兄妹不敢言明,在知道六皇子不是自己兄長后,且父皇也不向著自己,干脆逃出皇宮?” 皇帝已經憤怒的說不出話來,他雙手握成拳頭,抵在地上,臉漲得通紅,嘴上無意識發(fā)出憤怒的嘶吼聲。 “我本想讓皇上斷子絕孫。但感于這份情誼,便饒五公主一馬?!鳖櫥淳拜p嘆一聲,“自己的女兒,一心一意奔向薛讓和皇后的兒子,皇上您現在感覺如何?” 皇帝嘴角不斷有鮮血涌出,那是被活活氣的。他咳著血,一字一句擠出:“你是在為你父親報仇?你早就知道了你父親怎么死的了罷?” 顧淮景勾唇,眼神里一片冰冷:“皇上難道真的以為沒有人知道?” 皇帝低低笑著,笑聲悲涼:“朕早就該殺了你的。都怪朕心慈,想著放過你一馬,可沒想到到頭來害了朕自己!你如此作惡多端,就不怕有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