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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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你不讓我進(jìn)去就不進(jìn)去,但有本事你就住在側(cè)房, 不要回房睡覺啊。 她氣呼呼的,拿著冰糖葫蘆回了房間,坐在床上咬了幾顆冰糖葫蘆,心里邊罵著顧淮景,邊把糖葫蘆咬得咔擦響。 小時候, 趙安玥很喜歡,現(xiàn)在她也能吃一些,但實(shí)在是太甜了,咬了幾顆后,她就把兩根冰糖葫蘆放在了桌上的碗里。 然后等顧淮景。 沒過多久,顧淮景洗完澡后,推門而入,看到在床邊無所事事坐著的趙安玥,眉眼一動,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然后走到床邊。 趙安玥見他回來,先是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對他把自己攔在門外的不滿?,F(xiàn)在是她有求于人,沒有辦法。等以后事情解決了,她絕對要報(bào)復(fù)回來,把他也關(guān)在門外一回! 不過趙安玥現(xiàn)在還是把這個念頭壓了下來,她從床上站起來,神情認(rèn)真地說道:“顧淮景,我們談?wù)劇!?/br>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想好好談?wù)劦?,趙安玥把小臉崩得很緊,看上去還真像那么回事。 顧淮景從來沒見過趙安玥有如此神色,心下倒是有些訝異,難道趙安玥真的有正事找他? 他望著她,頭發(fā)還有些微濕,連帶著眉眼都帶著些濕意,看上去有幾分溫柔:“要談何事?” 趙安玥見他神情微軟,沒有平常那股生人勿進(jìn)的冰冷氣息,膽子瞬間就大了起來,根本不打算迂回婉轉(zhuǎn)的試探,直接開門見山問道:“那薛讓是六皇子的生父嗎?” 此話一出,顧淮景原先眼里的濕意仿佛瞬間結(jié)冰,連帶著落在趙安玥臉色的視線都泛著冰冷:“誰和你說的?” 趙安玥感受到了,但嫁給顧淮景這么多個月,她這點(diǎn)抗寒冰的能力還是有的:“我自己猜的啊,那副畫我都看到了,我又不傻。” 顧淮景勾起嘴角,笑意帶著點(diǎn)嘲弄,眼皮輕輕動了一下,重復(fù)一遍趙安玥的話:“你又不傻?” 這話擺明就是在說趙安玥傻。她聽了,一臉怒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顧淮景,你不要太過分!你只要回答是抑或不是!” 顧淮景微微聳肩,往后看了一眼,雙手環(huán)胸,退了一步,背靠在床邊柜子上,隨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br> 趙安玥低下眼簾,把指著他的手指放下,心想果然如此。 她眼皮一抬,又看向十分閑適靠著,似乎在等著她繼續(xù)說的顧淮景,猶豫了一下,心想還是直接問吧,自己猜來猜去好煩的:“你是不是要和齊貴妃害六皇子?” 顧淮景曲起一條腿,輕輕笑了笑,眼神里帶著點(diǎn)點(diǎn)閃動,沒有回答。 趙安玥卻莫名覺得他這反應(yīng)就是承認(rèn)的意思。 她咬著唇,手垂在身側(cè),抓著自己的裙擺。三皇子的死和顧淮景有關(guān)系,因?yàn)樗潞鬅o意間聽到了顧淮景和顧青的對話,知道那仇盡是顧淮景的人。七皇子死的真相,趙安玥并不清楚,但是她總覺得和顧淮景也有那么些關(guān)系。 而現(xiàn)在輪到了六皇子,解決完六皇子,他是不是還要對付皇帝? 他這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先把皇帝的皇子解決,再解決掉皇帝,難道是想要……? 趙安玥猛然抬起頭,驚疑不定的看著顧淮景,下意識退了一小步:“你為什么要害六皇子?你把皇子都害了……你難道想要當(dāng)……當(dāng)……”她剛剛吃冰糖葫蘆的時候,唇邊沾了點(diǎn)紅,這會說話的時候唇顫動著,看起來仿佛是一朵紅色的花在風(fēng)雨下顫動。 接下來的話,趙安玥平日再大膽,都不太敢說出口。但意思已經(jīng)明了,兩人誰都知道那欲言又止的后面指的是什么。 燭光在顧淮景身后,光照著他,他的背影剛好壓在趙安玥身上。 他的臉背對著光源,五官隱在微暗之下,看起來如同深潭里藏著的水蛇,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磷光的亮,讓人不寒而栗。 趙安玥覺得自己有些冷。 顧淮景漠然的望著她,半晌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有些危險,有些高深莫測,除此之外,還有一些—— 嘲弄的意味? 他站直身體,繞過趙安玥朝床上走去,在經(jīng)過趙安玥的時候,腳步頓了頓,輕輕說了句:“現(xiàn)在才猜到?” 顧淮景沒有很刻意的瞞著趙安玥事情,書房任她進(jìn)進(jìn)出出,和顧青說話的時候,明明知道她在墻外偷聽,也沒有中途指出。 因?yàn)橛行┦虑?,她確實(shí)要心里有數(shù)。 平常聰慧或者有些心計(jì)的女子,早就能猜到顧淮景要做什么了。 偏偏趙安玥,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卻不去想著背后意味著什么,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不在意,而是說她蠢? 趙安玥覺得他這話的意思是在說她蠢,但這也間接表明,她的猜測沒有錯。 她微張著嘴巴,如同水中吐泡泡的魚,眼睛一直跟著顧淮景在動,看著他掀開被子,看著他上床,看著他半躺在床上,看著他把被子蓋在腿上。 心中的震驚越來越濃,他居然是想當(dāng)皇帝? 那他要是當(dāng)了皇帝,她不就是皇后了?這這這,她還沒有準(zhǔn)備好啊。當(dāng)皇后可累了。 她母后就是皇后,整個后宮所有事情,大大小小,母后都要管一管。宮女太監(jiān)們,那些煩人的妃嬪們,都?xì)w皇后管。管的松了,別人要說你當(dāng)不好皇后,管的緊了,別人說你不夠?qū)捄甏罅俊?/br> 母后經(jīng)常會被有些人私底下說她嫉妒心太重,守著父皇,不讓其他妃嬪服侍父皇,不懂皇帝要雨露均沾的道理。 可明明,父皇也不喜歡那些妃嬪,但所有的罵聲,都是沖著母后去的。 趙安玥覺得她母后對那些妃嬪已經(jīng)很好了,但是經(jīng)常她還能聽到一些下人偷偷說母后太苛刻。 但依照她有仇報(bào)仇的性子,她日后如果成了皇后,豈不是要頂著千古罵名? 而且皇后,能想出宮就出宮嗎?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嗎?這是個大問題啊。 最關(guān)鍵的是,現(xiàn)在府中沒有侍妾,但日后顧淮景如果真成了皇帝,肯定會有后宮三千吧? 如果不用她管,妃嬪也不生事就還好,如果要她管,而且事情很多,她想想就很頭疼。 至少母后無論做什么,父皇都絕對支持母后??伤鍪裁?,顧淮景肯定都要反對。到時候的她,會非常可憐的。 趙安玥想通了,連忙走到床邊,蹲了下來,手趴在床沿,看著顧淮景,真誠道:“我父皇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坐上那個位置,可是父皇沒有辦法。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考慮,那個位置不好的。” 怕他不相信,她又鄭重道:“是真的很不好,想做什么都不能做。” 聞言,顧淮景笑了,他彎下腰,兩人的臉湊得很近。 他伸手,微微勾起她的下巴,視線在她臉上轉(zhuǎn)了一圈:“你父皇怎么想,我不管。但是你不要壞我大事,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彼贉惤艘恍弁M(jìn)她的眼中,趙安玥下意識動了動睫毛,能感覺到睫毛和他的睫毛交纏了在一起。 他說的很輕,卻讓人毛骨悚然:“如果我下了地獄,我也一定帶著你。” 趙安玥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原本還顫動的睫毛,許是因?yàn)樗@一句話,嚇得停住了。 他溫柔問道:“記住了嗎?” 趙安玥機(jī)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就睡吧。”他離遠(yuǎn)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重新躺了回去。 趙安玥的腳一軟,原本蹲著,結(jié)果自己坐在了地上。 顧淮景抖了下被子,打算徹底躺下。 她連忙一把撲過去,抓住他的一只手臂:“顧淮景,但是六皇子這件事情被皇帝知道了,丞相府一定會受牽連的!” “所以?”丞相府罪有應(yīng)得,他能忍到這時候出手,已經(jīng)很好了。 趙安玥的手微微收緊,說話聲有些緊張:“冉琴jiejie,你能不能放過冉琴jiejie?” 顧淮景輕輕皺了皺眉,佟冉琴一直和趙安玥走得很近,他是知道的。 他看向一臉緊張的趙安玥,明白了她的那串冰糖葫蘆是為了什么。 他斟酌了一下,突然間笑道:“我只負(fù)責(zé)把畫給齊貴妃,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我不會插手。要怎么對待丞相府,是皇帝的事情。我沒辦法干預(yù)。” 說完后,他把她的手揮掉,被子一掀,就躺了下去,朝著床里頭,準(zhǔn)備睡了。 趙安玥心心念念的事情沒解決,怎么可能放他睡覺。 她跟著爬上去,跪坐在顧淮景旁邊,伸手一個勁的推著他:“你騙人,你肯定有辦法?!?/br> 顧淮景任由她推,眼睛闔著,道:“你未免太高看我了?!?/br> 趙安玥氣憤的一巴掌朝他背上拍下去。 但是隔了條棉被,能有多疼?顧淮景不太在意。 趙安玥看著他的后腦勺,推累了,干脆一躺,橫壓到他身上,側(cè)著頭看著他的臉,因?yàn)樯鷼?,說話的時候帶著怒音,但配上她軟軟糯糯的聲音,仿佛在撒嬌似的:“顧淮景,你想不想辦法?想不想辦法?你不想辦法我就自己想辦法了,到時候壞了你的事情,你后果自負(fù)哦?!?/br> 顧淮景睜開了眼睛,對上她側(cè)著的腦袋。知道她這話說的是真的,如果他不解決,還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 她橫壓在他身上,兩人之間隔著一條棉被,但顧淮景卻莫名想起她的手感。 他眼里火光微閃,沉默了一小會,朝一臉期待的她道:“去把糖葫蘆拿來?!?/br> 趙安玥愣了愣,眼睛一亮,歡呼了一聲,如同一只撒歡的小鳥,從他身上爬起,就跳下了床。 顧淮景剛想囑咐她記得穿鞋,趙安玥早已光著腳跑到桌邊,拿起串冰糖葫蘆就跑了過來,骨碌碌的爬上床:“吶,給你。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你吃我的冰糖葫蘆,就一定要幫我?!?/br> 顧淮景坐了起來,伸手接過冰糖葫蘆,泛著光澤的紅在燭光下更加誘人。 他剛剛問過下人,得知今日趙安玥去了后廚。所以冰糖葫蘆這件事情是顧刀告訴她的罷?可冰糖葫蘆,是他小時候愛吃的,那時候總是讓顧刀給他偷偷的買,不讓父親和祖母知道。 可是現(xiàn)在,他早就不吃了,但是…… 他把冰糖葫蘆遞在她嘴唇邊:“咬一個?!?/br> 趙安玥頓了一下,偏開了頭:“我已經(jīng)吃過了,很好吃的,不騙你。” 顧淮景再次送到她唇邊:“讓你吃就吃。” 畢竟是她有求于人,吃就吃吧,趙安玥張開了嘴巴,把第一顆冰糖葫蘆咬進(jìn)了嘴里。 甜意瞬間充斥口腔,她下意識舔著,然后眼睜睜看著下一瞬間,顧淮景把手里的冰糖葫蘆給扔了出去。 她還來不及震驚,他一把抓過她,把她壓在了床上,壓進(jìn)了柔軟的被子里。 趙安玥嘴里還咬著個完好無損的冰糖葫蘆,小嘴微嘟著,她呆了一下,就下意識掙扎。 顧淮景低下頭,唇抵在她唇瓣上:“不是讓我想辦法嗎?那總得讓我嘗點(diǎn)甜頭罷?” 趙安玥一愣。 顧淮景低聲笑了一下,微咬著她的唇瓣,把她口中的冰糖葫蘆卷走了,然后又推了回來。 反反復(fù)復(fù),趙安玥覺得這冰糖葫蘆實(shí)在甜的發(fā)膩,甜的發(fā)疼。 她以后再也不要吃冰糖葫蘆了。 再也不要!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顧淮景睜開眼睛。 他的懷里躲著一只趙安玥,手感很好,軟軟的,暖暖的。 此刻那一團(tuán)還在夢鄉(xiāng)之中,發(fā)出輕輕的夢囈聲,嘴角還若有若無的帶著抹笑意,看來是做了個好夢。 他突然間有些明白何為自此君王不早朝。 顧淮景小心翼翼地拿走趙安玥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腿,輕輕掀開被子起身,然后把被子給她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