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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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景拖了她幾步,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居高臨下道:“起來?!?/br> 趙安玥使勁搖頭:“我不!” 他深深的看了她幾眼:“我只說一次?!?/br> 趙安玥的身子瑟縮了一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顧淮景拉著她,繼續(xù)往前方走:“這段路,你好好想清楚了,你真的睡著了?” 她條件發(fā)射就點頭,然而話說出口,輕的自己都聽不見:“我真的睡著了……” 好吧,她沒有,她是裝睡的。顧淮景這樣,肯定也知道她是裝睡的。 她耷拉著腦袋,咬著唇,皺著眉,苦著臉,靜靜的跟在他身后。 ** 顧淮景的房中,有藥香味,哪怕開著窗,藥味也未散。 房門被關(guān)住了,顧淮景坐于桌前,左手拿一盞茶。趙安玥站在他旁邊,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沒說話。 “聽到了什么?”顧淮景淡淡的問。 趙安玥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是如實回答呢?還是編謊話?抑或是半真半假? 她悄悄抬起頭,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顧淮景也正看著她,一張臉什么表情都沒有。 她握起拳頭,咬著下嘴唇,然后松開,嘴唇由紅變白,然后變得更紅。 “我……就聽到兩句。”趙安玥小心翼翼的舉起了兩個拇指,因為害怕,好看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哪兩句?”顧淮景低頭,喝了口水。 趙安玥偏著頭想了想:“什么安心看戲,還有仇盡,然后是顧青說,說,仇盡已經(jīng)按……吩咐去了大宴?!?/br> 仇盡按照侯爺吩咐去了大宴,也就是說仇盡聽命于顧淮景??墒窃趪C上,仇盡卻一劍傷了他的右手,依劉大夫所說,他的右手廢了。 所以,讓仇盡傷他右手的是他自己?為什么?趙安玥沒想明白,還覺得有些繞。他到底要干什么呢?這就說兵書上所說的苦rou計?那他要用苦rou計做些什么? 為了冤枉三皇子? “其他呢?”顧淮景輕飄飄問了一句。 趙安玥搖頭:“我就聽到了兩句話,真的!” 他抬頭,看向她的神色,她臉色微白,但眼神很認(rèn)真,沒有剛剛說自己睡著時般心虛。 顧淮景放下杯子:“幾年前,我在兵營中,有人在殿外偷聽,你猜那人結(jié)果如何?” 趙安玥不想猜。 顧淮景也沒打算真讓她猜,停頓了一下自顧自道:“你可知何為車裂之刑?就是將人頭及四肢綁在五輛馬車之上,讓馬車從五個方向跑去。當(dāng)然,兵營中沒有馬車,用的是五匹烈馬。那個場面,鮮血紛飛,嘖嘖嘖?!彼p輕笑了笑。 趙安玥不受控制的按他說的想象了一下,臉色更白了一些。 顧淮景又道:“今日京中暫時沒聽過有車裂的犯人,如果日后有機會,我?guī)闳ギ?dāng)場看一看,” “不不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我曾經(jīng)說過無條件答應(yīng)你三件事情,之前已經(jīng)兩件了,還有最后一件。今天聽到的我不會說出去,也沒必要說出去?!睘榱俗屪约旱脑捀涌尚牛_始下意識分析起了自己的形勢,“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但是這都是你們大祁朝廷的事情,和我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就算害他們,也和我無關(guān)。我不會幫他們的。而且我還是你夫人,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如果我說出去了,你危險,我也危險?!?/br> 顧淮景看了她一眼,雖然并不聰明,但也沒傻到無可救藥。 不過他搖了搖頭:“你可以說,我不干涉?!?/br> “???”趙安玥一愣。 顧淮景提高了點音量:“青蘭,綠衣,進(jìn)來。” “是?!遍T外傳來兩名丫鬟的聲音,下一刻,房門被推開,青衣和綠衣丫鬟走了進(jìn)來,青衣手中還捧著一碗藥,她先將藥放在桌上,然后和綠衣跪在顧淮景面前。 “從今以后,你們便是夫人的貼身丫鬟?!鳖櫥淳暗愿?,“要對夫人寸步不離,夫人若說了不該說的,直接動手便是,不用知會我?!?/br> 趙安玥本來還在想他讓這兩個丫鬟進(jìn)來干什么,結(jié)果聽了他的話才知道,他是要在她旁邊安插兩個眼線來監(jiān).視她。 青蘭和綠衣,趙安玥大婚之日就見過,她和顧淮景的合巹酒還是她們強制灌她喝下去的。 因此趙安玥對她們印象很深刻,這兩個丫鬟,是會武功的。 趙安玥張了張嘴巴,剛想拒絕,顧淮景一個眼神掃了過來:“你不愿意?不愿意也可以,我再給你一個選擇?!?/br> 他將那碗藥拿近了一些:“喝了它?!?/br> 趙安玥望著那碗黑黑的,而且若有若無散發(fā)著苦味的藥水:“這是什么?” “沒什么,喝了你這輩子就啞了?!鳖櫥淳盎瘟嘶瓮?,藥水在里面微微搖晃,“這樣也好,我也能徹底放心。” “我我我我選第一個!”趙安玥連忙后退了好幾步。 顧淮景笑了笑:“給夫人請安罷,順便讓夫人看看你們的本事?!?/br> 青蘭和綠衣由跪為站,也不知怎么做到的,兩人飛快的往窗邊彈了一指,窗外遠(yuǎn)處的一棵樹上,枝丫迎風(fēng)而斷。 趙安玥覺得,日后若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她的脖子或許就是那枝丫的下場。 青蘭和綠衣收了手,朝趙安玥行了一禮。 “青蘭、綠衣給夫人請安?!?/br> 趙安玥聲音有點抖:“……不用多禮?!?/br> 第53章 053(二更) 趙安玥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這是很難得的。在記憶里,她的夢大多都是甜美的, 很少會有噩夢出現(xiàn)。 她夢見自己的頭、雙手、雙腳都被綁在五頭馬上, 那五頭馬和蹤蹄長的一模一樣, 無比高大, 雙眼還閃著興奮期待的光芒。 夢中, 趙安玥在不停的哭。 而顧淮景就在站在旁邊,笑容邪魅,手抬起她的下巴:“玥兒,話可不能亂說。” 然后他松開手, 退后幾步, 對著那五頭一模一樣的蹤蹄揮了揮手。 馬瞬間朝五個方向飛奔出去,趙安玥慘叫了一聲,從床上驚醒。 秋日天氣已涼, 她卻出了一身汗,頭發(fā)都濕了。 聽到她的叫聲, 門外丫鬟們推門匆匆進(jìn)來:“夫人,您怎么了?” 趙安玥看過去,當(dāng)頭的是櫻魚, 后頭跟著青蘭和綠衣。 那噩夢中,也有青蘭和綠衣,她們站在旁邊鼓掌。 趙安玥重新躺回被窩中,重重地重重地嘆了口氣。 ** 秋日早晨天氣有些冷,宗人府的下人們端著早膳, 快又穩(wěn)的來到三皇子房中。 在外說是將三皇子暫壓宗人府,但實際上三皇子在宗人府過的很自由。他在此處的房間比不上府里的臥房,但也寬敞舒適。而且一日三餐,很是豐盛,想必是皇帝內(nèi)心愧疚,特意囑托下人的。 而且說是關(guān),但其實三皇子也可以時不時出房間,在宗人府的小花園逛一逛。 因此圣上的態(tài)度很明確了,宗人府上上下下更是不敢怠慢了這位皇子。 “三皇子可醒了?”帶頭的小太監(jiān)問門口服侍的人,“今日早膳已到多時,奴才未得到三皇子傳膳,故而自己過來了,怕晚了,味道不如此時美味。” 這早膳,可是宮里特意送出來的。 門口下人看了看日頭,這個點,按理來說三皇子早就應(yīng)該醒了,只是今日不知為何,房內(nèi)沒有任何動靜。 該不會是病了罷?昨日傍晚,三皇子在外賞秋,吹了些風(fēng)。 “你且等著,我進(jìn)去看看?!毕氯送崎_房門,輕輕的走了進(jìn)去,喚了好幾聲,床上躺著的三皇子都毫無反應(yīng)。 下人心慌了起來,走過去一看,三皇子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睛閉著,看起來睡著了一般,只是很僵硬,透著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下人伸出手,鼓起勇氣在三皇子鼻尖一探,人已經(jīng)沒了鼻息,瞬間嚇得跌坐在地,連滾帶爬跑出了房:“快!快宣太醫(yī)!三皇子他、三皇子他?。?!” ** 太醫(yī)跪了一地,以頭觸地,動都不敢動。 齊貴妃坐在床邊,手握著三皇子的手,哭得肝腸寸斷。 皇上站在一側(cè),雙手負(fù)于身后,望著三皇子的眼里也有濕意。 他雙手拍了拍齊貴妃的肩,閉上眼睛,沉默的站了一會。 在旁邊彎著腰的太監(jiān)看見了幾滴眼淚從皇上的眼眶落下,轉(zhuǎn)瞬即逝。 過了一會兒,皇帝睜開雙眼,轉(zhuǎn)身,目光如炬的掃向一地太醫(yī):“三皇子是中毒身亡?” 當(dāng)天的太醫(yī)小心翼翼道:“回…回皇上,三皇子嘴唇青黑,是中毒之相?!?/br> “何毒?”皇帝握手成拳,咬牙切齒。 “請皇上恕罪,微臣無能,三皇子所中之毒,臣…臣不知?!?/br> 皇帝一腳踢了過去,將太醫(yī)踢倒在地:“廢物!你們一整個太醫(yī)院診治了半晌,居然還查不出是何毒?!” 太醫(yī)不敢言,趕緊爬起來跪好。 皇帝又踢了幾腳,怒氣稍歇,他環(huán)顧四周:“查!給朕好好查!這幾日三皇子的飲食起居,都給朕好好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向三皇子下.毒!查不出來,你們這頭上的烏紗帽也別要了!” 跪在太醫(yī)后邊的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宗人府宗令齊齊應(yīng)聲:“臣遵旨?!?/br> ** 過了一會兒,皇后,六皇子,七皇子,五公主都到了。 四人圍上床前,要么靜默不語面露悲傷,要么默默擦眼淚,五公主反應(yīng)最為激烈,撲了上去,哭的比齊貴妃還要傷心:“皇兄,皇兄,你醒醒啊,你醒醒。你前幾日還說過要邀我去你府中賞秋啊,皇兄!皇兄,你怎么就怎么就……” 皇帝聽到這里,再也聽不下去,甩手走出了房門。 他回到了御書房,砸了一地,嚇得大大小小太監(jiān)全都跪于地面,不敢發(fā)一言。 皇帝身形微晃,坐在龍塌之上,面容竟是憔悴了許多,連鬢角的發(fā)看起來都要比往日白一些。 恒禹,恒禹,是父皇愧對你。 他抬手,掩面。 他一生多疑,那日聽聞恒禹去顧國侯府找了顧淮景,便擔(dān)心恒禹的企圖。對顧淮景動手之事,他本要自己親自設(shè)局。因此為了試探恒禹,把此事交給了對方??蓻]想到,恒禹沒能做到萬無一失,讓仇盡被百姓看到了,還弄的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