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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玄學(xué)大師的養(yǎng)老生活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啊秋!”凌墨覺得空氣突然變冷,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請問楊三之前是不是住過這里?”

    “你們是誰?”男人年紀(jì)尚輕,可是聲音深沉。夏綰這才看清楚他眼睛下面一片青色,似是很久沒睡好的樣子。

    凌墨拿出自己的證件,“新城市北區(qū)警局,綜合辦公室探員,凌墨。關(guān)于老楊家的事情,我們想請你協(xié)助一下調(diào)查?!?/br>
    男人瞄了一眼凌墨的證件,抬眼看著夏綰,“那你呢?”

    沒等夏綰開口,凌墨幫忙解釋道,“我的同事,和我一起來調(diào)查的。”

    男人有些遲疑,“要調(diào)查什么?”

    男人的態(tài)度讓凌墨覺得有些可疑,對有抗拒心理的人,凌墨選擇用施壓的盤問手法,“你和老楊家是認(rèn)識的吧?”

    “不認(rèn)識?!蹦腥四樕媳洌坪踉缬蟹纻?。

    “那能請我們進(jìn)去坐坐么?”凌墨看了看他身后黑洞似的屋子。

    男人猶豫,可看著凌墨一動不動看著他,只好側(cè)了側(cè)身子,“行,你們進(jìn)來吧。”

    屋子里窗戶都被厚布遮住了,光線很暗。男人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走過去,將窗簾拉開了一條小縫??吞美镂⑽⒂辛诵┕?,他才去拿了兩個搪瓷杯子,接了兩杯水給凌墨和夏綰。

    “你平常白天也這么怕光么?”凌墨問他。

    他慢慢解釋,“嗯,眼睛有些問題,適應(yīng)不了強(qiáng)光?!?/br>
    “原來是這樣,”凌墨看了看桌上的茶水,并沒有準(zhǔn)備要喝,而是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繼續(xù)問男人道,“你的名字是?”

    “張陽?!蹦腥说?。

    凌墨邊在本子上記錄著,邊繼續(xù)問道,“想問問,這屋子你是從誰手上買下來的?”

    “老趙?!?/br>
    “老趙的全名是?”

    “趙木一?!?/br>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么?”

    “我來的時候,他就要搬走了,我也不大清楚。”

    “那把房子賣給你了以后,他搬去哪里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br>
    “當(dāng)時是多少錢買下來的?”

    “五萬塊錢。”

    ……

    聽他們兩人對著話,夏綰在屋子里巡視了一圈。光線很暗,好在夏綰看的并不是屋子里的東西,而是屋子里的氣息。張陽身上的陰氣,留在了屋子的各個角落里,陰氣最重的地方,便應(yīng)該是他常呆的。可整間客堂的陰氣都十分單薄,他該是很少會帶在客堂里才對。而更加濃重的陰氣從臥室的門里穿透了出來。

    夏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走到臥室門口,問張陽道,“我們可以進(jìn)去看看么?”

    有那么一瞬間,張陽的臉色很不好看,半晌才答道,“里面很亂?!?/br>
    凌墨察覺到他幾分的慌亂,看來夏綰點到了他的痛處,凌墨幫著夏綰道,“我們只是例行查看。排除一些可能,我們就離開?!?/br>
    從張陽的臉色看,他仍然不愿意??伤焐蠀s答道,“好。”

    凌墨對他點點頭,站起身來將夏綰擋到身后,自己先走進(jìn)了臥室。

    門一打開,一股濃重的陰氣,撲面而來,似是要將凌墨吞噬了進(jìn)去。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夏綰看了一眼張陽,他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

    夏綰也跟著凌墨進(jìn)了屋子,窗戶被厚厚的被子擋住,一絲光線也透不進(jìn)來??謶肿屜木U不自覺地往凌墨身邊靠了靠。凌墨也停下腳步,“有沒有覺得很冷?”

    “嗯,不是正常的冷,而是陰冷?!毕木U道。

    凌墨三兩步走去窗邊,將那擋著窗戶的被子拉了開來。光線一瞬間灑進(jìn)了屋子,灰塵在陽光下飛舞著。

    第12章

    房間并不像張陽說的那么凌亂,反倒是整整齊齊。

    中間的圓桌上,擺著幾張黃色的紙張。這屋子里多半的陰氣,便是從那里散發(fā)出來的。

    凌墨也注意到了桌子上那幾張打眼的紙張,上面畫著紅色的筆跡,“是道家符文?”

    黃色的紙張,飄散出來的陰氣,卻不是符文本身的,而是剛剛張陽身上的氣息。他將自己身上的陰氣,度到了符文上?

    夏綰注意到一旁床底,隱隱有陰氣散發(fā)出來,對凌墨道,“床底下好像有東西,要不要查一查?”

    上回夏綰一眼便幫著大家找到楊家藏蛇的地窖,凌墨現(xiàn)下聽夏綰這么一說,沒有遲疑,拿出手電,趴在地上往床底照了過去。

    手電的光剛一照到床底,一條蛇張著大嘴朝凌墨撲了過來。夏綰也嚇了一大跳,“小心!”

    卻見凌墨十分鎮(zhèn)定,伸手一抓便捉到了蛇頸,在地上和蛇糾纏打了個滾,另一只手順勢擒住了蛇尾,狠狠將蛇頭甩在地上。蛇被撞得不輕,這才消停了下來。凌墨身手敏捷從身上拿出一把軍刀,一刀將蛇頭插在了地上。蛇血流了一地,蛇最后掙扎了幾下才斷了氣息。

    凌墨喘著氣站起身來,手上還蘸著蛇血,看著夏綰一笑,“好在在警校的時候,練過兩手。”

    “怎么這里也會有蛇?”夏綰看著地上那條蛇的尸體,身上的陰氣和符文上的如出一轍,忽地找到了答案,“是張陽在用自己的陰氣養(yǎng)著這些蛇么?”

    “陰氣養(yǎng)蛇?”夏綰的話有些奇怪,凌墨好奇,“是什么意思?”

    夏綰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說漏了嘴,連忙想著法子圓場,“我老家里有個傳言,蛇這種動物,極其喜歡陰氣。他故意把這屋子弄得這么黑,怕是就是為了養(yǎng)陰,所以這蛇該不會是他養(yǎng)在屋子里吧?”

    夏綰邊說,凌墨邊拿相機(jī),給地上的蛇拍著照片。

    夏綰見他好像沒把自己的話當(dāng)回事兒,也沒打算再說。這陰氣陽氣的事情,于現(xiàn)實世界的人聽起來,該都是些天方夜譚,當(dāng)故事聽聽就罷了。凌墨該也是上過大學(xué)的,以為這陰氣養(yǎng)蛇是迷信的說法,也是人之常情。

    凌墨拍完蛇的照片,便走來張陽床角,對夏綰道,“幫幫我把床挪開?!?/br>
    “你要做什么?”

    “如果他要用陰氣養(yǎng)蛇,該不會只養(yǎng)這一條,我們得把床挪開看看。”

    夏綰本以為他全當(dāng)自己說的是笑話,不想他倒是全信了,還舉一反三做了推理。

    見夏綰沒動靜,凌墨又道,“怎么?害怕?”

    夏綰搖搖頭,在走來幫手。兩人好不容易將床挪了開來。一扇地窖的木門,出現(xiàn)在了二人面前。夏綰眼見這才是整間屋子陰氣的源頭,凌墨卻先一步走了過去,將木門上的栓子解開,拉開了地窖的門。

    熟悉的腥臭氣味,從地窖里傳來。凌墨打著手電往里面看去,地窖下面灑滿了剛才那樣黃色的符文,一條條黑色的蛇正在里面緩緩蠕動著,“是他!”凌墨果斷下了判斷,關(guān)上地窖門便出來找那張陽。

    可客堂里空空如也,張陽一早就不見了人。

    “糟糕!”凌墨皺眉。

    “不見了?!”就在凌墨和夏綰進(jìn)屋子的時間,張陽竟然趁機(jī)跑了,這蛇和楊家宅子捉來的蛇是同一個品種,夏綰心里琢磨著,如果沒錯的話,楊家的蛇是他用陰氣豢養(yǎng)在地窖,然后斷了幾天的糧。犯案的時候,再找機(jī)會將陰氣度到楊老太和楊小順身上,地窖門一開,常年以陰氣為食的蛇,便會攻擊楊老太和楊小順了?!斑@個張陽太有嫌疑了。”

    “楊家地窖里的蛇,怕也是他養(yǎng)的?!绷枘蛄藗€電話給市里的防疫局,通知他們來處理一下剛才地窖里的蛇。又和夏綰在平山村打聽了些關(guān)于這張陽的信息。

    搜集了幾個村民的口供,凌墨大約有了些線索:張陽約莫是三年前來的平山村,年紀(jì)輕輕卻老成得很,不善言辭,平時也只是呆在屋子里不出門,和村民也沒什么過節(jié)。來了村里三年,卻像個透明人似的,鄰里之間的關(guān)系淡薄得很。反倒是楊家老宅的前任主人老趙,讓大家映象更加深刻些。村里人叫不出老趙的全名,大家都叫他趙大仙,他在村里住了三年,幫村里人做了不少事情。哪家要建新房選址了,兒女結(jié)婚選日子了,死人下葬選陰宅,村里人都來找老趙。其實老趙在村里人緣兒還不錯,只是兩年前,女兒生了重病,才賣了這宅子,帶女兒去城里治病了。張陽也是那時候,才從老趙手上,買下了這宅子,在平山村里住了下來。可問起張陽的來歷,村里人都說不明白,只知道是外地人,家里的長輩好像早年都末了。

    下午防疫局的人來,處理了屋子里的蛇。又給平山村挨家挨戶發(fā)了防蛇藥。處理完了公事,凌墨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了。兩人不知不覺忙了一整個下午,連午飯都忘記了。他這才問夏綰,“不早了,你是不是還要回青山村?”

    “嗯,一會兒我村口找個車?!?/br>
    自從住來山上,夏綰便不多做打扮,素顏朝天皮膚光嫩白皙,兩道長眉無需修飾便很是精致。從凌墨的角度看下去,她的眼睛低垂著,夕曬下睫毛的影子灑在白皙的臉上,“要不一起吃個飯。現(xiàn)在不好找車,我開了局子里的車來,吃完晚飯送你回去?”

    平山村和青山村不同,村子里還是有幾家飯店的,凌墨餓了,只是想著隨便找一家對付對付。

    夏綰卻搖了搖頭,“外面吃的不干凈,要不你直接送我回去,我們在家里做飯吃?”

    我們?家里?雖然夏綰并不是那個意思,凌墨心里偷著樂了樂。上回夏綰的手藝他是見識過的,想起那三絲蛇羹的味道,凌墨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也行!”

    凌墨的車停在了村口,兩人一同出來,凌墨開著車送夏綰回去青山村。

    白掌在門口迎著,見夏綰帶了個男人回來,有些驚訝。奶奶在山上,將夏綰摘來的野菊撲在院子曬了,看著日頭要落,正打算把曬得半干的野菊花收起來。

    夏綰忙過去幫忙,奶奶這才看了看夏綰身后跟來的凌墨,才聽夏綰介紹,“這是凌警官,上回楊家出事,他是市里派來調(diào)查的。剛剛在平山村里遇見了,他順道送我回來。”

    凌墨忙笑著奶奶招呼,“奶奶好!”

    奶奶仔細(xì)打量了打量眼前的年輕人,凌墨雖然打扮普通,可身高畢竟擺在那里,黑框眼睛遮住了原本眼睛的神色,可五官還是好看的。自己這孫女眼光高,學(xué)校里那些同學(xué),都看不上,到現(xiàn)在還沒見她正式談過一回戀愛。那時候徐未第一次跟夏綰回家吃飯的時候,奶奶還把徐未當(dāng)成了夏綰的男朋友,后來徐未給奶奶坦白了自己的取向,才好不容易說明白了。這回有男人送夏綰回家,奶奶覺得挺欣慰的?!靶×璋?,快坐快坐,我去給你切個水果來!”

    老人家這么客氣,凌墨忙給她道謝,見奶奶進(jìn)了廚房,才放下書包,在桌子前坐了下來。夏綰走來客堂,給他倒了茶,“今年新秋去山里摘的桂花,鹽漬過了,和綠茶一起存著的?!?/br>
    夏綰端著茶杯的手指精致纖長,凌墨忍不住觸碰了一下,表面上卻像是不經(jīng)意似的,從夏綰手里接過茶杯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桂花清香,忙碌了一天的心神,頓時都舒適了幾分,“好香?!?/br>
    奶奶端著切好的雪梨出來招呼客人,夏綰才進(jìn)了廚房,做三人的晚飯。

    廚房里僅剩的半只鴨,一個番茄,和一根苦瓜。夏綰倒騰了一道白酒燒鴨,一道清炒苦瓜,再打了個番茄蛋湯。夏綰和凌墨都沒吃中飯,肚子早就咕嚕咕嚕叫喚了,夏綰加緊了手上的活,沒多久,飯菜便上了桌。

    夏綰乘好一碗米飯,遞給了奶奶,才又乘了一碗遞給凌墨。

    奶奶招呼著,“別客氣,就當(dāng)自己家一樣!”

    凌墨早上趕來平山村,就隨便在路邊買了個雞蛋餅墊墊肚子,這個時間點,早就餓過頭了??粗郎厦爸鵁釟獾娘埐耍澳俏揖筒豢蜌饬?,”說著便開動了起來。

    這燒鴨的白酒是早前老吳給送來的,農(nóng)家自家的稻米釀的,濃香撲鼻。鴨rou被白酒一燒,口感更加酥軟了。凌墨真是餓了,吃起飯來像個大男孩兒,不過幾分鐘,就干掉了整整兩碗米飯。見夏綰仍是斯文一口口吃著菜,凌墨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吃相,怕是難看得很。不好意思道,“好久沒吃過家里做的飯菜了,這也太好吃了!”

    夏綰抿嘴笑了笑,給他添了一碗蛋湯。

    蛋湯冒著熱氣,凌墨的眼鏡上蒙上了一層白霧。他只好取下眼鏡,在自己的格子襯衫上擦了擦。天色有些暗了,可這并不妨礙夏綰和奶奶看清楚,凌墨的瞳孔,是藍(lán)色的,比夏綰現(xiàn)在瞳孔的顏色,要更淺一些。

    第13章

    “你的眼睛…好像是藍(lán)色的?”夏綰問他道。

    凌墨笑了笑,擦好眼鏡又戴了回去,“哦,我有四分之一的歐洲血統(tǒng)?!?/br>
    “嗯,原來是這樣?!?/br>
    吃過晚飯,在奶奶的攛掇下,夏綰送凌墨下山,去村口開車回城里。走到山下,一旁的小巷里竄出來一個人影,揪著夏綰的衣袖,“救…救我…有人要害我!”

    夏綰看清楚了,這人是楊老太。楊老太發(fā)絲林亂,精神好像已經(jīng)不大正常了。

    凌墨幫著將楊老太拉開,問她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楊小順報案以后,凌墨曾去醫(yī)院問過他們的口供,楊老太將凌墨認(rèn)了出來,“凌警官,你可一定要保護(hù)我們楊家??!”

    凌墨見楊老太緊張的樣子,看了看她跑出來的巷子,才問楊老太,“是有人在追你么?”

    “是!是!”楊老太神神叨叨,“是李家的人?!?/br>
    夏綰記得楊家在青山村的宅子,可是從李家人手上買下來的,“你是說,李小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