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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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宓妃一挑眉,“那,君是為何而來?” “我為何而來,君不知么?”冰夷不自覺地上前了一小步,河水便振蕩了幾分,“你藏了什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藏了什么?”宓妃故意裝出無知模樣。 “宓妃,”冰夷的聲音更沉了幾分,“你別逼我?!彼f著,竟又要上前。 宓妃見狀,怔了一怔,又忽而笑了?!熬O(jiān)視我?”她問。 “不曾,”冰夷否認(rèn)著,卻沒有停下腳步,“你且告訴我真相。你……究竟在做什么?”她質(zhì)問著,河水濤聲也更猛烈了些。 “真相?”宓妃問著,將冰夷打量了一番,又正色道,“請(qǐng)君止步?!?/br> “為何?”冰夷問,“若我偏要過去呢?” 宓妃輕聲嘆息:“君,必不會(huì)如此?!?/br> 冰夷聞言,微微一愣,又忍不住笑了,與此同時(shí)也停下了腳步?!板靛靛?,”她念著她的名字,“的確,我已經(jīng)無法再如當(dāng)初那般,無所顧忌了?!?/br> “可是,宓妃,”她問,“你究竟在做什么?你已能輕易看穿我的心思,可你呢?為何我還是不知,你究竟想要什么?” “宓妃,”她近乎是哀求,“告訴我好不好?讓我同你一起分擔(dān)。我……有些害怕。說起來不怕你笑話,降世千年,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對(duì)未知的恐懼。宓妃,告訴我,好不好?” 宓妃的面色和緩了些,眼神中隱隱流露出不忍來。但她仍沒有回答她,只是扭過頭去,說道:“君多慮了,我未曾做什么?!?/br> “當(dāng)真?”冰夷不信,“你分明是在騙我。你究竟是為何要騙我?難道我們相識(shí)千百年,你還不信任我么?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難不成,你還將我視為一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才?” 她逼問著:“宓妃,莫要再欺瞞我了。你究竟在做什么?告訴我好不好?讓我安心好不好?我……很擔(dān)心你。宓妃……” “夠了!”宓妃平靜地打斷了她的話,“冰夷,莫要多言了?!彼f著,轉(zhuǎn)身便要走。 “宓妃!”冰夷叫著。她看了一眼腳下的水,忽地下了狠心,不管不顧地就要向洛水沖去—— 宓妃意識(shí)到不對(duì),連忙回過神,只見身后已是洪水滔天。她抱起琴,狠狠一撥,又是幾股銀繩飄蕩出去,控制住了即將肆虐的河水。 “宓妃……”冰夷喚了一聲,卻也自知理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只能含淚望著她,期待著她能給她一個(gè)否定的答案。 可是,沒有。 “的確,一切如君所想,”宓妃開了口,聲音聽起來竟有些冷淡,可她抱著琴的手分明在顫抖,“我想教凡人弒神。” “冰夷,”她問,“你,滿意了么?” 銀繩一收,河水歸位,冰夷被冷水一澆,控制不住地跌坐在了河里?!澳憧芍约涸谧鍪裁??”冰夷咬著牙低聲問著,“若讓其他神靈知曉,你又會(huì)如何?你想過么?” “想過,但沒必要想,”宓妃回答著,又問:“君可知我為何要如此?” 冰夷答不上來,但宓妃自己回答了。她苦笑一聲:“因?yàn)?,我發(fā)覺,受凡人祭祀的神靈也是有私心的?!?/br> 她問著,看向冰夷:“從前,你我收到的祭品,不過一條狗、一頭牛。如今呢?三牲六畜,皆可列之于案。十天一小祭,一月一大祭,凡人還是一樣地依賴神靈。他們所求越來越多,供奉的也越來越多……可神靈是有私心的。長(zhǎng)此以往,又會(huì)出什么事?君當(dāng)真以為,這樣很好么?” “并非所有神靈,皆貪得無厭?!北霓q駁著。 “是啊、是啊,可是冰夷,”她抬眼看向她,問,“平心而論,你我當(dāng)真能控制住自己的私心么?” 她問著,望著奔騰的河水,一時(shí)無言。河水早已給了她答案了,她們誰都控制不住。 天地間從未如此安靜過。冰夷望著近在對(duì)岸卻遠(yuǎn)在天涯的宓妃,忽而低低地笑了。 “君,為何發(fā)笑?”宓妃問。 冰夷笑著抹了抹眼角的淚?!板靛?,”她坐起身來,盯著她,“所以,我之私心,你看得見,對(duì)么?” “可是,”冰夷說,“千百年來,你從未回應(yīng)過?!?/br> 宓妃凝噎了一瞬,又扭過頭去,忍著心中鈍痛,說:“沒有結(jié)果的事,便無需回應(yīng)了?!?/br> “嗯,沒有結(jié)果的事,也好,”冰夷自嘲笑著,又站起身來,“可我卻讓你生出了那般危險(xiǎn)狂妄的念頭,是我不對(duì)。” 宓妃沉默了。 “宓妃,”冰夷想了想,又說,“你給我七日,可好?” “什么七日?”宓妃問。 “這七日,你什么都不要做。七日后,你所擔(dān)憂的一切,都會(huì)迎刃而解,”冰夷說,“七日以后,我再也不會(huì)來打擾你?!?/br> 第132章 人神道殊(九) 石宮里,冰夷立在陰鑒前,久久不能平靜。她看見宓妃撿起了那傷了她的矛頭,又看見她將這矛頭帶回了自己的宮殿…… “宓妃,”她想,“這便是你解決這一切的良方么?” 永生消磨了她對(duì)世間一切謎底的興趣,因此即使這陰鑒一直擺在河伯石宮里,她也鮮少用它去窺視旁人隱私。可今日,她忍不住了。 在她漫長(zhǎng)的生命里,宓妃永遠(yuǎn)是那個(gè)能牽動(dòng)她心弦的人。第一次對(duì)外界產(chǎn)生好奇是因?yàn)樗谝淮伪灰魳犯腥疽彩且驗(yàn)樗?,甚至如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