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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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了眼:“因為,你我,夫妻一體?!?/br> 看起來,楊松也不知道這個回答是否能讓淑娘滿意,他再沒敢看淑娘一眼。片刻的沉默后,他終于聽到了淑娘的一聲輕笑。 “松郎又在哄我了?!彼f著,終究只是自顧自地低下頭去,做著那些活計。楊松蹲在她面前,反而成了個礙事的。他只得尷尬地站起身來,在一旁垂手立著。淑娘卻執(zhí)拗地刷著碗,用力之大,幾乎要將那瓷碗上的釉都刷下來了。 楊松見狀,正搜腸刮肚地想要再說些什么時,卻又聽見從淑娘口中傳來的輕輕的兩個字?!爸x謝,”她說,“還是,很謝謝你。” 那一夜,兩人依舊沒有同床。淑娘自顧自地睡在了床榻上,也沒多說什么,而楊松仍是和衣在桌子上趴著睡了一宿。只是天亮后,當楊松醒來時,他的身上不知何時披上了一件外衣。 他睡眼惺忪地醒來,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不由得會心一笑。再一抬眼,只見那朝顏花依舊熱烈地綻放著,只是淑娘不知去哪里了。 楊松定神想了想,才記起,今日大概是淑娘要回門的日子,她定是早早地起床準備去了。想著,楊松也連忙起身,要去洗漱。他急急忙忙地來到鏡前,正想打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發(fā),可他對上鏡子中的自己,卻不禁愣了一下,又悄悄嘆息。 鏡中的她,分明還是那清麗秀雅的美嬌娥模樣。她分明一心一意將自己修成了個女體,可為何所有人都將她認作楊松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她想不明白,也來不及想。如今的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淑娘。為此,她可以成為任何人。成為楊松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碼,她能看見她了。她不再是一縷虛無縹緲觸碰不到的風,也不再是明明很努力很鮮艷卻依舊總是被人忽略的道旁野花。她終于可以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對她笑、聽她說。 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她可以為了她,做楊松,做她的松郎。 回門時,一切都很順利。張家上下一片祥和,張家的那些叔伯們也個個和藹慈祥。只可惜他們過于健談,而淑娘又被她母親拉進屋去說些悄悄話,只留楊松一人在這外邊對戰(zhàn)淑娘的這些叔伯們。 “三弟,好福氣啊,”有個年長的老伯對淑娘的父親說著,“先前只道你就這一個女兒,無人繼承這偌大家產(chǎn),煞是可惜。卻不想女婿這般出挑,說起來,這女婿也是個命里有福之人啊,哈哈?!崩喜f著,捋了捋胡須。 “三哥樣樣都是好的,自然眼光也是好的?!庇腥烁胶椭?。 而座上的張父卻只是靦腆地笑著,沒多說什么。那笑容和淑娘素日里的笑容簡直如出一轍,看著也是個難得的敦厚人。張家的這些長輩們看著也是情誼深厚,有說有笑的,兄友弟恭,甚是和睦。 但屋里這備受夸贊的女婿卻不知不覺地走了神,她的心思都在淑娘身上。只要淑娘一刻不在她視線內(nèi),她便心慌意亂,煩躁不安。她知道這是因為什么。 還好,這一次沒出什么問題。當淑娘微笑著從屋里走出來時,楊松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墒缒镅劬νt,卻不像是狠狠哭了一場,只是忍著所有的眼淚不讓它落下來。于是,她忙笑著迎上前去,一把挽住了淑娘的手,道:“娘子,我們該回家了?!?/br> 淑娘紅著眼、望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楊松聽了,匆匆向這滿堂長輩行禮告辭,又連忙牽起淑娘的手,轉(zhuǎn)身便走。淑娘也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座上的父親,又任由著楊松帶她離開。其余滿堂長輩,她看都沒看一眼,直至出了張家的大門,她才終于收了目光,看向了身邊的楊松。 “你在擔心我嗎?”走出老遠后,淑娘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自然?!睏钏赏χ毖寤卮鹬?。 “為何?”淑娘笑了,“這可是我自家。” “我看不見你,便會擔心你,”迎著夕陽,楊松坦蕩地說著,“你不在,我便不放心。你只有在我身邊,我才是安心的?!?/br> “哦?!笔缒镎f著,扭頭看向楊松的側(cè)顏,卻一陣恍惚。在斜陽柔和的光線下,楊松的側(cè)臉是那樣俊朗,英氣秀美兼具,待自己又這樣溫柔體貼……可是、可是…… “松郎?!彼挥X喚了一聲。 “嗯?”楊松回應了一句。 “無事,”淑娘只是笑,“只是想,喚你?!?/br> “好。”楊松笑了笑,也沒再說什么。只要淑娘安心,隨便她怎么稱呼。 一路無事。兩人就這樣在夕陽下并肩行著,回了楊家。一切都和前兩日沒什么不同,二人一起下廚做飯,用了晚飯后,又一起刷鍋洗碗。好容易忙完,天已黑了。兩人各自洗漱了之后,便又回到了臥房中。 晚風從窗外吹拂而進,將床幔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波動。淑娘好似渾然不覺一邊,只自顧自地坐在床邊,好似望著窗發(fā)呆。楊松見狀,一時又無措起來,只拿著書坐在燈下,眼睛卻悄悄地瞧著淑娘。 只是,她并不知,淑娘的眼睛也在悄悄打量著她。她更不知,淑娘如今在想些什么。 正胡思亂想著,她忽然聽見淑娘開口:“松郎,該歇息了?!?/br> 再一抬眼,只見淑娘已立在了桌邊,雙眼含笑看著她。燭光搖曳之下,楊松的心也跟著顫了一顫。但她很快便挪開了目光,逼迫自己看向手里根本看不懂的書卷。她說不清這究竟是怎樣一種感受,慌亂、欣喜、還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