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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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娘,好了嗎?”她聽見韋云蘭如此問著。 芳娘不覺吞咽了一口口水,又忙應道:“馬上!”她說著,忙用帕子將脖子上的痕跡狠狠擦去,胭脂印盡數(shù)留在了手帕上?!昂昧恕!狈寄镎f著,將帕子還給了小姐,又扶她起身,道:“我們該出發(fā)了。” 韋云蘭笑著將手帕收回袖中,整理了下衣服,又扶著芳娘的手出了門。一踏出這門,她瞬間斂了方才的嬌俏情態(tài),只微微笑著,步子穩(wěn)重,看著溫厚雍容。 芳娘早已習慣了小姐在這兩種狀態(tài)間的切換,閨房中的小姐和眾人前的小姐,仿佛是兩個人。小姐大約也習慣了。夫人早逝,老爺是個甩手掌柜,小姐過早地幫著cao持家務(wù),也過早地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她清楚地知道,做出怎樣的姿態(tài),對自己最有利。 有的時候,芳娘都會恍惚:在自己面前的她,是真實的她嗎? 但芳娘實在無暇去想這許多,跟著小姐一起來往應酬足以消耗掉她所有的精力。所幸小姐在這些事上得心應手,她只要跟在小姐身后就好了。她看著小姐的背影,看著她熱情又無微不至地招待著賓客。在滿堂的來客中,小姐是如此從容,她笑眼盈盈,又端莊優(yōu)雅,言語舉止都是最得體的……可芳娘心中卻忽然不快起來,她聽到了那些賓客的夸贊: “不愧是韋家的小姐,看這氣度行事,把多少人家的當家主母都比下去了呢,以后不知要便宜哪家的郎君呢?!?/br> 那人說著、笑著、贊揚著,韋云蘭也說著、笑著、應和著。獨有芳娘笑不出來,她只能低著頭,繼續(xù)跟在韋云蘭的身后。 于是,這一天,芳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她一直跟著韋云蘭忙碌,心里想的卻全是那一句贊揚之語。好容易等到宴席散了,賓客們各回各家,天色也暗了許多。韋云蘭終于松了一口氣,安排了些事后,便和芳娘一起坐在了湖邊亭下。 “怎么,有心事?”韋云蘭望著湖面,開口問著。 “沒有?!狈寄飸脩玫卣f著。 韋云蘭沒有再說話,手指無意識地玩弄著衣帶,眼里也再沒了笑意。芳娘卻忍不住了,她回頭看向韋云蘭,問道:“小姐,你可有想過,終身大事嗎?” “什么?”韋云蘭有些驚訝,回頭看向芳娘,又擠出一個笑容來,“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了?” “也沒什么,”芳娘說,“只是,從沒聽小姐提起過?!?/br> “哦,原來如此,”韋云蘭垂了眼睛,又攥緊了手里的衣帶,“芳娘,你,想讓我出嫁嗎?” 芳娘又忍不住嘆息一聲:“凡是女子,總要出嫁的。男子到了年紀要成家,女子到了年紀要出嫁……也是常理。” 韋云蘭聽了,望向天空,卻輕輕一笑?!俺@恚彼男θ輲Я藥追挚酀?,“是啊,常理?!?/br> “所以,小姐,”芳娘不想她把話題岔開,又連忙問著,“你有想過終身大事嗎?有沒有想過,會嫁給一個什么樣的男子?” 韋云蘭收了目光,又搖了搖頭,卻只回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想些什么呢?”她說著,終于松開了手中緊攥的衣帶,那衣帶都被她捏出褶皺來?!胺寄?,”她說,“以后不要問我這樣的問題了,我不喜歡。” 芳娘愣了愣,又低了頭:“好。”她說著,想了想,又望著韋云蘭的側(cè)顏,笑著補了一句:“是了,我也沒必要問。無論小姐日后怎樣,我都是會跟在小姐身邊的。小姐去哪,我就去哪,我們總歸是一樣的。” 韋云蘭聽了,展顏一笑:“是啊,你總是要跟著我的,我去哪,你就去哪?!彼f著,伸手輕輕勾了一下芳娘的耳垂,笑道:“走啦。今日中秋,我們自己還有家宴呢?!?/br> 兩人說著,便笑著起身,背著夕陽,有說有笑地沿著小路并肩而行。那時的芳娘還只當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她總以為,這樣安靜的日子還有很多??墒聦嵶C明,美好的日子總是稍縱即逝的,這一天,實在是很不普通。 “那日小姐招待的女眷,不僅有當?shù)卮箝T大戶的當家主母、小姐姑娘,還有那么幾個,是媒婆……”女子說著,咬牙切齒,表情也更加扭曲了些,“老爺瞞著我們,宴請了這些人,就是為了讓他們,來相一相小姐!”女子說到此處,氣得狠狠拍了下階上地磚:“你可知,他闖出了多大的禍嗎?” 第7章 銅鏡孤鸞(六) “蘭兒啊,為父看,那許家的二郎不錯。那日見了,相貌是不太出眾,但文采斐然,是個用功讀書的,以后多半可以出人頭地。許家條件也好,日后也多是他來繼承許家,”芳娘立在書房窗外,悄悄聽著里面的談話,老爺聽起來語重心長,似乎很是滿意這個許家二郎,“為父讓人打探過了,許家的夫人也很滿意你呢?!?/br> “許家夫人?”芳娘聽見小姐說,“那日宴會上見過,很會刁難下人的。女兒覺得,她不是好相與的人?!毙〗愕穆曇艉苁瞧届o,聽不出喜怒來。 “蘭兒,你目光短淺了,若這親事真成了,你是和許家二郎過日子,又不是和他娘過。再說,他娘總會走在你們前頭,就算那婦人性子不好,熬一熬,也就過去了?!崩蠣攧裰?。 “爹,”韋云蘭又開了口,語氣依舊平靜,“可女兒還聽說,那許家二郎雖有幾分才氣,卻常常出入青樓倡館。如今他雖還未娶親,可家中侍女已給他生了一個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