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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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當(dāng)初穿著一身破衣爛衫來的,沒什么行李,不需要收拾,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住了近一年的院子,又看了看內(nèi)院的方向,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魏泓一路跟在他身邊,親自看著他上了馬車。 連城還以為他是來送自己,上車后笑著探出腦袋:“我走了,等回頭到了南燕給你寫信,再讓人給你送兩壇醉太白來。” “不必了?!?/br> 魏泓回道,說著拔出腰間掛著的一把匕首,將自己寬大的袖袍割下一片。 “我與你從此割袍斷義,今后你做你的燕帝,我做我的梁帝,除兩國正常邦交,再無其它任何瓜葛?!?/br> 之后將那袖袍連帶著匕首一起扔到了地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連城一怔,掀著車簾的手久久未動,直到王府的下人提醒他就要啟程了,讓他坐好,他這才動作遲緩的將簾子放下,重新坐回了車中。 馬車緩緩駛出王府,駛出胡城。 連城在車中呆坐許久,忽而輕笑出聲,低聲喃喃:“不就是割袍斷義嗎,誰還不會啊。” 說著竟用蠻力去撕扯自己的衣袖。 他力氣大,幾番撕扯真將袖子撕裂一道口子,發(fā)出嘶啦一聲。 可這聲音才響起,他又猛然停了下來。 被撕裂的袖子一半好好的在他胳膊上,一半在他手中,他看著那道裂痕怔怔片刻,又將手中布料按了回去,無力地靠回到椅背上,雙手隱隱發(fā)抖。 第132章 主動 崔顥從倉城回來后, 魏泓一行人即刻啟程前往祁州。 胡城百姓原以為他們兩個多月前就已經(jīng)悄悄地走了,沒想到之前那隊(duì)人馬竟只是誘餌, 真正的王爺王妃其實(shí)還在府里。 但這回他們是真要離開了, 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又或者永遠(yuǎn)都不會回來了。 百姓們依依不舍,紛紛涌上街頭送行,其中還夾雜了一些從別處趕來的民眾。 許多人帶來了禮物,但金銀財(cái)帛一類的魏泓一概不收, 最后實(shí)在推拒不過,只收了一些吃食酒水。 陳記rou鋪的掌柜本是準(zhǔn)備了一份厚禮,但都被擋了回來, 見有人送的吃食被接了,趕忙讓自家伙計(jì)回鋪?zhàn)永镅b幾包rou干來。 等他再追上去時,馬車已經(jīng)出了城,他抱著rou干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 一再哀求護(hù)送在馬車兩側(cè)的靖遠(yuǎn)軍讓他見見王爺王妃,說是有話想跟他們說。 此時仍舊有些民眾跟隨在側(cè),見狀哄笑道:“老陳,你別因?yàn)橥鯛斖蹂鷲鄢阅慵业膔ou干就得寸進(jìn)尺啊?!?/br> “就是, 想見王爺王妃的人多了去了, 他們?nèi)舳家娏?,那今日怕是到天黑也走不到驛站?!?/br> “來送送就行了, 別給王爺王妃添亂?!?/br> 陳掌柜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確實(shí)有些無理, 可他真的是想見見他們, 想當(dāng)面表示感謝。 崔顥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認(rèn)出那個跟靖遠(yuǎn)軍說話的人是陳記的掌柜,叫來一個部下問清緣由后無奈失笑,對馬車?yán)锏娜说吐曊f了句什么。 車簾掀開,姚幼清露出半張臉來:“讓陳叔過來吧?!?/br> 崔顥點(diǎn)頭,讓人去傳了令。 陳掌柜原以為自己不可能見到他們了,都已經(jīng)將rou干交給了靖遠(yuǎn)軍,托他們轉(zhuǎn)交,忽又聽聞王爺王妃讓他過去,大喜,連忙朝馬車的方向跑去。 跑出幾步又想起自己的rou干還在靖遠(yuǎn)軍手里,又回身從他那里拿了回來,笑嘻嘻地道:“我自己交給王爺王妃!” 之后抱著rou干就跑走了。 “王爺,王妃?!?/br> 他不敢靠得太近,隔著一段距離伸手將自家rou干捧了過去。 “我……我?guī)Я藥装黵ou干來?!?/br> 姚幼清笑著接過,道:“陳叔其實(shí)不必如此麻煩的,我先前已經(jīng)讓人去你家鋪?zhàn)永镔I了些帶上了,能吃很久呢。不過還是謝謝了。” 雖然她已經(jīng)買了,但這些是人家大老遠(yuǎn)帶來的心意,也不是什么太貴重的東西,她便還是收了下來。 陳掌柜訕訕地笑了笑:“其實(shí)……其實(shí)我知道,根本就不是王爺王妃愛吃我家的rou干,是……是您身邊那只小狗愛吃?!?/br> “我當(dāng)初誤會了,照著李家點(diǎn)心鋪?zhàn)拥臉右矒Q了一面幌子,用王爺王妃的名聲招攬生意。” “這些年……王爺王妃一直也沒拆穿我,我實(shí)在是……感激不盡,就想……想當(dāng)面來到個謝!” 魏泓去了祁州以后就要登基為帝了,他們再用那樣的幌子也不再合適,所以前些日子已經(jīng)摘了下來。 但幌子雖然不在了,兩家鋪?zhàn)拥拿麣膺€是在的,等魏泓登基,他們的生意不僅不會因?yàn)闆]了那幌子而降下來,反而更會紅火。 回頭來往于胡城的行旅客商一打聽,這是當(dāng)今皇帝做藩王時最喜歡的點(diǎn)心和rou干,那必然都想嘗一嘗。 只要魏泓和他的子嗣一直坐在皇位上,這兩家鋪?zhàn)泳椭辽倏梢栽偌t火百年。 姚幼清笑了笑,兩眼彎彎:“原來陳叔是來說這個的?!?/br> 她將放在膝頭的rou干打開一包,捏起一塊道:“小可愛確實(shí)喜歡吃沒錯,但我也很喜歡吃啊?!?/br> 說著便將那rou干放進(jìn)了嘴里。 魏泓在旁笑著撫了撫她的頭,也捏起一塊放入自己口中:“我也喜歡?!?/br> 兩人相視一笑,車外的陳掌柜一怔,旋即眼眶微紅。 “我……多謝王爺,多謝王妃!” 他實(shí)在是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只能一個勁道謝,之后也不敢再耽擱魏泓姚幼清的行程,說了些祝他們一路平安之類的吉祥話便離開了。 跟在隊(duì)伍后的百姓都納悶他跟王爺王妃說了什么,再三詢問,但陳掌柜只是擺擺手,并不多言,在眾人的目光中撩起衣擺跪了下去,對著仍在前行的隊(duì)伍鄭重地磕了幾個頭。 …… 魏泓一行人帶著個孩子,走的不快,每日天色一黑就按時休息,絕不趕夜路。 有時候孩子哭鬧了,白日也會停下歇一歇,走的就更慢了。 這日魏泓本想快些趕路,好在入夜前趕到前面的驛站歇息。 偏偏魏啟安不配合,哭鬧的厲害,一行人只得停了下來,原地扎營。 魏泓臉色不好,頭一次對自己這個兒子黑了臉,要不是因?yàn)槲簡膊艓讉€月大,估計(jì)要把他拎起來揍一頓。 姚幼清不知道他為何不高興,等魏啟安被安撫下來,由乳母帶了下去,才坐到他身邊輕聲問道:“王爺怎么了?是因?yàn)槌績嚎摁[才不高興的嗎?” 可魏啟安往常也不是沒哭過,沒見他像今日這般不耐煩啊。 魏泓皺眉道:“什么時候哭不好,非趕著今日?!?/br> “今日?” 姚幼清不解。 “今日怎么了?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 魏泓看了看她,嘴角翕動,貼到她耳邊說了句話。 姚幼清仔細(xì)聽著,等他說完后清亮的雙眸卻倏地一下睜大,面色一紅,伸手在他肩上捶打一下。 “我當(dāng)你是為什么發(fā)這么大脾氣呢?!?/br> 原來是……是想早些趕到驛站做那檔子事。 先前因?yàn)橐τ浊逵性?,再加上那老道的話,他一直隱忍,連自瀆都沒有過,這一年早不知道憋成什么樣了。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年之期,可宋氏說過女子生完孩子之后最好不要太快有孕,不然對身體不好,所以他又忍了些日子,想等她不易受孕的時候在與她行房。 左等右等等到今日,一顆心都已經(jīng)飛到驛站去了,卻因?yàn)槲簡部摁[而沒去成。 要知道不易受孕的日子就這么幾天,且路上并不是什么時候都有驛站的。 雖然這營帳里只住了他們兩個人,他也可以抱抱她親親她,但左右其它營帳離的都太近了,說話稍大聲都會被人聽到,更別說真做點(diǎn)別的什么事了。 魏泓郁悶得很,下巴墊在姚幼清肩頭,將自己整個身子都賴在了她身上。 “我盼這天好久了,凝兒……” 姚幼清心中有些羞惱,卻也有幾分甜蜜。 她不知道關(guān)于那個老道的事,只以為魏泓是為了她和孩子才忍了這么久,嗔怪之后側(cè)過頭去,輕輕親吻魏泓的面頰,又小心翼翼地貼上了他的唇角。 她平日里是個很少主動的人,這突如其來的親吻讓魏泓一怔,心頭像是被貓兒輕輕撓了一下般,喉嚨有些干澀,為了緩解這不適,下意識迎上了她的唇。 現(xiàn)在天色還未完全黑下去,周遭還有許多人,外面到處都是來來回回的腳步聲。 雖然不會有人未經(jīng)他們的允許闖進(jìn)來,但想行房也還是不行的。 魏泓克制著離開女孩清甜的唇瓣,啞聲道:“凝兒,別撩撥我了。” 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姚幼清卻眼睫低垂,輕聲說了句話,聲音細(xì)若蚊蠅。 “我……我可以幫你?!?/br> 魏泓喉頭又是一緊:“……怎么幫我?” 姚幼清兩頰緋紅,連耳朵和脖頸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她不敢說話,只輕輕趴在了魏泓肩頭,柔軟白嫩的小手顫顫地挪到他腿間。 明明還沒有明顯的碰觸,魏泓已經(jīng)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你不是……不喜歡這樣嗎?” 姚幼清聲音都有些發(fā)顫:“我……我是不喜歡,但是……” 她說著抬起頭來,面色紅紅,羞怯卻又堅(jiān)定:“我喜歡王爺?!?/br> 魏泓本想讓她不必勉強(qiáng)自己,可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卻許久也沒松開。 他胸口砰砰跳得厲害,等回過神時已經(jīng)再度吻上了她的唇,引導(dǎo)她輕輕握住。 冬日天寒,他此刻卻熱的厲害,埋首在女孩脖頸間,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吸吮嚙咬。 許久未曾體會的感覺再度席卷全身,他忍不住發(fā)出些聲音,將女孩嚇了一跳。 “王爺,你小聲些……” 姚幼清看看帳外,低聲提醒,這一說話,手上的動作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