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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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泓看看他又看看一臉哀求地看著自己的姚幼清,死命忍著才把怒火壓了下去,跟姚幼清一起來到了花園。 往常只要他在府里,都是他陪著姚幼清逛園子。 如今姚鈺芝卻粘人得很,跟在姚幼清身邊寸步不離,直到宋氏來了,他才沒再緊跟著,但依舊不遠(yuǎn)不近地綴在他們身后。 宋氏已經(jīng)從李斗那里得知了崔顥編的瞎話,自然不會拆穿,只趁著姚鈺芝不注意的時候笑了笑,在姚幼清耳邊小聲道:“看你爹爹緊張的,你便是不為了旁的,為了讓他早日抱上外孫,也得努力真懷個孩子才是啊。” 姚幼清羞紅了臉,抿著唇點了點頭,腦海里不禁想起魏泓剛剛“努力”的樣子。 宋氏只當(dāng)她是面皮薄,不再提起此事,笑著跟她商議起了瓊玉李斗的婚事。 兩人坐在一塊鋪了厚厚墊子的大石頭上有說有笑,跟出來放風(fēng)的小可愛圍在他們腳邊,這邊跑跑那邊跑跑,須發(fā)皆白的姚鈺芝站在幾步之外看著她們,眉眼間皆是慈愛的笑。 魏泓可沒忘記他剛才在房中頂撞自己還打了自己的事,臉色依舊沉沉,收回視線時無意看到正蹲在另一邊的小可愛。 小可愛蹲了一會離開,在地上留下一坨污物,魏泓腦子一轉(zhuǎn),趁旁人發(fā)現(xiàn)前站了過去,將其擋住,又喚來一個下人:“你去把姚太傅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br> 下人應(yīng)諾,立刻去給姚鈺芝傳了話。 姚鈺芝不明所以,但還是過來了,走近后問道:“王爺找我何……” 話還沒說完,腳下忽然踩到一團軟趴趴的東西。 低頭一看,竟是一坨狗屎。 他哎呀一聲趕忙躲開,卻已經(jīng)來不及,心中反應(yīng)過來什么,抬頭看向魏泓,就見他對自己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白牙:“沒事了?!?/br> 第120章 驚醒【二更】 饒是姚鈺芝因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魏泓, 不想跟他起什么沖突讓女兒為難, 此刻也險些忍不住翻臉。 這小子怎么說也是高宗之子, 堂堂親王之尊, 二十多歲的人了!竟然……竟然騙自己的老丈人來踩狗屎?他是傻子嗎? 他正要開口斥責(zé)什么, 卻聽魏泓壓著嗓子道:“凝兒有孕了, 你可別嚇著她。” 姚鈺芝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往姚幼清的方向瞟了一眼, 果然見她因他剛剛那聲低呼看了過來, 此刻正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他們,生怕他們起什么爭執(zhí)。 姚鈺芝便扯著嘴角對姚幼清笑了笑, 安慰道:“沒事, 沒事, 你跟李夫人好好聊, 我跟王爺說說話。” 魏泓點了點頭, 也對姚幼清笑著說道:“沒事, 放心吧。” 姚幼清這才半信半疑地收回視線,繼續(xù)跟宋氏說話了。 魏泓計謀得逞, 得意得很, 尤其看到姚鈺芝明明臉色鐵青卻不得不忍耐,心中那叫一個高興, 忽然覺得就這么住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好,隔三差五氣他一下, 還挺開心的。 不過等他看到姚鈺芝被氣得臉色煞白, 捂著胸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的時候, 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了一下。 這老東西不會這么禁不得氣吧?他要是真被氣出個什么好歹來,那凝兒可就要生氣了。 正想著,姚鈺芝身子一晃眼看就要倒下。 魏泓心里咯噔一下,趕忙伸手去扶。 搖搖欲墜的老者被他扶住,站穩(wěn)的同時抬起那只踩了狗屎的腳,狠狠往他腳上一踩。 魏泓低呼一聲險些直接將他扔出去,被他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凝兒有孕了,你可別嚇著她?!?/br> 這老匹夫竟將他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姚幼清再次被驚動,伸著脖子看過來:“爹爹,王爺,你們……真的沒事吧?” “沒事?!?/br> 兩人異口同聲,面上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涌。 宋氏知道這兩人不對付,湊在一起便是沒事怕也能鬧出事來,便對他們道:“王爺和姚大人不妨去忙別的吧,這里有我陪著王妃,不會讓她有事的。” 有她守著,兩人確實都能放心,而且他們各自都蹭了一腳的狗屎,怎么也要去把鞋子換了才是,于是沒再堅持,點點頭離開了這里,一到前面的岔路口就沖著對方冷哼一聲,朝兩個方向走去。 見他們分開姚幼清反而放心一些,踏實跟宋氏商量瓊玉與李斗的事。 李斗原是想著等戰(zhàn)事結(jié)束后成婚,因為之前的局勢對魏泓不利,而他作為魏泓的隨行軍醫(yī),常伴他左右,也很危險,萬一真的在戰(zhàn)場上出了什么事,他怕耽誤了瓊玉一輩子。 可如今局勢已穩(wěn),只要不出大問題,魏泓的勝局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再拖下去也就沒意義了。 “我看過日子了,下個月初十,還有來年的三月初八都是好日子?!?/br> “我本想著多準(zhǔn)備準(zhǔn)備,將他們的婚期定在來年三月好了,可豆子那小子,之前我們急著讓他成親吧他拖著不肯成親,現(xiàn)在卻連這么幾個月都不想等了,我讓他選日子的時候,他扭扭捏捏跟我說想在年前就將瓊玉娶過門,那不是就是下個月了嗎?” “我和他師父倒是也愿意他早些迎娶新婦,可這日子確實是有些倉促,只怕怠慢了瓊玉。” 宋氏邊說邊覷著姚幼清的臉色,怕她不愿意讓瓊玉這么倉促地出嫁。 瓊玉畢竟是她的貼身婢女,從京城一路跟過來的。 而且姚家子嗣單薄,姚幼清如今一個兄弟姐妹都沒有了,瓊玉這個自幼陪伴她長大的婢女,與她頗有幾分姐妹情誼。 何況魏泓眼看著將來就要登基為帝,她這個王妃就是皇后了,瓊玉的身價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當(dāng)初那些暗地里笑話他們給養(yǎng)子一般的徒弟配了個婢女的人,如今不知有多后悔,一個個恨不能自己娶了瓊玉才好。 姚幼清早先從京城嫁到上川的時候,就對李斗的印象很好,覺得他是個可托付終身的人。 既然他和瓊玉兩情相悅,那早些成親也沒什么不好,便笑著道:“這有什么倉促的?他們兩人早就已經(jīng)訂了親,伯母那邊該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好了,我這邊也是,只差選個日子把婚事辦了而已?!?/br> “既然如此,那無論是下個月,還是明年,都是一樣的?!?/br> 說著拉住了宋氏的手,鄭重而又懇切地道:“我相信無論是豆軍醫(yī)還是伯父伯母,都不會怠慢瓊玉的?!?/br> “那是自然!” 宋氏也回握住了她的手,篤定地道。 婚期定了下來,宋氏急著回去告訴李斗這個好消息,陪她在園子里又逛了一會就回去了。 姚幼清這些日子一直沒休息好,中午那一覺也睡的不踏實,醒來后還被魏泓纏著折騰了半晌,此刻也倦了,回屋沒多會就又睡著了。 魏泓換了鞋之后在前院見了幾個人,商議了一些近來的軍務(wù),傍晚時分方才回去,半路正碰上也往正院去的姚鈺芝。 下午的時候姚幼清邀了他晚上一同去用膳,他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往過走,不想正和魏泓碰上了。 兩人原本緩和的關(guān)系因為今天的一坨狗屎再次恢復(fù)到當(dāng)初,誰看誰都不順眼,明明走的同一條路,中間卻隔著至少兩臂的距離,誰都不肯先跟對方打個招呼,就這樣沉默無聲地走到了正院。 誰知過去時周mama卻說姚幼清還在睡著,讓他們稍等片刻,這就去將她叫起來。 姚父趕忙阻攔:“不用不用,讓她多睡一會吧,這婦人懷孕就是倦怠嗜睡,現(xiàn)在將她叫醒她也沒胃口吃飯,等她自己醒了餓了,自然就會好好吃了?!?/br> “你們記得把飯菜在灶上熱著,讓她想吃的時候隨時都能吃口熱的,我就先回去了,晚飯我自己在院里吃就好,你們不用管我。待會她起來了,告訴她我明日再來看她?!?/br> 魏泓嗤笑一聲:“沒人想管你?!?/br> 姚鈺芝瞪眼回了一句:“我女兒管我!” 魏泓:“……” 他雖不高興,但這句話還真駁不回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趾高氣昂地走了,自己憋著一肚子悶氣回到房中。 姚鈺芝以為姚幼清是因懷了孕才嗜睡的,但魏泓知道她是因為這幾日一直擔(dān)心姚鈺芝,沒有睡好,這才在找到他之后放下心來,倍感困倦。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房中,掀開窗幔就見女孩睡得正熟,許是因房中燒了炭盆有些熱的緣故,半條腿露在了錦被外面,纖細(xì)的腳踝和小巧的腳丫潔白如玉。 魏泓想起下午她在自己懷中喘息輕吟的模樣,小腹微熱,指尖順著她的腳踝摩挲上去,鉆入她的褲腿,一陣輕撫。 指尖上的觸感柔軟細(xì)膩,令他欲罷不能。 他俯身在她小腿上輕輕一吻,又順勢將她的褲腿向上推了一些,唇舌一路向上,眼看著快要吻上膝窩時,女孩微微動了兩下,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他動作未停,舌尖再次碰上她的肌膚,躺在床上的姚幼清卻陡然驚醒,驚呼一聲一腳踹在了他臉上。 魏泓不查,正被她蹬在鼻子上,痛呼一聲跌倒在地。 姚幼清聽到動靜忙掀開床幔,光著腳丫子就走了過來,焦急地問道:“王爺,你沒事吧?” 魏泓捂著鼻子擺手:“沒事?!?/br> 說完見她沒穿鞋,忍著鼻子上的酸痛站起來,將她拉回床上坐下。 姚幼清仔細(xì)看了看他的臉,見除了鼻頭有些泛紅,并沒有別的什么事,這才放下心來。 魏泓捏了捏鼻梁,緩過勁后才問:“你剛剛踢我作甚?夢魘了?” 女孩搖頭:“不是,我……我迷迷糊糊的,還以為又是蛤蟆跳到腳上了呢?!?/br> 魏泓:“……” 第121章 掉馬【一更】 粥棚屏風(fēng)后的一張桌案前, 帶著面具的男子認(rèn)真核對謄寫賬目, 一個調(diào)皮的小童繞過屏風(fēng)走了過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抓起一塊泥巴, 嘴里小聲喊了聲“臭啞巴”, 然后抬手就把泥巴朝男人扔了過去。 前幾日他揪隔壁二妮兒辮子的時候被這啞巴看見了,這又聾又啞的東西竟踹了他的屁股一腳,害他一頭栽在旁邊的泥坑里,吃了滿嘴的泥。 他跟爹娘告狀說這啞巴欺負(fù)他,爹娘卻根本不信, 還說這是王妃的下人, 讓他別去招惹人家。 小童咽不下這口氣,便趁著旁人不注意, 過來朝啞巴扔泥巴。 反正這人不會說話,也聽不見, 他在遠(yuǎn)處扔了就跑, 他連是誰扔的都不知道,自然也沒法找王妃告狀。 小童想的很好,泥巴扔過去之后就躲到了屏風(fēng)后,站了半天卻見后面半點動靜都沒有。 他以為自己沒打著,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眼, 卻發(fā)現(xiàn)剛剛還坐在這里寫字的人竟不見了。 小童一臉莫名, 撓了撓頭又回過頭來, 那戴面具的啞巴卻正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陡然湊近的同時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露出一張面目猙獰遍布了可怕疤痕的臉,再配上爆瞪的雙目,齜牙咧嘴的神情,嚇得小童嗷一嗓子喊了出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趕忙爬起來哭爹喊娘的跑遠(yuǎn)了。 連城這才冷哼一聲,把面具重又帶上,回到了屏風(fēng)后繼續(xù)謄寫賬目。 一個時常來幫忙的中年男子端著壺?zé)岵枳吡诉^來,給他添了杯水,又熟門熟路地拿起墨錠研墨,一邊研墨一邊問道:“公子還不打算走嗎?您想在這里停留到何時?” 說話的聲音雖然依舊很小,但語氣不像以往那般輕松隨意,還隱隱帶著幾分不滿。 之前他勸公子離開,公子一直拖延,他跟了他這么長時間,多少也看出他是想等秦王妃回來,再見她一面,因為這次他們離開大梁之后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今后也就再難見到那個于他而言有幾分特別的女子。 可這女子再特別又如何?還不是已經(jīng)成親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秦王? “您該不會想把秦王妃擄到咱們南燕去吧?” 他壓著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