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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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用用,回來還你。” 說完笑著轉(zhuǎn)身離去。 他一個大男人,這種東西拿去肯定不是用來穿的。 姚幼清紅著臉抓著衣襟從床上站起來,一路追到內(nèi)室門邊,連喊了幾聲讓他還給自己他都不聽,最后氣地跺腳。 “你拿去就別給我了,我不要了!” 回來還她她也不要了! 誰知道他拿她的肚兜做了什么烏七八糟的事! 魏泓聽了非但沒有回身,還拿著肚兜背對著她揮了揮手,朗聲大笑,直到開門前才將肚兜塞到了自己懷里,大步而去。 周mama聽著屋里的動靜,一臉莫名,進(jìn)去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王爺拿走了什么,只知道自家小姐羞惱異常,氣的眼睛都紅了。 等在前院的崔顥原以為魏泓很久才能回來,沒想到進(jìn)去沒一會就出來了,好像真是去拿什么東西了似的。 他與幾個同伴面面相覷,但也不好多問,便翻身上馬跟魏泓一起離開了。 …… “這鬼天氣,還不到冬月就冷成這樣了?!?/br> 上川邊境的一處營地里,一個身著棉服的將士搓著手道。 旁邊的人也是忍不住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腳,把手放到嘴邊哈了口氣。 “天氣這么冷,那些金人今年怕是要不安分了,咱們估計有的要打?!?/br> “打就打吧,”先開口的人道,“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全當(dāng)是暖身子了,正好爺爺站在這嫌冷呢。” 旁邊那人嘿嘿笑,正想再說什么,看遠(yuǎn)處有人騎馬而來,忙閉上嘴繃直脊背站直身子。 “郭大人!” 兩人同時對來人行禮。 郭勝下馬點頭,將韁繩扔給他們,自顧自去了最大的一座營帳。 那是軍中議事的地方,魏泓白日里只要不在外面巡邏就會在這里辦公。 他過去時崔顥有事不在賬中,只有魏泓一人坐在案前書寫什么。 聽到動靜,魏泓抬起了頭,手中的筆也隨之停了下來。 “長淮關(guān)可有什么異狀?” 郭勝此次是代他去長淮關(guān)巡視了,今日剛回來。 而長淮關(guān)是通往倉城等地的重要關(guān)卡,所以他一回來就直接來給魏泓回話了。 “沒什么事,”郭勝回道,“今年天氣不好,大金那邊的日子不好過,本來都集結(jié)了軍隊準(zhǔn)備來咱們大梁打劫了,結(jié)果他們皇帝不爭氣,病了一場?!?/br> “大皇子和四皇子為了爭奪權(quán)勢,把能調(diào)回都城的兵全調(diào)回去了,剩下的那點真打過來的話還不夠給咱們?nèi)揽p的呢,自然也就不敢來了,所以今年冬天應(yīng)該是沒什么戰(zhàn)事了?!?/br> 大金的皇位之爭由來已久,可惜他們皇帝跟高宗一樣是個命長的,雖然身體不如高宗,一年里大半年病著,但拖拖拉拉這么多年也沒死,膝下的皇子們野心和胃口卻都越來越大,一個個想盡辦法試圖謀奪皇位,其中以大皇子和四皇子聲勢最盛。 大金兵權(quán)有半數(shù)被這兩人掌握在手里,剩余半數(shù)在老皇帝手中,嚴(yán)防死守駐扎在都城附近,防止兒孫們哪日把自己反噬了。 如今兩位皇子的兵馬趕往都城,老皇帝的兵馬本就不在邊境,邊境反倒空了下來,大梁這邊自然也就不用擔(dān)心有大戰(zhàn)發(fā)生了。 魏泓點頭,又問他可還有別的事。 郭勝想了想,把自己覺得比較重要的其它事也都說了一遍。 說完后魏泓又問:“就這些?沒了嗎?” 郭勝皺眉,覺得王爺今天問話問的特別仔細(xì),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樣。 他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不一樣,但王爺問了他就仔仔細(xì)細(xì)都說一遍總不會有錯,于是就把那些并不重要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都說了。 誰知說完后魏泓還問:“沒了?” “……沒了?!?/br> 郭勝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還有什么事了,如實回道。 坐在桌案后的魏泓面色微沉,但最終并未說什么,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郭勝松口氣,笑著點頭。 “那屬下就先出去了,豆子和木頭他們好多人的家眷都寫了家書送了東西過來,長淮關(guān)的人托我?guī)Щ貋砹?,我給他們送去,送完馬上回來?!?/br> 長淮關(guān)是通往這處營地的必經(jīng)之地,除了軍報以外,家書等東西也都必定要經(jīng)過那里。 一般會有人定期從那邊把東西送來,但倘若有人去巡視,那邊的人也會把東西直接讓巡視之人順路捎回來,這樣大家可以少等一段時間。 郭勝這回就順路帶回了不少東西,剛才因為要給魏泓匯報軍情,就直接過來了,現(xiàn)在準(zhǔn)備回去把東西分給大家。 他說完后轉(zhuǎn)身就要走,身后本已不再開口說話的魏泓卻又忽然出聲:“不用回來了。” 郭勝一怔,動作緩慢地轉(zhuǎn)過身去。 魏泓繼續(xù)說道:“以后你就負(fù)責(zé)外面的事吧,近身伺候的事讓子謙來就是了?!?/br> 郭勝再傻也聽出這話不對勁來了,但有了之前被罰離開半年的經(jīng)歷,他不敢再對魏泓的話有什么質(zhì)疑,只能點頭退了出去,離開營帳后心里卻委屈的不行,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他出去后正好在路上遇到了辦完事回來的崔顥,拉著他說道:“我被王爺趕出來了!” 他跟在王爺身邊這么多年,除了王妃薨逝的時候,還從沒被趕出來過呢! 崔顥皺眉,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郭勝將剛才營帳里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說完問他:“王爺為什么趕我出來?我做錯什么了?” 崔顥:“……大概是你……不夠善解人意吧?!?/br> 善解人意? 郭勝聽到這幾個字覺得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從來不善解人意,以前也沒見王爺把我趕出來??!” 說話時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而且王爺有話向來是直說的,也從來不需要什么善解人意啊!” 崔顥搖頭,拍了拍他的肩:“現(xiàn)在需要了。” …… 姚幼清在府里閑來無事,除了偶爾去街上逛逛,便是去李泰夫婦那里探望他們。 因為就在魏泓走后不久,李泰曾讓人偷偷過來傳話,說宋氏很喜歡她,問她能不能多去看看她。 姚幼清左右無事,就答應(yīng)下來,沒事就往那邊跑。 宋氏后來看出什么,對她說道:“總跟我們這些上年紀(jì)的人待在一起很無趣吧?王妃沒事的話可以約上一些年輕人一起出去玩玩,不必總陪在我這個老婆子身邊?!?/br> 倉城繁榮,在這里置辦了宅院的官宦人家也不少,家中不乏年輕女眷。 只要姚幼清一句話,這些人肯定都會蜂擁而至,圍在她身邊。 姚幼清聽了卻趕忙搖頭:“王爺在的時候從沒有人遞帖子要見我,王爺一走卻一窩蜂的都冒出來了,每日遞帖子的人絡(luò)繹不絕,門房都要擠不下了。” “可見他們是知道王爺不喜歡跟他們有什么私下里的往來,便想趁王爺不在的時候來結(jié)交我,進(jìn)而結(jié)交王爺?!?/br> “我身為王妃,怎么能不顧王爺?shù)囊庠杆较陆Y(jié)交官宦人家的女眷呢,到時候跟誰親近一些跟誰疏遠(yuǎn)一些都不合適,索性就一個都不見?!?/br> “可我整日待在府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人家也不合適,所以還不如到伯母這里來避一避,既可以找些事做,也不用整日面對那一摞摞的帖子。” 她說著挽住了宋氏的胳膊,嬌聲道:“伯母不要趕我走?!?/br> 起初她確實是因為李泰的話才來的,但時間長了也是真的喜歡他們夫婦。 她的母親和哥哥都已離世,僅剩的爹爹也因為她嫁到了上川而見不到面。 李泰夫婦待她很好,親近又隨和,讓她覺得仿佛回到了曾經(jīng)身在閨閣,養(yǎng)在爹娘膝下的日子。 宋氏聽到女孩撒嬌的聲音,一顆多年來堅如磐石的心都化成了春水,笑意在臉上漾開。 “我哪里舍得趕你走,是怕你在這里待著無趣?!?/br> 他們這宅子冷清得很,算上李斗一共也就三個主子。 李斗這幾年還因為跟隨魏泓而時常行走在外,留在這里的日子少之又少,整座宅院也就越發(fā)冷清起來,除了他們兩個老家伙就只剩下下人了。 那些下人還都大多半聾半啞,能跟姚幼清玩到一處的也就小藥童果兒。 姚幼清搖頭:“一點都不無趣,我跟伯父伯母學(xué)會了辨別很多藥材,還會簡單的炮制了,這些我以前都不會呢?!?/br> 宋氏笑問:“你喜歡這些?” “喜歡啊,”姚幼清道,說著又晃了晃宋氏的手臂,“我更喜歡伯母!” 雖然母親和哥哥去世后父親對她比以前更好了,但她那時畢竟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不好總纏在父親身邊跟他撒嬌。 而且父親有很多事情要忙,她也不想給他添亂,就比以前更加乖巧懂事,父親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讓她做的一概不做。 她自己都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樣拉著長輩的袖子跟對方撒嬌,聽對方笑著哄自己了。 宋氏因姚幼清的話笑得合不攏嘴,哪還能看出半點曾經(jīng)嚴(yán)苛冷漠的模樣,拍著女孩子的手道:“你不覺得無趣就好。” …… “師母很高興,所以師父也很高興,說起來真是要多謝王妃。” 邊境營地里,豆子正巧碰到魏泓,笑著對他說道。 李泰給他寫的家書里說了很多姚幼清跟宋氏相處的近況,當(dāng)然主要是站在宋氏的角度說的,說宋氏如何高興,臉上整日都帶著笑。 “師父以前寫信都只是簡單叮囑幾句問一問我的近況,這次寫了整整三頁紙,可見心情真的很好?!?/br> “聽說王妃還準(zhǔn)備給師母做套衣裳,選的料子顏色很鮮亮?!?/br> “自從師父師母的女兒過世后,師母就再也沒穿過顏色鮮亮的衣裳了,整日荊釵布裙,連年節(jié)時也不例外?!?/br> 豆子興高采烈地說著李泰夫婦的變化,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他五歲的時候就被李泰撿回來,這么多年雖然一直是以師徒相稱,但在他心里其實早已把李泰夫婦當(dāng)做他的父母了。 如今他們高興,李斗自然也高興,見到魏泓就沒忍住多說了幾句,還是崔顥后來一個勁地給他使眼色叫他閉嘴,他這才不明所以地停了下來,隨便找了個借口跑開了。 魏泓沉著臉回了自己的營帳,心頭堵著一口氣怎么也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