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間。 魏泓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按照她在姚府時的閨房模樣布置的,就和那花園一樣。 這些東西被他一眼掃過,視線落在床上那個因為被吵醒而揉著眼睛坐起來的女孩身上,頓時凝滯。 夏夜天熱,她睡覺沒有放下床幔,許是睡前剛洗了頭發(fā),平日里挽起的長發(fā)就這樣順滑的披散在身側(cè),襯的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更精致幾分。 床頭留著的昏暗小燈映照著她睡意朦朧的眼,并不清晰,反讓她茫然的表情顯得更加無辜,就像是…… 像是無意間墜落凡塵的仙子,對這萬千紅塵充滿了不解,神情迷惘地打量著四周,干凈的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 如果不是耳邊一直響起的狗吠聲,他真要以為自己是撿了個仙子回來了。 魏泓低頭,就見之前被姚幼清買來的那只小狗正站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對他不停地狂吠,在它身后不遠處是它的窩,一個用幾層柔軟小被搭成,旁邊放著張小毯子,角落還擺著幾個玩具的窩。 也就是說,連一只狗都在他原本的房間里占據(jù)了一席之地,而他卻睡在前院那個沒有修繕過的破舊屋子里! 姚幼清此時已經(jīng)清醒過來,問了和周mama一模一樣的話:“王爺,您怎么來了?” 魏泓的視線從狗身上挪開,又看向那個纖瘦單薄的女孩子,眼神不自覺的熱了幾分,道:“出去?!?/br> 這話自然不是對姚幼清說的,而是對他身后的周mama。 周mama緊張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家小姐:“王爺,您……” “出去?!?/br> 魏泓再次重復,聲音里帶上了不容置疑的沉冷。 周mama是過來人,怎么會看不出他想做什么。 白日里小姐不小心跌到,王爺去扶她的時候她就覺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太對,沒想到今晚他就來了。 姚幼清與魏泓已經(jīng)成親,就算之前魏泓說了內(nèi)院給姚幼清住,也不代表他這個男主人就不能來,更不代表他要行夫妻敦倫之事的時候她們就可以阻止。 周mama自知自己是攔不住的,但王爺與老爺有仇,她又實在擔心他會在行房的時候忍不住在小姐身上發(fā)泄怒火,所以出去前還是懇求了一句:“王爺,王妃身子嬌弱,還請您……請您憐惜些個。” 說完最后擔憂地看了一眼姚幼清,躬身退了下去。 還未走出門口,被魏泓叫住:“把這只狗也帶走。” 周mama應(yīng)諾,走回來彎腰去抱小可愛。 小可愛護主,退幾步躲開繼續(xù)沖魏泓狂吠。 魏泓眼風一掃,小可愛嗷嗚一聲,縮著脖子任由周mama把自己抱走了。 房門關(guān)上,房中只余魏泓與姚幼清二人。 姚幼清此時已經(jīng)明白他要做什么了,蜷著腿坐在床上,茫然無措。 魏泓走過去,因為距離近,又習慣了房中昏暗的光線,將她看得更為清楚。 她的睫毛很長,低垂著眼時在眼瞼上打下一片陰影,鼻梁挺翹,鼻尖小巧,嘴唇不薄不厚,柔軟而又潤澤,他白日若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淡淡的粉色。 下巴也尖尖的,跟他喜歡的鵝蛋臉完全不同,顯得太單薄了,但拼湊在一起又格外的順眼,只是他以前并沒有注意過。 魏泓呼吸又粗重幾分,將她一側(cè)的頭發(fā)撩開,露出了同樣小巧精致的耳朵。 女孩因為他的動作瑟縮了一下,他奔騰的血液卻因此而更加沸騰,像是看到了獵物的野獸,極度興奮。 魏泓輕輕扯了扯嘴角,舌尖在自己的牙根掃了一圈,扯掉了她緊緊攥在手里的被子,壓了上去。 兩人一同倒在了柔軟的床鋪上,他沒有急于享受自己的美味,而是先埋首在她脖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香…… 之后又將手沿著她的身側(cè)緩緩地放到了她的腰上,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因為晚上穿的單薄,總覺得她更瘦了幾分,纖細的腰肢在他手中隱隱發(fā)抖。 魏泓因這顫抖而跟著戰(zhàn)栗,感覺渾身毛發(fā)都長開了,明明想要立刻就將她拆骨入腹,卻又像逗弄獵物般,偏要讓她膽戰(zhàn)心驚地躲藏一陣,筋疲力盡后再慢慢享用。 身下的女孩子很乖巧,如她的長相一般,盡管害怕的瑟瑟發(fā)抖,但仍舊任他施為,并不哭著鬧著求他放過。 他將她的衣襟扯開一些,在她刀削般的鎖骨上啃噬嚙咬,留下淺淺的牙印,然后抬頭欣賞自己的杰作。 干凈的不屬于凡塵的仙子被打上自己的印記,這感覺好極了。 他伸手在那印記上撫了撫,順勢抬頭看了一眼她精致的小臉,就見她雙眼緊閉,嘴唇緊抿,一副明明害怕卻又克制而忍耐的樣子,就好像……好像他是在強迫她,而她是在被迫承受。 這想法讓魏泓動作一頓,身體也微微僵硬。 他是高宗之子,生而封王,整個朔州乃至嶺南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想要什么女人,還用強迫對方嗎? 何況這女人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眼下這狀況倒像是他一廂情愿地非要與她圓房,而她不得不答應(yīng)似的。 魏泓頭一次在女人面前感受到了羞辱感,這羞辱感還來自姚鈺芝的女兒! 他放在她肩頭的手稍稍收緊,克制著身體的渴望貼在她耳邊啞聲道:“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主動討好我,我心情好了或許會給你個孩子,讓你一生無憂,享受真正的王妃該有的尊榮” “要么……我現(xiàn)在就離開,從此不踏入后宅半步,以后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你就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孤獨終老!” 這選擇對于女人來說太容易了,幾乎不用去想答案。 哪個女人不想要丈夫的寵愛?哪個女人不想要屬于自己的孩子? 有了孩子才能有穩(wěn)固的地位,才能有所依靠,才能不用擔心自己老無所依。 所以魏泓在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就沒想過姚幼清會做出另一種選擇。 但是他才剛說完,姚幼清緊繃的身子便驟然一松。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瞬間魏泓就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刻就聽她說道:“我覺得……分開過挺好的!” 魏泓:“……” 他動作僵硬地抬起頭來,看向她清澈明亮的眼眸,在里面找不到半絲勉強和故意為之的輕松。 她是真的覺得第二個選擇更好! 魏泓剛剛往身下涌的血液現(xiàn)在全部集中上頭,面色漲紅,眼角直跳,突然就想起了崔顥之前跟他說過的話。 那是他與姚幼清的新婚之夜,他因為與姚鈺芝的仇怨沒在正院留宿,第二日問崔顥姚幼清怎么說。 崔顥告訴他:王妃很高興! 那時他覺得他一定是為了讓他安心故意騙他,現(xiàn)在他看出來了……她是真的很高興! 因為房中燈光昏暗的緣故,姚幼清并未看出他神情不對,還在繼續(xù)說道:“王爺若是想要個嫡出的孩子的話,可以將別的孩子記在我名下。至于這孩子到底是由我來教養(yǎng),還是讓他的生母自己教養(yǎng),都聽王爺您的,我絕無意見?!?/br> 魏泓:“……我想要個嫡出的孩子?” 姚幼清:“……您不想嗎?那也沒關(guān)系,隨您?!?/br> 魏泓:“……” 第20章 再訪 魏泓來得突然,走得更突然。 周mama膽戰(zhàn)心驚地趴在門上聽墻角的時候,房門忽然就拉開了,嚇得她心臟都差點跳出來。 正要認錯,對方卻理都沒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來的時候像是胸有成竹要捕獵的獸,走的時候像沒抓到獵物還被獵物溜了一圈的獸。 周mama一臉莫名,一邊讓人去送他,一邊自己回到了房中,坐到姚幼清身邊。 “怎么回事?王爺怎么生這么大的氣?你……你不愿意,拒絕他了?” 姚幼清搖頭:“沒,沒有。我按mama您說的……躺著不動,隨他就好?!?/br> 周mama:“……那王爺怎么會這么生氣?” 姚幼清抿了抿唇,看了周mama一眼,低著頭小聲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mama吸了一口涼氣:“你就是這么跟王爺說的?” 姚幼清點頭:“我……我是真的覺得分開住挺好的啊,而且是王爺自己問的嘛,我也不知道我如實說了以后他會這么生氣……” 周mama簡直不知道該說她什么好,很是無語地道:“可是王爺都答應(yīng)給王妃您一個孩子了啊,您難道不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嗎?” 她也是女人,她清楚孩子對女人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內(nèi)宅之中,更何況還是小姐這種不受夫君寵愛的情況,只有孩子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想啊,”姚幼清道,“但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br> “王爺不喜歡我,自然也不會喜歡我生下的孩子,就算他看在那孩子也有他自己的血脈的份上,不計較這些,孩子將來也勢必夾在我與王爺之間為難,” “我不想為了讓自己能在后宅立足,就讓我的孩子去面對這些,這對他不公平?!?/br> 周mama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神情一怔,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姚幼清有些不安,問道:“周mama,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周mama回神,看著她有些茫然無措的表情,搖了搖頭:“倒也不算錯事。” 說完又問了她一遍:“王妃真的覺得自己一個人住挺好的嗎?” 姚幼清嗯了一聲:“我覺得這樣自在一些?!?/br> 周mama笑了,柔聲道:“好,你開心就好?!?/br> 說著伸手將她被扯開的衣領(lǐng)重新整理好,站起身道:“睡吧,很晚了?!?/br> 姚幼清點頭,重新躺了回去,閉眼前想起什么,又拉住了周mama的衣袖。 “mama,小可愛呢?” “在我那呢,我這就把它抱回來?!?/br> 姚幼清這才放下心來,等小狗被抱回來后便再次睡去了。 …… 崔顥以為魏泓怎么也要天亮時候才回來,畢竟王妃是正妻,和以前的通房不一樣,不好睡了就走。 而且王爺既然大半夜地忽然前去,那一定是興致甚高,一時半會也結(jié)束不了。 但他沒想到自己剛躺下一會,秦王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