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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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情緒瀕臨崩潰的許安然也已經聽不進去鐘菱的話了。 “我為了你差點失去一條腿,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改變過心意,一直在等著你……你都知道的……我為你做到這個地步,你為什么要毀掉我……連一絲認錯的機會都不給我?” “你也知道這樣做會毀掉一個人,那鐘菱就該任由被你們兩個毀掉么” 殷潯看著許安然,漠笑了一聲,“至于情分和機會,且不說你我之間沒有任何情分,先前我給你的機會還不夠多嗎?” 許安然之前三番兩次針對鐘菱,他的做法已經手下留情了,是她得寸進尺,手段越來越狠毒?,F(xiàn)在他知道了,有寫人根本不配得到寬容與原諒。 “最后,我再重復一遍,你的腿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更沒有要毀掉你。”殷潯語調平平地道,“真正毀掉你的人,是你自己?!?/br> 殷潯的態(tài)度宛如給她下了死刑,許安然當場便止不住地崩潰掉,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 “別嚎了,嚎喪呢?!辩娏鈪捪拥赝?,恨不得再給她幾拳頭,“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還好意思哭呢?!?/br> “高翊姐快拿個東西給她嘴堵上,最好是抹布或者臭襪子!” “……” 高翊環(huán)顧了一遍干凈的四周,感到左右為難,只好拿了餐盤里的紙巾去塞許安然的嘴。 許安然手腳俱在,哪能任由高翊擺布,當場便激烈地掙扎了起來,憤怒地尖叫道:“呸……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她那點力量在高翊面前連小雞都不如,見許安然把嘴里的餐巾紙吐出來了,高翊只好用一只手將許安然的雙手反鉗在身后,另一只手將她的嘴緊緊捂住,也算是交差了。 許安然瞪著滿是淚花的雙眼,又氣又傷心,嗚咽的聲音卻小了不少,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莊宴似是看不下去這場鬧劇了,緊握著雙拳,聲音沙啞地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沒什么可解釋得了?!?/br> 他萬萬沒有想到,許安然不僅給他下了藥,還在房間里放了針孔攝像頭,他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被許安然坑的徹底。 “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解釋個屁?!辩娏饷嫔幱舻囟⒅鴮Ψ?,越看越覺得心里的火氣又在極速攀升。 “從今往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錄像在我手上,你們要是再搞小動作,我就讓全世界人民免費看片,首先給你們兩個混蛋的爹媽送一份過去,讓他們看看自己都教出了些什么玩意兒。” 氣歸氣,鐘菱還是能理解殷潯為什么要瞞著她反算計許安然與莊宴。 她又不能合法殺人,要是做得太死太絕,搞不好把對方逼上絕路 ,興許會遭到搏命反擊。 倒不如把對方的要害捏在手里,等殷潯后續(xù)用他的計劃,一步步將對方打入永無翻身之路的境地。 雖說沖動是魔鬼,鐘菱心里還是憋著一股火,當場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 她指向許安然,細眉冷冽地上挑,“斷了條腿都還這么能作妖,蹦跶的比跳蚤還歡,你當初怎么不連另一條腿都一塊兒斷了呢?” 系統(tǒng)默默圍觀吃瓜,總覺得它這位宿主玩家畫風和身邊其他人出入極大。這幅畫面這些臺詞,就好像鐘菱是惡毒女配,而許安然才是被欺負的善良小白花一樣。 鐘菱平時雖然好說話,狠起來時嘴卻也不是一般的毒,她從小學起就跟學校里男孩子打過架,對方不僅打不過,還被她罵的直哭。 許安然在面對作為最強王者的她時,幾乎沒有一丁點戰(zhàn)斗力,更別提還被高翊死死捂住了嘴巴。 “再有下次,我派人把另一條腿都給你打折,然后再綁在輪椅上,看你還蹦不蹦的起來。” 她顯然戳到了許安然的痛處,對方掙扎的動作明顯比剛才更激烈了幾分,被刺激的幾乎快要發(fā)瘋。 鐘菱出了口惡氣,這才把陰森森的目光轉向了另一個罪魁禍首莊宴。 莊宴感受到她目光中強烈的厭惡和殺意,慘笑道:“……你打我吧,只要能讓你消氣,你想打就打……” 殷潯皺眉,收緊了摟著鐘菱肩膀的手,他可一點也不想自己的女人和對方有一丁點身體上的接觸。 但鐘菱早就蠢蠢欲動了,她目光莫名地緩緩瞥向莊宴的雙腿之間。 很久很久以前,當她還在看原著的時候,就一直想把對方切了。 鐘菱不動聲色地活動了兩下腿腳,既然莊宴都這么說了,她還客氣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周末啦,周六周日會補更! 么么噠,作者菌馬上就不忙啦,大家追更辛苦! …… 明天揍渣男,順便解決秦沁和金銘! 第63章 你打我吧 系統(tǒng)察覺到鐘菱的危險思想,及時提醒她懸崖勒馬, 不要被一時的沖動埋沒了理智。 “姑奶奶, 你冷靜點,真弄殘了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你不用管, 我心里有數(shù), 知道輕重。” 鐘菱怎么也不愿放棄出這口惡氣的機會,眼神幽幽地看著莊宴,輕聲道:“這可是你說的。” 莊宴沒注意到她眼神中的不對勁,還上前靠近了她兩步,痛苦地道:“你打我吧, 把我打清醒……”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從中作梗挑撥離間,可我還是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了她……包括這次,我也從沒想過用攝像頭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是我太蠢, 被人三番兩次玩弄于鼓掌之中, 才會和你走到這個地步……” “別再說了, 我不想聽?!辩娏忾_口打斷了莊宴的話, “你說這些當是在跟我演偶像言情劇呢?” “之前那些小打小鬧,你沒必要求我諒解, 真相我早就知道了,也根本沒放在心上?!?/br> 鐘菱從殷潯的懷中離開, 緩緩地接近莊宴,冷冽的神情中夾雜著幾絲怒意。 “但你這次的動機和念頭,讓我真正覺得惡心, 不可饒恕。” 聞言,莊宴的臉色已經是慘白如紙,如果沒有發(fā)生這件事,鐘菱和他的關系不至于如此惡劣,是他豬油蒙了心,造成了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我知道……我也不敢再奢求你原諒我……要是打我能讓你出氣,怎么打都可以,狠狠地打我吧……” 鐘菱面無表情地滿足了他的要求,高翊等人甚至沒來得及看清畫面,只見鐘菱右腳飛快一抬,莊宴便悶哼著倒在了地上。 他跪撐在地上不住呻.吟,另一只手捂著雙腿中間,神情痛苦,面部表情扭曲到青筋都隱隱突起。 殷潯微驚了一下,嘴角微不可查地抖了抖,神情復雜地看著受到重創(chuàng)的莊宴,厭惡中又似帶著一絲同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翊的第一反應卻是,好快、好準,甚至連力道都掌握的恰到好處,動作一看就很熟練。 完美地做到了出其不意,是個行家! “恭喜玩家對莊宴造成了300點暴擊物理傷害,獲得300幸福點獎勵!” 比給許安然的那一拳頭多出整整兩倍獎勵。 跌坐在門口的許安然似是看呆了,甚至忘記了掙扎,莊宴的額頭更是冒出了一片細細密密的冷汗,顯然沒有想到鐘菱出手的位置會如此刁鉆狠辣。 作為一個男人,當著另外幾個人的面遭受此番奇恥大辱,很大程度會黑化到發(fā)狂。 鐘菱早就做好了日后要同對方死斗的心理準備,她一點也不怕,更沒想過善罷甘休。殷潯手里有著錄像以及金銘的許多罪證,足矣將對方和樂娛一網打盡。 但出乎意料的是,系統(tǒng)并沒有響起任何有關黑化程度加劇的提示音,她看著莊宴,對方只是低頭跪撐在地上痛哼,卻什么也沒說。 鐘菱有些意外,這和原著走向不太一樣啊,難道這個人是當真知錯了不成? 系統(tǒng)小聲地解釋道:“……如果你是在莊宴發(fā)現(xiàn)許安然真面目之前這么做,他會黑化到和你一輩子糾纏不休,不過現(xiàn)在他知道許安然有怎樣一副黑心腸了,所以后悔多過恨意。” 它的宿主玩家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莊宴這個原著男主,她甚至沒有注意,當幾個月前許安然所做的一切被曝光時,莊宴的黑化程度就有所減輕了。 “虐文就是這樣,三觀扭曲下的愛恨都是真的,而恨又是在重重誤會下產生的,當誤會被解開時,恨也就隨著時間慢慢消散了?!?/br> 這類的套路不是一貫如此嗎? 女主被虐的死去活來,后心如死灰累覺不愛,隨后真相水落石出天下大白,男主的恨意煙消云散,幡然悔悟痛苦不已。 有關此類游戲世界,系統(tǒng)總覺得,在那么多奇葩誤會下還依然能纏纏綿綿愛恨不休的主角二人,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真愛了。 “別侮辱真愛了,真愛就是讓女主角流產到不孕不育,最后被折磨到進精神病院?”鐘菱冷著臉懟了系統(tǒng)幾句,“都是些什么幾把玩意兒?!?/br> 別拿真愛當借口,做出那些堪稱犯罪行為的事,就是三觀不正的垃圾。 系統(tǒng)見她氣的飆起了臟話,被懟的不敢再吭聲。 它是個不合格的系統(tǒng)。 系統(tǒng)存在的意義,本就是為了根據原作的劇情和設定來幫助玩家,進行攻略虐文男主的翻身逆襲游戲。 鐘菱的確走了打臉女配的逆襲劇情,卻沒有走攻略原男主的路線,劇情線在最開始就像匹野馬似的脫了韁,以至于原著成了本擺設,書中90%的劇情都沒能發(fā)生。 鐘菱倒也不怪它,系統(tǒng)只是一堆有著擬人思維的數(shù)據,不明白這些可以理解。 但不得不說,莊宴知悔的反應,讓鐘菱心下的怒火勉強消散了那么兩三分。本來還想爆錘對方幾下的,現(xiàn)在也沒興致了,只想眼不見心不煩。 鐘菱冷眼看著跪撐在自己腳邊的莊宴,緩緩地蹲了下來。 高翊望著他們,原以為鐘菱可能又要怒意滿滿地說些嘴毒的話,卻不想鐘菱的反應卻讓她感到出乎意料。 “莊宴,當初在酒吧被麻煩纏身,是你替我解了圍。”鐘菱語氣平靜地道,“第一個劇組里的小角色,也是托你的關系才拿到的,雖然只有幾萬塊錢的片酬,卻替我解了燃眉之急。” 她說得很慢很慢,看起來就像是在回憶著往事,實則是在努力地回想著劇情。 預料中的羞辱和怒罵并沒有到來,莊宴忍著疼痛,緩緩抬頭與她對視。 鐘菱的目光里沒有鄙夷和痛恨,但也沒有溫柔和心軟,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以旁觀者的角度敘述不相干的人和事。 “諸如此類的許多事,我都很感謝你,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大家都明白已經無可挽回,更不可能回到過去了?!?/br> “你說造成這樣的局面心中很后悔,我相信?!?/br> 莊宴的嘴唇微微抖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但是,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請捍衛(wèi)一下自己的尊嚴和素養(yǎng),往后既不要低三下四的來求我原諒你,也不要為這些恩恩怨怨和我明槍暗箭。” 原身的悲劇成因中,固然有著許多難以抗拒的因素,鐘菱很同情她,但她把自己的姿態(tài)卑微到了塵埃中,鐘菱也看不起她。 她平視著莊宴,一字一句認真地道:“我現(xiàn)在是挺討厭你的,但別讓我看不起你,所以從今往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br> 莊宴神色恍然地看著鐘菱,自己做下這些事,她該是恨毒了他,怨極了他的,如今只得到“討厭”二字,都像成了救贖一般。 說完這句話,鐘菱不再看他,起身對著殷潯和高翊道:“走吧,我想會房間休息會兒?!?/br> 聞言,高翊松開了狼狽的許安然,面無表情地用紙巾擦了擦對方噴到掌心中的口水和眼淚。 殷潯淡淡掃了他們兩個一眼,徑自摟著鐘菱離開了貴賓室,他板著臉表情緊繃著,情緒看起來相當不悅。 沒有人說話,鐘菱也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就這么平靜地消失在了莊宴身邊。 貴賓室內出奇的詭異,許安然一言不發(fā),莊宴也只是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跪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