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第214章 南安郡王戰(zhàn)敗 宣平侯府, 老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 只有丫鬟陪伴,倍感凄涼。老人家站在門口, 看著高掛在天空的明月,一個人看著就算了, 那些侍妾庶女的,沒有必要。 她想要是她再跟那些庶出的親近,是不是孫子就更不可能親近她了?還有曾孫子曾孫女, 她以前真的沒有覺得他們?nèi)绾? 沒有感覺多疏遠,就是覺得他們也有過來請安,有見到人,認為他們都被宣平侯夫人帶壞的。 而現(xiàn)在,老夫人不知道怎么說, 當柳氏東窗事發(fā)后。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府上其他的侍妾沒有那么囂張,一個個都那么安靜, 她們也沒有跟宣平侯夫人做對,反而比較親近。 那些侍妾曾經(jīng)也想挑釁宣平侯夫人, 也有的曾經(jīng)跟柳氏站一隊, 可后來她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問題了, 柳氏在府里跟一家獨大似的, 根本就瞧不起其他侍妾。她們這些侍妾去捧著柳氏,只會被輕視,宣平侯夫人掌管中饋, 也不多管她們。 于是她們就多站在宣平侯夫人這邊,站在掌管中饋的主母這邊,至少能過得好一點,沒有那么凄慘。她們不求過得有多好,就是不想被柳氏設(shè)計,不想流產(chǎn),不想護不住孩子。 柳氏根本就不想她們生下孩子,而宣平侯夫人則不會不允許她們生。可惜她們生的是女兒,不是沒有兒子,就是早夭,以及沒生下來,這里面就有柳氏的手筆。 曾經(jīng)還有人傻傻地聽柳氏說是宣平侯夫人的手筆,真是可笑,柳氏就是把她們玩得團團轉(zhuǎn),就是要謀害她們,還把罪責(zé)推到別人的頭上。 那些侍妾之所以還那么安靜地站著,那是因為她們只是侍妾,不是良妾的話,有賣身契的妾,還擔心被發(fā)賣掉。所以她們安安靜靜地,她們只是妾室,沒有資格怨懟侯爺和老夫人。 老夫人當然知道那些妾室不敢怨懟什么,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想跟那些侍妾站在一處。一個個那么安靜,實際上,她們的內(nèi)心不見得就喜歡她。 這個家,早就已經(jīng)不成家了。 當年,兒子還未成親的時候,老夫人覺得自己管家管得很好,后來……者已經(jīng)沒有必要去說了,老夫人靜靜地看著天空中的月亮。 賈惜春和謝長云來宣平侯府給老夫人拜年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老夫人安靜許多,臉上的表情跟以前也不一樣。以前的老夫人不喜歡賈惜春他們,面上的表情就十分不好看,而老夫人現(xiàn)在的表情沒有那么冷,倒是有些凄涼。 “陽光好的時候,多到院子里走走,有利于身心健康?!辟Z惜春只能這么說了。 她跟宣平侯老夫人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好,從她給宣平侯夫人的嫡幼女佛珠手串那時候開始的,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一下子變好。 “嗯?!崩戏蛉它c點頭,沒有說‘年紀大了,也就只能再院子里走走’,她的話很少。許是知道自己跟泰安郡主合不來,現(xiàn)在說那么多話,也無用。 她那些年也就只和柳氏合得來,柳氏是一個厲害的人,就讓老夫人多看重她,漸漸地忽略別人,覺得別人都沒有柳氏好。 如今,老夫人看明白柳氏的真面目,可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彌補不了。就只能少說話,至少關(guān)系不再惡化下去。 老夫人現(xiàn)在的模樣倒是有些可憐,卻沒有人去同情她,也沒有想要原諒她,只是做好表面的孝順而已。這些孝順的事情都做了,老夫人也不能說他們不孝。 從宣平侯府走出來后,賈惜春才跟謝長云道,“老夫人挺落寞的?!?/br> “身體好就行?!敝x長云,宣平侯老夫人只是他這一世的祖母,他也沒有虧欠她,該孝順的時候也孝順了,“人少一點,她也能堅強地活下來。” 畢竟老夫人當年年輕的時候失去丈夫,后來還是堅強地活下來,帶大了兩個兒子。 謝長云認為老夫人不是那等想不開的人,就是再落寞,這日子都得過下去。 要是老夫人堅持不下去,這也沒什么,就說老太太被柳氏氣成那樣的,郁結(jié)心中,悶悶不樂,終究是垮了。 “都是這么認為吧?!辟Z惜春感慨,這一個個都沒去想著老太太的身體好不好,要不要多陪陪她,而是想老太太也就是那樣了。 二月,南安郡王打了敗仗。 賈惜春得知之后,皺起了眉頭,皇帝不是已經(jīng)安排了其他將領(lǐng)一塊兒過去了么,這南安郡王怎么還打了敗仗。她本以為有了優(yōu)秀將領(lǐng)在,南安郡王過去蹭一蹭經(jīng)驗,攢一波軍功,也就回來了,卻沒有想到南安郡王還能打敗仗。 在南安郡王打敗仗被俘虜之后,主帥無法,只好寫奏折給皇帝。本來主帥已經(jīng)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但是南安郡王偏偏就不聽,認為他自己很厲害,想要搶奪軍功,這才不聽調(diào)令。 主要也是因為兩邊兵力懸殊,朝廷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然而,就是因為這樣,讓南安郡王有了錯覺,那就是他隨隨便便就能大勝仗。結(jié)果沒打贏勝仗,他被俘虜了。 主帥不是不可以打過去,但要是打過去,南安郡王可能就不保。所以還是得請奏皇帝,是不是要救下南安郡王,反正主帥是主戰(zhàn)的,不主和,有什么好和的,頂多就是讓敵軍殺了南安郡王而已。 皇帝看到奏折后大怒,他確實想找機會削了南安郡王這些人。但絕對不是犧牲那些士兵,就為了解決一個南安郡王,不懂得打仗,就站在一邊聽指揮就是了,怎么就好大喜功,要去搶功勞呢,認為人家大將軍有錯,不沖去打敵軍,真真是讓人無語。 “仗著先祖那點情分,就盡情揮霍?!被实蹜嵟?/br> 可再憤怒又如何,就因為那些先輩的情分,開國功勛的情分,皇帝還就只能讓大將軍他們想辦法救回南安郡王,卻絕對不能和談,也別想什么和親。 要是朝廷國庫沒有那么多銀錢,要是朝廷還有其他戰(zhàn)事麻煩,那么皇帝就可能考慮和親,而朝廷現(xiàn)在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要是現(xiàn)在退一步,周邊的國家是不是就想上來咬一口,當他們是肥rou。 皇帝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當初讓南安郡王過去,只是想能揪到他一些錯事,就是沒有想到南安郡王這么沒有智謀。即使朝廷的兵力強,那也不能輕敵啊。 南安太妃得知南安郡王出事之后,就想著要搭救兒子,哪里能讓兒子一直待在那些賊人的手里。她就想著要不讓人去和親好了,歷史上,又不是沒有和親公主,皇帝不舍得嫁女兒,可以找其他女子嘛。 于是南安太妃就開始物色人,同時也找人到皇帝的面前說主和。 因為得穩(wěn)住海南那邊的戰(zhàn)事,讓主將有機會去救人,皇帝就任由那些人說,拖著,沒有說要不要戰(zhàn),也沒有說要不要和。 賈探春早已經(jīng)嫁人,南安太妃自然不可能再認她為義女。放眼京城,卻也沒有合適的人選,身份高一點,哪里可能任由她選擇,身份低一點的又太低了。 南安郡王打敗仗,這在京城又不是秘密,當有人聽說南安太妃想認義女,除非那等落魄的侯府伯府之類的,否則誰上啊。就是落魄的侯府伯府,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上,皇帝都沒說和,他們就興致沖沖地準備和親人選,分明就是要命。 一個兩個都拒絕了南安太妃,這種認義女的,那些人基本都知道南安太妃的意思,就是沒有人明著戳破而已。 當然,也有人想著南安郡王是老牌勛貴,到時候回到京城,皇帝也不可能罰得太狠,就算罰狠一點,那也沒有關(guān)系。可以犧牲一個庶女,獲得一大筆銀錢,私底下那些銀錢,明面上沒有。 皇帝得知南安太妃的舉動之后,皺起了眉頭,認義女就認義女,但是他絕對不可能讓人去和親,必須得打。要是實在救不出南安郡王,那南安郡王就去死吧。 朝廷表面上沒有做出抉擇,實際上,皇帝早已經(jīng)讓人通知主帥了,務(wù)必把敵軍打得落花流水,一定得收復(fù)失地,不能讓那些賊人在島上作威作福。 南安郡王府,有侍妾嘲諷尤二姐,這時候怎么不說尤三姐了,之前南安太妃的侄子要說親,尤二姐怎么就說尤三姐,是覺得南安太妃的侄子比不上那些賊人嗎? 尤二姐不是沒有想過尤三姐,可惜尤三姐身份太低,南安太妃不可能認尤三姐當義女。 要是她再跑到南安太妃面前說這些話,南安太妃又該說她了。 南安郡王妃不著急,心想自己有兒子有女兒,幸好女兒還小,沒有到嫁人的年紀,否則真的可能被南安太妃送出去。她想的是要是南安郡王戰(zhàn)死,那還好一些,皇帝估計就不計較南安郡王打敗仗,還被俘虜了。 要是南安郡王被解救出來,還活著回京,皇帝就該計較南安郡王打敗仗。 因此,南安郡王妃認為南安郡王還是死在戰(zhàn)場上的好,反正這個夫君后院那么多女子,這個郡王府本身就落魄了,再落魄一點也沒有關(guān)系。要是南安郡王死了,那么她的兒子就能直接頂上來。 在南安太妃拜佛求佛保佑南安郡王平安的時候,南安郡王妃默默地祈禱南安郡王早早死去吧。 “母親,您千萬別累著,這個家還得靠您呢。”南安郡王妃心里是想南安郡王早死早超生,面上還是得表現(xiàn)出十分擔心夫君的模樣,還得勸慰南安太妃,“您要是累著,我們都沒主心骨了。” “這些人,一個個瞧著我們府落難了,就這也推那也推的?!蹦习蔡胱约阂呀?jīng)拉下臉去懇求他們,可是那些人不是不搭理她,就是各種推脫。 這讓南安太妃非常不高興,要不是無法,她也不可能去求他們幫忙。當年,這些人沒少找南安郡王府幫忙的,南安郡王府出事,這一個個比兔子跑得還快。 “世態(tài)炎涼?!蹦习部ね蹂溃睦飬s覺得那些人那么做也正常。首先是南安郡王打敗仗,打敗仗就打敗仗,卻還被俘虜了,誰也不知道南安郡王為了保命,會跟那些賊人說什么;其次是主戰(zhàn)主和,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要是本身身份不夠,還不好多摻和。 南安郡王妃的娘家沒有多語,就是說幾句,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被南安太妃抓住把柄,也不能讓別人認為她這個南安郡王妃不夠關(guān)心夫君。 “我兄嫂他們……”南安郡王妃紅著眼睛,“他們對我已是極為不滿,倒也幫襯一點。要是再去,怕是連門都進不去了。” 南安太妃原本想說南安郡王妃不夠用心,這一會兒聽到這些話,只能輕輕地拍拍兒媳婦的手,“難為你了。” 實際上,南安太妃在她自己的娘家都碰了壁,她才認為兒媳婦說的都是真的。而南安郡王妃回娘家后,沒有多求,就是讓娘家人象征性的說幾句話,她的兄嫂也沒有對她不滿,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夫君出事,哪里能說我難為不難為的,就是擔心夫君他過得不好?!蹦习部ね蹂臏I水順著眼角滴落,“這府上,后院那些人……唉,人心浮動,我怕管不住,前兩日,哥兒的膳食竟然還出了問題。” 南安郡王妃沒有多說,南安太妃就想到是不是后院那些女人認為南安郡王活不了多久了,就想著先弄死南安郡王妃的嫡子,推著她們的孩子上位。 真真是可氣,那些人竟然這么快就爭奪起來,南安太妃的臉色十分難看,到底沒有去懷疑南安郡王妃。南安郡王妃嫁入郡王府之后,一直都非常端莊賢淑,沒有阻止南安郡王納妾,也沒有阻止那些妾室生兒育女,把府上管理得井井有條。 “多看顧一些。”南安太妃安慰南安郡王妃,“你也別去想其他,多看顧孩子?!?/br> 要是南安郡王府再失去嫡子,只怕皇帝要說南安郡王府沒有嫡子,就算襲爵,估計就要降等再降等了。南安太妃雖然不懂得那些朝政,但也懂得這樣的事情,曾經(jīng)有人家的府上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南安太妃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必須要護著嫡孫。 “可是……”南安郡王妃故作猶豫,她就是抓著南安太妃的心理,故意說這些話。 “別什么可是,我一個老婆子又不是做不好那些事情?!蹦习蔡?,“府上的事情,你還得多注意一點,別讓人鉆了空子。讓那些人都待在自己的院子,別瞎跑?!?/br> 南安太妃以前還覺得多子多孫是福,現(xiàn)在想到那些庶孫庶孫女,她就有些頭疼。 幾天后,南安太妃還是認了一個落魄伯府的庶女為義女,還到皇宮中,跟皇后說了這一件事情。就是想過了明路,后面再讓人在皇帝的面前說和親的事情。 “有義女也好,能多陪陪你?!被屎螽斎徊豢赡茉谶@個時候說那位義女好,也不能說封鄉(xiāng)君縣主的。 一個落魄伯府的庶女,不管這個庶女是不是伯府賣出來的,皇后都不感興趣,天底下被父母賣掉的女兒還少么。一個庶女既然被伯府養(yǎng)那么大,享受了那么多,再被伯府賣出來,這都有可能。 可不可憐,這就看這個庶女到時候怎么做,反正是不可能去和親的。一旦沒去和親,南安太妃對這個義女的態(tài)度就會發(fā)生變化。 “她的年紀也大了,差不多也該定親了,又能陪多久呢?!蹦习蔡徊顚屎笳f,這個義女就是我選出來和親的。 皇后就像是聊日常一樣跟南安太妃聊天,完全沒有聯(lián)系到和親的事情上,“女兒大了,當然得定親,得成親,總不能一輩子陪著父母吧?!?/br> “才認的,就是有些舍不得。”南安太妃道。 “舍不得,就多留一些日子?!被屎蟮?,沒有說干脆就一直留在身邊。 等到末了,南安太妃在皇后這邊也沒有扯出什么東西,她的義女也只是義女,沒有變成鄉(xiāng)君,也沒有變成縣主,更沒有變成郡主。 南安太妃認為皇后只是后宮之人,后宮妃嬪不能干政,皇后也不能。還是得等皇帝那邊做決定,等那些朝臣在皇帝面前說和親的事情,就能推出她的義女了。 全京城的勛貴都知道南安太妃認了一個義女,南安太妃很高調(diào),就是要大家知道她的義女多么厲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長得漂亮,才短短幾天,這個義女就名聲鵲起。 只不過那些勛貴基本都知道南安太妃的想法,對那個義女沒有想法,至于所謂的好名聲,所謂的才女,太過刻意。 賈惜春聽說南安太妃的義女多么多么優(yōu)秀之后,只覺得即使沒有了賈探春,還是有其他女子成為南安太妃的義女,走著相似的道路。 “這也不知是好是壞?!辟Z惜春感慨,“日后總要說親的。” 雖然和親這種事情沒有直接說明讓誰去,那些大臣也只是在朝堂上議論,但很多人都知道這一件事情,這個女子以后還好說親嗎? 估計也許還是能好一些吧,畢竟原先是沒有存在感的庶女,而現(xiàn)在刷了一波存在感。至于說和親,沒有點名點姓,沒有定下來,那名女子又沒有跟男子多交流,名聲也不可能壞到哪里去。 等南安郡王的事情過后,那名女子還是能照樣說親,南安太妃到時候就是不悅,也不能對義女太過不好,還得做面子功夫。興許那名庶女還樂意如此,這也算是一條出路。 第215章 削了爵位 泰安郡主府, 謝長云也知道南安郡王府的那些事情, 不過他不去管。又不是發(fā)生在自己府上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 別人要認義女就認, 反正認了義女,就得承擔一定的責(zé)任, 到時候想甩開,也就甩不開了。總不能說認錯義女不認了,南安郡王府那樣的人家, 哪里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南安太妃還帶著人去了皇后面前。 “快到你生辰了。”謝長云道,“無需去理會他們?!?/br> 那些人頂多就是邀請賈惜春去參加宴會,然后說說話,也就沒有什么。與其想這些,倒不如想賈惜春的生辰怎么過。 “年年過生日, 沒有什么意思?!辟Z惜春沒去想生辰該怎么過,反正不缺吃喝, 不缺修煉資源。 等在這一邊過幾十年之后,再想辦法去修真界努力修煉。 賈惜春今年也不想宴請那么多人, 自家的親戚聚一聚就是了。 京城里的那些勛貴, 過一段時間就有宴會, 賈惜春也參加了不少宴會, 她沒打算跟那些人多交流,也沒想著有多大的影響力,就沒有必要總是在家舉行什么宴會。 收了別人的禮, 有的還要還回去,有來有往。她要是去請人家了,人家也不好什么都沒準備。 “倒是你,最近做的事情越來越少了?!辟Z惜春和謝長云剛剛成親的那一會兒,對方休假結(jié)束后,出去的次數(shù)還多一些。過年后,對方出去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