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櫻桃琥珀、燃蠱、一覺醒來成了虐文女主[穿書]、毒妃在上,邪王在下(師父如花隔云端)、細腰、無名誄、小夜曲、吾兄萬萬歲、修羅場、導演她不看臉
第9章 皇后賜婚 臨近過年的時候,賈元春的賜婚懿旨也下來了。只不過賈元春嫁的不是貴妃娘家的侄子,那一日,賈元春參加小選,貴妃見了賈元春。 貴妃見到了賈元春眼底的傲氣,這樣的女子只怕不適合嫁入江家。他們江家是書香門第,貴妃也沒想娘家有多大的成就,只要娘家人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就好。 若是賈元春嫁給娘家侄子,只怕賈元春到時候認為是自己這個貴妃阻斷她的前程。賈元春無疑是一個優(yōu)秀的貴女,可這樣的貴女到底心氣高,等賈元春真正接受現(xiàn)實時,只要是要等賈元春經(jīng)歷一番挫折之后。 因此,貴妃即便認為賈元春很優(yōu)秀,最終還是沒有松口讓賈元春嫁給她娘家侄子。她的侄子在國子監(jiān)讀書,日后再參加科考,不求多上進,能有一官半職,安生生活便好。要是侄子跟賈元春成親,只怕前面幾年得被賈元春嫌棄無用。 皇后見貴妃沒同意,自然不可能下懿旨給貴妃的娘家侄子賜婚。最后,皇后選定的是禮部侍郎劉大人家的嫡子劉明。 后宮的妃嬪沒有幾個想要賈元春這樣的人嫁入娘家,皇后還聽聞又妃嬪說,這榮國府的姑娘是要進宮伺候皇上的,別人可高攀不上。 諷刺意味十足,皇后嘆息,幸好貴妃不是一個心眼小的人,否則只怕要認為她這個皇后有別的意圖,要侮辱貴妃呢。 “皇后娘娘,您也是為臣妾好,只是臣妾的娘家不適合而已。”貴妃親自到皇后的宮里,她可不想因為這一件事情而惹皇后不高興,“臣妾無子無女,沒有其他的盼頭,就想娘家安穩(wěn)度日。” “本宮是知道你的?!被屎笠娰F妃親自過來,便也明白貴妃的心意,“是本宮思慮的不妥當。” “好歹,她的親事是定下了?!辟F妃沒有責怪皇后,“您也讓臣妾去調(diào)查了,若是沒查,便也應了?!?/br> 其實貴妃還真讓娘家人查過賈元春,一查后,就發(fā)現(xiàn)榮國府竟然想讓賈元春帶著一個丫鬟進宮當女官,真是沒有規(guī)矩。賈元春還沒有進宮,榮國府就已經(jīng)開始打點,這讓江家人如何愿意接受這樣的兒媳婦。 江家是書香門第之家,規(guī)矩不算多,但也不少。 哪怕賈元春跟賈惜春能扯得上關系,江夫人也不樂意兒子娶賈元春。榮國府就是一個大坑,且又沒有人能撐得住的,這樣的榮國府只怕會拖累他們,他們江家要的是安穩(wěn),而不是隨時給人解決麻煩。 興許榮國府也不用他們解決麻煩,只是他們難免憂心。 “查一查才好?!被屎笮χc頭,“我們常年住在宮里,哪里知曉那么多呢。” 當榮國府的人接到皇后下的懿旨后,他們就懵了。他們原本想送賈元春進宮,是想讓賈元春當皇帝的妃嬪,而不是讓賈元春隨意嫁人。 皇后賜婚,賜的還只是禮部侍郎劉大人家的兒子,不是那些國公府,侯府伯府的,這讓榮國府的人都非常失望,特別是王夫人。 王夫人一心想著要是賈元春成了皇帝的妃嬪,必定比賈惜春這個郡主還要體面。還想著賈元春日后能幫襯賈寶玉,卻沒想到會成這一副模樣。 榮慶堂內(nèi),王夫人、賈元春等人都在,一個個神情都不大好看。 “既然皇后下了懿旨,該準備的還是得準備起來?!辟Z老夫人心下確實也不高興,卻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 這是皇后下旨賜婚,只怕這不只是皇后的意思,還是皇帝的意思,否則皇后怎么可能無端端地給賈元春賜婚。雖然說賈元春很優(yōu)秀,但賈元春不算是京城第一奇女子,才貌都不算是第一,那就不應該引得皇后那么注意。 賈老夫人心里清楚,她之前還讓人去打點,只是如今都不能再繼續(xù)下去。 “祖母?!辟Z元春微微抿唇,看向賈老夫人。 “宮里讓你回來,又沒有其他的話,本就沒有希望?!辟Z老夫人嘆息,在賈元春回府后,他們就不應該再繼續(xù)找門路,想著讓賈元春再進宮,“皇后賜婚,也是好的?!?/br> “可憐我的元春?!蓖醴蛉俗叩劫Z元春的面前,抱住賈元春,故作哭泣模樣,“怎么的就被賜婚給那樣的人家,連個伯府都不是?!?/br> 賈元春內(nèi)心十分心酸,她從小到大都被教導如何當一名優(yōu)秀的貴女,她還認為自己遲早要進宮。現(xiàn)在沒進宮,卻被賜婚,還只是禮部侍郎家的公子,落差極大,這讓她如何高興得起來。 “母親,那泰安郡主不是能耐嗎?便讓她算算,說是八字不合……” “不如讓她說元春貴不可言呢?!辟Z老夫人冷下臉,打斷王夫人的話。 她老人家還沒有沒腦子到這等地步,賈惜春才多大啊,一周歲都沒有。別看賈惜春有些能耐,可除了‘阿彌陀佛’說得很流利外,其他話就說得很慢。 而且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計謀,也不懂得大人的思量,只怕一開口就把他們的打算說破了。 再來,賈惜春身邊可是有宮里的人,賈老夫人不可能讓賈惜春說那些不著邊的話。當初,他們說賈元春出生大年初一,是要當貴人的,那也是為了方便送賈元春進宮。 如今,賈元春又沒成為皇帝的妃嬪,那些話就當作被風吹散的云霧,不好再去提這些了。 “這好啊?!蓖醴蛉朔路饹]有聽出賈老夫人話里的冷意,還想再掙扎一番,“您養(yǎng)元春這么多年,怎么好讓她隨意嫁了人家?!?/br> 賈元春緊緊地抓著王夫人的手,要說她沒念想,那都是假的的。 現(xiàn)在的賈元春沒有經(jīng)過宮斗的洗禮,又一直被家人灌輸成妃的思想,她的心氣兒自然就高些,認為尋常人配不上她。當她聽到皇后下的懿旨后,滿心震驚,一點兒都不想嫁給禮部侍郎家的公子。 在那一刻,她心里還生出邪惡的念頭,認為是不是皇后見她貌美,后宮的那些妃嬪都擔心她奪得帝寵,才給她賜的婚,還是賜的這么尋常的人家,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其實禮部侍郎劉大人是正三品官,而賈政不過是從五品,賈元春嫁給禮部侍郎家的公子,也算是高嫁了。 榮國府雖然掛著榮國府的牌匾,實際上,早就已經(jīng)不算是國公府,賈赦不過就是一等將軍,哪里來的國公府呢。 只是府中的人還看不清,當他們是國公府,賈元春又跟在賈老夫人身邊多年,又足不出戶,難免就被人帶偏了。 “元春,你可也是這個想法?”賈老夫人看向賈元春。 “祖母?!辟Z元春抿唇,不說話。 賈老夫人見賈元春如此,便知道賈元春在想什么了,“你父親到底只是從五品,劉家是正三品,你能嫁過去,成為正室,也好?!?/br> 賈元春張張嘴,卻什么也沒有說出口,她知道賈老夫人的性子,賈老夫人既然那么說了,那么這一件事情就沒有辦法再更改了。畢竟這是皇后下的懿旨,又哪里有那么好更改的。 皇后下懿旨賜婚的事情傳到了寧國府,張老夫人得知賈元春沒有進宮,便覺得這是賈元春的幸事。 張老夫人看著又抱著腳丫子玩耍的賈惜春,笑著道,“你堂姐被賜婚了,好在沒進宮,嫁給人當正妻也不錯?!?/br> 這些年來,張老夫人一直都知道賈老夫人和王夫人的想法,榮國府的人就是想學甄家送女兒進宮,想依靠女人的裙帶關系保住家族輝煌。 可一個家族要是根子上壞了,送再多的女人都無用。 “阿彌陀佛。”賈惜春開口,賈元春給人當正妻才好,干嘛要去宮里給人當小妾。在《紅樓夢》里,賈元春最后還死了,她死后,榮國府照樣保不住。 其實在賈元春還是妃嬪沒死的時候,榮國府的內(nèi)部就已經(jīng)十分腐朽,沒救了。賈元春進宮,也只是拖延榮國府衰敗的時間而已。 “你呀。”張老夫人好笑地看著賈惜春,“你日后可得安生些,別想的那么高。” “不高?!辟Z惜春拍拍小腳丫子,“看?!?/br> “看你的叫做什么,是說你沒有眼高于頂嗎?”張老夫人道,“跟你的小腳丫子那么低嗎?” “低?!辟Z惜春道,“小?!?/br> 她現(xiàn)在還那么小,考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賈惜春要真嫁人,她一定不能吃虧,她前世是個佛修,就沒有嫁過人,今生嘛,她也可以繼續(xù)不嫁噠,可以代發(fā)修行。 他們之前還認為她要出嫁的,想來到時候她不嫁人也沒什么問題。 “老太太。”一名丫鬟進屋,“老爺過來了?!?/br> 賈珍最近很少出去,他一點都不想被美女煮了的噩夢,也不想被美女切片。他最近做了好幾個不同的噩夢,沒有一個夢有好結局的。這讓賈珍懷疑自己是不是沾染上臟東西了,于是他就時常跑張老夫人這邊來,為的就是看看賈惜春。 他想著賈惜春那么能耐,還是戴著佛珠出生的,若是自己在賈惜春這邊多待待,興許就不做噩夢了。賈珍絲毫都不知道,他的噩夢跟他的meimei賈惜春有關系。 第10章 族長的虛榮心 賈珍進了屋子,脫下披風放在旁邊。披風外面比較冰,帶有寒氣,他可不敢穿著披風靠近賈惜春,省得又被說。 小孩子的抵抗力都比較弱,容易生病。哪怕賈惜春的身體比一般小孩子強,張老夫人也不敢讓賈惜春受涼。 “今兒怎么又過來了?”張老夫人見到賈珍后,臉上雖然帶有笑容,但是她可不認為賈珍是一個關心親meimei的人。 賈珍這幾天都有過來,他總是盯著賈惜春好,好像能從賈惜春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似的。不僅如此,他幾次想要去抓賈惜春手里的佛珠。 張老夫人在的時候,就瞧見幾次了,她沒在的時候,謝嬤嬤等人也瞧見了。 “來看看meimei?!辟Z珍搓搓手,笑著道,視線又落在賈惜春的佛珠手串上。 他想多摸摸那一串佛珠,多摸幾次,噩夢就能少做一點吧。至少他這幾天做的噩夢雖然可怕,好歹他也能從噩夢中驚醒,不用一直做噩夢做到天亮。 賈珍伸出了手,想要碰觸賈惜春手上的佛珠手串。只是他還沒有碰到,就被張老夫人拍了手。 “打?!辟Z惜春見張老夫人拍打賈珍的手,伸出小手鼓掌,還道,“打,打?!?/br> “那是你meimei的,你老是去碰做什么?”張老夫人皺眉,“莫非……你在外面闖禍了?” 張老夫人首先就想到賈珍在外面闖禍,被人威脅來偷盜賈惜春的佛珠手串。賈惜春手上的那串佛珠可是賈惜春出生時帶來的,就連皇上都不敢拿去的。但不代表沒人想要那一串佛珠,總有個別膽大的,想要奪得賈惜春的那串佛珠。 之前,賈惜春讓雪停了,佛珠變色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傳了出去,就有人認為那串佛珠才是最要緊的東西,是仙家寶貝。若是他們能奪得那串佛珠,便也能如賈惜春那么厲害。 賈珍只是單純地想少做噩夢,卻沒想到他的親娘說出這樣的話。 “沒,沒闖禍啊?!辟Z珍很委屈,“您能不能總想著我闖禍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還是你嗎?”張老夫人輕哼。 “不是。”賈惜春伸出白白胖胖的小腳丫子,她可以舉雙腳贊成張老夫人的話。 她都讓賈珍做噩夢了,賈珍卻還這么活蹦亂跳,這說明賈珍被嚇得還不夠。瞧瞧賈珍那么紅潤的氣色,一點都沒有被嚇到的蒼白臉色。 “meimei?!辟Z珍轉頭看向賈惜春,“你還小,不懂得?!?/br> “懂!”賈惜春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這么小就裝大人?!辟Z珍道。 “你裝!”賈惜春伸出小拳頭,朝著賈珍的方向揮了揮,“打你哦?!?/br> “好了,你這么大的人了,也該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睆埨戏蛉税奄Z珍拉到旁邊,不讓他靠近賈惜春,“明天,就讓你后院的那些無所出的年輕女子出去,別妖里妖氣的?!?/br> 張老夫人之前就已經(jīng)跟朱嬤嬤說過了,也打聽過那些女子的身家背景。有的人家本身貧苦的,若是不想出去,便去莊子上生活,若是有想嫁人的,那么府上便給她們準備一份嫁妝,要是想直接回去家里的,那就拿著銀錢回去。 還有那年紀大些,卻又無所出的,便直接去莊子上生活。這些人本來在府中便過得不大好,還得看那些年輕姨娘的臉色,倒不如去莊子上生活,也舒坦一些。 “這怎么好?”雖然賈珍連續(xù)幾天做噩夢,但是他依舊不想放棄那些美人。 “你父親本就不是國公了,降等襲爵,到你的手里,就更沒什么了。”張老夫人嘆息,“以你的身份,不該有那么多姨娘,即便沒去官府登記,這也不合禮數(shù)。這大門口的牌匾也得摘下來,賈珍啊,我們府不能敗在你的手里?!?/br> 張老夫人早已經(jīng)下定決心,只是她到底是一個婦道人家,不好插手這些事情。只能告知賈珍該怎么做,別看賈惜春厲害,可是烈火烹油,不見得就好。 等到日后,賈惜春若是去了郡主府,跟賈珍他們接觸的時間就更少了。張老夫人沒想過讓賈惜春多護著賈珍他們,因為有時候不是護著就有用了,護不了,就只能挖了這一塊爛rou。 “母親。”賈珍沒想到張老夫人竟然會叫他的名字,還說得這么嚴肅,“隔壁西府也……” “他們不一樣。”張老夫人道,“嬸嬸還活著,嬸嬸是國公夫人?!?/br> 賈珍看向張老夫人,他不大愿意把府上的牌匾摘了。他們這一脈才是正經(jīng)的嫡脈,他賈珍現(xiàn)在還是族長。要是摘了寧國府的牌匾,他們府上便比榮國府低一等。 “你若不想,那就等著,等你兒子來?!睆埨戏蛉讼肓讼耄羰堑荣Z蓉,那也不錯。 只是不能等賈珍死了,而是等賈蓉在巡防營待一段時間后,賈蓉再上報說府上不合規(guī)矩,這也有利于賈蓉的仕途。 “蓉哥兒還年輕,他懂什么。”賈珍不大高興。 “懂?!辟Z惜春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