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端木皇后皺著眉,見陛下沒說話便開了口,“怎么出問題?難道你身上的喜脈還是假的不成?” 辰妃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看起來又可憐又絕望,直看的三皇子齊和心里一抽,這可是他從小相依為命的母妃啊。正當他快要忍不住求父皇的時候,母妃的貼身大宮女慧兒卻先出了聲。 她直直的跪了下去,行了一個大禮,揚聲道,“陛下三思!莫要誤傷了娘娘腹中的皇嗣??!” 慧兒行了禮,跪到還是跪著,卻挺直了腰板,“前朝也不是沒有過,前朝的貴妃娘娘也是,承歡在兩年前,孕育卻在兩年后。而咱們娘娘上次承歡也只是在兩個月前,又怎么不可能了?奴婢敢用性命擔保,娘娘這期間并沒有離開過晨曦宮!” 嘉寧眼睛睜的圓溜溜的,她回頭和自家太子哥哥對視了一眼,有些懵。 前朝的貴妃那件事由于過于離奇,她也是聽過的。據(jù)說當年孩子生下來還做了滴血認親,證明了確實是當時的陛下的親子。 她有些牙疼,辰妃娘娘平時里的為人是真的好,雖然沒什么存在感,但是真的是都留下了老好人的印象。若不是三皇兄齊和說的那些,她可是半點都不相信的,但是……大皇兄齊旭和父皇是親父子,若這孩子是他的,便是真的生了下來,和父皇做滴血認親也是相融的吧? 她和自家太子哥哥站的位置比較相近,一時間扯了扯他的袖子,表示自己不知道該怎么辦。 被自家胞妹扯了扯袖子的齊衍也是有些難受,若是為了不混淆血脈,自然是自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墒撬睦飬s有一個年頭,辰妃娘娘一直都很本分,萬一根本沒有那什么,是齊和說錯了呢? 最終他也只是拍了拍自家胞妹的胳膊,看了看自家父皇。這事并不是他們小輩可以做得了主的,到底還是得看自家父皇。 皇帝緊皺的眉頭聽到這個說法松了一點,他也知道前朝這個事,但是真的發(fā)生在自己的愛妃身上,還是顯得過于駭人聽聞。 慧兒一看有戲,連忙接著說,“陛下和娘娘若還是不放心,等孩子生下來了,自然可以做滴血認親啊!我們娘娘對陛下一片癡心啊,陛下!” 辰妃一邊聽,一邊垂淚,明明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卻又固執(zhí)的看著自己陛下。那平日里淡然溫和的眸子里,卻滿滿是執(zhí)拗和一句‘陛下您信不信臣妾?!?/br> 皇帝最終還是伸手抱了抱辰妃,這么多年的陪伴,讓他對自己宮里的這個老人還是有所眷戀的,更何況兩人之間可還有一個三皇子齊和,成了年的兒子就在旁邊看著。若是這樣還能偷人,皇帝齊景源是真的想不通她到底是圖什么了。 既然做主的人已經(jīng)做了主,端木皇后也沒有再說什么不好聽的。畢竟這三年這可是唯一一個有身孕的,“李向明,辰妃有孕期間的平安脈就交給你了?!?/br> 李老太醫(yī)顫顫巍巍的行了禮,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老了身體不行了,還是因為這件事實在是說不準,牽扯進去讓才經(jīng)過太醫(yī)院清洗的他有所心悸。 “是,臣領(lǐng)旨。”但是皇后娘娘既然已經(jīng)說了,便由不得自己不答應(yīng)了,自然也只有自求多福。 嘉寧還是一身鎮(zhèn)國公主的服飾,父皇在晨曦宮陪著辰妃娘娘,她們便先行告退了。她和太子哥哥吐了吐舌頭,“那嘉寧先回宮去換身衣裳,等下去太子哥哥那找你?” 齊衍哪里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里想著什么,索性也出了晨曦宮,沒有剛才呢那般壓抑。他伸手戳了戳嘉寧的額頭,正好戳在了那個花鈿中間,戳出一個小紅印子,“你這丫頭,回去換了衣裳好生休息,既然已經(jīng)賜了婚,就該好好的準備你大婚要用的東西。” 嘉寧嘿嘿一笑,也不管自家哥哥剛才戳紅了沒,“公主大婚自然是禮部那邊準備了,怎么也不會虧待了我不是?!?/br> 齊衍有些沒好氣,他想要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往外拉,可是到底顧忌著今日自家meimei這般精心的打扮,沒有動手壞了妝容,“起碼也要自己看看到底有些什么需要啊,帶些什么總要準備的。等繡房那邊做出了大概的樣子,你可還得自己將花樣的邊角收收呢?!?/br> 嘉寧苦兮兮的,上輩子和親哪里有這般的麻煩?大皇兄上位之后恨不得讓她當天就走,什么東西都用的是早就準備好的,而且她都沒有看到摸到過。但是這樣的辛苦,卻也正是這輩子足夠的舔,才有這樣的‘苦’來吃啊。 她笑了笑,伸手晃了晃自家哥哥的袖子,這會兒看起來又像是一個小姑娘了,“好啦,那嘉寧就先回去了?!?/br> “回吧,你這幾天閑了就多往蘇于淵那去下,他差不多要休一個月的探親假。”齊衍想了想,忍著胃疼的說了這么一句。 嘉寧點了點頭,便回了自己的福寧宮。 “公主您坐,奴婢幫您將頭飾卸了?!闭鄞嚎粗约夜鳎@次的配飾雖然沒有上次那般沉重,時間久了一樣墜的頭沉的。 嘉寧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坐在了銅鏡前,“這次之后應(yīng)該有一段時間不用這般隆重了吧?” 折春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搖了搖頭,“這要看您和咱們蘇駙馬大婚的日子定在什么時候了,大婚那天可是比今日還要隆重的。” 嘉寧回頭敲了折春額頭一下,“好啊,還學會調(diào)侃本宮了以前那個折春哪里去了?” 折春誒呀一聲,一門心思注意著不能扯到自家公主的頭發(fā),“公主公主,您小心頭發(fā)??!” 她細心地一個個頭飾從自家公主柔順的烏發(fā)上拆下來,放回到首飾盒里去。又細心的將自家公主身上的配飾取下來,仔細收好。 等換了衣裳,洗了妝容,嘉寧覺得渾身都輕快了一截子,“有吃的嗎?本公主好餓哦?!?/br> 攬夏笑了,將手上端著的托盤放下,上面是一碗小廚房煮的銀耳燕窩粥,“整個宴席上那么多吃食,看著咱們公主沒怎么動,就知道回來肯定是要餓了?!?/br> 嘉寧眨了眨眼,伸手端過小碗,溫度正好入口,“還是攬夏貼心,本公主沒白疼你?!?/br> 今日是自家公主訂婚的好日子,折春也是真心的為她開心,難得也不那么拘束,“殿下當然會餓了,在宴席上的時候那叫秀色可餐,回到咱們福寧宮哪里還有駙馬可以看?” 嘉寧差點被她這句話嗆到,嚇的折春連忙的拍了拍自家公主的背,“殿下您慢點吃,若是不夠小廚房里還有的?!?/br> 她哀怨的看了眼折春,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是真的一個個的都大了,忠心歸忠心,竟然連自己的玩笑也開。可是真的要讓她們木頭似的,什么都不說光做事,自己也不樂意。 算了,嘉寧決定大人有大量,不和她們兩個婢女計較。 一直負責管著福寧宮大大小小宮人的折春等她吃完,行了一禮。她說話前看了眼攬夏,頓了頓還是開了口,“咱們宮里的人按照內(nèi)務(wù)府的編制,應(yīng)該是四個大宮女。” 她這句話說完,嘉寧愣了下,也看了看攬夏。攬夏自己知道這件事是早晚的,而暖冬的事也算是圓滿的結(jié)束,仇也報了,沒理由不讓別人上位,她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折春看見她的笑容,心里也是松了口氣,接著說,“咱們的四個大宮女名額現(xiàn)在缺了一個,內(nèi)務(wù)府已經(jīng)問了好幾次了,問咱們是從二等宮女里提一個上來,還是要內(nèi)務(wù)府新送一個進來。殿下您看?” 嘉寧用帕子沾了沾嘴角,她挑了挑眉,“就直接從二等宮女里提一個吧,你們叫用慣了的可信的二等宮女都進來,本宮看看。” “是?!闭鄞盒辛硕Y,便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她再回來的時候,身后跟著的就是七個身穿二等宮女的淺綠色宮裝的宮女,行禮之后便站在了旁邊,一個個的給嘉寧說:“這七個是同一撥進來的,名字取得二十四節(jié)氣?!?/br> 嘉寧點了點頭,她細細的看了看這七個宮女,臉是有些臉熟,但是她平日里也不記這些,“名字報上來本宮聽聽。” 第一個長的很干凈,說不上漂亮倒是也說得上端正,一雙眼睛十分有神,“奴婢霜降,今年十四歲,進福寧宮四年了?!?/br> 第二個倒是長的挺漂亮,笑起來還有兩顆小虎牙,“奴婢谷雨,今年十三歲,進福寧宮三年了?!?/br> 她的兩顆小虎牙讓嘉寧不知道忽然覺得很可愛,笑起來也甜甜的,又看了眼剩下的幾個,干脆就直接點了她,“就她吧,谷雨提上來做大宮女,其他人照舊。” 谷雨聽到之后有些驚訝,緊跟著就是開心,她甜甜的笑了,小虎牙看起來不大,“些公主殿下?!?/br> 沒選上的雖然心里免不了的失落,但是面上卻依然規(guī)矩,行了禮跟著出去了。 嘉寧伸手招了招,讓谷雨過來,細細的看過之后滿意的笑了,“你回去領(lǐng)了大宮女的東西,搬去攬夏那屋吧,你們倆住。” “是?!?“是?!?/br> 攬夏知道嘉寧是怕她一個人瞎想,這會兒倒是也識趣,心里領(lǐng)了她的情。一邊發(fā)現(xiàn)自己越欠越多,另一邊卻越發(fā)覺得自己何德何能,不由心中暗暗發(fā)誓,若是有朝一日有能夠幫到自家公主的地方,定然不會放過。 “奴婢帶她搬東西。”攬夏行了禮,便帶著剛升級成大宮女什么都新鮮的谷雨帶著,退了出去。 嘉寧打了個哈欠,干脆就直接準備睡了。太子哥哥既然說了蘇于淵這幾天就要離京,怎么也得抓緊時間啊,一想到一離開就是一個月,自己就覺得有些不得勁。 自從重回自己十五歲之后,她什么時候和蘇于淵分開過那么長時間?心思一轉(zhuǎn),有沒有辦法讓自己也去? 一邊想著想要跟著蘇于淵一起去看看其他的地方,一邊又想著既然已經(jīng)賜了婚,后面肯定還得有各種大婚相關(guān)的東西要自己過目,嫁衣上讓繡什么花樣好? 還有鎮(zhèn)國公主府,選了地址之后也已經(jīng)建了起來,大概的樣子應(yīng)該到八月份就能出來了,但是要入住怕是不知道年底的時間夠不夠…… 月明星稀,嘉寧的床幔沒有完全的籠住她,隨意的散開,在月光下透過輕薄的床??催^去,她嘴角還帶著甜美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 而另一邊的蘇于淵正在書房看著一封信,一身火紅的衣服還沒有換,神情專注眼睛里時不時的劃過或銳利或深思的神色。 忽然他覺得耳朵根有些發(fā)燙,猛地就打了個噴嚏,像是有人在念叨自己一樣,“總不會是嘉寧吧?都這個時辰了,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就寢了的?!?/br> 若是夢里還念叨著他,蘇于淵忽然柔和了專注的眼神,伸手摸了摸懷里揣著還沒舍得放下的圣旨。真好,陛下賜婚基本上妥了,然而又想到了另一道密旨,微微的皺了皺眉。 他想到最近老到自家鋪子里晃蕩,美名曰他家東西好的那個人,哼,當他看不出來這是惦記上他meimei了?美的他,還想在他的鋪子里偶遇他meimei。 這段時間得和姝兒說清楚,讓她沒事不要過去了。 第49章 教你一招 ... 嘉寧算是被這段時間兩次的隆重打扮弄得一點也不想太沉重, 幾乎看到繁瑣的飾品就下意識覺得腦袋一沉, 所以今日專門的穿了一身輕便的,簡單的挽了個發(fā)髻, 一根樣式簡單卻大方的金簪斜斜地插著, 簪頭上散落的珠串流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看起來煞是好看。 “會不會太簡單了?”臨秋有些發(fā)愁, 她一向手巧, 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她見自家本來臨秋還想多添些,到底還是只是將發(fā)髻弄得精致了些,她心里有些納悶兒,依然在注意著左右自家公主本身就長得好看, 就算是她什么都不簪也是好看的。 “簡單點就行, 那堆東西看著就好沉, 一點也不想往頭上放。”嘉寧打了個哈欠,感覺自己進入了春困的狀態(tài)。她忽然想到, 上次去找孫jiejie的時候,對方似乎說婚期就定在最近? “孫將軍府上可有遞帖子來?”嘉寧問道。 折春在邊上看臨秋苦惱, 聽到她的問話,從袖袋里取出了一份紅色的請?zhí)p手遞上, “孫將軍府上的請?zhí)駜簜€一早就遞上來了, 在奴婢這。” 嘉寧看著銅鏡里還在弄她頭發(fā)的臨秋,保持著頭不動伸手接過了帖子,打開一看洋洋灑灑的一片。大致意思就是孫藝茹孫jiejie和李長山李探花的婚期定在了明天, 希望她能夠去。 “上次還說婚期在最近,這挑的還真的是近誒?!奔螌幷A苏Q鄯畔绿?,又打了個哈欠。 折春有些奇怪,明明昨個兒早早就睡了,怎么自家公主和一整晚沒睡似的?這次收拾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半個時辰就弄好了。 大概是接連幾日都放晴,今兒個嘉寧出門的時候伴隨的就是春雨。細細密密的小雨落下來,落在頭頂?shù)募垈闵?,油紙傘上畫著漂亮的富貴牡丹圖。 早就得了令的馬車就在福寧宮門口,方便嘉寧一出來就能上車。太子哥哥說多去找蘇于淵,嘉寧執(zhí)行的很好,春困也就是靠在折春身上稍微瞇一會兒,完全沒有睡飽了再出門的意思。 今日雖然早,也不是蘇于淵平時休沐的日子,但是訂婚宴開始前陛下就批了他探親假的折子,是以這會兒并沒有在翰林院里,而是在狀元府。 “于淵你們有定下準確的時間回鄉(xiāng)嗎?”嘉寧咬了咬唇,眼睛看天看地就是沒看蘇于淵,然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蘇于淵的回答,她還是忍不住看了過去。 然后臉蛋唰的就紅了,蘇于淵竟然正坐在盯著她!就等著看她什么時候忍不住看他呢。 蘇于淵低低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嘉寧的頭發(fā),“嘉寧和孫小姐的關(guān)系不錯,明日李兄和孫小姐的婚禮應(yīng)當也去吧?正巧于淵和李兄同榜同僚,關(guān)系也算不錯,也受了邀請?!?/br> 他本來手下就足夠的輕,但還是有些帶亂了幾根發(fā)絲。蘇于淵抬手輕輕的將那幾根發(fā)絲捋順,笑道,“回鄉(xiāng)的時間在后天一早。” 嘉寧皺了皺眉,她抬眼的時候注意到,兩人說話的時候,蘇母和蘇姝兒貼心的給兩人留了個人的空間。邊兒上沒有其他人,她猶豫了下還是問了,“于淵……你是不是和宗族有什么矛盾?” 現(xiàn)在的讀書人,基本上都是傾一宗一族之力培養(yǎng)上來的。在鄉(xiāng)里很多都只是童生,出一個秀才就已經(jīng)很難得了,可是蘇于淵不是。 在初遇的時候,他明明已經(jīng)是一個舉人了,卻沒有一點宗族的影子在,甚至還得自己去抄書賺錢養(yǎng)家。關(guān)于這個她還專門問過母后,才發(fā)現(xiàn)真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 蘇于淵眼神微動,他沒想到小公主會問他這個,但是顯然她出發(fā)點還是擔心他。他柔了柔聲音,“是有些不愉快,此次回去也正好一并解決了。” 嘉寧看著他認真的的神色,被他的柔和的聲音勾的心里一酥,耳朵根有些紅,“于淵心里有數(shù)就好,天高路遠,本公主也離的遠了,莫要被欺負了。” 她這話說的可就偏心極了,蘇于淵什么時候也是其他人能欺負的了?他不去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蘇于淵對這個也很是受用,自然是應(yīng)了的。 他本想逗一逗嘉寧,比如什么‘公主不在,沒人護著于淵了呢’、比如什么‘路途遙遠,一月之后再回來公主肯定就不記得于淵了’、‘還沒離開,于淵就已經(jīng)很想念公主了’……等等,然而最后這些念頭蘇于淵都沒有付諸行動。 他心里嘆了口氣,伸手拉了嘉寧的手坐在了書房,“今日沒有聽聞到辰妃娘娘的處置,昨日辰妃之事平安度過了?” 說到這個,嘉寧糾結(jié)的捏了捏帕子,點頭道:“是啊,辰妃的婢女說什么她們家娘娘不過是和前朝貴妃一般,承歡之后一個半月才有的孕。父皇見辰妃真的這期間除了上次的清明之外,沒有出過宮門,看樣子是信了?!?/br> 蘇于淵眼神有些古怪,“這個孩子不能留,那么這個孩子很可能是大皇子齊旭的?!?/br> 嘉寧皺了皺眉,“我和太子哥哥也覺得很可能是大皇兄的,但是到底是父皇做的決定,為人子女我們不方便管,就算是管,也沒有證據(jù)啊?!?/br> 這說的到?jīng)]錯,為什么?因為大皇兄和父皇是父子,兩人的血是相融的。而辰妃肚子里的孩子的若是大皇兄的,滴血認親就真的不行。 蘇于淵哪里不知道嘉寧的顧慮?他嘆了口氣,這個小公主哪怕和自己這段時間學了些,卻還是過于天真善良了,“嘉寧就沒想過,若是出生后找不出合適的方法來證明血脈,最好的方法,就是干脆不讓這個孩子出生嗎?” 嘉寧頓了頓,這個她還真的沒想過,“那若真的是父皇的血脈呢?可能小也并不是沒有啊?” 蘇于淵看了看她,拍了拍她將手帕捏的一團亂的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