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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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沒良心的家伙啊……難道他做得再多也撼動不了他那副冷硬如鐵的心腸? 他高傲任性卻不是無情之人,為什么偏偏對他冷心冷肺?卻把無限的寬容溫柔任由李少天肆意揮霍。 李少天怎么對你你都不寒心,我怎么呵護你你都不動心,是么?! 燕凜微微垂頭,俯視著這個讓他牽腸掛肚卻又扎心扎肺的人。這個當年從天而降落在他懷里的少年,挾持了他年少時期所有的愛慕癡迷。 如今他的愛和恨團在胸腔里,融合得毫無縫隙。它們互相轉(zhuǎn)化,等量共存。 他既愛墨里,又恨墨里。 他也是天之驕子,嘔心瀝血的付出卻永遠得不到墨里的回報,還要眼睜睜看著他將他夢昧以求的東西拱手送到別人面前。 如果能得墨里一絲柔情他都會欣喜若狂,可是墨里卻連一絲都吝嗇給他,捧給李少天的卻像海里的水,沙漠里的黃沙,取之不盡。 他怎么能不恨墨里? 在他看到墨里對李少天總是信任依賴的樣子,在他聽著墨里一口一個師哥的時候。 內(nèi)心深處那蠢蠢欲動的黑暗幾乎快要破土而出了。 墨里道歉之后便注意著燕凜的神情,卻見他不但沒有緩和,反而越發(fā)陰沉了。 直覺使他感到一絲危險,墨里后退一步,左右看了看,是準備開溜的信號。 燕凜卻突然笑了:“不用道歉,不過是件小事,我都忘了。” 墨里狐疑地看著他。他忘了?睜眼說瞎話,剛才明明是他先提的,還以為他在提醒自己跟他道謝呢。 垂在身側(cè)的手突然被牽了起來。墨里發(fā)現(xiàn)這人真的是屬貓的,他就算直面著他都防備不住他的動作。 燕凜一手插在褲兜里一手牽著墨里往會場里走。 “既然你師哥護送你到門外,里面這一段路,就由我來當這個護花使者吧。” “不用了不用了?!蹦镞B連推拒。 他愿意相逢一笑泯恩仇,可也不想跟姓燕的發(fā)展出手牽手的親密關(guān)系啊—— 站在舞臺上的宋陸明看到他們,抬手揮了兩下。會場里不好大叫大嚷,墨里卻馬上get了他的意思。 “啊,發(fā)布會要開始了,導演在找我,我先過去了。” 他匆匆找個借口,抽出被燕凜guntang的手心緊緊握住的手,扭頭就往舞臺上跑。 現(xiàn)在的燕凜有點可怕,墨里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逃遠了還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燕凜倒是沒有追過來,只是站在原地注視著他,見他回頭還遙遙地朝他揮手示意,臉上仍舊帶著一抹微笑。 嗚……怎么感覺變態(tài)變態(tài)的…… 墨里不敢再看,甩著被燕凜牽過的手,那guntang的觸感仿佛依然留在皮膚上……他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竄到宋陸明的身邊站定,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 被他擠到邊上去的宋聞和齊晗齊齊無語。 又來了,這個專搶c位的小婊砸。 發(fā)布會之前有一個簡單的紅毯活動,幾個嘉賓都已經(jīng)走過紅毯,墨里沒有參加,被李少天拉著從地下車庫直接進了會場。 此時節(jié)目組主創(chuàng)人員和各個嘉賓依次上到臺上排成一排站定,宋陸明招呼墨里過來之后,就拉著他在自己身邊站定。 第一期節(jié)目的主題是墨家戲曲,墨里這個戲班班主理應(yīng)站在最中間,這和咖位大小沒關(guān)系,這是表示對傳統(tǒng)藝術(shù)的尊重。 墨里被燕凜的異常弄得有些緊張,小跑了兩步上臺來,玉質(zhì)一般的粉白肌膚上已經(jīng)泛起一層淡淡的紅,只上了一層潤唇膏的雙唇也更加水潤嫣紅。高挑纖瘦的身形往隊伍的正中一站,淺藍和白色的著裝襯著微長漆黑的發(fā)型,顯得干凈利落,少年氣十足,整個人仿佛一個發(fā)光體,頓時吸引了大多數(shù)鏡頭的焦點。 鏡頭是最誠實的。 就算臺上還有六個當紅小花小生,每一個都熠熠生輝,穿著淺藍衛(wèi)衣的少年卻絲毫不見遜色,甚至更勝一籌。 周飛一早教墨里在臺上面對相機時要大氣從容淡定優(yōu)雅,墨里本來記得牢牢的,結(jié)果先是被燕凜一嚇,再被此起彼伏的閃光燈一照,整個人又陷入了暈暈乎乎的懵逼狀態(tài)。他又有點暈船了…… 直到宋陸明朝他身邊招呼了一聲:“燕總快來站好,先讓媒體拍個合照。” 墨里被“燕”這個字刺激得一驚,眼睛還來不及轉(zhuǎn)頭看清身邊的人,身體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朝宋陸明那邊擠過去。 一只掌心火熱的手再次穩(wěn)當?shù)爻蹲∷氖直?,那道清潤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br> “墨班主,你要當著幾十家媒體的面上演和我的不和戲碼?” 誰跟你不和了?明明是你太嚇人了…… 墨里不敢再亂動,甩了甩手臂,那只手卻如影隨形。他沒辦法了,只能隨他抓著。 好不容易拍完了合照,墨里如釋重負。舞臺上擺好了一條長桌,每個人的座位牌都擺放好了,他總算可以離有點可怕的燕少爺遠一點。 宋陸明把發(fā)布會做成了座談會的形式,讓主創(chuàng)人員和嘉賓排排座,接受媒體的訪問。 燕凜作為投資人和名義上的節(jié)目出品人,在臺上也有一席之座。 宋陸明簡單介紹了一下國色芳華這檔節(jié)目的主旨和立意,強行拔高了一番,就把下面的時間交給媒體記者了。 現(xiàn)場提問也是經(jīng)過篩選的,而且是經(jīng)過六個嘉賓的經(jīng)紀人層層篩選,務(wù)必不讓敏感話題出現(xiàn)在臺面上。 惟二沒有篩選過提問的只有燕凜和墨里。 燕凜是沒有必要,墨里——他經(jīng)紀人現(xiàn)在還在出租車上被堵在高速上下不來。 “請問燕凜先生,聽說您提早結(jié)束在國外名牌大學的學業(yè),提前一年回國,接下來就馬上投資制作了這樣一臺節(jié)目,這其中是否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燕凜拿起話筒:“沒有?!?/br> 廣大媒體:“……” “燕先生,請問您制作這檔節(jié)目的初衷是什么呢?為什么會想到以民間傳統(tǒng)技藝作為主題?” 燕凜不露痕跡地撇了隔著兩個座位的墨里一眼。 “贖罪?!?/br> 廣大媒體:“???”聞到了驚天大八卦的誘人味道。 “是什么樣的贖罪?您能具體閘述一下嗎?” “不能?!?/br> 廣大媒體:“……” 誰再向他提問誰是孫子。 宋陸明忙打圓場:“這件事我來解釋一下吧。其實正是因為以燕少為代表的藍擎集團的企業(yè)良心,我們才有了這樣一檔既有娛樂意義,又有教育意義的節(jié)目的問世。所謂的贖罪,不是指某一個人,也不是指某一個團體,而是我們當今這個浮躁的社會應(yīng)該對于我們的歷史和傳統(tǒng)所做的一種反思……” 宋陸明一邊xjb扯淡一邊在內(nèi)心為自己流淚點贊。 他真是太機智了!就這樣把燕大少的任性圓得天衣無縫。 接下來的采訪中規(guī)中矩,六個嘉賓都是老油條,又是過濾過的問題,每一個回答都體面完美,換句話說等于毫無爆點。 墨里坐在位子上無人問津,幾乎快要昏昏欲睡了,一道有些高亢的聲音突然把他嚇清醒了。 “我的問題是問墨班主的。請問墨班主,今天是李少天送您來會場的是么?既然來了可不可以請少天出來跟大家見個面呢?” 墨里還有些迷糊,連話筒也沒用,直接回答:“他回去了?!?/br> 記者群里頓時出現(xiàn)一陣壓抑的sao亂。 “少天是專門來送你的嗎?” “是的?!?/br> “少天向來對私生活很低調(diào),這一次這么高調(diào)示人,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嗎?” 墨里很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沒吧……以前他也一直接送我上學啊?!?/br> 宋陸明掩面,燕凜黑臉,六個嘉賓看戲的看戲,心焦的心焦。 明明挺傲視的一個人,怎么對著記者這么老實呢?簡直有問必答啊這孩子! 還有下面那些記者,看看這老實孩子多么認真地回答你們的刁鉆問題,別那么八卦了做個人吧! 宋陸明示意主持人攔一下,一直坐在邊上的女主持連忙站到臺前:“記者朋友們,由于時間關(guān)系,我們的發(fā)布會已近尾聲,采訪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 “墨班主,您前兩天發(fā)的那條微博,是因為羅歌后和李少天的微博互動,故意叫板的嗎?傳言李少天叛出墨家班參加選秀入圈,你對他是否有什么看法?” 懵懂寶寶這回終于不懵懂了,眼神瞬間凌厲了起來。后面那個問題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心神全放在前面那個上了—— 哪個記者問的這爛問題?!看不見燕凜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嗎?什么仇什么怨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分明是道送命題??! “你們是采訪我還是采訪李少天呢?!”有問必答的老實孩子突然一秒變臉,臺下正享受著如魚得水的采訪體驗的媒體記者瞬間懵逼。 怎么了這是?可達鴨突然變身小火龍了?! 墨里對著話筒直皺眉:“為什么老是一遍遍論證我跟我?guī)煾珀P(guān)系好不好?太閑了吧。” 宋陸明已經(jīng)不敢想發(fā)布會以后的網(wǎng)絡(luò)評論了。好家伙,懟上網(wǎng)友了……怎么收場吧。 “專注我們的主題不行嗎。不要問無關(guān)的問題?!?/br> 宋陸明掩面,我可謝謝您了,懟完網(wǎng)友又教育了記者。 呱唧呱唧—— 一道單調(diào)的掌聲突然響起。 燕凜在眾人齊齊注視的目光下笑了笑:“墨班主不愧是百年戲班的正統(tǒng)傳人,事無不可對人言是他的坦蕩真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是一班之主的風骨,不媚俗。我相信諸位記者都有一雙看人的火眼金睛。我就特別欣賞墨班主這樣的為人,希望各位媒體善待我們民間那些快要消失的傳統(tǒng)藝術(shù),善待那些不為名利堅持初心的民間傳人。” 主持人在宋陸明的拼命示意下,連忙接上燕凜的話頭,適時結(jié)束了這一場發(fā)布會。 后頭還有六個嘉賓的單人采訪,宋陸明特意把墨里拎在身邊,生怕他被記者給抓走了。 墨里遠離人群,躲到一處更衣間里,給李少天打了個電話。 “師哥,我這邊完事兒了。你還來接我嗎……哦,記者還沒走呢,那你不來了吧?……好吧,我自己打車好了……” 呯地一聲巨響在身后響起,墨里嚇得一個激零,連忙轉(zhuǎn)身。 洞開的門邊站著一道黑色的挺拔身影,高昂著臉龐的燕凜正雙手插兜倚在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師哥——”墨里下意識地對著手機喊了一聲,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他一個不小心把手機掛斷了。 燕凜一步一步走了進來,右腳輕輕一踢,房門就被帶上了。 狹小的空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步步逼近的燕凜仿佛比平常更高大了一些…… 威脅感前所未有地強烈起來,墨里咽了咽口水,后退了一步。 燕凜這副模樣……想打架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