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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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陪我睡覺 這個擁抱像有一個世紀那樣長。 兩人的心跳透過相貼的胸膛, 急促地相互碰撞,最后變成同樣的頻率。 初妍從沒有這樣清晰地感受過樓念的恐懼。他渾身都在發(fā)顫,摟著她的手臂用力到讓她的肩胛都感到疼痛, 好像害怕她下一秒再次消失。 初妍的下巴架在他瘦削的肩膀上, 抬起帶著霧氣的雙眼,看見光禿禿的樹枝簇擁著一輪夕陽。 這個世界已經(jīng)是深秋。 系統(tǒng)給的歷史數(shù)據(jù)果然不準,何止一個月,原來一個季節(jié)都過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平復下心跳,低聲說:“我回來了, 我再也不走了?!?/br> 故事最初的那本原稿已經(jīng)消解在廣袤的大海之中,再也不會更新。而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原作者的祝福,將會幸福一生。 初妍感慨萬千,輕輕揉著樓念的后背。 良久后, 樓念依舊毫無反應, 她輕聲:“樓念?” 直到這時初妍才聞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她一驚, 強行撕開他像是要黏住她的身體, “你流血了嗎?” 不看不知道, 他的模樣簡直可以用凄慘來形容, 褲子的膝蓋處被蹭破了, 露出的皮膚擦傷了一片,身上衣服到處是土,最可怕的是連臉上都有血! 初妍嚇得要命:“你怎么了?!” 樓念的雙眼緊緊地看著她, 像是反復地確認。然后他才動了動,卻是輕輕拿起她的手,低聲道:“流血了?!?/br> 初妍手上那個血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只剩一道有些深的口子。她著急地說:“我這個不要緊,你摔跤了?磕到哪里了?” 樓念垂下濃黑的眼睫,搖搖頭,依然看著她的手指,眼底緩緩染上一抹紅色。 他聲音里帶著一絲極不明顯的哭腔,難過地說:“你流血了?!?/br> 初妍差點又哭出來。 她用力地眨去那絲淚意,柔聲說:“我沒事,真的沒事,以后都不會有事了……” 樓念呆呆地愣了一會兒。 然后他才好像是終于確定她回來了。小心地避開她手上的傷口,然后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這時,肖聞禮才終于下了樓,一眼看見他倆狼狽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幾步跑過來:“終于回來了!” 初妍低聲:“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br> 肖聞禮擺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初妍忽然想起什么:“對了,肖老師!那邊的樹叢后邊,初和平在那里,被我……打了一下。他帶著刀,應該是想做什么,你快叫警察把他帶走?!?/br> 肖聞禮也沒顧上問她為什么知道初和平在那兒,連忙跑了過去。 扒拉開樹叢一看,初和平果然躺在那里,頭破血流地翻著白眼,手中的刀就掉在草叢里。 肖聞禮不由咋舌,又佩服初妍的決斷——這個人渣哪里算她的父親,多虧初妍穩(wěn)準狠地收拾了他,不然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喪盡天良的事。 肖聞禮俯身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還有氣。他一邊給警察局打電話,一邊想:在場只我們幾個人能作證,有初和平這把刀在,絕對能護初妍周全。 警車很快駛來,幾個民警艱難地擠開小區(qū)門口擁擠的記者和路人,走到事發(fā)地點。 小區(qū)里也圍了一些居民。初妍看了看周圍的人和他們手里的相機,沒有放開樓念的手,反而更用力了些。 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明白樓念對她而言的意義。比起別人的眼光和那些虛無縹緲的鮮花掌聲,牢牢抓住她愛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在他們的解釋下,民警了解到初和平持刀欲行兇,初妍完全是正當防衛(wèi)。于是初和平被民警看護著送去醫(yī)院,而初妍和樓念被要求去警局做筆錄。 肖聞禮有些遲疑:“他們倆畢竟是當紅藝人……” 初妍按住他,搖搖頭:“沒事?!?/br> 樓念側(cè)過臉看她,眼神帶一絲確認,十指和她相扣。 初妍點點頭,揚起一個笑容。 樓念眼中墨一樣的黑沉被一點點融化,他拉著她的手,緩慢而堅定地走向小區(qū)大門。 兩人的身影剛一出現(xiàn),閃光燈頓時亮成了一片光海,無數(shù)聲音涌入耳中。 “請問初妍消失的這些天到底去了哪里?” “你們二位為什么同時出現(xiàn),請問二位是什么關系!” “民警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樓念坦然地面對著閃光燈和攝像頭,護著初妍擠過人群往警車走。 初妍安靜地呆在他臂彎里,沒有說話,卻揚唇笑著。 某個小網(wǎng)站的娛記不懂分寸,直接把話筒伸到了樓念臉旁邊,大聲地問:“二位舉止過于親密,請問初妍女士和您是什么關系?!” 樓念冷冷地打開他的話筒,目光沒有給任何一臺機器。 但他的聲音非常清晰,收錄進無數(shù)話筒中。 “我的妻子?!?/br> — 等筆錄做完,一切手續(xù)結(jié)束,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初和平持刀的人證物證俱在,而且案底無數(shù),從業(yè)數(shù)十年違法交易不計其數(shù),甚至涉及非法洗錢、大額偷稅漏稅等重罪。 以樓家的影響力,絕對能把他從頭到腳的黑點全部查清楚。 換言之,初和平這一輩子都別想走出監(jiān)獄了。 而他手機里大量的通話和信息顯示,初和平這些舉動受到了樓念生母的唆使。案件不斷升級,幾天后刑警在機場抓住欲逃往美國的樓夫人,已經(jīng)是后話了。 走出警局,門外站著許多人。 笑笑看到她,眼圈就紅了。馮釉和趙一鳴兩個大老爺們也捂住臉,嘴里念念叨叨地謝天謝地。 初妍被樓念牽著,走到大家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br> 她從昏睡不醒到現(xiàn)在雖然狼狽但健康地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已經(jīng)完全是一個奇跡,就連現(xiàn)代醫(yī)學都沒法解釋。沒有人忍心怪罪她,只是感謝上帝總算沒那么殘忍。 笑笑走過來抱了抱她:“等你好利索了,我們再好好聊。” 初妍笑了笑:“好。” …… 雖然以初妍的時間流速她并沒有離開多久,但人生大起大落之后,再回到熟悉的家里,簡直恍如隔世。 房門被打開,凝滯的空氣才緩緩流動。 房子是有生命的,看著這間灰敗的充斥著暮氣的屋子,初妍就能想象出主人在時的心情。 她吸了吸鼻子,拉著樓念的手,走進家門。 初妍其實已經(jīng)一天沒吃過東西了,但直到這時候才覺得餓。她轉(zhuǎn)頭輕聲問:“吃東西嗎?” 樓念的視線一直黏著她,猝不及防眼神交匯,反應了一秒才低聲說:“好?!?/br> 灶臺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用了,冰箱里也并沒有食物,可以想象她不在時樓念都是怎樣隨便過的日子。 可她屋子里那些嚇人的儀器卻都維持得好好的,提供著她每天需要的養(yǎng)分。 初妍覺得心疼,揉了揉眼睛,翻出手機,點了最近店家的外賣。 她做事時,樓念就跟在她身邊,對吃什么也毫無意見,好像只要看著她就好。 等外賣的時間里,他們倆就擠在廚房里,靜靜地呆著。 初妍看了他一會兒,怎么看都覺得樓念瘦了。他的頭發(fā)似乎也再沒有管過,額前的發(fā)長得半遮住眼睛,小卷也塌了,整個人顯得很沒精神。 初妍張開胳膊:“抱抱。” 她話一說完,樓念立刻走過來緊緊地摟住她。 初妍背靠著流理臺,手抱著他的脖子,身體緊緊貼著他平坦的胸膛,低低開口:“是不是嚇壞了?!?/br> 樓念低了低頭,眼睛閉上:“……嗯?!?/br> 其實,恐懼消散得很快。 懷里的人溫暖柔軟,鮮活而真實,樓念緊緊抱著她,回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最深的感覺其實是絕望。 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醒來。不知道她消失之后還能不能再見。 充滿未知的絕望。 但這些,樓念一個字也不想告訴她。 初妍抱著他,安心又舒服,她小心地在他懷里蹭來蹭去,想起了離開之前那件沒能做完的事。 在那個世界,她后悔的要命,好怕自己再也回不去,留下一生的遺憾。 初妍柔軟的前胸挨蹭著他結(jié)實的身軀,有點想親親他。 她慢慢放開樓念,退后了一點。含著水光的明亮眼眸眨了眨,嘴唇微微開合,然后輕輕地湊了上去。 溫柔地貼在他的嘴唇上。 樓念手臂的肌rou瞬間繃緊,甚至繃出了青筋。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用力地把她按向自己,用唇齒宣泄他沒有盡頭的絕望和思念。 但他的肌rou隆起,后背繃直,最后卻克制著一動沒動。 他依然害怕,這是上天的懲罰。 如果只要他貪心,初妍就會昏睡不醒,那他寧愿一輩子守著她。 初妍小心地親吻著樓念,按照樓念的個性,應該已經(jīng)撲上來咬了。可他渾身繃著,牙齒也咬緊,沒有回應她。 于是初妍退開了一些,看著樓念黑沉沉的眼睛。 怎么回事? 樓念不想了嗎? 重逢時刻不是應該有一場激烈的吻戲嗎? 初妍有一點點的郁悶,不過想想現(xiàn)在確實不是什么好時機。恰好這時門鈴被按響,初妍為了避免尷尬,連忙去開門拿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