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嘗試詢問道：“純水？不出來解釋一下？”

    純水在空的身邊凝聚成一個小水珠，十分煩惱地撓了撓腦袋，過了一會兒才回道：“我的規(guī)則被你帶來的人偶強行破除了。看這個情況，他應(yīng)該是啟動了某種攻擊模式，對他自身沒有危害。這樣放任不管，等他自己醒過來就行?！?/br>
    純水說著又變成了一只野鶴，惡作劇般用喙戳了一下空的腦袋，“你呢，身體狀況這么差，鐵人也該倒了吧？”

    “我應(yīng)該還……”空忽然兩眼一黑，跌坐在地上，巨大的空虛感從靈魂深處直達軀體，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純水變成的野鶴趴在地上，抖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羽毛，“你的記憶我也看了。那位納西妲在禁書區(qū)告知于你，有關(guān)驅(qū)逐靈魂的方法是假的。她真正的目的是引導你帶著散兵來此……”

    純水還想繼續(xù)，但剩余的話被空冰冷的眼神扼在了喉嚨里。她吹著口哨，試圖緩解尷尬，“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猜測啦！”

    “其實你不說我也隱約察覺到了?！笨盏囊暰€慢慢轉(zhuǎn)移到了散兵身上，又緩緩下移，看到水面有關(guān)散兵的影子后，才開口道：“我始終猜不透，他們的目的?！?/br>
    “你是說納西妲？”純水問。

    但是空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之中：“這一路走來，越發(fā)覺得離奇。尤其是散兵獲得了風精靈的祝福之后，納西妲以養(yǎng)傷的名義消失不見?！?/br>
    剛見到納西妲的時候，她的力量微弱到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弱小到讓空覺得不足為懼。尤其是打倒變異的深淵使徒后，納西妲力量衰退的更多了。

    按照植物的恢復(fù)速度，數(shù)月時間確實不夠，但納西妲是草精靈，必要時刻能吸取植物的力量化為己用。而且她所掌管的怪異事件處理局也需要她的力量，沉寂了數(shù)月，沒有給處理局內(nèi)部一個準信，總感覺不是她的作風。

    而在森林中遇到的風精靈，他力量比草精靈遠遠大得多，無論規(guī)則壓制與否，只要那只風精靈愿意，整個星球上的風都會化為他的力量，但這種代價他遠不能承受。

    似乎是在回應(yīng)空的疑惑，純水好意提醒道：“人偶散兵所獲得的力量遠不止風之力和他本身攜帶的雷電之力，還有另外一種力量?！?/br>
    她用水捏造出風的樣子，又捏出了雷電的模樣，另一種力量的形態(tài)始終無法完全捏出。

    “和我創(chuàng)造的規(guī)則有些相似，但是又不完全相似……似乎復(fù)雜程度也高了許多?！?/br>
    純水說完，空忽然想起了當時巴巴托斯所說的“時之神”。

    “如果是時間的力量呢？”空皺起了眉頭。

    身負的力量越強大，那么肩上的責任越大。而身負三種力量的散兵，肩上到底要落多大的責任？

    純水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一個日晷。

    日晷的本意是太陽的影子，身為日晷也必須肩負起時間的責任，而時間則是一切規(guī)則的開始，是萬年不變的法則。

    “如果是時之神的力量，倒是可以影響到規(guī)則，亦或者成為規(guī)則。”她看向了空，神色凝重。

    成為規(guī)則？

    空聽到這句話時，心里閃過無數(shù)個念想，他嘲笑似地說了一句：“難不成是拯救世界嗎？”

    純水手上的日晷消散，她也化作了一位藍發(fā)女子，屈膝坐在了空的身邊。

    “我和你講一個故事吧?！奔兯?。

    “很久以前，這個世界還是一場夢……”

    “直到深淵降臨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是深淵繞過規(guī)則，直接在天空上撕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口子，無數(shù)的深淵猛獸在世界游蕩。時之神凝聚了七位精靈的力量，讓自身化作填補天空的口子，這才將世界保下。”

    “這個世界也才有了實體，成了三千世界中的一員?！?/br>
    “神明的隕落需要新神填補，而七位精靈遠遠不夠格，他們永遠無法觸碰到世界之外的規(guī)則，因為他們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產(chǎn)物?！?/br>
    “散兵的存在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但這個奇跡顯然也有著缺陷?！?/br>
    “散兵不懂感情?！?/br>
    純水說話時看向的并不是散兵，而是沉默不語的空，“有關(guān)散兵的過往，你應(yīng)該在納西妲那邊看到了吧？我說得這些你現(xiàn)在明白了？”

    空垂著眼眸，瞳孔里已經(jīng)分不清是什么情緒，只余下無盡的黑暗。

    過了許久，空才開口道：“你是說，他們是想造神，讓散兵代替時之神成為規(guī)則?！?/br>
    “那散兵徹底恢復(fù)記憶后，會變成什么樣子？”空喃喃道。

    他已經(jīng)想不明白，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大概還會記得你，也懂和你的感情，但是你已經(jīng)變成了過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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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跪，前兩天來姨媽，就頹廢到?jīng)]寫，我努力寫寫寫！

    第42章 零號

    外面所以發(fā)生的事情，散兵并不知情。

    此時他的意識已經(jīng)回歸了本體，但無法控制身體。

    怎么回事？審判不是還沒結(jié)束嗎，怎么回憶就中斷了？

    忽然，他的指尖傳來一陣酥麻感，這是電流出現(xiàn)時才會觸發(fā)的感覺。

    與空相處時所產(chǎn)生的感覺不同，這種感覺強烈且霸道，不給人留絲毫緩沖的余地。但奇怪的是，他非但沒有覺得綿軟無力，反而覺得力量充盈，只需一揮手就可覆滅一座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