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打算強(qiáng)撐著出去吹一吹冷風(fēng)，也讓自己冷靜一下。

    可剛爬起來，他就聞到了一陣酒香，這讓他剛緩和的心直接燒了起來。

    散兵該不會開了他那瓶珍藏的藥酒吧？

    這個想法還沒落地，就被散兵的一聲“空”打斷了。

    緊接著，散兵guntang的手突然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連帶著周圍的溫度也逐漸升高。

    異常濃烈的藥酒香氣以散兵為中心，逐漸擴(kuò)滿了整個房間，空在呼吸間都能聞到這綿軟的酒氣。

    空感覺到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傷口似乎也不再那么痛了。

    他看著空蕩蕩的酒瓶，剛打算從散兵手里接過來瞧瞧，卻在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襯衫上透出的那顆紅點(diǎn)。

    空的腦子就像是火山噴發(fā)了一樣，連帶著理智也繃斷了。

    第21章 一個小測試

    散兵拿酒當(dāng)水喝了？

    “偷喝酒？”空的眸子深處藏滿了危險信號。

    可就在此刻，酒瓶從散兵手里滑落，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一地的玻璃。

    這一聲清脆的碎物聲，驚醒了空逐漸下沉的意識。

    他撇過頭，盡量讓自己看向別處，可眼神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散兵身上。

    人偶的身體總是有著完美的曲線，而散兵在空眼里，如完美的藝術(shù)品。

    可是當(dāng)藝術(shù)品有了意識，活著在你眼前走動時，你真的會只把它當(dāng)作藝術(shù)品嗎？

    這個答案在空的心里，顯然不是。

    他沒辦法忽視，散兵這個藝術(shù)品本身，就是個有著意識的活物。

    這具人偶軀體，哪怕是全世界再打造，也無法完美復(fù)刻；里面的靈魂，哪怕是神來了，都無法隨意捏造。

    散兵就是他心里當(dāng)之無愧的世界級珍寶，現(xiàn)在也是他心里想“褻|瀆”的存在。

    那雙瑰麗如同寶石般的紫色雙瞳，此刻因酒氣，染上一層水色，哪怕逆光，也能看見里面的純凈，沒有絲毫雜質(zhì)。

    空忍不住伸出了手，可又在碰到那扇動的睫毛時停了下來。

    此刻他的想法完全變了。他不想讓散兵回到處理局，不想讓散兵離開他的掌控范圍。

    哪怕找回了記憶，也不可以。

    “你收藏的酒，味道怎么這么奇怪？”散兵綿軟的聲音打斷了空更進(jìn)一步的想法。

    散兵卷曲著舌頭，右手捏著自己的臉，試圖找回語言，但每一處的交感神經(jīng)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導(dǎo)致他的聲音變得忽上忽下，有些怪異。

    他忽然湊近空，張開嘴，指著自己的舌頭，含糊不清道：“舌頭好像出問題了，怎么發(fā)出來的聲音這么奇怪？你幫我修修?！?/br>
    空順著散兵手指的地方看去，眼里閃過一絲驚艷。

    散兵的牙齒排列非常整齊，口腔構(gòu)造幾乎與人無異……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碰了下舌尖，帶著溫度的軟彈，還有那獨(dú)特的濕潤，這無一不在向他證明：散兵不是被放在博物館里，可以隨意參觀的死物，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如果要將散兵變成他的，那必須得到散兵的心，讓散兵的目光里全都是他的影子，才能讓散兵全部身心都?xì)w屬于他。

    那離開前的親吻在散兵眼里又算什么？是被蟲子啃了一口？還是當(dāng)作親人之間的儀式？還是伴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

    人偶是沒有情感的存在，但是散兵身上卻出現(xiàn)了屬于人類的情感，是否也代表著，散兵也會感受到“愛”這個字的含義？

    就在空思考的時候，散兵卻有些害羞。雖然之前近距離接觸也不算少，但這么近距離，仔細(xì)看著空的眼睛還是第一次。

    空的眼神里經(jīng)常藏著他看不懂的東西，但這些不重要，他喜歡空瞳孔里的星辰。

    每當(dāng)空開心時，空的眼里就會劃過流星；不開心的時候，星辰就會黯淡無光；憤怒的時候……

    散兵思考了一會兒，并沒有得出答案，因為他沒有見過空憤怒的時候。

    空的一切，他好像只了解冰山一角。他想要更了解空，就像拆裝機(jī)械一般，全身上下每一處，他都想了解。

    思考間隙，散兵覺得他被這雙充滿魔力的瞳孔吸了進(jìn)去，在里面只有一片黑暗。

    他緩緩靠近空，想看清楚這片黑暗的背后藏著什么，卻被空隱忍的聲音打斷。

    “我們來做一個測試好不好？”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微瞇著眼，似乎不想讓散兵看到他眼里的情緒。

    修舌頭還需要測試？

    唔，眼前怎么出現(xiàn)了這么多空？

    散兵晃了晃腦子，可眼前的重影越來越多，都快要將他繞暈。他閉上了雙眼，有些口齒不清地問道：“尼要測試什么？”

    想要測試你對我的感覺。

    空盯著散兵面上的表情，緩緩拉起散兵的左手，輕輕在散兵掌心落下一吻。

    他輕聲問道：“你有什么感覺嗎？”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散兵只覺得身體每一處的感覺都被放大了數(shù)十倍。

    當(dāng)空拉過他的手，鼻尖熱氣噴灑在他掌心，軟唇輕觸肌膚時，那相觸的地方仿佛橫生了一道微小的電流，麻溜溜，直接竄到他的心底。

    腳好像被麻軟了……

    散兵睜開眼，在空旁邊尋了個最近的位子，幾乎是貼在了空的懷里，還順手環(huán)住了空的脖子，像只小貓一般貼在了空的肩膀上，微微磨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