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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風(fēng)里有你的聲音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她低頭一看,是席嘉樹來的微信。

    【席嘉樹小朋友:趙金魚,你是不是金魚記憶又發(fā)作了?】

    她這才想起自己今天忘記回席嘉樹的微信了。

    她懶得打字,直接撥了語音過去。

    席嘉樹那邊過了一會才接起了語音,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喜悅,盡管語氣奶兇奶兇的:“趙金魚,前輩給你發(fā)消息你不可以不回?!?/br>
    趙凌玥說:“好好好,我以后注意?!?/br>
    席嘉樹那邊“哼”了聲。

    趙凌玥說:“今天跟我家人吃飯,有點事兒,沒來得及看手機(jī),你發(fā)的照片我見到了,彩虹很好看,”一頓,又說:“前輩小朋友,看不出來你挺有攝影天賦的,照片像是用單反相機(jī)拍的。”

    席嘉樹說:“哦,就是隨手一拍的?!?/br>
    他也頓了下,忽然問:“趙金魚,你是不是不高興?”

    趙凌玥一愣,說:“沒有?!?/br>
    席嘉樹說:“騙人,我聽出來了,你就是不高興,”似是想起什么,又說:“你知道滬太路上有一家私人冰場嗎?二十四小時開放,老板是我朋友,只供私人用的,你可以報我名字。不高興的時候就上冰吧!趙金魚你知道嗎?當(dāng)你滑得很快的時候,你能聽到風(fēng)里有你心里的聲音?!?/br>
    趙凌玥笑了聲,沒由來的,沉重了許久的心情像是突然放晴了一樣。

    ☆、第十九章

    北京南站。

    趙凌玥下了高鐵, 準(zhǔn)備離開火車站。

    七月已然進(jìn)入暑假, 作為熱門的旅游城市之一, 北京的火車站內(nèi)人來人往,水泄不通。

    趙凌玥一手拿著手機(jī),另一只手拖著二十八寸的行李箱。

    林泉給她打了個電話。

    “到了嗎?要人接嗎?”

    “我剛下高鐵……”身邊有行色匆匆的路人擦肩而過,不小心碰著她了,頭也未回地落下一句“抱歉”,又急急忙忙地奔向檢票離站口。趙凌玥看了他一眼,才對林泉說:“林教練你放心,我不是第一次來北京, 熟門熟路得很,我等會直接打車過去首鋼體育館。您就不用擔(dān)心我了?!?/br>
    趙凌玥排隊檢票離站。

    林泉說:“行,宿舍床位的都安排好了, 是二人間。對了, 晚上還有一頓迎新宴?!?/br>
    聽到這話, 趙凌玥不由頓了下, 微微垂了眼,問:“迎新宴?是只有你帶領(lǐng)的這個集訓(xùn)隊的選手嗎?”

    林泉說:“男單那邊的也會過來,還有雙人滑那邊……人多熱鬧,”似是想起什么,他爽朗地笑了幾聲, 說:“大家都在同一個體育館里訓(xùn)練, 抬頭不見低頭見, 今晚先認(rèn)識認(rèn)識, 以后也多個朋友。我們這兒有趣的人海了去,平時訓(xùn)練累了,交流交流也能放松心情。今晚你們好好玩,好好放松,玩完后收拾心情明天正式進(jìn)入地獄模式訓(xùn)練……”

    林泉又說:“對了,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瑟琳娜編舞的事情嗎?”

    趙凌玥:“記得。”

    林泉說:“瑟琳娜那邊忙得差不多了,這一兩天會考慮給你編舞的事情,最遲四號給我們答復(fù)。瑟琳娜能空出的檔期不多,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抓住這個機(jī)會,但瑟琳娜很欣賞你,前陣子聊天還和我提起了你……”

    趙凌玥有點激動。

    花滑圈里的知名編舞兩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像瑟琳娜這樣的,早已擠入一流編舞行列,整個花滑圈里有誰不想得到瑟琳娜為自己量身定制的編舞呢?瑟琳娜在音樂和花滑相結(jié)合的方面上有著驚人的理解和表現(xiàn),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世界冠軍求著瑟琳娜編舞。

    她說:“謝謝林教練?!?/br>
    林泉樂呵呵地說:“雖然我不能保證,但以我對瑟琳娜的了解,機(jī)會是相當(dāng)大?!?/br>
    終于排到了趙凌玥。

    趙凌玥的手機(jī)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空出的手去摸口袋里的高鐵票,邊過檢票機(jī)邊應(yīng)著林泉的話,還拖著巨大的行李箱往外邊走去,姿勢有幾分別扭。

    一出檢票離站口,她剛想換個舒服點的姿勢,未料還未有動作便覺手心一空。

    一抬眼,她身前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口罩墨鏡鴨舌帽三件套,把脖子以上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即便如此,她仍舊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眼前的少年。

    她驚詫極了。

    “席……”

    卻見少年的手指比劃在嘴前,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凌玥?你在說什么?”

    少年朝她搖搖頭。

    趙凌玥這會反應(yīng)過來,重新用手握著手機(jī),應(yīng)道:“沒什么,林教練,我出高鐵站了,先不說了?!彪娫捯粧?,她習(xí)慣性地把手里的高鐵票撕成了幾片,左右張望找著垃圾桶時,少年朝她伸出掌心。

    趙凌玥微怔。

    少年說:“給我。”

    趙凌玥把撕碎的高鐵票給了席嘉樹,他拖著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去就近的垃圾桶扔了,不到十秒鐘又回了來。

    他站在她身前,說:“好了?!?/br>
    趙凌玥瞧著他,沒由來心情愉悅,微微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小朋友真乖!”

    席嘉樹嘀咕一聲:“你才是小朋友?!?/br>
    趙凌玥聽見,笑意盈盈地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也不知席嘉樹想到了什么,耳根子有點紅,語氣卻是硬邦邦的:“你只有七秒鐘記憶,小朋友怕金魚阿姨走不出火車站。”

    “專門來接我的?”

    席嘉樹哼哼兩聲,說:“不是。”

    趙凌玥評價:“口是心非。”

    席嘉樹又哼哼兩聲,說:“我的車在外面,趙金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不等趙凌玥回答,他又自問自答:“趙金魚你也只能跟我走了,你的行李箱已經(jīng)被我綁架了,你不跟過來我就要撕票了?!?/br>
    趙凌玥笑:“幼稚鬼?!?/br>
    .

    出了火車站后,又走了一段路,兩人才到了停車場。

    席嘉樹說:“你先上車,我放行李?!?/br>
    趙凌玥說:“好。”

    她打開了后面車座的門,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駕駛座上已經(jīng)坐了個司機(jī),看起來年紀(jì)不大,估摸著就二十出頭的模樣。他扭過頭來,咧嘴就是一笑:“小老板真接到你了!看來準(zhǔn)備功夫還是沒白費(fèi)?!?/br>
    趙凌玥微微一愣:“準(zhǔn)備功夫?”

    “是呀,小老板只知道你的班次,但北京西站的檢票離站口那么多,沒法確定你會從哪個離站口走出來,前幾天還特地過來火車站這兒研究了班次到達(dá)口。我本來建議小老板直接問你的,小老板害羞不愿意,還讓我找?guī)讉€兄弟在不同的離站口守著,瞧見你立馬匯報……”

    車門被打開,席嘉樹也進(jìn)了車,坐在趙凌玥的身邊。

    司機(jī)立即扭回頭,用正經(jīng)八百的聲音問:“小老板,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嗎?”

    席嘉樹:“嗯。”

    趙凌玥好奇地問:“為什么他喊你小老板?”

    席嘉樹說:“我沒時間考駕照,平時出入怕不方便,買了車后請了司機(jī),他姓顧。”

    “趙小姐,您喊我小顧好嘞。”

    趙凌玥應(yīng)了聲。

    .

    一路上,小顧安安靜靜的,宛如一個透明人。

    比起小顧的一聲不吭,席嘉樹儼然是一個話嘮。打從離開火車站后,并遇上晚高峰的堵車,足足三十分鐘,席嘉樹就一直在說話,基本上沒停過。

    “……滬太路的私人冰場你去了嗎?”

    “……我提前跟朋友打過招呼了,那兒私密性很好的,冰場也很干凈,我在上海待著的時候也喜歡去他那兒?!?/br>
    “……看到那邊的小區(qū)了嗎?我以前就出生在那里?!?/br>
    “……我以前的家附近有個滑冰場叫悅悅滑冰場,我五歲第一次滑冰時就是我爸媽帶我去的?,F(xiàn)在那個冰場還在,改了名字,叫悅悅俱樂部,門口還貼著我小時候滑冰的照片。”

    “……對了,我聽林教練說了,他在給你找編舞老師,是有意瑟琳娜嗎?”

    “……我上個月去了紐約學(xué)習(xí)了大半個月的新編舞,編舞老師是岳斌?!?/br>
    ……

    他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一句接一句地蹦出來,即便他沒有親口說出來,可是作為旁觀者的小顧同志都能感受得出來自家小老板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呀?jīng)溢出來的喜悅和開心。

    趙凌玥也很配合席嘉樹,他有問她必有答,很是捧場。

    到達(dá)首鋼體育館后,小顧停了車。

    趙凌玥解開安全帶后,準(zhǔn)備下車時對席嘉樹說:“謝謝小朋友今天特地來火車站接我,辛苦了?!?/br>
    席嘉樹還是嘴硬地說:“還行,本來也沒想特地接你的,今天正好來火車站兜風(fēng),又正好想進(jìn)去火車站買點喝的,沒想到這么巧就碰上你了。趙金魚,你拖著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出閘時,樣子太笨拙,我向來助人為樂,一時沒忍住才去幫你提行李箱……”

    此時此刻的小顧在后視鏡里對趙凌玥瘋狂地眨眼,表示——剛剛我說的話千萬不要跟我家小老板說!不要!打!我!小老板!的!臉!

    趙凌玥拉長了音調(diào),說:“哦,這樣的呀……那好吧,謝謝了啊,走了?!?/br>
    她伸手就要去開車門。

    而就在這個時候,猛地一道人影就覆蓋了上來,趙凌玥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以及坐在駕駛座上的小顧倒抽了一口氣的驚嘆聲。

    “咔”的一下。

    席嘉樹手忙腳亂地鎖上了趙凌玥身邊的車門,他微微喘著氣,有些著急地說:“不行!”

    此時此刻,他離她很近。

    他單手撐著車窗,又重復(fù)了一遍:“不行?!?/br>
    這一回的語氣有些兇。

    趙凌玥也不動,仿佛對于現(xiàn)在兩個人的姿勢毫無察覺,她從容不迫地問:“嗯?不行什么?”

    席嘉樹倒是注意到了兩個人的姿勢,稍微收斂了一些,收回了手臂。

    他瞅著她。

    “我特地去接你的,還擔(dān)心碰不著你,喊了好幾個人去蹲著的,幸……幸好碰見你了。你在里面打電話的時候被別人撞到了,我也見到了,你可真不留心。不知道火車站里小偷很多嗎?大我五歲,連這些常識都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喊我小朋友。你才是小朋友吧,趙金魚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