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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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還有拍戲。” “你想不想立刻見到我?” 聽筒里傳來的呼吸明顯一緊,木蕭暗笑, 果然聽得江近無奈道:“真是敗給你了。” “在房間里等?!?/br> 木蕭笑瞇瞇地應(yīng)了聲好,發(fā)覺自己又尋到了對付江近的奇招。 掛了電話之后,美滋滋地在床上滾了兩圈,勉強(qiáng)把心里的激動勁給壓下去了。 真奇怪,明明兩人先前之間的關(guān)系,在外人看起來也與情侶無異。 但僅僅是這樣一個隔著電話的口頭確定,卻能讓人那么那么心動。 電梯發(fā)出“?!钡奶崾疽?,門剛打開,木蕭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江近剛給她發(fā)消息說自己已經(jīng)下了高速,雖然他明令禁止她下樓來接,怕外邊風(fēng)大,但木蕭怎么肯聽話?剛答應(yīng)完,轉(zhuǎn)頭就進(jìn)了電梯。 何況她現(xiàn)在從頭到腳都暖乎乎的,正需要外面的冷氣來散散熱。 誰知剛進(jìn)了大堂,迎面便遇上了江近。 他一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羊絨圍巾垂在一邊,非常有范兒的樣子,正側(cè)著頭,似笑非笑地捉住了她的目光。 木蕭才知上當(dāng)受騙,心虛地扭頭:“我……我下來吃個宵夜?!?/br> 真出息,都結(jié)巴了。 “哦?”江近頗為考量地看著她,“是誰說晚上火鍋吃撐了?” 木蕭:“……” 為什么不給她留三分薄面…… 江近輕笑,不再追究:“走吧?!?/br> 兩人一同進(jìn)了電梯,看著數(shù)字緩緩上升。木蕭想到了什么,小聲控訴:“你不是說……才下高速么。” 害她滿心歡喜地跑下樓,預(yù)備躲在酒店外黑暗的拐角,悄悄嚇?biāo)惶?/br> 卻沒想到他故意說慢了行程。 “哪里,我分明是心切,下了高速之后,開得快了一點(diǎn)?!苯o比,理所當(dāng)然。 木蕭:“……” 信你的鬼話! 先前衛(wèi)燦憂心忡忡地跟她說“不行啊木蕭,我覺得老大套路太深,你不留心眼的話,很容易被他吃得死死的啊!” 當(dāng)時木蕭胸?zé)o大志,并不想把握什么愛情里的主導(dǎo)權(quán),只是想,江近如此風(fēng)度翩翩,被他吃得死死的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這會兒卻后悔了。 你看,她的辯解或者提問都是這么得蒼白無力,江近三言兩語就能擋回去,到頭來還是她理虧。 男朋友這種生物,都這么能言善辯嗎? 男朋友啊…… 想到這三個字,木蕭忽地臉上一熱。 她瞥開目光,卻恰好看到電梯壁上映照的一對人影,江近依然是那樣風(fēng)流蘊(yùn)藉,淡然俊雅,和往日沒什么不同。但…… 但他已經(jīng)是她的男朋友了。 看著看著,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起來。 微博上的那些人肯定有亂說,她和江近哪里不配?分明從頭到腳都天生一對。 到了房間才發(fā)現(xiàn)情況有點(diǎn)超乎預(yù)料。 因?yàn)榻洗芜^來,早早地有助理訂好了房間,他則直接去了片場。所以木蕭腦袋里并沒有帶他訂房的流程,徑直領(lǐng)他上了四樓。 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酒店房間里,中央一張雙人大床……怎么看怎么都曖昧橫生吧。 連帶著呼吸都不自在起來。 提及此事,江近若有所思:“我以為你是故意的?!?/br> 木蕭:“……” 她才沒有! 再看他眸中笑意,分明是調(diào)侃,木蕭頓時不服輸了,她將聲音拉得微長:“如果我是故意的,你就留下睡嗎?” 江近其人,雖然常常愛撩她逗她,但卻無疑是個君子,半點(diǎn)越軌的舉動都不會有的。何況此時兩人剛剛確立關(guān)系,他肯定不會答應(yīng)。 正這樣想著,木蕭看到他嘆了一口氣:“你對我是有多放心?!?/br> 彼時,她整個人窩進(jìn)松軟的沙發(fā)椅上,用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踮著地毯,認(rèn)認(rèn)真真地打量江近的每一個細(xì)微表情,想看他會不會略有害羞。搖椅一晃一晃的,她視野里的江近也一晃一晃的。 他本坐在床角,卻驀地傾身過來,雙手摁住了沙發(fā)椅的扶手。 木蕭怔了怔,在這樣富有侵/占意味的動作下,下意識地縮回了腳。 原本晃著的椅子被他按住不動,她整個人仿佛也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似的,只看著面前的男人發(fā)愣。 她從未見過江近如此深邃、幽暗的目光。 光是看著,就好像能讓人淪陷其中,木蕭看到他喉結(jié)滾動了下,自己也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不早了,先問你要個甜頭。”他附身過來,輕輕在木蕭唇上烙下一吻,聲音不同往日,低沉得嚇人,“余下的,留后?!?/br> 這個吻,一觸即分。 但是木蕭的臉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guntang起來。 喉嚨里更是發(fā)不出聲。 江近直起身,眼里噙著笑意看她:“好好休息,我走了?!?/br> 木蕭下意識地往前傾,扶著椅子要站起來:“去哪里?” 該不會只是見她一面,就連夜趕回安城吧? “來的時候登記過住宿,”江近晃了晃手里的房卡,看向她的時候,忽又壓低了聲音,“還是你希望……我今晚別用這張?” “不了,你快走!”木蕭紅著臉,幾乎是推著他的背,將他送出門外。 門關(guān)上以后,木蕭似是驚魂未定地靠著門背深吸了幾口氣,先是覺得害臊,后來又甜蜜得不行,只得在床上又滾了幾圈作罷。 滾完了之后,想到剛才她關(guān)門的時候稍微用了點(diǎn)力,門發(fā)出了不輕的“砰”的一聲。 又琢磨起了會不會顯得不太禮貌。 還覺得模模糊糊中,江近是不是在門外叫過她。 再腦補(bǔ)下去,她就要成鐵面冷血的千古罪人了。畢竟才確立關(guān)系,江近又不會真的留宿,不過是逗逗她,她又何必如此小氣? 越想越后悔,木蕭一骨碌坐起來給江近發(fā)消息:[你沒生氣吧~~] [我生不生氣] 他卻只回了半句,沒了下文,木蕭耐心地等啊等,終于看見新消息跳出來: [要看你準(zhǔn)備拿什么道歉。] 木蕭:“……” 好吧,看起來肯定是……沒生氣! 于是木蕭決定無視。 江近就這么順理成章地在酒店住了下來。 因?yàn)樗鲩T的時間里,劇組基本都已經(jīng)在片場了,所以他來了的這個消息并沒有很快地傳遍劇組。 直到某天早晨,有人看到他從木蕭的房間里走出來。 面對旁人吃驚的目光,江近只是波瀾不驚地點(diǎn)了下頭,然后氣定神閑地插著兜走了。 回到房間才給木蕭打電話:“剛才你對面開門?!?/br> 木蕭:“嗯?” “看到我從你房里走出來。” 木蕭:“……” 她偏頭看了看自己桌上冒著熱氣的早餐,抱著僥幸心理問:“你一定解釋了吧?只是來給我送早飯?!?/br> “唔,木蕭,”江近頓了頓道,“你不覺得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 木蕭:“……” 好像……也是啊? 既然橫豎說不清楚,那就不說了。何況,也沒有非得解釋的必要。 雖然木蕭一直以來面對八卦的態(tài)度,都是隨人說去,何況她跟江近,本來就是情侶關(guān)系,沒什么由不得人八卦的。 不過,面對趙佩佩“共度春/宵”的說辭,木蕭認(rèn)為還是很有必要解釋一下的。 這兩天的拍戲,江近并不能時時到場。 在安城跟首都來回跑的時日里,他只緊趕著把需要他在場的工作給完成了,剩下的、不太緊急的,全都打包成了電子資料,帶到酒店來做。 所以白天兩人一般各自工作,拍攝結(jié)束之后,便是約會的時光了。 拍戲之余,木蕭跟趙佩佩兩個自然是一有空就湊到一起的。兩人常常穿著旗袍比出各種手勢自拍,劇組的人一開始還好奇這兩人什么時候如此熟絡(luò),聽趙佩佩隨便編了個“從小情如姐妹,無奈長大失散”的故事,都很唏噓她們的緣分。 這天兩人先約好了在避風(fēng)的角落里休息,木蕭剛一露面,就被趙佩佩勾住了脖子。 “你又來……”木蕭無奈,趙佩佩這個動作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殺傷力好大。 “讓我瞧瞧,這小臉兒水嫩嫩的,嘖嘖,果然有愛情的滋潤就是不一樣哦?!壁w佩佩笑聲十分猥瑣,“難得啊,小木蕭。君王從此不早朝,春宵一刻值千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