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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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沒有!是這人,是這人口出狂言,大人您不能黑白不分,偏私護短啊!” 那學官聽著這人說出這番話,不禁蹙緊眉頭。 他沒有再多問,直接對著壓著秦守的衙役吩咐道。 “此人在貢院之前滋事,咆哮學官,尋釁鬧事,判門口大枷三日示眾,以儆效尤。若再有此類事發(fā)生,一律嚴懲不貸!” 學官說完這話,瞧著那白衣書生還想要說些什么,咳嗽一聲,冷眼睇著那人,質(zhì)問道。 “你與他同行,可也有此心?” 那白衣書生臉色異常難看,似有話要說,卻在喉嚨里梗了半天,最終還是垂手作揖,伏低道。 “學生不敢,還請大人明鑒?!?/br> 那學官點頭,一邊捋著胡子,一邊對著幾人揮揮手說道。 “你們都進去,再這般吵鬧,本官一個也不放過!” 幾人都不在說話,對著這愣頭青的學官也是有幾分無奈,低眉順眼朝著里頭走去。 那白衣書生走在最前頭,走遠了才忽而回頭一眼,目光凌厲,似帶有一陣凜冽寒風刺向霍長歌,咬牙道。 “這位兄臺,祝你高中,愿我們有緣再見?!?/br> 霍長歌聳聳肩。 看著白衣書生遠去的背影,忽而腦海之中一直沒有聲音的系統(tǒng)忽然發(fā)布了任務。 是一個主線任務,如往常一般,要霍長歌高中會元。 霍長歌表示這個任務有些難度,但是他盡力而為。 就在霍長歌和系統(tǒng)討價還價的時候,便聽見邵立任對著他說道。 “長歌,你可知道那白衣書生是誰?你這會怕是得罪了一個很麻煩的人。” 霍長歌無所畏懼,管他是誰。 邵立任見霍長歌一臉無畏的樣子,也是無奈,畢竟年少輕狂,再加之霍長歌的確不知道對方身份。 邵立任卻是一臉愁容,有些擔憂的說道。 “此人是程閣老的玄孫,程家千傾地一根獨苗,只出了程奕銘一個嫡孫,程閣老幾乎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從小寵著長大,便養(yǎng)成了這樣的性子?!?/br> 說到此,邵立任眉頭蹙得更緊。 “這人喜歡同人爭個長短,此番你若是在他之下倒還好,不過被奚落幾次,若是越過他去,怕是此番結(jié)下仇,后又要結(jié)下大怨。之前你大哥便是如此,沒少受這人排擠陷害……” 霍長歌眉頭皺的更緊,他竟不知道這事。 隨后,霍長歌忽然想到一件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上一世,他哥在高中會元,只等著三元及第,高中狀元,光宗耀祖,延續(xù)霍家的榮光。 卻在殿試前一日,忽然溺水身亡。 會不會,與這個程奕銘有什么關系??? 當年為什么有人害死他大哥,又是誰在背后幫忙掩蓋,這件事情一直糾纏在霍長歌的心頭。 第88章 霍長歌默然無語半晌, 但是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所給別人聽。 于是,霍長歌就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你怎么看” 系統(tǒng)沉默半晌,隨后系統(tǒng)響起一聲讓霍長歌覺得極為熟悉的聲音。 “大人, 我覺得此時有蹊蹺!” 霍長歌:…… 霍長歌一直沉默,站在邵立任身邊的寧笙簫見他這樣。 寧笙簫只以為霍長歌正在憂慮,擔心他太過憂慮導致發(fā)揮失常, 因而安慰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 那個程奕銘不過爾爾, 也不過是名聲大而已,多半都是吹出來的。就是他在詩會上的兩首奪魁的詩賦也不過是請人代筆。這樣的小人, 你怕他做什么!” 寧笙簫說到這里,又有幾分驕傲的昂了昂下巴。 “再者你家世也絲毫不輸于程奕銘,更不用怕他。” 霍長歌剛回過神來,并沒有聽到寧笙簫在說些什么,回頭給了寧笙簫一個冷漠的眼神。 而這樣的眼神在寧笙簫眼中就成了生無可戀的眼神。 寧笙簫見霍長歌這樣表情, 忍不住想到霍家連月來禍事不斷, 如今也是站在獨木橋上進退兩難。 而至今霍老太太的喪事還沒完,霍青山暫且還供著職,只是丁憂是至孝, 誰也躲不過, 多少雙眼睛看著,霍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真的門庭冷落車馬稀了。 寧笙簫看著霍長歌失落的樣子,同樣也不免唏噓起來。 寧笙簫頓了頓, 繼續(xù)對著霍長歌安慰道。 “我和我?guī)熜謧兌际钦驹诨艏疫@一邊的,將來霍家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著的,只需要知會一聲,我們自然竭盡全力?!?/br> 霍長歌聽著這話,知道他們是看在他大哥霍長鄴的份上,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對著寧笙簫和邵立任道了一聲謝。 寧笙簫見霍長歌一時間和他如此客氣,忍不住冷哼一聲。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你上回讓我丟臉的事情我可還記著。” 霍長歌:…… 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看著寧笙簫心中無奈道。 這貨莫不是吃傲嬌長大的? 霍長歌沒好氣掃寧笙簫一眼。 “你先考過我再說?!?/br> 說完這話,霍長歌已經(jīng)揚長而去,只剩下寧笙簫在原地氣得直跳腳。 霍長歌領了號牌進了會試試場,坐下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號房之中的人竟然是程奕銘,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霍長歌一時間也有些失笑。 然而就是霍長歌這樣勾了勾唇角,便瞧見程奕銘的眼神剎那間變得陰冷下來。 程奕銘似乎是將霍長歌勾唇角的動作當成了對他的輕蔑。 兩人之間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上,可是兩人之間的那種□□味卻彌漫開來。 一時間,就連隨次序入座的其他考生也感受到了,忍不住探出頭看看程奕銘又看看霍長歌。 倒是有一個人特別有趣,那人正在霍長歌邊上的號房坐著,忽然抻著脖子朝著霍長歌這里吹了一聲悠揚而又意味深長的口哨。 對著霍長歌露出了整齊的八顆牙齒,那兩排白牙在陽光下有些晃眼睛。 “哥們,你怎么得罪那個瘟神了,那貨可不好惹,你小心些啊!” 就他這一伸頭,便立刻被巡邏的學官警告。 “那個甲三十七,進入號房之后不許交頭接耳!” 誰知道這哥們兒也是個隨性的人,被這一嗓子警告下來,非但沒有覺得窘迫,反而一臉的輕松隨意。 他竟對著那學官笑語幾句,弄得那個學官也是哭笑不得,但是念在考試的鐘聲華為開始,倒也不好處置他。 便也失笑的搖搖頭,警告他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 隨著學官的繼續(xù)巡邏,號房這里也逐漸安靜了下來,畢竟誰都不是像霍長歌邊上這位仁兄一般,有那樣的膽子,連學官都敢隨意調(diào)侃的。 大約兩刻鐘之后,在最后核實了一次身份之后,貢院的大銅鐘終于敲響了。 緊接著,貢院上封條。 貢院之外由學政的差役里三層外三層重重包圍起來,連一只蒼蠅都不準飛進去。 第一日,第一場。 考的是史論。 一共五篇。 周圍早已經(jīng)響起了鋪紙動筆的窸窸窣窣聲,倒是霍長歌不緊不慢的低頭望著手上的這張考卷,慢慢看著。 這一場的題目出的并不如何驚艷,不過中規(guī)中矩而已。 倒是五題之中有一題做:“周唐外重內(nèi)輕,秦魏外輕內(nèi)重,各有得論?!?/br> 霍長歌覺得頗有些意思。 這說的其實就是中央集權(quán)和地方制衡。 霍長歌想,皇帝在愁那些邊疆的藩王將軍手中的兵權(quán)。 鎮(zhèn)南王是皇帝的親弟弟居于滇南,皇帝一向來信任自己這個親生弟弟,兄弟間從未有過什么齟齬。 而且如今意云郡主正在帝都,鎮(zhèn)南王闔府上下最疼寵的便是這位郡主,皇帝更是不用擔心。 至于東邊,東平王已老,有無子嗣,兵權(quán)實則已經(jīng)被架空。 加之東邊近年也無事,雖說海禁,到底是臨海,商貿(mào)也極為發(fā)達,算得上一片洞天福地,東南邊更是一番海晏河清的景象。 對那種地方,皇帝其實并不擔心。 再有便是西邊了。 西邊的草原人一向來驍勇善戰(zhàn),皇帝卻窮兵黷武,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征戰(zhàn)四方,學著圣祖的樣子開疆擴土。 而今年紀大了,便將個人崇拜推向了巔峰,最喜歡的就是炫耀。 而作為一個帝王,他炫耀最好的方式便是打仗。 于是,西邊的仗十幾年來連綿不斷,就沒有停過。 如今守著西邊的是鎮(zhèn)國公,監(jiān)軍的是鎮(zhèn)國公未來的貴婿,本朝身份最為尊貴的皇子——寧王司晏明。 霍長歌知道,文在霍家,武便是鎮(zhèn)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