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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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一邊嗷嗷叫著,一邊瞥眼看著霍長益,趕緊點頭道。 “是啊, 是啊,我就是東巷徐家的徐四, 你是?” 捏住徐四腕骨的霍府護衛(wèi)立刻道。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 這是霍家的三少爺!” 霍長益聽到這話,不禁挺直了胸背, 想要顯出幾分霍家少爺?shù)臍馄恰?/br> 徐四聞言, 眼珠子一轉, 隨即一亮。 然而他剛想靠近霍長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子還在護院的手里,立刻痛的跳腳,大叫道。 “三少爺,既然是老相識了,您讓人放開我啊。” 霍長益被這一聲三少爺叫的很舒心,便令護院放手。 被松開的徐四揉了揉發(fā)紅發(fā)腫的手腕子,對著霍長益笑道。 “三少爺也來趕考?今日舟車勞頓了,我請你出去喝杯酒,咱們也好多年沒見了,都快疏離了?!?/br> 霍長益其實和徐四不熟,只不過當年被霍長歌帶出去瞎胡鬧的時候見過兩面。 但是他很喜歡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 他立刻點頭,笑著答應了。 那護院見霍長益大半夜了竟然要出去,立刻阻止道。 “三少爺,大少爺吩咐了,今日乏了讓兩位少爺好好呆在房里休息,溫習功課?!?/br> 霍長益聞言,立刻沉下來。 他不敢和家里的兩位嫡兄爭辯卻不代表他不敢訓斥那護院。 “少在這兒狐假虎威,我說到底也算得上是霍家的少爺,還輪得到你置喙?” 護院到底是憑真本事吃飯的,和家中奴仆不同,被霍長益這樣訓斥也就不打算管了。 他也不說話,只看著徐四和霍長益并肩離開,也沒有半點兒要跟著的意思。 至于霍長益也看不慣那護院高人一等的樣子。 在他心里自己是霍家的主子,至于護院一流不過是他霍家養(yǎng)的一條惡犬。 霍長益高高興興和徐四找了個對方喝酒。 徐四點了幾個下酒的小菜,要了半斤牛rou。 “三少爺一定要嘗嘗,這里的牛rou是一絕,雖然耕牛殺不得,但是這種牛不能耕種,但是rou質鮮美?!?/br>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兩人喝了一杯,說的過是些家常瑣事。 忽聽得徐四嘆息道。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jīng)離開京城不知多久了,其實這些年我做夢總夢見咱們以前的事情,挺想的?!?/br> 徐四說完,又重重嘆了口氣,重重飲盡酒杯里頭的酒水。 霍長益見他這樣,忍不住問道。 “那當年你徐家為何要賣了京里的宅子,若是還留著,現(xiàn)在每年也能回來住住?!?/br> 徐四眼珠子轱轆一轉,忽然哭起來。 “我爹當年得罪了人,被外放出來做官,如今已經(jīng)在這河清的地界上做了多少年的芝麻小官了,日日夜夜想著能回京里,只可惜不得其門而入啊!” 徐四說到這里,忽而道。 “其實,今年眼看著又到了各地官員歲考的日子了,只是苦于沒有人能夠在檢察官面前提一提?!?/br> 徐四又是悶了一口酒,眼角的余光望向了霍長益,已有所指的說道。 “若是誰能幫上這個忙讓我爹能夠回京任職,我必有重謝啊。” 一聽到重謝兩字,霍長益眼珠子不動了,盯著徐四問道。 “多重的謝?” 他自然知道自家父親是此番外官歲考的主考官之一,必能在其中說得上話。 霍長益心里也清楚。 上頭兩個嫡兄壓著自己,他哪怕是安安心心走科舉這條路,最終父親的目光也不會放在自己身上。 再往大不孝了想,若是有一日父親死了呢? 分家產(chǎn)的時候,身為嫡長子的霍長鄴自然是頭一份的。 至于嫡次子的霍長歌,雖然少些,但是夫人和老太太寵他,必然會有補貼。 更何況,他可是聽說了,這些日子有個叫沈燁的商人每月都送錢給霍長歌,兩人也不知道什么關系! 說不定也是送錢求霍長歌辦事的! 這樣想著,霍長益不免有些心動。 他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庶子分家之后有多慘,他可一清二楚! 考慮完了這些,霍長益想的很清楚了。 他忽然湊到了徐四的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 “若是我有辦法呢你要如何謝我?” 徐四心里一喜,面上卻不顯,反而裝出了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 “你能?” 霍長益見徐四不信他,心里惱火,那種不甘的感覺再一次洶涌上來。 他憤怒的一拍桌子,昂著頭沖著徐四道。 “我父親便是這一次外官歲考的主考官之一,又是百官之首,自然是他說的算!” 徐四卻還是不信。 “這件事情恐怕連你兩個哥哥都不行,你還能成?” 霍長益冷哼一聲。 “我大哥霍長鄴一向來自詡清高,如何肯幫你?” 霍長益說道自己大哥的時候語氣平平。 但是說到霍長歌的時候,卻是咬牙切齒。 “至于我那二哥,我父親一向來對他不怎么樣,他在父親那里說不上話!” 徐四斜眼看他,倒也不評價霍長益說的這些。 半晌之后,徐四從懷中取出了一疊銀票,砸在了桌子上,笑著說道。 “若是兄弟你真的能夠辦成這件事情,事后我便還有四萬兩雙手奉上?!?/br> 霍長益望著桌子上那厚厚一疊銀票,一百兩一張,整整一百張,眼睛都快要挪不開了。 徐四瞧著霍長益那樣子心里看不起他,表面上卻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 他攬過霍長益的肩膀,將那一摞銀票塞到了霍長益的衣服里,親親熱熱的說。 “好兄弟,哥哥我就全靠你了?!?/br> 霍長益走出酒樓的時候,喝得有些醉了,他的臉上帶著笑容,要被挺直。 霍長益平日在府中,每個月只有兩兩銀子的月錢。 若是換了霍長歌還有霍夫人補貼,可他娘是妾室,娘家有是小家小戶,每個月自己都用不夠,因而霍長益確實沒有得過那么多錢。 他打了個酒嗝,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己胸口衣服里面的銀票,其余的卻是完全不想。 什么幫人說好話,他早已拋在腦后了。 反正這事兒辦不成也不過拿不到后頭的四萬兩銀子,他已經(jīng)有了這一萬兩,早已心滿意足了。 霍長益醉酒回了高升樓,迷迷糊糊的就倒回自己房間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也沒起來,到了中午的時候終于捂著沉痛的腦袋起來。 霍長益搖搖晃晃的穿好衣服出來,看見霍長鄴和霍長歌正在吃飯,他有些局促的上前低頭認錯。 “大哥,我昨晚喝了些酒,起晚了?!?/br> 霍長益一向來就怕自己這個不茍言笑的大哥,自從這大哥從戰(zhàn)場上回來之后,那就更加感到害怕了。 霍長鄴沒說話,繼續(xù)低頭吃飯。 倒是霍長歌忽然問道。 “長益你在河清又沒有認識的人,怎么喝醉到那么晚才回來?” 聞言,霍長益抬頭看了一眼促狹看著自己的霍長歌,內心惶惶不安,下意識就去摸自己的領口。 他的一萬兩銀票都藏在了胸前的衣服夾層里。 一直摸到銀票穩(wěn)穩(wěn)妥妥的在那里,霍長益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不像二哥隨隨便便考中了縣案首,如今院試必定能中,自然心里擔憂,因而喝多了酒,這樣二哥也要問嗎?” 霍長歌聳聳肩,他不和霍長益有什么口舌之爭,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東西。 “嗷,那你好好復習,好好考試,必定能夠高中?!?/br> 看著霍長歌低頭繼續(xù)吃飯,霍長益心里更加憋屈! 曾幾何時,霍長歌不過是個紈绔,如今卻也來教訓他! 實在是太憋屈了! 霍長益咬了咬唇,轉頭看向霍長鄴。 卻見霍長鄴已經(jīng)吃完了飯,放下了筷子,等到喝完茶之后,才緩緩道。 “讀書有些人看天賦,有些人看勤奮,你既沒有天賦便努力勤奮。長歌說得對,你這幾日好好溫書,不要再出去?!?/br> 霍長益氣得險些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