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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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太太說著,眼角的余光掃向站在角落的李姨娘,半晌才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李姨娘被看得駭了一跳,瑟縮的更加厲害,不敢在多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跟在最后也出去了。 霍長歌就這樣看著霍老太太風風火火的帶這人離開,連說完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也是無語。 他長長嘆了口氣,轉(zhuǎn)頭望著唯一留在自己房里照顧自己的大丫鬟凝香,側(cè)頭朝著一個方向努了努嘴,吩咐道。 “凝香,去把窗屜子支起來?!?/br> 凝香聞言,連忙小跑過去,支起了窗屜子。 霍長歌伸手攏了攏紗幔,正好能夠清清楚楚得看見此刻庭院里的場景。 屋外的臺階下,已經(jīng)有人搬了一張黃花梨的太師椅出來。 霍老太太就那樣坐著,身后還有幾個丫鬟婆子一溜排開站好,邊上還垂手站著幾個小廝,氣勢十足。 霍老太太一雙丹鳳眼一挑,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凌厲的美人兒,那種氣勢隨著歲月沉淀,到了如今能夠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人呢?” 剛剛被帶進來的鶯哥爹娘見了上座的霍老太太都有些退卻。 鶯哥爹是個老實巴交的,他有些發(fā)怵得站著不肯再往前走,死死地拽著鶯哥娘的手腕子,壓低了聲音,對著鶯哥娘耳語。 “我們還是走,這事兒本來就是丑事,還是不要鬧大的好。不然家里面的姑娘們將來怎么嫁人?” 鶯哥娘卻不是個好相與的,她狠狠瞪了一眼鶯哥爹,同樣也是壓低了聲音罵道。 “怎么能這樣算了?今天不拿到錢,你兒子拿什么娶老婆?今天要是沒有二十兩銀子,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兩人不知道,這些話早就清清楚楚的傳進了霍老太太的耳朵里。 霍老太太看著這對夫妻的眼神愈發(fā)鄙夷。 當鶯哥娘終于死拉活拽的拖著鶯哥爹到了霍老太太面前的時候,霍老太太根本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截了當?shù)恼f道。 “按照府中的規(guī)矩,二等丫鬟的喪葬費是十兩銀子。鶯哥年紀輕輕就這樣死了,我也體諒你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苦楚,讓人從我的賬上再撥十兩銀子。你們拿著二十兩銀子好好厚葬了鶯哥,有多的也可以給她哥哥娶一房好媳婦兒?!?/br> 霍老太太一口氣一番話下來,聽得鶯哥爹娘都是懵的。 來之前他們可都是想好了的,結(jié)果一句話沒用上全讓這霍老太太說了。 夫妻倆登時就愣在當場,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霍長歌忍不住在心里哈哈大笑起來,對著系統(tǒng)說道。 “老祖宗不愧是搶臺詞的一把手啊,搶別人的臺詞,讓別人無話可說?!?/br> 系統(tǒng)嘀了一聲,表示贊同。 單純的霍長歌原本以為這事兒就這么解決了。 誰知道就在瓔珞將封好的二十兩銀子用托盤裝了送到鶯歌爹面前的時候,鶯哥娘忽的猛拉住了鶯歌爹的手。 只見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鶯哥爹,隨即上前兩步,梗著脖子沖著霍老太太理直氣壯得說道。 “老太太,我家鶯哥今年才十七歲,本想著過幾年到了年紀能夠嫁給好人家,誰想到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被人糟蹋成這樣,這事兒不能這么算了!” 鶯哥娘一邊說著,那一雙精明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zhuǎn)著。 她驀地對著霍老太太比出兩根手指,似乎是拿捏住了霍老太太的軟肋一般。 “今天要是沒二百兩銀子,我們往后就天天坐在相府門口,讓所有人都知道,相爺家的二公子是勞什子東西,做出這種糟踐人的腌臜事……” 鶯哥娘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忽然上方傳來一聲厲喝。 “混賬!” 第3章 鶯哥娘被這一聲怒叱嚇了一跳。 她一哆嗦,抬頭就看見霍老太太從太師椅上霍得站了起來,拄著拐杖幾步就到了自己的面前。 鶯哥娘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已經(jīng)半截入土的老太婆竟然能走路這么利索,眨眼間就已經(jīng)和她臉對臉了。 那雙烏沉沉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得盯著自己,惡鬼一樣,讓鶯哥娘有種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吃掉的錯覺。 她倒退兩步,警惕的看著霍老太太,嘴巴卻還要犟。 “霍家這么大的門庭,也是要臉面的人家,二少爺這事兒大家都想瞞著,畢竟弄死了丫鬟若是傳了出去名聲也不好聽……老太太太花二百兩銀子買個安耽不虧啊?!?/br> 霍老太太氣得胸口一起一伏,實在是沒忍住,揚手狠狠給了鶯哥娘一巴掌。 許是氣得狠了,向來講究大家風范的霍老太太也不顧什么形象了,啐了鶯哥娘一臉。 “二百兩銀子我霍家不缺,但是你罵我家二哥兒就是不行!” 鶯哥娘被掄了一巴掌,見霍老太太一副要和自己拼了的樣子,只以為霍老太太這是不打算給錢了。 她眼珠子轱轆一轉(zhuǎn),哎呦一聲,捂著腮幫子滾到地上翻來覆去得直叫喚。 鶯哥娘碰的一手好瓷。 霍老太太臉一沉。 “叉出去!” 立刻就有幾個小廝上前,架著鶯哥娘就往外拖。 屋子里趴得好好的霍長歌也是急了,生怕自家老太太一個生氣偷偷就把人處置了,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 霍長歌經(jīng)歷了十個世界。 其中一個世界他是一個黨員,在社會主義的春風里沐浴了幾十年,已經(jīng)見不得這種打打殺殺了。 霍長歌像是一只翻了殼的烏龜,撲騰了幾下沒起來,倒是把一旁伺候的凝香嚇壞了,連忙按著他不讓動。 “我的二爺,你這是要干什么?您傷成這樣,要是再折騰傷了,讓老太太看見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您就行行好把?!?/br> 霍長歌生性風流,第一個見不得的就是美人落淚。 他瞧見凝香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急忙應著。 “行行行,我不動了,你別哭,老太太扒不了你的皮?!?/br> 重新趴回床上的霍長歌很焦心,就去煩系統(tǒng)。 系統(tǒng)嫌棄他煩,只好給開了個后門,給了半刻鐘的天眼。 “系統(tǒng)提示,宿主開啟限時天眼,扣除積分一千點?!?/br> 霍長歌:臥槽!**裸的jian商?。?/br> 然后下一瞬,他來不及多說什么,眼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扇門,門里有幾個人,正是霍老太太和被叉出去的鶯哥娘和鶯哥爹幾個。 好在系統(tǒng)不至于太坑,一千積分的限時天眼還自帶有聲。 只見鶯哥娘剛被扔了出去,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又哭又鬧得撒潑耍賴。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給我女兒討個公道還要被打一頓,相國府這是不讓人活了,我要一頭撞死在這門口!” 大約是探到了霍老太太的底線,知道了霍老太太不至于真的弄死他們,鶯哥娘的膽子也大了不少,直接就抱著門框不撒手。 “二少爺,你也弄死我……” 她哭叫得實在是難聽,霍老太太嫌棄極了這樣下作的人,氣咻咻的吩咐人道。 “去取二百貫錢來,給我把這兩人砸出去!” 二百貫錢滿滿放了幾個托盤,一排婆子丫鬟抓著銅錢就往趴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兩個人身上砸。 洋洋灑灑的銅子兒滾得滿地都是,在黃昏的陽光下閃動著微光,斑斑駁駁。 夫妻倆低頭見錢,那銅子兒兜頭兜腦的砸下來他們也不躲,扯起上衣兜住,又用手臂在地上一劃拉就往懷里揣。 兩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羞愧,或是自尊被踐踏的不忿,那兩雙眼睛里泛著貪婪的光,除了漫天滿地的銅子兒還是銅子兒。 那可是整整二百兩銀子啊。 用他們女兒的命換來的。 霍老太太看的眼睛疼,留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不用砸了,都給他們罷,這倆人沒救了。” 正好這時,天眼的時間也到了,霍長歌的眼前重新恢復了一片漆黑。 霍長歌閉著眼睛趴著,有氣無力的和系統(tǒng)說話。 “統(tǒng)啊,我怎么覺得心里那么難受呢?” 系統(tǒng)沉默了半晌,幽幽得說了一句。 “其實你上輩子最喜歡干的事兒,就是找個酒樓站窗戶口,和花娘一起用銀錠子砸人?!?/br> 霍長歌,“……”他沒想到這種事兒還帶遺傳的。 老半天,他才由衷得說。 “那個時候的我,真渣!” “你能知道這點,還不算太渣?!?/br> 見霍長歌不說話了,系統(tǒng)才嘆了口氣說。 “這一次是那對夫妻應得的,貪婪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單單是現(xiàn)在還有未來,天道總是公平的?!?/br> 霍長歌聽到這話,忍不住問。 “那當年我拿銀錠子砸人的時候呢?” 上輩子他就是個紈绔子,啥事兒都做過,大大小小不計其數(shù),很多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 系統(tǒng)看霍長歌情緒低落,難得安慰他。 “上輩子你干這事那會兒,涼城鬧饑荒,幾千難民涌進城里沒吃沒喝沒人救他們。被你砸個頭破血流就有十兩銀子,能活一家老小,他們其實挺愿意的。” 霍長歌完全沒有被安慰道。 “我完全沒有被安慰道?!?/br>